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正行跟着祁飞上楼,一直走到房间外他还跟着她。
祁飞转过身。
“我没事,真没事了。”
祁飞觉得自己刚刚哭得太卖劲儿,肯定把夏正行给吓到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
“真没事。”
夏正行从口袋里掏出耳机递到祁飞手上。
“听会儿歌。”
他又把手机递到祁飞手上。
“音乐里有个叫舒缓的分类,听完后心情应该会好些。”
“好。”
祁飞看着干净的手机屏幕微微点头。
她回到房间,把门关上。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眼睛发干,一点睡意都没有。
祁飞往后倒到床上,也不盖被子,也没脱鞋,任由脚在床边晃荡。
她打开夏正行的手机。
竟然有密码锁。
有锁她怎么打开?等等。。。
祁飞手一顿,对着屏幕输入了四个一。
‘1111’
屏幕上有小圈圈开始转动,“咔哒”一声,屏幕竟然真得被打开。
祁飞笑出了声。
夏正行的密码也太好猜了。
光棍儿节。
手机屏幕上很简洁,除了学习的软件就只剩下计划表之类规划时间的软件。
背景图是一片海,深蓝色的,看上去很温柔。
祁飞点进音乐,戴上耳机。
舒缓的音乐在耳旁慢慢响起,有钢琴声,也有鼓点。
祁飞闭上眼睛,神经确实舒缓了不少,耳机线上有一股好闻的淡柠檬香味。
她的身上似乎也有。
也不知道是刚刚沾得夏正行身上的。
还是昨晚沐浴露的残留。
祁飞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听着歌,时间不经意地溜走。
再次打开手机屏幕时,她已经听了两个小时,整整循环听了五遍歌单。
手机都被她听没电了。
祁飞坐起身往外走。
打开门,却发现夏正行背靠在门口的墙上站着。
祁飞被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摔地上。
夏正行的视线从手上的书上移开。
“你睡醒了?”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了一句。
“我路过。”
说完后夏正行就走开了。
信他就怪了,哪儿有人会用靠着墙的姿势路过?
祁飞用手摸向夏正行刚刚靠过的地方,墙上果然是温热的。
祁飞的鼻子又开始发酸。
夏正行这人。。。
祁飞低下头开始看向手机,耳机线缠绕在一起,她靠在墙上解了半天才把线理清了。
洁白的耳机线一尘不染,也不知道夏正行是如何做到把耳机线维持得这么干净的。
祁飞把手机放在夏正行房间外的充电台子上。
她走下楼,一边走一边拨通黄豆的电话。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
铃声断掉的那一刹,祁飞走出门外。
带着青草味的清新空气铺面而来,果然人还是要多往外走走。
祁飞看了看天色,有点明朗,但是不过分。
“怎么了祁飞?”
黄豆的声音传来。
“出来玩儿,去武馆。”
祁飞骑上自行车,直接把电话挂断。
她口中的武馆是老李手下的一个破馆子,教一些基本武术动作和拳击,门庭冷落,平常没事不会来人。
哪怕来人,也都是老李的熟人,卖个面子来这儿看看,顶多喝几蛊免费的茶就走。
祁飞走进去后,发现竟然还有人在里面练拳,虽然只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姐。
黄豆没多久就来了。
“怎么人还这么少啊?”
他皱眉。
“老李这馆子要是让我来管,肯定不会落败成这样。”
“你想得倒挺美。”
祁飞看着黄豆打开背包。
“老李就算亏本亏死也不会把馆子盘出去。”
“玩儿什么?”
他从包里拿出拳套。
“拳击还是刀?”
“拳击吧。”
祁飞接过黄豆扔给她的拳套。
“想出汗。”
“行行行。”
黄豆笑起来。
“好久没跟你打拳击了,每次你都让我跟你玩刀,那玩意儿我又玩不起来。。。”
说是打拳击,其实黄豆完全就是在迁就祁飞,连五分之一的力都没有使出来。
在体格和力度这方面,祁飞心里有数,就算是吃十斤蛋白·粉她也追不上黄豆。
虽然黄豆表面看上去就是个娃娃脸,但身上全都是硬邦邦的。
小时候祁飞也和黄豆练过一段时间拳击,但每次都是她被打得给鬼似的,牙齿混着血吐出来。
阴影太深,拳击这条路祁飞也就没有走下去,况且她的体格也不适合这个。
“砰砰”几声,祁飞打在黄豆的身上,不轻不重。
祁飞没下劲儿,听声音就跟打在棉花糖上似的。
“祁飞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得劲儿,跟团烂泥似的。。。”
“靠。”
听黄豆这么说祁飞不乐意了,摘下拳套,把身后披着的头发扎起来。
“等等。。。你别急啊,我去拿个护板。”
黄豆跳下台子,走到对面场子中年阿姨练拳的地方,问教练要了个护靶套在手臂上。
他跑回来,手撑着重新跃上台子。
“来来来,今天我给你做陪练,让你玩个尽兴。”
黄豆话没说完,祁飞直接抬腿,风扫过来。
比起出拳,祁飞更喜欢踢腿。
腾跃让祁飞觉得很放松,短暂离开地面,却不会失去重心。
当脚“啪”得落在护靶上,沉闷的叩击声给了祁飞一种定心丸般的沉重感,心也就跟着沉了下去。
整个场子很安静,只听见祁飞踢腿的声音,整个重心都压在腿上蓄势而出。
黄豆单方面被祁飞踢得一步一步往后退。
“来来来!”
