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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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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收到建康来的消息,因为他私自启用驿站之事,朝中已经派下监察御史来江州视察。临近年末,以往年经验来看,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各种纠纷发生异常频繁,稍不注意便能闹出大案件,如今这般情势便更要多加留心。

因此,在近来城防和巡逻上,桓歆花了不少心思。倒没料到,因此竟有了些意外的收获。

由于他近来的时间大多都花在了和桓姚有关的事情上,对于属官的政绩考核便没有以往那么频繁和严格。但政事上头,也是不能放松的,为防在属下因此怠惰,他便采用了不定期微服抽查的方式来督促。

这一日,桓歆视察完东门的城防,正准备回府,便听见后头有一群人在闹哄哄地喊着什么追了上来,几里哇啦的外地话,让人完全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前头一个蓬头散发的人在拼命跑着,看样子,正是被后头那群人所追逐。

这些人一路过来声势浩大,路人纷纷避让,也有来不及避让的摊贩,东西被撞倒散了一地,还来不及追究肇事者,人便早跑个没影了,愤怒之下,肯定要向巡防卫兵报案。在桓歆的严格训练下,即使是江州城的巡防卫兵,也是十分干练悍勇的。说来也巧,正好在桓歆前头不远处,这起肇事者便被卫兵团团围住了。

原本,桓歆看卫兵们反应迅速,便也没打算插手此事,只隐在人群里旁观他们如何处理。卫兵队长询问了事由,肇事者中一人出面来,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江州话,说他们是在追捕偷盗了家主贵重物什的逃奴。

按照桓歆颁布的新令,扰乱城镇秩序者按其情节轻重分别处罚款,杖责,入狱,斩首等不同程度惩罚。这起事件,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在巡防小队长的主持下,便以肇事者两倍赔偿苦主所损失的财物,并交一百金罚款而结尾。

严令则禁止,桓歆为的是用重罚处置最初几个肇事者杀鸡儆猴,因此,罚金定得很高。交不出罚金的,便以家中财物做抵押,再不够就杖责代替所欠金银,十杖顶一金。按说,一般平民或小富之家,五十金都是拿不出的巨款了,

但这几个肇事者,听说要交一百罚金之后,仅仅是对了几个眼色,竟然就很干脆地拿了张一千两的银票出来。眼看着事情便要这样结束,那个蓬头散发的“逃奴”被巡防卫兵交到追逐他的人手中。

那“逃奴”神色很是激动,被几个人押着还在拼命挣扎,他先是对巡防卫兵大吼着什么,但谁也没听懂,而那追逐他的十几人当中的领头者走到他面前,也几里哇啦地说了一句,神色很是猖狂得意。

但就是这句话当中的一个词吸引了桓歆的注意力。

他最近一直在查找苗疆蛊毒相关的资料,因此,也稍微接触了些苗语。“蛊经”便是他在资料库中查到的据说记载苗疆蛊毒的神秘典籍,不过因为在后世已经失传,已是传说中的东西了。

后世失传,并不代表如今也已经失传。他近日正筹谋着要如何派人潜入苗疆寻找“蛊经”,因此对这两个字的发音尤其敏感。

那为首者说的那句话当中,真真切切,是提到了“蛊经”二字。

“且慢!”桓歆当即站了出来,对正要离开的巡防队长下了命令,“立即将他们收押进州府大牢。”

桓歆沙场出身,对于军务,比起繁琐的政务自然是有所偏颇的。江州巡防与城防兵士,几乎都是在他一手把下控训练出来的,很多时候,甚至会亲自下场与兵士对练。因此,他在江州的低层武官中威望甚高,低层武官也都对他十分熟悉。

这巡防队长自然也是认识桓歆的,闻其令,立刻便返回将这十几人团团包抄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坐车回老家了,作者菌表示,过年了从县城回镇上的车好难搭,四点多到县城,六点多才搭到车,回到家各种收拾完都**点了,幸好在火车上用手机戳了六七百字,不然就赶不上更新了t…t

