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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她身体有些轻颤，还是选择继续听下去。
“他们就是九尾狐。每多出来一条尾巴实力就会翻倍，当第九条尾巴进化而来后，他们将拥有超凡的法力，成为实力与上仙比肩的天狐。完全褪去妖气，成为不记载在天书上的上仙。
所以，他们是遭到天界神仙嫉妒也遭到他们害怕的种族。
而每一位九尾狐在晋升的时候，都会选择一位灌鸟族的臣民进行辅助。”
说到这里，寻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就是奉献出内丹，帮助九尾狐更快的进化。而献出内丹的灌鸟就会退化回一只普通的灌鸟。”
紫瑶轰隆一声脑中巨响，莫持他是献出了内丹！九尾！这世间竟然还有九尾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莫持？愤怒像一张巨兽的口将她吞噬，用力的咀嚼以致浑身都在胀痛，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双眼猩红。
那模样几近疯狂。
曾经在药物的控制下她以为她爱着苏小妖，可即便把她的神魂都控制了，对莫持的爱依旧产生了，被压抑扭曲的爱情在束缚消失后成百上千的爆发出来。
莫持的消失就是一切的开端和导火索，让她后悔，难堪，痛苦，所有让人疯狂的消极情绪都变成了极端的恨意。
就像被阻拦的洪水，如果能永远的拦住就不会有事情，可一旦决堤的时候就是毁灭一切的时候。
紫瑶脑海中想起了第一次看见苏小妖的样子，一只四蹄仿佛踏着火焰的雪白的狐狸。
苏小妖紫瑶牙齿间挤出三个字，双手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心中骤然涌动出滔天的恨意，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利用对你那么好的莫持？他满心满眼都是你！
你为了晋升九尾牺牲了他！牺牲了她！“啊！”紫瑶双手抓住头发，嘶声尖叫，歇斯底里，癫狂狰狞的样子异常的骇人。周身仙力猛然奔腾澎湃起来。
寻吃惊得后退一步，眸中闪过惊疑不定。没想到这个人对她这么重要。面色少见的沉重，他转头看向阴影里的鸾仙鹤，“打晕她。”
少女身形一动眨眼出现在紫瑶身后，没问为什么，也没觉的这是公主，偏头躲过紫瑶指甲的攻击抬手一敲退回原地。
紫瑶眼中光彩黯淡下来，身体软倒在地上。不可名状的悲伤涌上心底，撕裂一样痛的抽搐。
她没有知觉的缓缓闭上了眼睛，那双眼里，只剩下没有褪去的刻骨恨意。一滴泪从眼角滴落。隐入发丝，再也无迹可寻。
“好好照顾你们的公主。切记不要让她受刺激。”寻出了琼华殿对门前的宫侍吩咐道，她们早就听见了里面的尖叫声，碍于公主的命令不敢进去，正焦躁恐慌的等待着，听了寻的话忙点头应了纷纷扑进去。
寻“”
他张了张嘴，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他转头看向仙鹤。“我们，还能找回家了吗？”
仙鹤“”
寻的殿宇并不是谁都知道在哪里，他爱清静所以建造的很偏僻，百年来又是个万事求不到的小透明，一时寻自己也犯难了。
要找谁送他们回去？
仙鹤想了想，“我能找到。”
面对寻看来的眼神和犹豫不信，她复又补充“相信我。”语气竟是极度认真。
寻“”
默默的转过头，沉重的往外走去。就是太相信她了，他能丢一千次因为她也得多丢五百次。
仙鹤“”
那样生无可恋的表情是想怎样
遂只能默默跟在身后。
半晌，寻迟疑开口，“你觉的，这次我们要丢多久？”
仙鹤认真想了想，“大概200天？”丢了那么多次怎么也该有点进步了吧？
200多天能找到了吧？随即顿了顿，不确定看向寻，反问道“少不少？”
“”
紫薇宫里，宫侍们静悄悄的。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心中难免有些愧疚。
她们这样多的神仙，竟是连只鸟都没看住。
而愧疚更多的来源是她们的不在意。就因为是只普通的鸟，没人能想到它会跑掉。
大宫侍已经在房间呆了很久了，她们面面相觑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对于东皇上神，在她们心里等同神一般高不可攀，在知道紫薇宫重新选宫侍时既兴奋又期待，诚惶诚恐，第一天看见的就是这个脾气好又开朗的大宫侍。
她们很少见到上神，对于这个上神的话事人她们连带着多了很多尊敬。
哪怕她脾气一直都很好可仍旧没人敢进去看看。
当她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经过了一整天的时间，那扇紧闭的房门忽然开了。
………………………………
第七十七章 风起云涌
她脸色有些苍白的站在她们面前。那双眼睛却深不见底。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大宫侍身上不一样了。不知为何，她们纷纷畏惧的低下了头。
苏小妖缓缓开口“都进来。我有事吩咐你们。”
宫侍们对视一眼，有些忐忑的陆续走进去，一个挨着一个站好。
房间中走动的声音渐熄后陷入了沉静，只剩隐约可见的呼吸声。
苏小妖抬起头看着这些小仙，漠然的笑了，凉极里带着不可言说的芳华，似是淡了生死，似是淡了所有，都化成了一种势不可挡的浓烈，如同那九阙上的玄火，明艳而不顾一切的摧毁，将所有都化成灰烬。
待那死之极尽出的灰烬，重新敷衍出破茧的重生。
那样明烈耀眼的大宫侍，她们第一次看见。
苏小妖唇角勾着，只余冰冷。“你们现在看好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个细节都不要错过。”
