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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事儿的确有,但谁知道轮到咱们宛州是猴年马月?不指望。”常磊摇摇头。
“升格意味着编制增加,经费增加,现在每年给政法部门预算拨款都很有限,这又要增加,市里边未必愿意吧?”姚莉也摇头。
“随着经济发展,这些问题都要得到解决,只是哪些优先解决,哪些稍微放后罢了。”沙正阳笑着道:“但我一直认为经济发展,发展环境必须要优先打造出来,而社会治安环境恰恰是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正阳,如果林书记也是你这么想呢,或许我们这些人就有福了。”姚莉也笑了起来,“或许你可以没事儿在林书记面前吹吹风?”
“必须的!”沙正阳也一本正经的笑着道:“就凭在磊哥莉姐这里蹭饭,这活儿我也得接啊,以后我还指望着能时不时的继续呢。”
“行,只要你能经常在林书记面前说一说咱们政法机关的艰辛,你每天来蹭饭,莉姐也愿意!”姚莉喜滋滋的道:“不过先说好,别光说他们公安局,也得提提我们检察院。”
回到家里躺下,沙正阳还真的在考虑苏子晗给林春鸣当秘书的事情了。
这事儿肯定有一定难度。
一般说来市委i书记选秘书无外乎是市委办、市府办和宣传、组织几个部门中产生,当然也会考虑教育以及下边儿区县办公室系统中特别优秀的人员,从政法口选人的几率很低,就算是有,也应该是来自政法委,而直接从公安一线部门中选人的,闻所未闻。
但没有先例并不意味着不能破例。
苏子晗家庭情况很干净单纯,教育系统出身,毕业于西政法律系,懂法这一块一样很重要,既然他们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都有意要让其担任综合内勤,那也意味着文笔不会差。
另外沙正阳觉得苏子晗头脑冷静思路清晰,不像一般这个年龄阶段的人要么懵懵懂懂,要么愤世嫉俗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这很难得。
最关键的一点是沙正阳觉得苏子晗很投缘。
此人的说话风格很受沙正阳喜欢,有这样一个在工作上冷静严谨,但是在私下里却不乏有点儿逗比的家伙一起共事,会轻松许多,沙正阳是真不希望自己周围的人都是一副老陈持重的风格,这会让他很憋闷。
当然,现在还只是一个初步想法,这首先要征求林春鸣的意见,而且也还要考虑明永昌和郭向阳他们的看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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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沙正阳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来找沙正阳的是信访办副主任朱耀昌。
当朱耀昌一介绍情况时,沙正阳就明白过来,这就是前天姚莉和常磊他们谈起的那个案子,市农业局退休了副局长胡满云为她儿子刘昆五年前被杀一案的上访。
“情况就是这样,这几年里胡满云都一直在不停上访,公检两家和政法委,市委市政府,省里的信访部门乃至省政府省委都去过,还去过一次燕京,这一次她非要见林书记,我说林书记在下边调研,她也不信。”
朱耀昌也显然对这事儿很头疼,他屡次接待,现在胡满云根本就愿意和他说话了。
“明秘书长什么意思?”沙正阳没想到明永昌会安排自己去接待,照理说自己不分管信访这一块,这一块应该是副秘书长左云生去接待才对。
“明秘书长说是林书记的意思。”朱耀昌也觉得为难。
“林书记的意思?”沙正阳有些疑惑,电话响了来。
是明永昌来的电话,他正陪着林春鸣在东峡调研。
林书记接到了高官茅向东的电话,茅向东介绍了胡满云的情况。
原来茅向东曾经在宛州市农业局工作过,还和胡满云共事过,后来茅向东调到了省农委,先后担任了省农业厅处长、副厅长和厅长,年初当选高官,正因为如此胡满云在茅向东还没有当高官之前并没有找过茅向东,只是打过一次电话,而这一次茅向东担任高官之后,胡满云就专门去找过茅向东说这个案子了。
茅向东曾经给顾红普说过这件事情,但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茅向东也只是农业厅副厅长,顾红普大概也没有在意,现在顾红普已经走人,所以茅向东又再次拜托了林春鸣,请林春鸣关注此案,其间也提到了要考虑有没有其他人为因素影响此案的侦破,言外之意大概也是担心宛州这边有没有官官相护的可能性。
沙正阳照理说他不该去,此风不可长,如果人人都认为各个单位有猫腻,那工作就没法开展了,但是现实中他却不得不去。
或许自己这个刚来的外来户,而且是跟随林春鸣来的,才能让对方心中释怀放心。
另外估计林春鸣也希望听一听这个案件的真实情况。
叹了一口气,沙正阳合上材料。
他本来打算趁着林春鸣这两天下去调研没叫自己,抓紧时间把几个构想写出来,但现在看来这市委办副主任的活儿也没那么单纯,你以为你只管自己这一块,但现实就是你啥都要过问,还得要认真过问。
“走吧,我去见一见。”沙正阳起身。
“需不需要通知市委政法委和市公安局的人过来?”朱耀昌问道。
“暂时不用,我先听一听。”沙正阳略作思考,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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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十四节 切入口
沙正阳没有让市委政法委和市公安局相关人员参加,倒不是不信任这些人,而是基于以胡满云现在的心理,她肯定对这些人充满了敌意,如果让他们参加,多半无法达到效果,还不如自己一人去见面更合适。
“朱主任,你应该对这个案子很清楚了吧?以你的了解,你觉得这个案子究竟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胡满云会一直认为我们政府职能部门存在渎职不作为的问题?”