第45章 柳暗花明

那些人完全没料到突生变故;为首者十分暴躁地指着兵士们说着什么;被之前那个来和巡防队长交涉的人拉住,两人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为首者又从腰包里头扯出几张银票;交给会说汉话那人。

那人走到城防队长面前,把几张银票塞进对方手里;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江州话;十分讨好地笑着,“大人;请行个方便,帮小的们说说好话,小的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下次绝对不敢再犯了;”

且不说桓歆不在场这事会如何,但眼下,桓歆亲自下令,人还在当场,谁敢受贿徇私,城防队长很是凶狠地瞪了这人一眼,斩钉截铁地对手下下令,“通通带走!”

桓歆这厢,立刻到州府命令心腹下属去寻找会说苗疆语和汉话的可靠之人来做通译。待通译找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那群肇事者,被桓歆一分为三地关起来。为首者和被追逐的“逃奴”分别单独关了一间牢狱,其余众人共同关在一间大牢房里头。那为首者,原先还十分暴躁,待被饿了几顿,便也有气无力不再叫嚣了。

桓歆分别审讯了几人,终于从他们夹杂着谎言的供词中推测出一个真相,这些人应当都是来自文山一带的苗疆大家子弟,两方有大仇。人多的那一方灭了那所谓“逃奴”的家族,那“逃奴”带着族中传承密书“蛊经”逃走,从而遭到对方不遗余力地追杀。他一路从宁州往东逃窜到广州,再辗转北上到了江州。

“我正好需要一个通晓苗疆蛊事之人,你可愿为我效力?”桓歆来到关押那“逃奴”的单间监狱里头,对此人道。

通译把话如实传达给“逃奴”。

正如桓歆的猜测,何中瑞本是湘西苗疆何氏的嫡传长子,何家寨被其世仇周家寨的人联合周围另一寨落用计攻破,何家寨族人遭到大肆屠杀,何中瑞临危受命,带着家族秘传经典“蛊书”逃出何家寨,一路被周家寨的人追杀,历尽艰辛糊里糊涂来到汉人的地界,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又不通言语,一年多时间流亡数千里,虽然有蛊毒傍身不至于饿死,但也沦落成了前日桓歆所见的那副狼狈模样。

“你是汉人的大官?”何中瑞满脸质疑。眼前的少年比他还年轻,真的能靠得住?

桓歆虽听不懂他的话,但也看懂了对方的神情,这样的神情他以往已经看过太多,对此也并不生气,平静坦然地道:“我如今还算不得大官,但在江州地界,足可保你无忧。”

通译传达了桓歆的话,桓歆的椽吏张源素来是个机灵人,立刻走上前去帮腔,向何中瑞解释了桓歆在江州城的地位,以及他曾经的一些丰功伟绩。不过,桓歆的年纪毕竟在那里,若非亲眼见证,一般人都是无法相信的。何中瑞虽然不通太多汉人的事情,也还是对此持怀疑态度,只当他们是故意吹嘘骗他。

最终,桓歆道:“伐蜀灭成汉的征西大将军桓温便是家父。”

这一句话,倒是立刻让何中瑞另眼相看,心悦诚服地拜入桓歆麾下。桓温伐蜀,就算是在巴蜀附近的边蛮之地,名声也是十分响亮的。作为何氏的嫡传长子,本就是家寨继承人,自然也对桓温有所耳闻。

若说早些年,让桓歆凭借桓温的名声行事,他必是不屑的。不过,近两年岁数渐长,倒是逐渐勘破这些虚名了。有势可借,本身就是一种先天优势。若是因为在意人言,便非得要从已有的台阶上跳下来,再大费周章地从底层往上爬,就太愚守教条了。他究竟是只能依仗父辈余荫的无能之徒还是有真才实干的明主,总会有事实来证明给追随者们看,日子长了,他们心中自然会有定论。

