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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你这几日为何不理我?”他用冻得通红的手握住了洛洛的手,对方却先嫌太凉而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快回去吧,”洛洛说,“你今日守在我家门前这么久,叫旁人看见了又该编排我了?”
穆昕毫不在意道:“怕什么,由着他们编排,反正我们很快就能成亲了。”有裴江苒做掩护,他很快就能将洛洛迎娶进门了。
洛洛却躲开他的目光,低着头道:“穆昕,我们成亲……怕是不能成了……”
穆昕一愣:“为什么?”
洛洛小声道:“我爹已经将我许配给了京都府衙的幺子,三日之后他们就下聘礼……”
穆昕不信,强挤着笑意:“你骗我的吧?以前你也这样骗过我,为了让我早日娶你过门……”
洛洛打断他的话:“这次是真的……”
“怎么会是真的呢?”穆昕捉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以前你爹不也是经常将你胡乱许配给别人家,可哪次你不是都誓死不从?”
“可这次我没有办法了,”洛洛挣开他,“他是京都府衙的儿子,我若不从,我们一家人都要遭殃了。”
“一个京都府衙的儿子而已,我去找他,叫他打消娶你的念头就是了。”
“你说的轻巧,”洛洛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如今你已经不是小侯爷了,就别再到处惹是生非了……”
穆昕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不敢不从,什么顾及家人,不过是因为自己落魄了,没了以往显赫的地位,所以被她嫌弃了。
“洛洛,以前旁人同我说你攀附权贵,我从来不信,可今天我开始怀疑以前的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
洛洛解释道:“我没有攀附权贵,我方才说那句话是为你好,不是看不起你……”
穆昕听她辩解,还是想相信她:“你若真的担心与我在一起会得罪京都府衙,连累你的家人,我会来解决这件事情,纵使我不再是小侯爷,也依旧能有办法让他们取消婚约。我知道你心里是有苦衷的,只要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其他的事情我都会解决……”
“你解决不了!”洛洛不耐烦道,“总之我就快要嫁人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洛洛说完,便转身回家,砰得关上了大门。
穆昕在门外站了许久,没有再敲门,也没有再说话。
有些事情看清楚了,想明白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纠缠了。
他喝得醉醺醺的被人赶出了酒楼,跌跌撞撞走在落满雪的街头,不想回家面对母亲的责骂和姐姐的怨恨,举目望去,竟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
裴江苒原本已经睡下了,又被砸房门的声音吵醒。
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郊外的这座小客栈中,一来隐藏身份,二来休养身体。
清净了几日,没想到大半夜的穆昕回来砸门。
她简单穿好衣服,刚把房门打开,穆昕便带着一身的寒气和酒气冲了进来,嘴里一直念叨着“我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了?”裴江苒问他。
“我后悔那晚不该带你去温泉山庄,如果我不带你去温泉山庄,你就不会被蛇咬,如果你没有被蛇咬,你就不会想到假死一计,如果你没有假死,我姐也不会受到如此重罚,我母亲和父亲也不会被褫夺封号,如果我们一家现在都好好的,我很快就能娶到洛洛了,”他边说着,竟哽咽起来,“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再是小侯爷,洛洛也不肯嫁给我了……”
裴江苒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猜出了他大半夜发酒疯的原因:想必是他心爱的姑娘见他家门落魄,拒绝了他。
裴江苒的第一反应便是:既然那个姑娘不想嫁给他了,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嫁他了。毕竟他不能娶到心爱的姑娘,再娶自己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想到这个,裴江苒心中还挺开心的,也就不计较他大半夜的来这里发酒疯了。
不过虽然他现在醉的不轻,但是该讲的道理她也得讲给他听:“穆昕,我假死一事确实是突然想到的,但是你家中受你姐牵连而落魄却不能怨我。若是那日被蛇咬伤的人不是我而是太子妃,那你们家里的状况绝对不会比现在更好。”
穆昕被她说得羞愧,蹲在地上呜咽,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野兽。
裴江苒由着他哭了一会儿,让他发泄一番后,才走过去俯身安慰他:“再说你现在并非什么都没有,你还能像以前一样,给太子做伴读,随太子一起去国使馆任职,只要你勤奋好学,心存良善,总有出人头地的一日,届时你荣登高堂,依然能重新光耀家门。”
穆昕抱着脑袋,抓着自己的头发道:“我不行,我不过是个纨绔子,我做不来……”
“你站起来,我帮你。”
☆、042
第二天没再下雪; 但昨晚的雪下得太深太厚; 早上还是没法出行; 须得等到中午以后; 地上的积雪融化一些才可缓慢行车。
封云澈望着外面皑皑白雪; 当即决定再去泡一次温泉。
梅幼清不想泡了,就和元柒一起在山庄里到处逛逛; 看看雪景聊聊天。
随意聊了几句后,元柒忽然聊起了韩云西:“幼清; 你和韩公子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梅幼清笑了笑:“说起来挺有趣的; 当初我刚及笄的时候; 韩家遣媒婆过来说过亲,虽然没成; 但也算认识了。”
“他为人怎么样啊?”
“挺好的,先前我被乐书郡主诬陷过; 他还站出来帮我说过话……”梅幼清瞧出元柒对韩云西很感兴趣; 想着韩云西确实不错,于是便和她多聊了一些韩云西的事情。
元柒听得津津有味,末了,问了一句:“那你说; 韩公子这么优秀; 为什么至今还未婚娶呢?”
