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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内深处,一所庭院寂寂,雪在竹叶上融化。
竹林深处,又是间精雅的禅舍,从支撑着的窗子望进去,可以看到有两个人正在下棋。
右面的是位相貌奇古的老和尚,他的神情是那么沉静,就像是已和这静寂的天地融为一体。
左面的是位枯瘦矮小的老人,但却目光炯炯,隆鼻如鹰,使人全忘了他身材的短小,只能感觉到一种无比的权威和魄力。
普天之下,能和少林掌门心湖大师对坐下棋的人,除了这位“百晓生”之外,只怕已寥寥无几。
这两人下棋时,天下只怕也没有什么事能令他们中止,但听到“李志常”这名字,两人竟都不由自主长身而起。
百晓生道:“这厮没想到武功高明至此,难怪心眉大师遭他毒手。”
心湖还没有答话,只听外面一阵惊呼。有僧众大喝道:“无那道人,怎敢如此无礼私自闯入少林禁地?”
原来李志常说话间,身形一动已经进入寺内,他轻功之高当今天下已经少有人及得上,故而和他的声音一前一后相继来到寺内。至于林仙儿他便让她在寺外等着,此处佛门重地他为达摩易筋经而来,带一女眷总归不好。
心湖和百晓生推门而出,只见雪地下一个白衣如雪的年轻道士被僧众围在中间,他身形宁定、气机圆融,果然不是寻常人物。
李志常笑道:“这就是少林的待客之道么?”
心湖方丈合掌道:“本来李道长前来贵寺我等自当扫榻相迎,只是有一件不明白的事需要檀越解释清楚。”
李志常道:“何事?”
百晓生冷笑道:“腊月十八你可曾见过心眉大师?”
李志常心下有些明白,可能是心眉出事了,但在这种事情上他不屑于说谎,何况即使否认对方也不会相信,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道:“确实如此。”
百晓生道:“不知道你和心眉大师说了些什么事情。”
李志常道:“我说的是少林藏经失窃的真凶是谁。”他这时候却是没有直接说出是心宠和百晓生所为,空口白牙,对方也不会承认,反而叫他们有了防备。
百晓生哈哈一笑,道:“藏经失窃之事如何隐秘,你怎么知道,若不是心眉大师发现你和经书失窃有关,又怎么会惨遭你的毒手。”
冷风如刀,积雪的屋脊上突有一群寒鸦惊起,接着,屋脊后就响起了一阵清亮但却凄凉的钟声。似乎连钟声都在质问李志常为何要加害心眉。
心湖大师道:“不管檀越是不是真凶,但你终归是我师弟生前最后一位见过的人,而保定城中高手岁多,能稳稳胜过我师弟的却寥寥可数,那几位都已经排除嫌疑,所以还望檀越给我等一个解释。”
李志常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的确没有杀害心眉。”
百晓生道:“我看你是无从辩解吧。”
李志常道:“我为何要辩解,我确实没有做过这件事,只怕真凶另有其人。”
这时少林首座排名最末的心宠大师道:“到了此时,你还要逞口舌之利,嫁祸于旁人,可见全无悔改之心,看来今日贫僧少不得要破一破杀戒了。”他乃是半路出家,带艺投师的,未人山林前,人称“七巧书生”,而他正是盗取藏经之人,只是在场众人只有百晓生和李志常知晓这一点。他此刻急不可耐,正要灭掉李志常将事情定死。
李志常道:“你既然心中认定了我,那自然我说什么都不会听,久闻心湖大师明辨是非,可还愿意听贫道说上一句?”
心湖道:“檀越但说无妨。”
心宠还要怒骂,李志常淡淡扫了心宠一眼,他平时神华内敛,此刻神目生威盯了心宠一眼后,心宠不由心虚,到了口边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
李志常道:“在下固然有加害心眉大师的本事,但要杀害心眉大师却也未必需要本事在他之上?”
心湖道:“你若说是下毒之类那绝对不可能,我等仔细探查过心眉师弟的法身分明是被凶手一掌击中要害,若非对方武学高明,怎么会让我师弟一掌都接不了。”
李志常道:“若是对方是心眉大师极为亲近之人呢?比如说心湖大师你和心眉大师谈话时突然突然运掌,心眉大师岂不是也接不了一掌。”
百晓生道:“你怕是不知道心眉大师和方丈数十年师兄弟的情谊吧。”
心湖合掌道:“老衲和心眉师弟相知五十载知根知底,若是老僧突施毒手,师弟确实无法阻挡,但是这种事贫僧的确毫无可能去做。”
李志常道:“大师胸襟果然开阔,只是大师不曾做,未必其他几位首座就没做。”
心湖沉声道:“难道檀越怀疑我几位师弟?还望檀越拿出证据来。”
ps这几天事情多,就一更哈,欠的更新我会在这段时间忙过了补上的,实在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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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快剑
只听见一个少年的声音,生冷道:“他当然拿不出证据,因为证据在我这。”这道声音越来越近,偏偏在场的少林僧众连同百晓生在内都听不到任何脚步声。他们朝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英俊的像雕塑的少年手上拿着一把铁片似的剑从竹林走过来,最可怕的是他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也没有!
百晓生眼睛眯起来,似乎要好好瞧这个少年。他看见少年的剑却无端端想起李寻、欢的飞刀。李寻、欢的飞刀除了死人极少有人瞧见过,恰好他就是那为数不多的极少数人之一。少年的剑和小李飞刀毫无相似的地方,但百晓生知道有一点两者绝对是相通的,那就是快。百晓生心里叹道:“这又是一件天下间没人能有把握避开的兵器。”
心湖开口道:“不知施主是什么人,有什么证据?”
