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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鸾哭了一会儿,心情好多了。
总算是找回了一点理智,察觉到自己居然抱住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收起眼泪,仰头看他,男人神色倒是无比淡定,朱鸾想着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举止孟浪。
她尴尬道:“陆大人,抱歉,适才本宫一时失态……”
陆谨倒是没说什么,从袖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她:“擦擦吧。”
朱鸾接过去,他浑身都湿了,帕子也湿了,她低头一看,见帕子的角边上绣着一个“谨”字,十分精致。
见她看着帕子呆呆的出神,以为她是嫌弃,陆谨平静道:“殿下将就着用,让人瞧见脸上的血污不好。”
朱鸾这才回过神来,听得出来陆谨误会了,她解释道:“哦,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也不知道陆谨有没有听进去,男人“嗯”了一声,就没有多话。
朱鸾拿起帕子,轻轻的擦着脸上的血污。
擦干净了,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白生生的小脸,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仿佛生怕被他丢弃一般。
她没有把帕子还回去:“帕子,等洗干净了还你。”
她将帕子揪得紧紧的,仿佛生怕被他抢走。
陆谨并不在意,微微点头:“殿下,走吧。”
说着,就要扶着她起来。
才刚站起来,朱鸾便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意袭来。
刚才在躲避郑佳贵的时候,不小心崴到脚了。
她咬着唇,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疼……”
陆谨皱了皱眉,看了看她未着袜子的玉足,堪堪手掌那么大,脚踝处红肿,显然是崴到了。
少女的眼神湿漉漉的,让他刹那间心软。
他道:“殿下,臣冒犯了。”
说罢,将朱鸾打横抱起来。
正要走,朱鸾指了指地上的郑佳贵:“那他怎么办?”
陆谨瞥了眼郑佳贵的尸体:“臣会派人过来替他收尸。”
“他是郑佳贵?”
此人知道她公主的身份,不是宫里的人,必然是朝堂里的人,那陆谨一定会认得他。
“嗯。”陆谨轻轻应了一声。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认出自己的身份。
陆谨抱着她离开山洞,等到外边,他寻到一条上山的路,山路掩在草丛里,要不仔细真看不出来。
山路陡峭,他干脆将朱鸾背在肩膀上,双手穿过朱鸾的腿弯,眼睛往后一瞥,道:“殿下,扶稳了。”
朱鸾轻轻的“嗯”了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身体却不敢贴住他的脊背,微微往后仰,与他隔开一点距离。
另一边。
朱鸾失踪后,浮碧彻夜都在慌乱中度过,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惊惧,生怕朱鸾出点什么意外,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陆谨身上。
这一夜漫长得像过了一整年。
终于天亮了。
浮碧收拾好自己,出去守在门外,苏仁是最先过来的,他见浮碧守在外面,以为主子还未醒来,生怕打扰到朱鸾,也没吭声,安安静静的站在外头。
太阳渐渐升起来。
不多时,朱弘潜也过来了,见浮碧,苏仁守在门外,知道朱鸾还未醒来,便道:“快要用早饭了,去唤鸾儿起床。”
浮碧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每个人过来问,她内心都有种强烈的不安,好在她性子稳重,没将慌乱表露在脸上:“八公子,姑娘平日里睡眠浅,这山间清净,难得她睡得香,不如让姑娘多睡一会儿。”
朱弘潜倒没疑虑,点点头道:“这样也好,等她醒来了,给我传个信。”
浮碧应了声:“奴婢遵命。”
应付完朱弘潜后,没多久太子和裴饮春也不约而同的过来了。
浮碧以同样的理由将两人稳住,太子疼爱妹妹,自然不会反对,而且现在他一门心思都在裴饮春身上,刚好此事,初日照高林,山间风光不错,他干脆就和裴饮春四处走走。
原本以为送走这些人就清净了。
可清风寺居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安乐长公主和静柔县主,在前殿上了一炷香,说是乏了,要找柴房歇脚,这就往这边来了。
刚好看到浮碧站在门外,苏湘容刻意的停下脚步说是想见见朱鸾。
浮碧当然不许,便以刚才的借口想要将这母女二人打发,谁知这次却不灵了。
苏湘容最了解朱鸾,像朱鸾这种,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的人,根本不会睡不着。
她显然不相信,便笑道:“浮碧姑娘,我知道公主向来睡眠不错,到了这会,也差不多该醒了,是不是公主出了什么意外,你故意拦着不让咱们进去?”
饶是浮碧沉稳,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姑娘,这种事从未遇到过,苏湘容这样盘问,她心中大乱,整个人顿时就慌了。
苏仁见浮碧不说话,苏湘容又这样咄咄逼人,气道:“县主不要胡说,这话传出去了,若是坏了公主的名声,县主担当得起吗?”
安乐长公主见一个小小太监也敢指摘自己的女儿,偏头给身侧的女官秋荻使了个眼色。
那秋荻上前来,抬手就给了苏仁一巴掌,嘴里呵斥道:“混账东西,长公主在此,有你说话的份吗?”
秋荻的力气极大,苏仁被她一个巴掌扇得晕头转向的。
心里头很不服气,但长公主是主子,他一个奴才如何敢顶撞。
这打是白挨了。
浮碧看了一阵心疼,这长公主当真是蛮横无理。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自家公主是皇后之女,又是太子的嫡妹,她这样做,是压根没将主子放在眼里。
浮碧道:“公主殿下,小奴才不懂事,我代他向您赔罪。”
长公主见浮碧还算个懂事的,气消了些,她高高在上,雍容华贵中透着威严:“既如此,就打开门让本宫进去看看鸾儿。”
浮碧“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道:“长公主殿下,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隐瞒长公主,公主昨夜里感染了风寒,身子不适,正在屋里休息,公主嘱咐,不许任何人打扰,还请长公主见谅。”
安乐长公主见浮碧以退为进,嘴里说要自己错了,实则寸步不让。
当真是好心机。
长公主却没这么容易忽悠,她沉着脸道:“既然是鸾儿病了,那本宫这个当姑母的自然要去看看才是,岂能不管不顾,快让开!”
