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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库房的金锭是哪里来的?现在……难道和私铸官银有关系?”
因为薛昉必然是跟朱伟贞等人有关系,而且从薛昉一直坐不住的样子看,必然是有大关系,他在里面的牵扯必然是很大的,如果查出来属于是吃不了兜着走的那种。
所以越绣宁一直都奇怪,为什么查不出来问题?
现在看看,难道主要的问题不在京城,而是远在云贵那边?难怪查不出来什么,太远了,那边的事情不爆发出来,京城哪里能知道?
“现在说有没有干系,为时尚早,还是要彻查清楚才行。不过,案子感觉就不小,京城这边说不定有牵扯,所以派高北辰出去的事情就不宜宣扬,找个什么理由,甚至可以说是去皇上那边,打仗的地方离云贵虽然有段距离,但是同一个方向,这样的话可以遮掩行踪。”
越承耕道。
想的很细了,也很谨慎,越绣宁点头同意:“好,那就按照父亲的意思。我这边给高北辰密旨好了,父亲像个表面上的借口,你直接派他去,也不引人注意。”
越承耕点头同意。
说完了这件事,越绣宁便道:“二叔,朝里的事情父亲跟你可说过了?”
想让二叔进户部,这件事之前越绣宁和越承耕商量了一下,越承耕的意思果然是赞同的,他们出身耕读世家,所以对于做生意还是不太认同。
越民耕自己刚开始的时候也很不认同的,是没办法了才接手生意的。
因此越绣宁这样一问,越承耕就道:“跟你二叔说了,他还舍不得那生意。”说着摇头。
越民耕脸上有些为难,道:“生意现在还不错……不,应该说很好,一年毛利也有大一万两,净利能挣七八千两银子,五个地方的分铺,要收了还是挺心疼的。”
顿了顿又道:“且各处开起来也不那么容易,比如建宁,我跑了那边三趟,在那边前后住了半年多时间,才算是将铺子定下来。”
越绣宁想了想道:“交给别人去开行不行?”
越民耕楞了一下,才道:“你的意思是卖掉铺子?”
越绣宁摇头:“不用卖掉,就等于是选一个总掌柜出来,管着府里头所有的生意,你依然是东家。当然了,总掌柜给的薪俸就要很高了……我听说咱们铺子里原本就用着好些以前村里的人和东暨县的人,可有二叔很放心的,能力也出众的?”
越民耕想了想,点了点头道:“这么一说倒是有……不是村里的,是县城的,咱们家以前的邻居,买了咱们城里的宅子,后来咱们想买回来,他们也好说话,商量着卖给咱们了,也没有特别的要很高的价钱。”
说着去看越承耕:“就是胡家的大儿子,这一次回去我还商量着将他从江南调回来,离得有点远,他家里头老爷子老太太身体都不太好。”
越承耕点了点头。
越绣宁道:“那是什么情况?”
越民耕道:“你忘了,就是咱们以前县城新宅那边的邻居呢,你小时候还追在人家后面成天喊哥哥,哥哥的。”
越绣宁窘然:“早忘了。”
越承耕就道:“她那时候才三四岁,哪里能记得。”说着道:“那时候家里头日子还好,就在老宅相邻的一条街买了新宅子,当时是想你二叔三叔都成亲了,家里头肯定挤,咱们就搬那边去,也不远。后来家境不好,第一个卖的就是那边的宅子。”
越绣宁恍然了,摇头:“那就确实记不住。”问越民耕道:“二叔觉着这个人可以?”
越民耕点头:“是啊,虽然年纪不大,才三十岁吧,不过老成,也是读书人家出身,跟咱们差不多。我开江南那个分店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他在那边给人跑腿赚点辛苦钱,说了两句就叫到我铺子来了,真正做事还是很可以的,江南那个铺子我都没怎么操心。”
越绣宁就道:“这就挺合适的,知根知底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也有能力,叫他当总掌柜,帮着二叔管理所有生意的事情。”
越民耕觉着这样也是可以的,想了想点头:“行,那就这样。”顿了顿又问道:“你想让我进户部干什么呀?”
越绣宁也笑了,道:“二叔去了先当个主事,不过户部现在没什么人,肯定是需要盯着点钱财什么的。”
越民耕道:“我可什么都不懂。”
“没事,去了做起来就懂了。”越承耕道。
这样说好了,越绣宁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越承耕和越民耕回去了,第二天,越绣宁就让越民耕任了户部主事。
虽然只是户部主事的职位,小吏而已,但薛昉还是私下里询问了半天,有种给皇后娘娘记着账的感觉,将皇后娘娘监国期间所有的不属于正经渠道提拔的人,做的事情,或者自认为不公正的地方全都详细记录下来,只等着有一天全部拿出来。
越绣宁听人说了,薛昉寻了个理由去户部打听越民耕。她心里明白,也没搭理。
越承耕朝上只禀报说收到了军情,皇上命朝廷派人去协调一下,举荐高北辰前去。越绣宁准奏,私下给了高北辰密旨,任命他为钦差,去建宁查私铸官银的案子。
当天,高北辰收拾收拾东西就出发了。御林军那边派了六名侍卫跟随,一来保护他的安全,二来协助他破案。
第937章 背后下手
五月中旬了,从长安城回来了两个人,直接奔通政使大人的府邸。
两个人步伐矫健,走路悄无声息,看着都是有功夫的人,对府里也熟悉,很快就到了书房面见了薛昉。
“大人,事情已经办成了。”
薛昉手里端着一碗茶,用茶碗盖子轻轻地撇着茶叶上的浮沫,喝了一口才抬眼看他们:“没有出岔子吧?”
