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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盈袖被人这么忽然一搭话,还真差点吓一跳,立刻扭头去看,就见许应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无语,“你又怎么了?”
“。。。。。。重感冒。”他哑着嗓音勉强应道,刚说完就忍不住咳几声。
苏盈袖头微微一别,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准备自用的外科口罩递过去,“快戴上,别让病菌污染了空气。”
许应接过来,面无表情:“。。。。。。”你可能等出了医院再说这句话会更有说服力:)
作者有话要说: 许律师:你说,你有啥?
苏医生:……我有一肚子气,想出。
许律师:我错了。
苏医生:……错哪儿了?
许律师:不该嘲笑你没钱。
苏医生:????感谢在2020…09…07 19:20:58~2020…09…08 19:26: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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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医院大厅里熙熙攘攘,已经快六点了还是这么多人,苏盈袖看一眼前面还有几个,又回头看一眼许应。
“你怎么……”
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缴费处的同事打断,“咦,苏医生?你要缴费啊,我先给你办呗?”
“不用啦,我马上就到了。”她连忙摆摆手,向人家道声谢。
说完又回头看后面那人,“你怎么拖这个样子了才来看,刚开始的时候没吃药?”
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呢,她打量一下他的状态。神态疲惫萎靡,眼下一片浓重的青影,额前碎发有些湿意,眼里红血丝明显,呼吸游戏粗重,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咳嗽。
苏盈袖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两步,像是故意避开他。
许应气得直瞪眼,“你这是……咳咳咳……咳咳咳……什么意思?”
“我不想被你传染。”她实话实说,态度真诚,“被你传染我就不好碰宝宝和孕妈了。”
其实戴着口罩还是可以,但苏盈袖还是觉得,自己能不生病就不生病吧,生病就得吃药,吃药可能会犯困,脑子会不清醒,动作也不够灵敏。
许应瞪了她一眼,“……又不是我想的,昨天还只是有点鼻塞,今天就这样了,本来下午还有案子要出庭,去不了,只好临时换一楠上。”
他说的是丁律师,苏盈袖啧了声,“人家刚复工,你就抓壮丁啊?”
许应哼了声,敷衍着搭腔,“……不白干,可以分钱。”
苏盈袖本来也是逗他,闻言刚想笑,就看已经轮到她了,连忙缴费,拿着处方去药房交。
这时她才想起问许应:“你要不要挂点滴?”
许应摇摇头,“不用,医生给开的药片。”
交处方的时候,苏盈袖要了他的,一起递进去,收方的恰好是轮过妇产科的实习生,认得她,问着不着急。
她摇摇头,说不急,一回头,就见许应已经在等候区占了座儿,正招手叫她过去。
药房前面的等候区椅子是银色的铁椅子,冬天的时候坐下去凉得很,后勤处一直说要换,也一直没换。
“你不觉得冷啊?”她走到他跟前,低头问道。
许应仰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站着累。”
她摇摇头,紧紧风衣,在他旁边坐下来,刚坐下,就听他好奇的问:“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穿裙子?”
也不是不好看,白底蓝碎花的长裙,灰蓝的风衣,高跟鞋,看起来格外知性优雅,只是看着不够暖和,而十一月的容城,再怎么暖和平均气温也不到二十度。
“好看啊。”苏盈袖捏着裙子搓搓布料,“而且挺厚的。”
说着看一眼他的装束,常规的西装四件套,卡其色风衣外套,“你看着也不暖和呀。”
许应想说我穿秋裤了,可是想想那样太挫,于是笑了笑,“嗯,咱们谁也别说谁。”
苏盈袖坐下,想想好像也没别的话题可聊,加上他精神不是太好,说话也费力气,于是干脆都不吭声,拿出手机点开线上问诊平台。
近年来线上问诊开始发展得如火如荼,也是为了解决看病难的问题,包括苏盈袖在内的一附院很多医生都开设了账号,患者可以在线上进行咨询。
工作忙碌,查房、手术、写病历、带学生,已经将她的时间挤满,只能利用午休和晚上的休息时间见缝插针回答几个患者的问题。
比如今天的第一个,“和女朋友10月28号发生关系时套套滑落了,当时吃了金毓婷,这个月2号又发生了套套破裂,该怎么办?月经是上个月20号来的,金毓婷吃了以后目前还没有撤退性出血,目前也还不打算要孩子。”
苏盈袖看了心说大兄弟你不能买个质量好点儿的套,或者别这么激烈?