和朱耀昌步行往信访办那边走,沙正阳也想听听信访这边的看法。
朱耀昌迟疑了一下。
很显然明永昌安排并不分管信访这一块工作的沙正阳来接待胡满云的问题,是受了林春鸣的指示,这意味着肯定有人给新任市委i书记打了招呼,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得要慎重一些。
这沙正阳是新任市委i书记的身边心腹,自己的一言一行没准儿就会反馈到林书记哪里去,没准儿当事人没事儿,却把自己给套了进去就不划算了。
沙正阳也没有催促,等待着朱耀昌整理好言辞。
“沙主任,这个事情我接待好几回了,要说人家胡满云一点道理没有,那是假话,不负责任,之前吴定义作案之后据说在宛州逗留了两天之后才外逃的,这大概是胡满云最感到不满的原因,她认为市公安局当初是有条件抓获吴定义的。”朱耀昌一字一句的道:“但吴定义在宛州逗留这两天究竟躲在哪里,一直没有定论,公安机关为什么没有对火车站、汽车站采取封控措施,也众说纷纭,这一点的确不好说。”
“唔,还有么?”沙正阳默默记下,继续问道。
“第二就是这几年的追逃了,吴定义负案在逃,要说市公安局没有开展工作这肯定是不公允的说法,每年市公安局都在为落实核查吴定义下落到处奔波,但实事求是地说,这两年可能要放得松一些,这可能也与市公安局工作任务重,警力不足,经费欠缺有一定关系。”
沙正阳默默点头,这和常磊苏子晗所说的基本一致。
“至于胡满云提到的吴定义的舅舅是市公安局副局长谭兴志,可能影响市公安局公正执法,导致吴定义不能被抓获,这个我觉得不成立,谭兴志不分管刑侦,也不是主要领导,市公安局办案也有章可循,不会受某一个人影响。”
朱耀昌的话语算是比较客观,但是还是有些回避了某些较为尖刻的问题,那就是这两年市公安局放松了对吴定义的抓捕,导致吴定义一直未能归案。
“关键还是在于吴定义没抓到,只要抓到,依法处理,那就没什么话可说了。”沙正阳接上话。
“沙主任,这话在理,只要抓到了,一切就好说了,法院该怎么判就判行了,真要死刑,那枪毙了事,大家都能解脱。”朱耀昌不无情绪。
信访办就在市委大院侧面,一排平房,条件很普通,几间接待办公室,藤椅,办公桌,长条木椅。
沙正阳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个小老太,个子瘦小,穿着一年很普通的半新旧藕色衬衣,咔叽布的长裤,黑色布鞋,但让沙正阳印象格外深的却是对方神采奕奕的双目,一直看着自己。
这是一个不好打交道的人,这是沙正阳第一印象,精力应该格外充沛,或许为儿子的死找回公道已经成为她生活中唯一的执念。
好在这位小老太也算是一级领导干部下来的,不属于那种蛮不讲理的类型,这让沙正阳心中稍宽。
小老太有些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沙正阳,“我要见市委林书记,你是什么人?”
“胡局长,林书记这一段时间都在下边县里调研,所以我来接待您,您有什么看法意见和问题都可以向我说,我会如实向林书记汇报。”沙正阳顿了一顿,“我是新任的市委办主副主任沙正阳。”
“你是才调到宛州来的?”胡满云很警惕。
“对,才来几天。”沙正阳坦然道。
“那行,朱主任,请你出去,我只单独向沙主任反应情况。”胡满云毫不客气的对朱耀昌道。
朱耀昌看了一眼沙正阳,见沙正阳点点头,这才如释重负的离开,他也巴不得不听,既免了麻烦,而且他着实不想沾染这些事儿。
“胡局长,现在您可以说了吧。”沙正阳看了一眼胡满云,“我理解您的心情,但也希望您反映的问题能客观真实,我想这样有助于早日解决问题。”
“很好,沙主任,我也希望如此,我想要说的绝对真实客观,这一点我可以用我自己三十年的党性来保证。”胡满云语气坚定,“我也是共产党培养出来的干部,我难道不知道公安机关破案追逃的难度?如果说公安机关真的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仍然没有能抓到罪犯,我没有话说,但是公安机关并没有做到这一点,所以我才会不断的上访。”
“行,那您具体讲一讲你想要反映的问题。”沙正阳也不多废话。
不得不说,胡满云的思路非常清晰,每一个问题都十分细致,有条有理有据。
从当初案发时公安机关没有及时布控导致罪犯逃脱,后来调查也不了了之,到前期还有模有样的去外调追逃,到这两年基本上就是敷衍了事,理由都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案子太多,人手不够,经费不足。
“沙主任,我知道我要说谭兴志在市公安局里影响了我儿子被杀一案的侦查追逃没有依据,就像你们说的,谭兴志也不分管刑侦,办案都是有章可循,任何人都无法干预司法,但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以人手不够,经费不足而拖延办案,这说不过去,这不是理由。”
胡满云一字一句:“另外我也要向你们反映,吴定义的母亲,市农业银行副行长谭桂芝,每年基本上都会出去旅游,我了解过,她连续四年到省外旅游,均为临时性突然出门,出去之后才向单位请假,而在此之前,她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