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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广标现在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转型和企业改革,这两道题一道比一道难做。
企业改革倒是已经有了一个方向,剥离社会这一块,省政府这边已经有了一个大概意向,采取连同相关资产一并移交的方式,将学校、医院等整体打包移交给地方政府,同时省里和企业也会在对这部分职工的移交上有一些政策和转移支付的支持,另外还有一些属于辅业类企业,要果断与主业脱钩,推向市场。
企业职工的下岗裁员也是一道刮骨疗伤的难题,但是却又不得不走,这对于钟广标来说也是一个巨大挑战,不过他好在也在汉化集团干过多年,对这一块工作也不陌生,再苦再累,他也要接着。
让他最为棘手头疼的是转型。
转型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甚至在方向上都不明确,如何转?往哪个方向转?
数万职工,哪怕只是一部分转型,那也是一个天大的事情,如何来实现转型?如果没有政府的一个详细可行的规划,根本不可能。
同时转型对于在石油行业干了几十年的工人来说,他们又如何去适应?这些都是问题。
坐在大班椅里,钟广标搓了搓自己的脸。
对于钟广标来说,问题很多,但是更为关键的是找不到几个可以推心置腹商量的人,这才是最让他无奈的。
集团公司刚组建起来,几个副总,除了省经委过来的那位还算和自己说得来,其他几位要么是长河能源过来的,要么是三大煤业和炼化上过来的,现在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工作大家嘴巴上都说得很来劲儿,但是具体到落实上,大家就噤若寒蝉了。
千般苦恼,却难以向人倾诉,钟广标叹了一口气,拿起电话,突然心中一动。
“正阳,你在哪里?”
“我知道你在党校学习,这会儿也该学完了吧?晚自习,你们还有晚自习?”钟广标有些好笑,“嗯,能不能出来?要请假,行,你去请假,如果实在不行,我来帮你请。”
半个小时后,钟广标的陆巡已经停在了党校门口,等到了沙正阳出门。
“钟书记,这么悠闲?”沙正阳一上车就打趣道。
“悠闲?你知不知道前天晚上我连夜从秦都赶回来,研究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和就和尤省I长到王省I长那里去汇报工作,昨天研究一整天,安排人去处理,今天下午才算是把事态控制住,勉强平息了下来,到现在我连晚饭都还没有吃一口。”钟广标气哼哼的道。
“这么严重?”一听控制事态,沙正阳就明白什么情况了,“又和中石油那边闹腾起来了?”
“哼,哪年没几回?”钟广标叹了一口气,“可这样何时是个尽头?翻来覆去,寸土必争,寸利必得,对于两家企业来说,似乎都成了关乎生死存亡了,可人家中石油可以折腾得起,我们长河石油呢?”
沙正阳见是钟广标亲自开车,也有些诧异,“这要去哪儿吃饭?”
“不吃了,没胃口,找个地方坐一坐吧。”钟广标有些疲倦的启动汽车,径直驶入车道。
感觉到钟广标情绪不太好,沙正阳宽慰道:“每到一个新环境,都要有个适应期,慢慢来就好了。”
“正阳,没那么简单。”钟广标目视前方,“我还是低估了难度,呆的越久,了解的越多,就越觉得这个任务太具有挑战性了,难怪王省I长专门和我说要有一些受挫折吃苦头的心理准备,我之前还没有体会到,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
沙正阳若有所思,“钟书记,你所说的吃苦头受挫折,主要是指哪些方面?”
钟广标看了一眼沙正阳,点点头,“今天把你找出来,其实就是想和你聊一聊,我觉得你的脑瓜子要比一般人更灵活,搞企业我也在行,你说企业改革那一套也好,我也懂,但是我总觉得我的思维总还是停留在固有思维中,很多时候跳不出窠臼,不像你,很多点子都是别出心裁,另辟蹊径,我就想让你帮我给长河能源也把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路子点子,给我一些建议。”
“钟书记,您可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沙正阳笑着道:“不过我倒是真喜欢一些有挑战意义的事情,而且不瞒您说,我这段时间也有针对性的在琢磨,我的舍友就是省计委矿业能源处的处长晁汉忠,他可是向我介绍了不少情况,我觉得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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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二十节 指点迷津,出海
伴随着直筒玻璃杯上方袅袅的水雾弥漫起来,在玻璃杯凝结成一片水汽,碧绿的竹叶青悬垂在水中,煞是勾人。
在沙正阳面前,钟广标倒也没有多少遮掩,本身就是想要借助沙正阳的头脑思维来为自己出主意找路子,他自然不会讳疾忌医。
“省里边事实上也看到了目前或者说今后长河石油可能面临的困局了,再加上现在中央又在提出了五百强战略,所以顺水推舟就把长河石油和三大煤业组合起来,想要利用目前效益还算不错的煤业这一块来帮扶一下未来几年可能要面临困境的长河石油。”
钟广标叹了一口气,“其实从单纯搞企业的角度来说,这种捆绑式并不合适,三大煤业其实自身问题也很多,劳动效率低下,负债重,冗员多,还有在安全投入上的一些贷帐都需要弥补,只不过现在赶上了煤炭价格一路上扬,所以才会看起来很风光,但一旦煤炭价格下滑,我估计弄不好比长河石油不会好到哪里去。”
“钟书记,煤炭市场大概也就还能还今年一年了,我判断到明年煤炭价格就回稳中向下,这一波价格趋冷,可能要好几年才能重新恢复上行趋势。”沙正阳极其肯定的道。
“啊?!”钟广标大吃一惊,“不会吧,我和煤炭工业局龚局长以及伊泰煤业的老向都探讨过,他们认为随着电煤价格放开,未来煤炭价格还会继续大幅上扬,今后几年可能会使煤炭市场最好的时机啊。”
“哼,他们只看到了电煤价格放开,却不看国企国内经济气候的大走势。”沙正阳冷笑道:“电煤价格放开带来的上涨已经在这两年消化掉了,事实上电力需求带来的增势也在趋缓,势必拖累煤价涨势,一旦国际国内经济形势不佳,立即就会传导到电力需求和煤价上来。”
“你判断国内经济气候会有变?”钟广标顿时严肃起来,这可是一个大问题,沙正阳在这个方面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早已经被证明了,所以钟广标很相信。
“嗯,会有一波寒流来袭,对国内经济会有一些影响,但对我们周边的东南亚国家,以及日本、韩国和俄罗斯这些国家,冲击会比较大,而我们国家外贸进出口以及投资和这些国家紧密相连,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但是我们国家现在经济体量不比以前了,而且经历了前几年人民币贬值带来的出口优势,只会是一个较短周期的波动,影响不会太大。”
沙正阳语气非常肯定,钟广标忍不住沉吟起来,“那三大煤业岂不是还要成为长河能源的累赘?”