少年瞧着百晓生,忽然笑起来道:“听闻百晓生知晓天下事情,作出兵器谱更是将天下高手一网打尽,你可曾听过我的这把剑。”
百晓生道:“飞剑客的剑是江湖中近来最负盛名的一把剑,我何曾没听过?”
阿飞露齿笑道:“看来我果然出名了?”
然后阿飞道:“不知道我这把剑能在兵器谱上排上第几?”
百晓生道:“不好说?”
心湖大师极有涵养,阿飞没理他,他也不着怒。每一个江湖渴望成名的少年都想知道自己能在兵器谱上排名第几,这在他看来本是天经地义的事。阿飞比别人更渴望成名,不成名他宁可死。
李志常道:“阿飞别来无恙,我竟想不到你会来这。”
阿飞冷冷道:“我为什么不能来这。”
只有心湖暗暗吃惊,这两人都不是易与之辈,瞧来还是旧识。但是从两人的对话来看,两位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年轻人关系似乎并不融洽。
李志常和阿飞关系好么,要知道他们只见过几面。阿飞对他的观感如何李志常确实无从知晓,但是阿飞绝不会伙同少林僧人一起害他。
阿飞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易筋经三个字赫然在周围人的目里。百晓生眼中透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贪婪。
心湖道:“这是本寺至宝不知道如何落在失主的手上,还望施主给我一个说法。”
阿飞将易筋经扔给心湖,冷声道:“这是我从这位大师房间找到的,你自己翻最后一页,心眉把害他的人的名字写在了经书最后一页上面。”
心湖急忙翻到最后一页。
李志常这时候突然对心宠厉声喝道:“其实心眉是被你杀的,这最后一页写的是你的名字是也不是?”他这声音中却是带了几分摄魂**的内力。
心宠这时心里本来就忐忑不安,听到这话急道:“不可能,易筋经最后一页我分明已经撕去。”他这话一出众皆哗然。他这时也脑袋发晕,不知道刚才为什么把心里话脱口而出。其实若是平时李志常的摄魂**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诱他说出真相,只是他此时被一件件事情打乱了头脑,六神无主,方被李志常趁虚而入。
百晓生自然不清楚其中利害,心中暗骂心宠废物。
心湖大师长长叹了口气,朝李志常合十为礼。
李志常微微含笑,不再说话。
心宠一步步地后退,但心烛与心灯已阻住了他的去路,两人俱是面色凝重,峙立如山岳。
心湖道:“七师弟其实上面根本没有你的名字。”
心宠急切道:“大师兄你要相信我,我刚只是一时脑袋发晕,才说出这话。这是他们故意陷害我的。”他到如今还想狡辩。
心湖大师不再相信他,黯然道:“单鹗,少林待你不薄,你为何今日做出这种事来?”
单鹗正是心宠的俗名,心湖如此唤他,无异已将之逐出门墙,不再承认他是少林佛门弟子。
单鹗汗出如浆,颤声道:“弟子也是逼不得已。”
他忽然扑倒在地,道:“但弟子也是受了他人指使,被他人所诱,才会一时糊涂。”
心湖大师厉声道:“你受了谁的指使?”
李志常道:“是谁指使我也能猜出一二分。”
百晓生接着道:“哦,在下也猜出几分。”
李志常道:“哦,那就让先生先说。”
心湖道:“先生指教。”
百晓生手指伸出来,忽然朝一个方向指到,说了一句:“就是他。”
众人听他的声音往那个方向瞧去,只见竹叶纷飞空无一人。一声响动忽地炸起。百晓生已经制住心湖大师。只见得心湖叹息道:“原来是你。”
李志常道:“其实我要说的幕后人物正是百晓生,只是我要早说出来你们也未必相信,现在你们信了吧。”百晓生道:“道长你是个明白人,可惜我看不透你。”
单鹗早已跃起,一手抄起了那部易筋经,站起来道:“他们现在是信了,不过晚了。”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狂妄道:“我们现在要走,你们谁敢来拦我,就别想要你们的掌门了。”
李志常忽然拦在他们出去的路,笑道:“你们少林寺的事我本来就不想管,这次我来只想见识一下达摩易筋经,你把它留下来,我就放你们走。”
百晓生微笑道:“不好意思,经书我们也要。”
单鹗道:“几位师兄麻烦把这个臭道士拦住,我们要下山了。”
几位少林首座怒不可支,只是顾忌心湖,不敢动手。
心湖道:“罢了罢了,你们不要顾忌我。”
百晓生笑道:“心湖方丈你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一下易筋经。”
他这话没说完,笑容便凝固住。只见剑光一闪,他的喉咙便中了一剑。百晓生一直以心湖大师为盾牌,他的咽喉就在心湖的咽喉旁,他的咽喉仅仅露出了一小半。
他的咽喉随时可避在心湖的咽喉之后。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敢出手。
但剑光一闪,比闪电更快的一闪,阿飞的剑已插入他的咽喉!
阿飞冷声道:“可不觉得你的话太多了么。”
几位首座急忙过来护住心湖,心湖道:“快去捉那叛徒。”
李志常道:“不用捉了。”他脚下躺着一个人正是单鹗,显然是被李志常制住了穴道。李志常手上正拿着易筋经。
心湖道:“多谢施主为本寺除害,不过易筋经是本寺重宝,还望交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