浮碧仍然没有动,秋荻呵斥了一句:“长公主的话你没听到么,是瞎了还是聋了?”
浮碧磕头道:“公主有令,谁也不许进去,长公主若是想进去,就从奴婢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长公主向来横行霸道,谁也不放在眼里,何况有人专门给她递了消息,她才过来的,她知道浮碧在撒谎,所以她要把这个真相揭露出来。
反正她们现在已经上了豫王的船,皇后和太子从此以后就是她们的对手,能让对手痛苦之事,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她给秋荻使了个眼色,秋荻上前,揪住浮碧的胳膊,就要往旁边甩,浮碧惊叫了一声,就在这时,屋内响起女子低哑的声音:“谁在外面吵闹?”
浮碧听到熟悉无比的声音,简直是喜极而泣,她转头激动的朝里面喊了一句:“公主殿下,是长公主殿下和静柔县主来了。”
门从里面打开,朱鸾披着象牙色披风从里面出来,她手指虚拢成拳掩在嘴边,低低咳了两声,浮碧瞧着她状态不好,赶紧挣脱秋荻的手臂,站起来和苏仁一起去扶她。
朱鸾嘴唇苍白,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一双眸子盈盈若秋水,她这幅病态的模样,不仅不难看,反而更添了几分柔弱可怜之态。
朱鸾目光扫过苏仁脸上那个鲜红的巴掌印,她低声问了句,苏仁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心中便明了。
长公主母女看到她好端端的出现在眼前,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不是说朱鸾被劫走了吗……她怎么没事?
朱弘潜在寺内溜达了一圈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瞧着朱鸾神色不对劲,一个箭步冲上起来,朗声道:“鸾儿,你怎么样了?”
朱鸾抬眸看着他:“八哥,我没事。”
正巧,太子和裴饮春也过来找他们,见长公主在,太子让裴饮春先回避,裴饮春依言,太子大步走过来,和朱弘潜一左一右站在朱鸾身边护着她,太子眼底透着关切:“鸾儿,你是不是生病了?”
朱鸾微微点头,轻声道:“哥哥,此事稍后再说。”
说罢,她目光转向长公主和苏湘容,朱鸾福了福身子,喊了声:“姑母。”
长公主毕竟是长辈,她也不怕朱鸾会敢忤逆她,她神色镇定,脸上透出点慈爱之色:“鸾儿,姑母和你表姐来清风寺上香,听说你身子不大爽利,特地和你表姐过来看看你,谁知你这两个奴才看得这样紧,硬是不让人进去。”
“是啊,鸾儿,我和母亲是关心则乱。”苏湘容在一旁附和。
朱鸾听罢,轻轻点头,目光移到长公主旁边的秋荻身上。
“适才,是你打了本宫的奴才?”
朱鸾声音不大,却有股不容忽视的威仪。
秋荻是个有品级的女官,也是长公主的心腹。
如今朝野上下,谁还敢得罪长公主,即便对方是朱鸾,秋荻也没放在心上,承认道:“这奴才对长公主不尊,奴婢只是替长公主教训他而已!”
朱鸾苍白的嘴唇勾出一丝嘲讽,她偏头看着苏仁,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两句:“适才她打了你那边脸,本宫允许你,现在打回去!”
苏仁畏惧长公主,犹豫了一下,为难道:”主子,这……“
朱鸾压低嗓门道:“本宫都会为你撑腰的,别怕!”
见两人交头接耳,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朱鸾说完后,苏仁像是受到什么鼓舞,朝秋荻走过去,并猝不及防的就甩了她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响过之后,秋荻的半边脸都被苏仁给打肿了。
所有人始料未及,长公主更是气得发颤,她美眸一瞪,怒道:“鸾儿,你这是做什么?”
朱鸾轻轻咳了两声,唇边泛着一丝淡淡笑意,她抬眸平静的与长公主对视:“苏仁奉命守在门外,若是对姑母和表妹不敬,倒也该打,可他既然没犯错,秋荻却无缘无故打他,岂非也太没规矩了,若是传出去了,还以为长公主身边的奴婢仗势欺人,岂非坏了姑母的名声,鸾儿这是在替姑母教训不懂事的奴婢呢。”
她的声音不大,绵软又沙哑,更撩人心痒。
陆谨站在门后,她的声音从门后钻进来,直入他心底,如同春风吹起涟漪,水纹轻荡不止。
长公主被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偏偏朱鸾说的在理,她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
可朱鸾打她的奴婢,完全是不给自己脸,她是长公主,即便是错了,她也是长辈,也是她的姑母,她竟然敢报复她!
好个朱鸾,以前小看她了,总以为她所有的好都长在脸上了,脑子是空的,如今看来,这心机城府一点都不弱。
长公主怒不可遏,沉声道:“是你这小奴才顶撞在先,秋荻才动的手,她帮你管教奴才,难道错了吗,若这是本宫授意,你莫非也要连本宫一起打?”
朱鸾笑了笑,眸光湛湛,如春水繁星:“姑母严重了,鸾儿是晚辈,自然不敢对姑母无理,只是不知苏仁说了些什么,能让姑母如此动怒?”
她这样一问,反倒是让长公主和苏湘容一噎,难道说苏湘容胡乱猜测朱鸾的去向,败坏她名声么,若是说出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