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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挑眉,公主写的诗?
陆谨一把将陆攸宁手里的纸给夺过去。
展开看到上面的字迹之时,他喃喃念出四句:“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陆攸宁将脑袋凑过来一看,笑嘻嘻的道:“哥哥,仔细一看,这公主姐姐的字和你写的有几分相似之处。”
陆谨眸光略深,岂止是像这么简单。
她简直就是在模仿自己的笔迹,而且还模仿出了几分精髓,她到底是怎么学会的?
陆谨的心底涌出一种难言的温柔。
朱鸾从陆府离开之后,并未直接回宫,去了安定侯府见季晴暖。
玉梨院内,梨花落尽,树上已结了青色的果实,两人坐在梨树下,朱鸾握住季晴暖的手,就将她去陆谨跟前举报定国公府之事告诉季晴暖,谁知,季晴暖却面露沮丧之色道:“鸾儿,没用了,爹爹那边怕国公府再向圣人告状,退婚之事已经不敢提了,而且国公府昨日派人来要了我的生辰八字,母亲已经给他们了,这婚期也很快便会定下来,他们那边一定会快刀斩乱麻,娶我过门。”
朱鸾听了之后,并没有被吓到,她眸光微动,附在季晴暖耳边说了个拖延之策。
季晴暖听了之后,内心惴惴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朱鸾神色坚定道:“相信我。”
朱鸾走后没多久,定国公府便传来了消息,说已经找算命先生算过日子了,这月二十八便是个良成吉日,婚期就定在这一天。
朱鸾立马让苏仁带着药连夜赶到国公府将药交给季晴暖,季晴暖二话不说就将药给吃了下去。
第二天国公府上便传出,季家小姐身染恶疾,脸长脓疮之事,苏仁带着消息回宫,朱鸾又让浮碧去太医院打点,将此事彻底蒙混过去。
隔了几天,安定侯府就用一顶小骄子,将季晴暖送去别院养病了。
送走季晴暖之后,她只需要等陆谨那边的消息即可。
季晴暖走后没多久,朱弘潜来找朱鸾告别,朱弘潜道:“鸾儿,最近有伙达延的奸细潜入京城,父皇派我去捉拿,我要出去几天,到时候我将他们抓回来了,缴一把弯刀给你玩玩。”
朱鸾嘱咐他道:“那八哥得多小心,要保全好自个,记得带上上次我替你求的平安符。”
这次朱鸾不担心,她知道朱弘潜不会出意外,他还会立功,正是因为他立了功,才遭到贤妃母子的忌惮。
朱弘潜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你怎么和我母妃一样啰嗦了。”
朱鸾知道朱弘潜只是开玩笑,不厌其烦的问:“八哥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秋水山庄附近。”
朱鸾听到这个名字,心猛地一跳,这不是季晴暖养病之处么。
朱弘潜临走时,还交待她一句:“我会在太子大婚之赶回来,买礼物是来不及了,你去帮我选一个。”
朱鸾欣然应允,送他离开。
崇安帝身边的紫阳真人说,下月二十六是十年难得一遇的良辰吉日,宜嫁娶。
于是崇安帝将太子大婚之日定在这一天,豫王的婚事则定在二十八日。
为了操办两个人的婚事,二十四监的宫人们忙的脚不沾地,皇后也帮着太子筹备婚事,白芷被叫过去帮忙,没有空去管朱鸾,朱鸾在私库里找了一圈也没挑中件合适的物件给太子作为新婚贺礼,于是准备出宫去找一找。
登紫街是整个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这附集居的都是城内的达官贵族,导致此街也格外繁华,人烟阜盛,比肩接踵。
街口处,一辆马车停下,从里头先下来两个小厮,接着又下来一个身穿象牙色直身的玉面小郎君。
那小郎君身量高挑,骨骼纤细,头戴玉冠,面若傅粉,唇红齿白,一双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泛着水光,那模样儿,比之女子还要好看几分。
朱鸾甫一下马车,就看到行人纷纷侧目,因天儿热,带着帷帽更闷,为了方便,她特地穿了男装出来,这样就可以摆脱带帷帽的烦恼,谁知更令人瞩目了。
打扮成青衣小厮的浮碧问道:“殿下,咱们去哪里?”