蒙蒙的光从她身上散发，一双耳朵从头顶钻出。有些凌厉又有些可爱的尖细犬牙，还有蓬松的尾巴。
宫侍们不明所以，然而，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再那条尾巴之后，无数条尾巴倏然出现，仿佛一个扇面，在空中柔软的飞舞，温顺的尾巴多了种傲然的气势。
苏小妖的面容未变，可是仿佛有什么封印打开了一样，眸光潋滟，眉眼间明艳炽烈，耀眼夺目的逼人。
高贵，冷艳，妖娆，像一把泠泠白光的绝世神剑，破鞘而出，锋芒乍现。
冷酷，决然，
这才是青丘皇族的采，以不可睥睨的姿态站在众生之巅。神之血脉，注定只能被仰视。被敬畏。
宫侍们不由自主退了一步，脑海中浮现出那血统高贵的生物，九尾天狐。
居然是，消失在世间的九尾天狐！
宫侍们刚刚想起一般慌忙去查那尾巴的数目。
八条。
不是九尾。是八尾，仅仅只差最后一条！
宫侍们心中开始恐慌，青丘皇族早已经覆灭，天狐更是早就灭绝了，为何只是普通狐族的大宫侍竟是只九尾狐？
这些人，或不解，或好奇，还有些惊讶。只有某几个眼中闪过恐惧，她们似乎因为活得更久，明白的也更多。
当年那件事一定是另有隐情的，青丘一族灭了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有幸存，不找出凶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那场血案天地失色，能让整个神国一夕覆灭如何会是普通势力？
这六界，怕是不会太平了。
苏小妖的神情始终微笑着，然而那笑更像是种意味不明的寒凉。
光芒闪过，耳朵尾巴已经不见，“你们，都看清楚了吗？”
宫侍们迟疑的点头，不知道苏小妖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很好。”苏小妖笑笑，“明天就把你们看见的都说出去吧。”
“这”宫侍们更加不知所措，是有什么暗示，还是真的只是话里的意思？
“你们会明白怎么做的。现在，都出去吧。”她的笑容已经沉落下来，静静的，像没有波澜的水面。
宫侍们不解，仍旧是躬身微微行礼退了出去。
房门逐渐关上，房间内陷入了空荡的安静。苏小妖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一般坐回了椅子上。
莫持
一切都开始了
良久，她起身走至窗前，那里插着一只新鲜的梨花。她轻轻嗅了嗅花的香味，捏住其中一只花朵，“你开的太好了。离开了土壤开了那么久还没有凋谢，真是很顽强。可是，这违反了生命的规律。”
指尖略一用力，花朵破碎，零落的散在窗台上。
“所以，该生该死，顺其自然就好，何必勉强？”她轻轻拂袖，花瓣飞扬散去，飘向窗外。
紫薇宫的某处，梨花豁然睁开了眼睛，一缕细若发丝的光芒飞进她的身体里。
眼中闪过嗜血的冰冷，随后消融不见，如同一直以来的那样，天真无邪。
“发现了吗？已经晚了。”梨花微微笑起来，笑得灿烂，“真是没想到呢，一只被怜悯垂青了的野妖竟是只血统高贵的神血皇族。”
她捻了捻手指，指尖似乎还有那枝梨花的触感。那可是她身体上折断的呢。怎么可以被毁去？
“可妖仍旧是妖。你既然最开始选择做了一只野妖，那就永远不要改变了。血统什么也改变不了。”
梨花咯咯笑起来。
紫瑶清醒了。只是呆呆的躺在榻上，身上紫气弥漫。她的眼神越来越沉，犹如漩涡深不见底，紫气越来越浓郁，升腾着，翻滚着，压抑着狂暴的戾气。
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本是天地正气的酱紫，渗出一丝丝黑色。
莫持
莫持！
你落到如此地步，你可曾预料到？
紫瑶慢慢握紧双手。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不知。
我便有理由为你报仇了。
她宁愿相信他是不知道，也不愿相信他是知道也心甘情愿。
现在开始，你再也就不要离开一步了罢。
紫瑶起身走到房间的角落里，莫持正睡着。感觉有人靠近警惕的睁开了眼睛。
见是她眼中的紧张有些松弛。她一直时刻与它呆在一起，亲手喂食肉类水果，跟它说话，它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只要不过分靠近它是不会有强烈反应的。
“这样也好，你再也不会让我滚了”紫瑶喃喃开口。
“咯咯”忽然一声娇笑响起，铃一般清脆。“真没想到曾经天界那么不可一世的紫瑶公主也会有这么卑微的时候。”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房中。
紫瑶脸色一变，气势徒然变得凌厉，“滚出去！谁允许你随意进出本公主寝殿？”
梨花掩唇而笑，“公主，真是好大的一个身份呢。不过，你除了一个公主的身份还剩下什么？”平淡的语气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和讥讽。
她无视紫瑶铁青的脸色，随意指着角落中惊恐而警觉的莫持，“哪怕就是想得到一个小妖最终也得依靠这样的方式吧？”
“闭嘴！”紫瑶如同被触动了逆鳞勃然变色，一道光剑飞出射向梨花。
旋身躲过，梨花漫不经心的哼笑“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没有长进。弱小的恐怕连一个宫侍都打不过。受伤永远是成长最好的方式，看在多年相识的面子上，本仙子就帮你一把。”
说完手指一张，莫持鸣叫一声眨眼间落在了梨花手中，那只纤细的手抓住了它的脖子，莫持拼命挣扎，毛羽纷飞。
“放手！不准你碰他！”紫瑶瞬间双眸通红，神色疯狂的飞出冰绡朝梨花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