黄豆仿佛嫌他们这儿还不够高调,大声地吼叫。
“祁飞,再用力点儿,对,抬高!”
黄豆的嘴就跟吐豆子一样不断往外吐字眼儿。
祁飞用力“砰”得踹了一脚后,黄豆呛了一口气,终于停下了絮絮叨叨。
对面场子的阿姨和教练都不练了,跑到他们这儿围观。
阿姨还举起个手机在拍。
“这孩子动作怎么这么漂亮,诶,教练你给我讲讲要怎么做才能跟她一样飞腾得那么高?”
“动作确实是漂亮,应该是练过,这样,要不您报我接下来的课程,我争取把您教成这样。。。”
大概练了一个多小时,汗流浃背,那些紧张的情绪早就化为汗水被冲刷走。
“不练了。”
祁飞摘下拳套,整个脸都烫到吓人,身子感觉能烧起来。
黄豆没尽兴。
“那你先去冲澡,我跟教练练会儿。”
祁飞点头。
“你带换洗衣服了吗?”
“带了,在背包里,把你的也带了,香皂在侧兜儿。”
“行。”
祁飞转身离开。
武馆人少的优势在冲澡的时候发挥到淋漓尽致,空旷得祁飞都想嚎几嗓子。
洗完后走出去,黄豆还在跟教练练拳,闷响声不绝于耳。
教练被黄豆打得连连往后退,差点一个踉跄倒下台子——
黄豆拽着教练的胳膊给拉回来。
拉回来就算了,竟然还接着打。
教练估计没想到这个娃娃脸的少年竟然这么有狠劲儿。
祁飞要是教练,她现在估计能怀疑人生。
站在底下观战的阿姨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小声呢喃着。
“这什么教练啊,靠不靠谱,还给我教拳呢,连个小孩儿都打不过。。。”
“行了行了,我不打了。”
最后还是教练自己跳下了场子的,一脸红。
“你这是专业级的吧,从小练到大的那种。。。东南亚那边的拳法?”
黄豆解开拳套。
“我就是个瞎练着玩儿的业余选手。”
业余选手黄豆从台子上跳下来,咧着个嘴跑向祁飞。
祁飞用手抵住黄豆凑过来的热腾身子。
“滚去洗澡,隔壁大妈腌的咸鱼都没你臭。“
“就知道嫌弃我。”
黄豆拎起背包去洗澡。
祁飞拿出手机搁在腿上瞎折腾,这才发现微信上有一条未读消息。
是夏正行。
…回来吃晚饭吗?
30分钟之前发来的。
看着对话框,祁飞想起了刚刚自己在夏正行怀里哭的样子。
这么一想,那种丢脸的情绪就跟蚂蚁一样往心里爬。
尴尬叫个什么味儿,谁尝他妈谁知道。
祁飞把手指按在键盘上。
…今天我就不回去了,有事儿。
有个屁的事儿。
就是不想回去面对夏正行。
祁飞甚至感到害怕。
夏正行问她过去的那时候,她差点没忍住全盘说出了口。
如果真说出口,一切就乱了。
这些过去,把祁飞和正常人区别开来,成为异类。
祁飞不想成为异类。
起码在夏正行之前不想。
黄豆从澡堂里走出来,看见祁飞坐在椅子上发呆。
“干嘛呢,思考人生呢?”
祁飞用手撑着下巴。
“夏正行知道我PTSD的事了。”
“所以呢?”
黄豆用毛巾擦头发。
“你在担心什么?班长又不会拿着个大喇叭出去给你广播。”
“我没在担心,我就是。。。”
祁飞顿了顿。
“我不应该告诉他的。”
“你这说的,你跟班长不是成为朋友了吗?你不就担心他会对你这些事儿有什么想法吗。。。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怎么想是他的事,你们还是朋友就行。”
话糙理不糙。
祁飞抬头。
“你偶尔。。。还是能说点儿人话。”
祁飞发现黄豆看事情的角度很简单,偶尔她甚至觉得黄豆说不定很聪明。
“那是。”
黄豆把毛巾从头发上拿下来,拍了拍祁飞的肩膀。
“你能不能别想这么多,你架子呢,气势呢。。。作为原野院一哥的气势呢?”
“靠。”
祁飞咧开嘴。
“你神经病吧?”
她想收回之前觉得黄豆聪明的想法。
“但是。。。”
黄豆收回嬉笑的神情。
“我们和班长终究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世界的人,一个黑一个白,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嗯。”
祁飞应声。
听到这话后,她莫名想要吃糖。
手伸入口袋,却只掏出了一张失去糖果的糖纸。
当天晚上祁飞没回去住,黄豆在他隔壁的小房间里给祁飞搭了一张小床,盖了三层棉花当床垫,但还是硬邦邦的。
祁飞干脆反客为主抢占黄豆的床。
她决定在原野院多住几天,周末也没回刘云家。
原野院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群皮孩子成天跑来跑去,从小豆芽变成大豆芽,从小萝卜变成大萝卜。
祁飞和黄豆最近暗地里较着劲儿,吃完晚饭后比赛谁先跑回房间。
谁先到达房间谁就能睡软床。
一群小屁孩儿胡乱当餐裁判,用情报从祁飞这儿骗了不少糖。
祁飞最享受坐在黄豆床上看着他原地跳脚。
“祁飞你能不能行了,这明明是我的床!”
“我不管,你输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床有多硬!底下有好多小石子儿,睡得我背疼。”
“你他妈跟我编什么故事?”
祁飞不以为然地靠在床上。
“你以为你豌豆公主?”
院落里的孩子听到后,纷纷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