朱鸾道:“咱们去惊鸿斋。”
这家名为“惊鸿斋”的铺子,应当算得上是整个京城最大的一家书画铺了。
里头的字画说得上是应有尽有,从前朝古迹到本朝的书画大家的墨宝,都可以找得到。
进店,朱鸾看到几幅还不错的字画,她记得上辈子裴饮春就同她说过,喜欢这位大师的作品,于是她通通买下来。
出来后,又去了首饰铺子,挑选了几样时下最流行的首饰,接着又逛古董铺子,买了几块古玉。
一个上午下来,倒是收获颇丰,礼物是准备好了,大家却也都累了,她道:“走吧,咱们去仙鹤楼吃点东西去。”
作为京城第一酒楼的仙鹤楼,每日生意爆满,朱鸾去之时,包间都已经坐满了,朱鸾只好屈尊坐在二楼的圆形回廊上。
朱鸾叫来小二,点了酒菜,不多时,酒菜就上齐了,在宫外,朱鸾也不拘礼,让苏仁和浮碧坐下来一块吃。
正在这时,隔壁桌上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声音稍微粗犷点的说道:“这仙鹤楼的菜真不错,只可惜太贵了,吃完这一顿,几十两银子就没了。”
另一个人声音听起来年轻些,他笑道:“怕什么,今晚跟着苏公子送了这批货,百八十两的赏银肯定是少不了的,这钱总会赚回来。”
听到“苏公子”三个字,朱鸾的耳朵顿时就竖起来了。
第34章 玉楼春
那两人吃了饭从仙鹤楼出来; 朱鸾派了两个侍卫将人给抓了,逼问之下才知道苏明哲今日要与买家接头,对接送货之处。
于是此刻; 朱鸾手里轻摇折扇; 站在了玉楼春的门口。
门口拉客的鸨母看到她时; 一双眼睛都在冒精光。
她摇曳生姿的迎了上去,看着朱鸾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公子; 去里面坐一坐吧; 咱们玉楼春可是什么样的公子都有。”
说着,目光在朱鸾身上来回扫动,只见朱鸾衣着奢华,气质不俗,一瞧就是个富贵人家出身。
她在风尘里打滚了三十多年,一眼就认出来; 眼前这个根本不是什么“公子”,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不过她也不在意; 反正她这楼里面什么样的客人都接; 有银子的都是主顾; 何况这姑娘冰雪捏成的人儿; 天姿绝色; 能入她这里头; 不管点的是哪个公子,都是艳福。
朱鸾跟着鸨母进去了,这玉楼春不愧是京城第一风月场所; 迎面走来的都是些风流不羁,人品出众的公子们,一排人站在朱鸾面前让她挑。
朱鸾找了个年纪不大,生的俊俏可爱,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的少年,少年十八岁,叫因怜,因为他会弹琴,朱鸾便让他弹琴给自己听。
一曲终罢,那少年想要上前伺候,朱鸾抬起手中的扇子将他给挡开,她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金子摆在少年面前,红唇微扬道:“怜儿,赚银子的路子有很多。”
少年看着金子发亮,今日他真是运气好,遇到一个这么有钱的主顾,他听懂了朱鸾的暗示,笑着道:“请您指点。”
他看出了眼前这位是个如假包换的姑娘,生的姿容绝色,即便她不给钱,他也愿意与她一度春1宵,可姑娘对他没兴趣,这也没关系,给银子就成。
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啊。
“告诉我,苏明哲定的包间是哪间,这锭金子就归你了。”
少年一惊,脑海里猜测朱鸾莫非就是苏明哲的未婚妻,此番或是过来捉…奸的,那定国公世子是玉楼春的常客,每次一来都是一掷千金,他常常包的那小公子叫风汀,因这苏明哲宠他,故而在楼里骄横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因怜早就看不惯他了,瞧着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他一股脑儿就将苏明哲的底给透露出去:“就是门口挂了风汀的那间房里。”
朱鸾来到风汀的房门口,见门是半开的,她透过门缝隙往里一窥,见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抬起折扇,将门往旁边轻轻一推,还没动静。
于是,朱鸾就大着胆子进去了。
风汀的房间里布置的非常雅致奢华,挨着窗子放置的是罗汉床,上头放置矮几熏炉,熏得是苏合香。
朱鸾想绕到屏风后去看看。
刚走过去,下一秒,整个人都被扯到了床帐后面。
接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将她笼罩,后背抵住那人坚硬的胸膛。
那人捂着她的嘴,低沉清冷的声音在她的脑后响起:“别出声,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朱鸾大吃一惊,转头看过去,果然是陆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此时,陆谨已经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
朱鸾惊讶的将一双眼睛都瞪圆了,微张小嘴,压低声音道:“陆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陆谨一直站在屏风后面,她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她了,他怎么也没料到朱鸾会出现在这种烟花之地,他沉着脸,眸光里透着冷意:“这话应该是臣问公主才是。”
这玉楼春本就有他的人混入其中,有人告诉他苏明哲今日来这里和买家碰面。
陆谨脑海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莫非是觉得这玉楼春的公子生的好,所以学着这京城的男人们过来找乐子?
想到这里,陆谨心里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的眸光也变得黑沉沉的,就像深不见的寒潭忽然凝结成了冰一般。
朱鸾被男人这一双黑沉的眸子看的心里发怵,她怕陆谨误会她是来找小公子的,便跟他解释道:“陆大人,你不要误会,我来这里是探听消息的,听说苏明哲今晚要送货出去,和人约在此处碰面告知送货点。”
陆谨脸色更难看了,他皱着眉道:“那公主更加不该来,这种地方你这等身份能来的?”
他还以为她性子沉稳了,却还是这般莽撞,这般危险的境地,岂是她能来的,要是万一有个好歹,圣上还不将这玉楼春的人都给灭了。
朱鸾没想到他这么生气,她还要辩解,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陆谨脸色一沉,猛地抓住朱鸾的手腕,将她往床帐后面拖。
床是没挨着墙的,床帐后面还有很大的空间,陆谨将朱鸾塞进去,自己也一同躲进来。
两人贴着墙站着,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风儿,我的心肝儿,可想死我了。”
原本以为要听到苏明哲和手底下的人说正事,没想到却是这样打情骂俏的一句。
那个被唤作“风儿”的人,声音细细的,若不是仔细听,还以为是个女人,他道:“公子,这般想我不如替奴家赎身吧,也好让奴家日日伺候在您的身边。”
朱鸾听着苏明哲在风汀的脸上亲了两口,声音极大,即便两人躲在床帐后面都听得到。
朱鸾觉得尴尬不已,仰起头来看陆谨,却见陆谨神色淡定淡定如常,就像老僧入定了一般。
让朱鸾对他真的是心服口服。
苏明哲听完之后又说道:“别急嘛,等爷成了亲,就将你从玉楼春给接回去,让那娘们给我守宅子,爷再给你买个宅子,将你接进去,以后我们就天天在宅子里快活。”
风汀显然是被他的话给哄开心了,发出“咯咯”的笑声。
苏明哲夜里还有正事要办,怀里的小人儿又如此撩人,苏明哲按捺不住,将风汀打横抱起,来到床榻上。
听到床上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以及两人的淫…荡笑声,朱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