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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集体沉默； 而后又同情地看向惶恐不安的周新扬。
“你完了，前辈的妹子居然是你的粉丝……我要是前辈我就想揍你！”
“我怎么有一点点羡慕小新，能成为顾前辈喜欢的妹子的爱豆这是不是……”
“把这句话说完，顾前辈可能想连你一起打。”
说说笑笑了一阵后，经纪人那边说，“你们先休息下，我打电话问问顾妄到底来不来……”
*
舒子期没看到演唱会结束，在差不多最后一首还没唱完时，她就悄悄拉着顾妄先走了。
场馆内的呼声还是亢奋之中，她被感染得一连回头好几次。
但只要想到她旁边这个是顾妄，只能忍痛放弃最后一首，也不想冒着他万一被认出来的风险。
场馆外夜风徐徐，因为位置偏僻，除了几排出租车和售卖小吃的推车外并没多少人。
她跟顾妄慢悠悠走过广场，又去买了两瓶冷饮。
远看着已经有人开始退场，她才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场馆，跟他上了车。
顾妄将发箍放到一边，又要紧不慢地将脸上的黑框眼镜和假胡子也取了下来。
他瞥了一眼在副驾驶还望着外面的女孩，再想到她刚才看演唱会激动得嗓子都要哑掉的迷妹样。
如果不是她提前拉着他退场，他差点以为自己根本不存在。
他没立刻开车，手肘轻搁在车门上，意有所指地道，“这么不舍得，刚才怎么不多看一会儿。”
舒子期还处在兴奋中的目光看过来，“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我跟梁辰一起看，我们一定是最后离场的！”
她就不想吐槽跟他一起看演唱会有多没劲了，这和自己一个人看也没有什么区别。
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偶尔余光看到他，能从他眼神里看出一种“我看你还能嗨到什么程度”的意思来，可以瞬间打掉人一半的积极性。
男人闻言也没吭声，懒懒地坐在那看着她。
对，就是现在这种无法理解的眼神，好像他们不是一个星球的人。
想到这票也是他拉下老脸要来的，她就没有吐槽出声，还是决定对他态度好一点，“谢了，这个位置还是看得很爽的。”
余光中看到被他放到旁边的，亮着光的发箍，她脸上还是努力忍了笑，“虽然你很没劲，但今天，也很可爱。”
顾妄看着她：“……”
过了半晌，他才带着几分思索开口，“你们画画的，都喜欢给人加这种耳朵？”
“？”
“用软件加还不够吗？”
舒子期脑子哐的一下，表情有点没绷住，“……上次那个，我跟你说过了，是我助手的微信头像，是你的表情包，我就随便看看，不是我收藏的……”
顾妄扫了一眼发箍，没说话，只准备开车。
但看表情，他并不相信的样子。
舒子期索性破罐子破摔，“就是可爱，都觉得可爱。”
他漫不经心地说，“也都喜欢我，你喜欢吗？”
舒子期：“……”
顾妄刚发动车子，还没开车又意识到什么。
他看了眼旁边瞬间闭麦的人，那双星眸跟他目光对上几秒又迅速撇开。
舒子期看着窗外，快速扑闪的睫毛有点泄露情绪。
她激动一晚上的心跳到现在还没平复下来。
旁边高大的身形忽然靠近。
她下意识头往后扬了一点，后脑到背都紧贴在座椅靠背上。
倾身过来的男人，俊容近在咫尺，如墨般的黑眸微垂下凝视着她，瞳色渐深，喉结也跟着滑动了一下。
她不知怎么，脑子像宕机了一般看着他，既没有出声也没有推开。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刚才俯下头，随便她给他戴上那个自毁形象的发箍的一刻。
至少那一刻，她眼里的整个演唱会，包括已经出场的男团，都不过是他的背景板。
感受到男人极近的气息，她心跳比刚刚看演唱会还要快。
舒子期羽睫闪烁着闭上，结果在同时，他将她身边的安全带拉过来，“咔”的一声扣紧。
她蓦地睁开眼睛。
她居然，以为他刚才是要……
不过意识到被人戏耍后，气不过两秒，给她扣好安全带的男人再度靠近。
这回他动作迅速且利落，甚至没给她思考的时间。
舒子期脑子嗡的一下，唇上已经飞快地掠过一道柔软的温热触感。
不是激烈缠绵的热吻。
就只是亲了一下。
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舒子期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瞪圆了杏眸跟他对视着，“你……”
眼看着她终于反应过来，顾妄抿了下唇，低哑着嗓音，“对不起。本来忍住了，但是看到你……”
他轻眯着的黑眸仍旧凝着刚才那道掺杂着浓色的情愫，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却并无半点歉意，“抱歉，我以为你同意。”
舒子期：“……”
是她当时脑子搭错线，闭了下眼。
因为她以为他当时就会亲她，她也确实有被蛊惑到。
“生气了？”顾妄叹了口气，低着头想了会儿，又把那个发箍勾在手里，表情艰难，“那我再戴一会儿？”
舒子期忍下自己无力辩驳又抓狂的小情绪，眼睛盯着他，“那我觉得你要戴着出去跑两圈，再高喊自己的名字。”
顾妄：“……”
这就有点厉害了。
顾妄戴好发箍，准备开车时接到程树的电话。