“你可能助我复仇?”何中瑞问道。他虽然以前因为志趣方面的原因一直无心继承家业,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家寨没有感情。那些曾经朝夕与共的亲族们全部惨死在周家寨的屠刀之下,他如何能不恨。

“若你拿得出对等的筹码,我自然不介意出手相助。”桓歆沉思片刻后郑重应道,然后,又出言警告:“但眼下,你得向我证明,我对你的庇佑是值得的。”

何家寨之前在xx苗疆,本就是蛊术最精良的家寨,在整个文山地区都是处于核心地位的。何中瑞作为家寨继承人,虽然只得二十多岁,制蛊技术经验上还比不得老手,但从小耳濡目染的东西却不是一般苗人可比的。他以前虽然一直无心继承家业,但耐不住有天分,即使一直不太努力,一手蛊术也是十分出色的。

看了桓姚的情况,他一口便断定是绞心杀,甚至说,能暂时压制蛊毒使其不再发作。只是,解蛊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绞心杀在苗疆蛊毒中本身就是解法甚为棘手的一种,从蛊毒出世至今,解法依然在摸索中。

桓姚知晓这消息之后,也大为振奋。虽然有荀詹留下的话作盼头,但毕竟要等的时间还太长,随着毒素扩散范围越来越大,痛苦也与日俱增,之前的止痛药到后来根本不再起作用,但又不能再加重分量,于是每日都是咬牙忍着剧痛数着日子过活。如今知晓有人能压制蛊毒,早日免除她的病痛,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可临到事头,何中瑞却发现,这蛊毒与他往常所见,竟然是有异变的。这毒素,似乎被一些不知名的滋养之物催生过,比平常蛊毒活性更强,在心脉处扎了根,从而能源源不断地供援身体其他部位被压制毒素出现的空缺。

滋养之物,桓歆悔不当初。只怪他当初太不谨慎,明明有那么多不确定,他还如此轻率地用在了桓姚身上。如今却是深害了她。

看到惯常毒素发作被折磨到痛得缩成一团的桓姚,桓歆几乎要捏碎了拳头。他有多心痛,就有多自责。只恨无法以身替之。

如今,已经是第五十多日了,只有二十多天的期限。他就像在与时间赛跑一样,催促着何中瑞没日没夜地研究着这毒素的压制方法。有过那样一次经历,他再也不敢轻易让桓姚尝试,便直接秘密拉了狱中死囚来试验,这时候,违反律令算什么,巡察使又算什么。

时间缓慢地进展到第七十日。毒素在桓姚身体里已经扩散到头部。她原以为以前的胸口剧痛已经够折磨人了,却全然不及头部的十分之一。毒素一发作,她的头便疼得像要炸开似的,像有无数虫子在脑袋里头不停地啃噬钻动,让她几乎忍不住直接把头往床柱上磕。

桓歆上前死死抱住她,“七妹,你疼就抓我咬我,不要伤到自己。想想荀先生说的,七十八日之后,他就来救你了。还有八天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荀先生……八天……我等……我会忍住……”听到桓歆的话,桓姚的理智稍微回笼了。

但到第七十七日时,已经不单是疼痛了。仿佛有一个无尽的黑洞在渐渐吞噬着她的意识,她本能地在向那黑暗靠近,不断下沉,不断被湮没,所有的疼痛和折磨,都变得越来越远,好宁静,从毒发以来,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更近一些,更近一些……什么都不用想,便可以彻底解脱了。

指尖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唤醒了桓姚的理智。

不,不能。

上一世,心脏病手术之后,她便是这样逃离痛苦,渐渐沉入那无尽的黑暗,最终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那不是宁静祥和,是死亡!

以死亡为代价的解脱她不要!

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死亡的可怕。这世上的一切她都再也无法感知,任何人任何事,他们的一切也都不再与她有关系。死了就消失了,时间久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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