“不,钟书记,我说的都只是一个较短周期,嗯,煤炭市场趋冷也就是三四年而已,而一旦熬过这个坎儿,随着中国经济走向重化产业,煤炭价格肯定会迎来一个相当长的黄金周期,起码是十年以上,所以三大煤业过几年紧日子,就会有大利好。”
“但是前提是要熬过这几年。”钟广标摇摇头,“如果按照目前的情形,不能打开局面的话,估计别说冲击什么狗屁五百强,能不死就算不错了。”
“钟书记,你也太悲观了,长河能源既然是省里一力支持的打造五百强种子选手,体量还是摆在这里的,而且只要有银行的支持,三大煤业活下去,活到市场转好的时候不是问题,关键还是长河石油这边,这是长河能源的主干,要摆脱现在的局面,比较困难,特别是你刚才提到的那些,和中石油的无解对峙,日渐枯竭的可采资源,哪怕给了一体化的条件,但上游资源没有了,如何存活下去?”
沙正阳的问话让钟广标叹息之余也是点了点头,“如果没有省里的支持,这盘棋根本就没法下,而且省里还要求要做大做强,冲击五百强,谈何容易?拿什么来冲击500强?”
“省里想法也是好的,但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来。”沙正阳沉吟着道:“长河能源集团的主干是长河石油,但现在长河石油的问题很多,核心问题有几个,一是资源日渐枯竭,开采条件日趋恶劣,开采成本猛增;二是劳动效率低下,冗员多,效益下滑;三是虽然炼化这一块短板补齐了,但销售上仍然是软肋,缺乏终端零售支撑,没有这一块,企业竞争力会受到极大制约。”
钟广标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看了一眼沙正阳,“正阳,我不得不说你这个家伙真的是天才,你才接触几天,了解多少,居然就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长河石油的核心问题,如果你小子能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来,你来长河能源集团当副总,两年内我保证你上副厅!”
钟广标这话说得有点儿大了,但是这也说明沙正阳的分析真的让他勇气倍增了,今晚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如沙正阳所说,长河能源集团并非一无可取之处,第一体量在这里摆着,好歹总资产也有上百亿,加上三大煤业和炼化进来,总资产已经接近一百八十亿,当然负债也很重;第二是省委省政府的全力支持,那么也就意味着在金融机构的支持力度上不会差,真正到需要的时候,这就是最关键的支持,这也是其他企业所不具备的。
尤其是像东方红集团这样的非国营企业,哪怕你一年利税再高,但你能让工商银行或者建设银行动贷给你几十个亿么?不可能,起码现在东方红的资产和授信额度还达不到那个水准。
正因为这些底气,钟广标虽然忧心忡忡,但是也是担心企业未来的发展,真正说要企业真的要垮了,吃不起饭了,钟广标也是不相信的。
问题是钟广标还希望长河能源集团作为他仕途上一个可以支撑自己发展的舞台,他希望在这个舞台上表现更好,也让自己未来可以走得更高,所以他才希望沙正阳能给他拿出一份超乎想象的建议来,哪怕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只要有所得也足够了。
“钟书记,你要让我一下子拿出什么锦囊妙计灵丹妙药来,肯定不现实,但是我以为还是可以顺着几个思路来考虑。”沙正阳也没有客气,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客气的时候,钟广标这么急切的来找自己可不是为了听客套话,“第一,资源枯竭,当然应该加大勘探力度,比如运用一些新科技等等,这都是老生常谈,不用我多说了,但我想提一条的就是走出去。”
“走出去?!”钟广标有些疑惑,“你说走出汉川?可长河石油划定的区域范围都在汉川,国家也不允许……”
“不,钟书记,我不是说走出汉川,实际上现在国内的原油资源也轮不到长河石油来,连省内自己码头上都没法和中石油拼,何谈省外?”沙正阳摇头,“我是说走出国门,到国外去。”
“国外?!”钟广标精神一振,“正阳,我大略感觉到你的思路了,你的意思是要把长河石油的主要精力逐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