梅幼清自然不好说他挑剔之类的话,毕竟这相当于背后说别人坏话,且在她和韩云西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流中,她觉得韩云西还是十分不错的; 于是道:“每个人对于婚姻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对婚姻不计较,觉得合适便可;有的人对婚姻万分珍重,总要找到意中人才肯成亲。我想,韩公子是属于后者吧。”
“这样啊,”元柒细细品着这句话,忽然想到,“幼清,那你呢?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我啊,”梅幼清抿嘴笑了笑,“我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我大概是随缘者。”
“随缘?”
“嗯,当初莫名其妙被赐了婚,我也没想太多,觉得是佛祖安排的姻缘,便顺其自然的嫁了。”
元柒惊讶道:“那你嫁给太子殿下的时候,还没喜欢上太子啊?”
“我嫁给太子之前不过才见过两面,一面是五年多年,一面是在文华阁匆匆看了一眼,并不了解太子,自然也谈不上喜欢了。”
“那现在呢?”
“现在?”梅幼清敛下眸子,认真想了想,只是这种事书上没教,她也没有经验可循,“约莫是喜欢的吧。”
***
客栈中,穆昕在一个简单雅致的小房间中醒过来。
窗外的阳光透了进来,照得房间十分明亮,想来天色已经不早了。
他口干舌燥,翻身下床倒了杯隔夜的凉茶一口饮下,冰凉的茶水让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也让他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天他在裴江苒面前耍酒疯的模样,叫他立马羞愧得恨不能钻到床底下躲起来。
环顾四周,这确实是裴江苒的房间,只是她并不在这里,昨晚他鸠占鹊巢睡在了这里,她只好另外开了一个房间。
他自觉昨晚十分丢脸,也不好意思去找她,本来打算偷偷地溜走,但刚出了客栈,就与散步回来的裴江苒迎头撞上。
“醒了啊,”裴江苒看了他一眼,“不吃点东西再走吗?”
穆昕尴尬道:“不了……不饿。”
“嗯,”裴江苒从他身边擦过,叮嘱了一声,“那你晚上早点过来。”
“哦……嗯?”他为什么晚上还要过来?
裴江苒站住身子:“昨天晚上你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他昨天晚上除了耍酒疯还说啥了?
裴江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便进了客栈。
穆昕站在原地使劲想了想,终于想起来:昨天晚上裴江苒说要帮他重新振作,让他每天晚上过来这边,她来辅导他的课业……
他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差点把这个忘了。
***
中午的时候太阳暖洋洋的照下来,地面上的雪和水融在一起,夜里想必会结冰,于是封云澈和梅幼清趁着现在路上还能行走,与韩云西告别之后,便离开了山庄。
他们先去将军府接封语嫣,封语嫣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就是有点不开心。
“哥哥,外面的雪人化了好多,我给它做的鼻子也歪了。”
“没事,我心里记得它的样子,它就一直在。”
“那下次再下雪的时候,我再给你堆一个。”
“你堂堂一介公主,哪能总是往我家里跑?我有这一个雪人就够了,你有这工夫还不如多看本书,提高一下自己的内在美呢。”
六公主乖巧听话:“哦,那我回去看书。”
梅晓晨嘴角一弯:“乖,回吧。”
梅幼清也过来与他聊了几句,见他病情还不见好转,有些担心。
梅晓晨没告诉她前几日他昏厥的事情,怕她担心:“姐,我没事,你快回吧,别让太子久等。”
他虽不说,但梅幼清也能瞧出几分:今年梅晓晨这病发作得似乎格外严重……
回到皇宫后,梅幼清派人去打听医师和郎中的事情,封云澈则去了文华阁听会儿课,发现穆昕居然在这里乖乖读书。
他今日来迟了,还以为以穆昕的性子,早就逃课去了。
两人见面,都有些尴尬。
此番穆昕的父母和姐姐被褫夺封号是封云澈坚持要给他们的处罚,唯独穆昕没有受到处罚。
封云澈不知道穆昕会不会怨自己,不过就算他怨恨自己,他也不在乎,只是和往常一样同他打了个招呼:“你今日来的挺早。”
“是,从今天开始,我打算好好学习,再不懒惰了。”穆昕坚定道,毕竟以后他穆家重振家门就靠他了。
封云澈对于他突然的上进有些意外:“挺好。”
原以为他不过是一时奋起,过几日便会恢复原来的模样,没想到接下来十几天,他的课业进步十分迅速,连方太傅都感到惊叹。
以封云澈对他的了解,八成是他自己课外又请了什么夫子。
这十几天的时间里,梅幼清派人一直打听的事情,也终于有了眉目。
听说有一位将姜渊的神医,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他。十年多前永城的那场瘟疫,最后就是他找出了治疗的办法,才遏制住了那场疫情。
永城的那场瘟疫梅幼清是知道的,当年父亲带着薛姨娘和梅晓晨从敌国逃回来的时候,为了摆脱敌人的追捕,不得已逃进了一座疫城,便是这座永城。
姜渊因为永城瘟疫而扬名天下,但是他的行踪遍及天下,又无从寻找。
梅幼清想,若是能找到他,或许梅晓晨的病也得到他的医治,能去掉病根也说不定。
不过他似乎是位游医,能遇到他是运气,大多人换了难以治愈的疾病想要找他,却又不知从何寻起。
他最近一次在北岭一带出现过,医治了一个农户家的一只牛,听说那牛肠子打结,腹部肿的老大,眼看不行了,没想到他偶然经过,见农户哭得可怜,便顺手给医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