“一点都没有,”那两个人躬身,其中一个回话:“清明的时候太皇太后并未出宫祭祀上香,小的们不得不在陪都多呆了一段时间,一直到三天前,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太皇太后出宫去了天祥寺。小的们在寺里动的手,并且还杀了一个和尚放在太皇太后的屋里,做出了通奸的样子。”
“侍卫没发觉?”薛昉喝着茶,轻描淡写的问着,这话原本问的也是多余,侍卫如果发觉了,这两个手下也不会安然无恙在这里了。
回话的便详细的道:“并没有,太皇太后自己将侍卫们遣到了寺庙外面,寺庙里头和尚也有十来个……原本也是漏洞百出的。”
薛昉想了想,道:“你们盯着的这段时间,太皇太后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没有,深居后宫基本上不出来。”回话的道,一顿又道:“不过小的们看见了安国公府的人,经常出入那边的皇宫,进出的也是很随意。”
薛昉想了一会儿,道:“这件事办得好,你们下去领赏,每人二百两。”
那两个人自然是非常高兴,躬身道:“多谢大人恩赏。”退了下去。
薛昉便叫身边的管家进来:薛昉又道:“准备准备,去齐国公府。”
管家答应:“是……”不过声音不那么确定,顿了顿才道:“大人,是齐国公府?还是安国公府?”
薛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齐国公!”自作聪明的东西!
管家还是不太明白,但是也看出来大人已经不耐烦了,不敢啰嗦急忙的躬身答应,赶紧出去叫人备轿。
管家先派人去齐国公府递上了拜帖,薛昉到了的时候,国公府的管家正在门口等着迎他。
进府门的时候,薛昉故意的左右看着,笑着问:“今儿府里倒是冷清。”
那管家就抱怨道:“别提了!还不是因为得罪了皇后娘娘的事?这段时间谁敢来府上啊?那些个人,正经都是些……哼,得势的时候天天儿上门,一旦有点什么不顺,全都躲得没了影儿,生怕连累了他们一样。”
说话间已经到了正院上房,管家将薛昉请到了屋里,然后请他稍等片刻,这就去请国公爷。
虽然拜帖先送来了,但齐国公还是摆着谱。
薛昉心里微微的哼着,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齐国公进来了。
抱拳寒暄,分宾主坐下。齐国公脸上并无太多的笑容,主要是心情不好,勉强的缓颜看起来也和哭差不多,请薛昉喝茶,问道:“薛大人不在衙门忙公务,来我这里是有何指教?”
薛昉笑着道:“指教不敢,指教不敢。”顿了顿,叹气道:“国公爷应该也听说过,本官在朝上因为一些事情不和那位的意思,总是被排揎……”说着,用手往上指了指。
齐国公比较谨慎,想了想笑着道:“皇后娘娘穷人家出身,大约的瞧不惯太过有钱的人,薛大人家有巨财,还是要小心些啊。”
这话仿佛带着开玩笑的口吻,另一方面也揶揄了皇后出身不高。薛昉听着心里些微的不痛快,这位齐国公真的是不怎么会说话,太过倨傲,难怪得罪那么多人。
薛昉是来请齐国公帮忙的,所以还是要客气些,心里虽然不痛快,但是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现,反倒是仰头哈哈哈的笑了一会儿,顺着齐国公的玩笑道:“我家里头那点算什么巨财?不过呢……对于眼皮子浅的人来说,倒是真可能眼红我那点东西,是得小心着点。”
这话是顺着齐国公的意思,齐国公说的还比较含蓄,只是点出来皇后穷人出身而已,薛昉干脆直接说皇后眼皮子浅了。
齐国公一听果然很中听,他现在对皇后娘娘愤怒至极,痛恨至极,谁要是当着他的面骂皇后,他会马上和这个人亲近的很。
哼了一声道:“说的一点没错!一上来就把户部三位堂官给抓了,三位啊!这得什么心思的,狠辣到了什么程度?!朱伟贞家里头搜出来钱财,多少?什么途径来的?这些全都不说,也查不出来!也不问问人家朱家什么底子,说不定是朱家自己的钱财呢?我是听说了,朱家原本就是有钱的很,豪商出身的旁支嫡系多得很!人家有点钱怎么了?就那么见不得?”
说到这里又呸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就让那么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得了势。”说着对薛昉道:“薛大人,不是我乌鸦嘴,你可真的要小心着点,越是那种农门穷户出来的人,越是瞧不惯有点家底的人,一旦掌了权,肯定是把有钱人往死里整!你可真的要小心些。”
薛昉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点着头:“可不就是,可不就是。”他现在才有些吃惊的发现,原来自己这些年的松散确实已经铸成了大错!京城的这些人……连齐国公都知道自己有钱有家底,听他说话的语气,已经很清楚,自己是非常非常有钱的。
那么,皇后必然早知道了!
薛昉心里暗暗心惊,忙笑着不纠缠这个话题了,继续说下去:“国公爷,皇后娘娘一直如此,搞得朝上的官员们一个个惊弓之鸟,风声鹤唳的,谁都不敢说什么做什么了,还有,皇后娘娘把她二叔三叔全都弄到朝里头来,越尚耕连科举都没参加,连个秀才都不是!居然能做吏部侍郎,如果就这样不管,接下去可真的是……”
说到这里声音压低了些,脸上带着事态严重的凝重感:“越家这些人,可一个国公爷都没有呢,您想想,皇后这架势,难道不是要给他越家弄几个国公爷的架势?”
第938章 设下陷阱
齐国公显然是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了,脸上跟着也有些变色,但还强自的镇定,勉强的笑着:“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国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