“你不是说可能要带小舒去后台吗？人呢？到底去不去啊，人家一个团十几个人等着你，都很期待跟你见面。”程树顺道又感慨了句，“我费心费力把你捧红，最后你追妹子居然要靠带她去看别的明星……”
顾妄从挡风玻璃的倒影里看着自己头上那个亮着灯的发箍，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忘了，算了吧。”
“哦，那看得怎么样？”
他瞟了一眼舒子期，“挺好看的。”
“？”程树琢磨着，“是吗？是你以观众的角度，还是你也备受启发想走一下这种路线？”
“什么乱七八糟的，挂了。”
*
舒子期没有理会一些嘲她炒作翻车，溜粉溜到对家男主角身上的事。
她在看演唱会时就更了一条微博，放的是刚刚拍的小视频——【扬崽太奶太帅啦！呜呜呜好激动，今天晚上睡不着了】
这会儿才看了看评论。
很懂她的老粉，都在羡慕她可以近距离的追星，黑子依然黑她又爬墙。
还有一小撮人说她是在炫富，想学青萝走白富美人设。
因为这场演唱会前排的被卖出了天价，而她还是视野最好的第一排。
她又翻了一下相册，在看到自己偷拍的一张顾妄侧脸后，忽然心念一动。
这张照片中，顾妄的脸只露了一点，看得到轮廓，但光线刚好暗下来，再加上用来伪装的黑框眼镜挡了挡，以及那个闪光的狐狸耳朵发箍。
基本上，她觉得应该是他妈看到了，都认不出这是儿子的地步。
她又把照片调得更暗了点，然后发到微博——【扬崽的男粉也可可爱爱！】
发完后不久，梁辰一条微信私聊过来：【我勒个擦，这是顾妄吗？他戴这玩意儿？】
画画赚钱养老公：【＇奸笑＇】
梁辰连发了好几个大拇指过来。
不服不行。
*
顾妄将她送回了宋家。
车在宋宅门口停下，他终于将发箍拿下来，视线转向她，“今天开心么？”
舒子期解了安全带，看着他一瞬，不想违心，点了点头，“恩。”
“早点睡。”顾妄唇角轻勾了一下，“今晚睡不着这种事，大可不必。”
“……”她准备拉门的手停顿了下，“你看到我微博了？”
顾妄：“你说呢？”
舒子期想到自己刚才发的第二条，心虚了一下，马上拉开车门，“哦，那我走了。”
顾妄看着她进了别墅大门，视线收回时，顺手看了一眼手机。
希爷：【哥，这是你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妄脸色微微一变。
池希曜发来了舒子期的微博截图。
希爷：【你真是一个可可爱爱的男粉】
希爷：【未来嫂子已经在按她的审美开始重新打造你了吗？这你也能忍？】
顾妄没理会他，自己打开了微博。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后，又看向自己车内的发箍。
几分钟后，近期绯闻缠身的顾妄，终于上了一条风格别致的热搜。
顾妄罕见的在不营业的时候更新了一条微博。
没有文字，就一张图片。
亮着灯的狐狸耳朵发箍。
本来除了NYSU男团粉丝之外，都不太懂。
但很快大家都懂了，因为NYSU男团开始排着队在顾妄这条微博下面评论。
【谢谢前辈的支持！！】
【希望顾老师今天玩得开心，下次再来！】
【顾妄前辈来看我的演唱会，今天全程在紧张】
【原来前辈真的来了，替小新感谢前辈厚爱】
……
周新扬瑟瑟发抖地去回了一句：【紧张，谢谢前辈，但我真的不配！我会继续努力的！】
顾妄加上NYSU男团，热搜这一波后，全网都知道顾妄今晚去看NYSU的演唱会，还是周新扬的粉。
舒子期是洗完澡之后，才从梁辰发来的微信里看到。
辰宝：【你们这是什么地下情还要想方设法公开秀恩爱的恶趣味？！】
舒子期：【？？？】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顾狗给自己在线加戏
☆、第四十章
舒子期那两条晒演唱会的微博并没引起多大的反应。
毕竟只是小圈子； 一个画漫画的去看演唱会，就连看热闹的人都没多少，除了少数恶意揣摩的酸黑外； 绝大多数都是她的真爱粉。
但顾妄就不一样了； 只是一条连文字都没有的照片就已经上了热搜第一。
这种讨论度瞬间让她紧张起来； 尤其想到上回停车场热搜时的那些攻击，这些人倘若找到一个目标； 大概能将自己圈地自萌的微博直接爆破了。
她紧张地打开微博； 在扫了一圈后终于放下心，也懂了梁辰最后那句——【紧张啥，没人会以为你是和顾妄一起看演唱会的】
演唱会虽然大多数是女粉，但男粉也并不是凤毛菱角般的存在。
今天晒了演唱会现场的微博数不胜数，她只是其中之一。
只有她本人在做贼心虚。
去洗澡之前，舒子期那条微博下都是小可爱们的各种哈哈哈哈哈； 顶多再来两句类似扬崽果然在gay圈很受欢迎的结论。
现在有了顾妄的热搜，男粉的意义都跟着不一样了。
她小心地翻了自己所有评论后； 发现只有一条瞎猜的蒙对了——【哈哈哈太太旁边这位小哥哥不会是偷偷去看演唱会的顾妄吧？】
这条评论淹没在其他评论中； 只有十几个赞； 连热门前排都上不去； 只有一条路人回复——【呃； 应该不可能的】
舒子期再切回微信时； 是裴忻发的一张迷惑截图。
某个营销号的评论里有人又提到舒子期，什么热度都要蹭，假装自己跟顾妄一起看的演唱会。
结果直接被人回复打脸——【你看看时间好吧； 是舒子期太太先发的】
裴忻：【哈哈哈笑死了，智商呢】
画画赚钱养老公：【应该是故意发弱智言论，等人去骂他，让他成为热评，然后将这个号说成是我水军的反串黑，引导路人搜谁是舒子期，花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