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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时候市委办早就超编了。
“88年底。”贝一河叹了一口气,“不过调到市委党校也还行,当个老师也清闲。”
“贝老师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沙正阳沉吟了一下,贝一河看样子有些显老,但是估计年龄也就在四十出头。
“南京大学物理系,正赶上那个时候,66年考上大学,70年毕业。”贝一河嘴角也浮起一抹苦笑。
66年?那真的是运气不好,动荡时期来临,那一届70年毕业的时候许多单位都没法正常接收大学生了,不过能分到军工厂,说明贝一河肯定家庭成分还是不错的。
从姚莉那里知道,贝一河是离了婚的,而且好像还没有离几年,应该是调到市里之后才离的婚,他老婆姚莉还见过,说是一个比贝一河小许多而且挺漂亮的女人,至于具体原因就不清楚了。
“贝老师在汉宏机械厂厂办干过?”沙正阳随口问道。
“嗯,当过一段时间厂办副主任。”贝一河点点头,这个时候也开始上菜来了,速度很快。
沙正阳要了两瓶冰冻了的燕京啤酒,比本省的汉溪啤酒好喝。
借着酒意沙正阳也询问了贝一河了一些情况,主要集中在宛州的三线企业建设情况上。
贝一河也很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一点,如数家珍的把宛州三线军工企业的情况作了一个介绍。
这也就是所谓的七厂二所,七家军工企业,真阳县官陂镇三家,裕城县大庄镇三家,还有一家在裕城的于集镇,另外两所就是84所和699所,都是属于航空研究的科研院所,一家研究航空电子,一家研究航空材料,也都在裕城,和裕城几家涉及到航空航天方面的机械企业都有关联。
只不过裕城几家企业和科研所都属于兵器工业部,而真阳几家则属于省国防科工委,但按照中央的意见这些企业和科研院所都会搬迁出山区,原省国防科工委管辖企业可能要移交地方,而原兵器工业部的企业则要进行改制,科研所则继续保留由兵器工业部直接管辖。
沙正阳也没想到贝一河对宛州境内的三线兵工企业和科研院所如此了解,就算是对方也是从这些企业出来的,但是也只能说对汉宏机械厂熟悉才对,怎么对其他企业也这么了解?
见沙正阳有些惊奇,贝一河笑了起来,“我前妻原来是汉光厂宣传部的,而且我当厂办副主任时也经常要和这些企业有联系,所以了解得比较多一些。”
“贝老师你妻子还在汉光厂?”沙正阳问道。
“呵呵,她也调出来了,调到市文化局。”贝一河摇摇头,目光有些迷惘,“她比我晚一年调出来。”
沙正阳大略明白了。
贝一河酒量不行,一瓶啤酒也就差不多了,清瘦白皙的面孔微微发红,沙正阳也没多喝,事实上他也不喜欢喝啤酒,宁肯喝白酒。
两人吃完饭回到宿舍时,常磊和姚莉两口子也已经在家了。
“哟,正阳和贝老师一块儿吃的饭?”姚莉很惊讶。
“是啊,我回来,莉姐你家关门闭户的,我蹭不到饭吃,只能出去混一顿了。”沙正阳摊摊手。
“我和常磊去看孩子去了。”姚莉笑了起来,“一走好几天,都觉得你好像消失了一样,常磊还在说你答应把车借给他们,结果一走就是几天,不守承诺呢。”
“没,明天开始,又归专案组了,我继续上班。”沙正阳也笑着,“出来快一个月,回去办事,顺带回了一趟家,我可是请了假的。”
这一门四户,除了常磊姚莉两口子,贝一河,沙正阳,还有一家沙正阳一直没见着人,沙正阳后来才知道最边上那家人也是一个单身汉,姓刘,现在在市政府驻京办,所以长年在燕京,基本上没有回来过。
回到家中,沙正阳扭开台灯,一瓶啤酒影响不到他的思路,反而让他的思维更活跃清醒。
蚊香气息萦绕在室内,沙正阳看着桌案上的材料,思考着。
高柏山会很快带人过来考察矿泉水项目,沙正阳给了他两个选择地点,一个是东峡,一个是北溪。
东峡地理位置偏西,伏龙山区山泉资源很丰富;北溪则位于宛州东北,紧邻豫省,那里地势略低,,乃是能宛州东入江淮的要道,大量植被茂密的浅丘分布在那一带,加上降雨密集,水资源极其丰富。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如果这个矿泉水基地建在北溪肯定能更好的辐射鄂豫两省,毕竟东峡太靠西面了,但是那里水质条件不及东峡好,而且东峡各方面的投资环境也要强于北溪,特别是在交通条件上不太好。
这就要看高柏山自己去掂量了,沙正阳不持态度。
另外就是宛州电器厂的问题。
现在宛州市委市政府仍然显得很迟钝,几大国企面临的困境并没有多少紧迫感,当然这也和这些企业尚未彻底走入绝境有很大关系。
可是当真正走入绝境时,你这些企业还要指望人家来和你合资,或者来兼并,你还能拿到好的条件,或者卖出一个好价钱么?
这个情况宛州市委市政府可能出了林春鸣之外,其他人都还得显得漫不经心。
这正是林春鸣最为恼火的一点,当一帮同僚都是猪队友,就算你是神,你也改变不了结果,要想改变,就首先要从一帮猪队友开始。
要让这些人改变,首先就要从他们的心态和思维理念开始,这不是一个小群体,也不是靠开几次会,发几次文件就能解决问题的,得让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让他们是实实在在感受到外面世界的巨大改变,感受到那份改变可能带来的巨大压力,这样才能倒逼他们迫使他们反省深思。
当然,沙正阳没有指望能通过以两轮外出学习考察,感受变革气息就能让所有人都为之精神振奋,充满了改革开放精神,但只要出去学习考察的人中十个里边有那么一两个受到触动,或者这些人内心深处感受到那么一丝压力,沙正阳都觉得值了。
宛州毕竟是一个千万人口的大市,有那么一两个区县能因此而改变,那都不得了。
一两个区县的改变势必会对周边的区县带来刺激和影响,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变化和影响,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最终能促成量变到质变。
半个小时后,沙正阳放下笔,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在屋里走了两圈。
电话响起,林春鸣来的。
“你还真稳得起啊,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给我打一个?”林春鸣笑着问道。
沙正阳笑了笑,“不敢打扰你,另外也在写一个东西。”
“哦,写什么?”林春鸣知道沙正阳在自己面前提到写东西,肯定是有所指。
“就是一个建议,建议组织党政代表团赴长三角和珠三角学习的一些想法。”沙正阳把写好的东西递给林春鸣。
“这次回去,我找曹书记要了点儿东西,就是当初汉都赴长三角珠三角地区学习的一些资料,我觉得我们宛州这边也应当效仿,当然,可以在择重上有所不同,汉都主要是考察人家的思想理念转变以及招商引资,我觉得我们除了在思想理念和作风转变外,还需要考察招商引资环境上的营造培育,这一点上我们宛州做得特别不够。”
特别不够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特别差,林春鸣当然听得出来,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从沙正阳嘴里说出特别不够,肯定是沙正阳也仔细了解过宛州的招商引资环境了。
事实上林春鸣也清楚,连宛州市经济技术开发区都是那个鬼样子,你还能指望其他区县的经济技术开发区会有多么乐观的情形?
可宛州要发展,除了要推进国企改革,还得要搞招商引资,甚至后者比前者更重要,因为宛州本身的工业经济体量就不大,更需要外来的产业项目落户,而这就要靠招商引资,越想到这一切,林春鸣就越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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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六十三节 意外之喜
林春鸣是真的感受到了自己在这个位置上面临的巨大压力。
之前虽然也有心理准备,知道宛州封闭保守,但是总还是觉得外部世界都在日新月异的发生变化,宛州市委市府一班人再怎么迟钝保守,估计也就是比汉都要差一截罢了。
事实上林春鸣对汉都的情况都不是很满意,但没想到宛州的情况比之前自己想象的还要差。
这个差不是指社会经济事业发展状况,在这一方面林春鸣甚至都觉得还过得去。
关键是这种浓郁的保守习气和心态,沉重迟缓乃至举步维艰的势头越发明显,这些甚至都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甚至还满足于河中安贫乐道的状态。
这才是最危险的。
沙正阳已经几次和他提到了这种状态,他也很清楚这种状态必须要打破,要扭转,否则宛州会一直这样温水煮青蛙一般的没落下去。
或许两三年后宛州人才会发展,怎么GDP总量会落到倒数几位,而人均GDP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怎么会落到全省最后去了?
这段时间他在调研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和市委市政府班子成员进行交流谈心,以期了解他们的思想动态和观念看法,情况的确不尽人意,但是却也并非毫无办法。
作为省委任命的市委i书记,先天的优势和主动权仍然掌握在林春鸣手中,而且冯士章和唐华二人虽然在观念上有些滞后,但是他感觉也并非对去年南巡以来以及十四大之后的种种变化毫无感觉。
只是他们已经习惯于慢一个节奏,习惯了一慢二看三通过这种模式,宁肯等一等看一看,小富即安的心态仍然浓厚,觉得再怎么好像也比周邻的安襄、郧州要好一些,却完全无视于宛州的地位在省里日渐下滑的现实。
放下沙正阳递给他的材料,林春鸣吐出一口闷气,揉了揉面颊,颇有触动的道:“正阳,还是你头脑清醒,看得清楚啊,我看我们有些书记县长甚至是市里的领导都还不及你这个市委办副主任头脑清醒,还在懵懵懂懂的混日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甚至钟都撞不响!”
“林书记,也可以理解,宛州本身就是一个农业地区,太过优越的农业条件使得这里在改革开放之前大家习惯了以农为本的固定思维,但是我们面临的是一个改革开放的大潮涌动,老百姓已经不满足于不受冻挨饿了,而要带领老百姓奔小康,必须要走工业化道路,通过工业化来促进城市化,通过城市化来反推工业化进程加快,大家的思维还没有扭转过来,所以我才会有这个建议,让他们出去看看,好好感受一下。”
沙正阳的话让林春鸣点点头,“嗯,我很赞同,市里再穷,也得要花这笔钱,让大家出去看看,洗洗脑,开开眼,别成天窝在家里当井底之蛙,外面世界风云变幻,我们却还在安步当车,那就只有被甩下车了。”
沙正阳深刻觉察到林春鸣的急切甚至是急躁的情绪,甚至对方的唇角上都起了水泡,估摸着既和才来饮食习惯还没有完全适应有关,也和市里边表现出来的种种不如意有更大关系。
“对了,有两个事情你要知道一下。”林春鸣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的道:“一是中央已经正式给省里下了关于三线企业搬迁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