“10月28到11月2日,金毓婷的半衰期已经过了,只能再吃一次,10月20日来的月经,28日吃金毓婷,内膜应该还没长到可以达到撤退性出血的厚度,正常情况,没有要小孩的打算,就再吃一次金毓婷即可。”
她回答完这个问题,又接着下一个,网上的问题很多都不难解答,专业医学咨询平台的开设,网友不需要亲自来医院也可以得到专业医生的解疑答惑,苏盈袖觉得挺好,省得百度看病,人均癌症起步,没病都给吓出病来。
时间一点点往后挪,苏盈袖终于听见药房叫号叫到自己名字,刚要起身,就觉得肩膀上忽然一沉,扭头一看,许应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头歪倒在她肩上。
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睡着了,这次倒看着比上次要舒服些,至少眉头没有皱起来。
可不是么,挨着活人睡怎么着也比睡椅子舒服啊,苏盈袖腹诽,抬手想推醒他,半道儿又顿住,想了想,还是没推下去。
倒是回头跟叫她的同事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待会儿再拿,同事点点头,又叫下一个,才叫了一遍“许应”,就见苏盈袖朝自己猛挥手,又指指旁边的人,他就明白了,向她比划一个“OK”的手势。
天色渐渐黑透,人越来越少,医院的一楼大厅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来看急诊的患者来挂号缴费拿药。
药房开始关闭其余的窗口,只留了一个应急的西药房窗口,中药房早就下班了,之前叫苏盈袖拿药的同事也要下班了,将两袋子药提出来给她。
有些好奇的看一眼熟睡的许应,压低声音问:“男朋友?”
苏盈袖瞪他一眼,“一个熟人而已。”
同事有些不相信似的看她一眼,看她有准备瞪人,赶紧道:“行行行,熟人。。。。。不过你是不是最好叫醒他?在这儿睡会着凉的。”
苏盈袖点点头,接了药,等同事走了,她除了会儿神,又继续低头回答网上的问题。
许应睡着,觉得梦境从一开始的喧闹到渐渐平静,他被一种温暖又微微带着香气的氛围包裹着,觉得很安全,也很踏实偶尔像是有人说话啊,他还没听清就又安静下来。
当他醒来,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没有,我还在医院。。。。。。那我马上上去。”
“。。。。。。苏医生,我又睡着了?”他愣了愣,想起这里是医院,他来拿药,遇到了苏盈袖。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靠在了哪里,梦境里的温暖和香气其实都是来源于她,意识到这一点,他忽然便感到极为不自在,并且愧疚,有些不敢看她的脸。
居然又在她面前睡着了,还是在她肩膀上睡着的,这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他忍不住低下头,尴尬的苦笑,“我睡了多久?”
苏盈袖挂断电话,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赧然,“现在是八点,大概也就一个多小时罢。”
顿了顿,将一袋药递过去,“这是你的,怎么吃里面写着有,按时吃就行,快回去吧,我上去处理一下病人。”
一个患有娠高症的孕妇,怀孕刚满36周,入院之后苏盈袖建议提前剖腹产,虽然还没足月,但已经满34周,本院新生儿科条件很好不必担心生命危险,而且随着孕周增加,母亲的情况只会越来越重,及时终止妊娠才是上策。
“孕妇本人没主意,都听老公的,这会儿说要出院回家,我得上去看看怎么回事。”苏盈袖解释道。
许应看着她活动肩膀的姿势,内心的愧疚像潮水一般涌来,“我。。。。。。”
苏盈袖站起来要走,没听见他的欲言又止,他想了想,跟了上去。
“你要去哪儿?”苏盈袖见他跟着挤进电梯,有些奇怪的问道。
“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吧?”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了另一件事。
苏盈袖眨眨眼,有些明白过来了,“这是我出租肩膀的报酬?”
“不是。。。。。。是。。。。。。”他下意识地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措辞,还未等他想出最恰当的说法,电梯就停了。
晚上的电梯总是上下得很快。
出了电梯,见他还真的跟了出来,苏盈袖有些无奈的劝:“回去吧,有请我吃饭这功夫,还不如回去睡一觉。”
许应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拿眼型优美的丹凤眼瞥她一下,又低下去,不吭声,也不肯走。
“我这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走,你先回去吧,不是工作很忙么?”苏盈袖耐着性子再劝。
他还是不为所动,提着药袋子,跟耳朵聋了似的。
苏盈袖是个有时候耐心不多的人,尤其是当对方表现得很不配合时,如果是自己的患者,她还能耐着性子继续好声好气,换了普通人就。。。。。。
她深吸一口气,“算了,随你吧,关我屁事。”
扔下这一句,她立刻转身大步往办公室方向走去,看起来像是要甩掉他。
许应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想请她吃个饭而已,用得着这么生气么?
但委屈归委屈,许律师这种周旋于各部门早就受过不知多少气的人,早就练就了一副好度量好涵养,能屈能伸,二话不说就跟过去。
“袖袖你来了。”值班的同事刚好拿医嘱出来过,看见她立刻道,“一会儿咱们再去好好劝劝。”
“怎么回事?”苏盈袖问道,“我下班之前他们不是还说等明天主任看过了再做决定吗?”
同事摇摇头,苦笑,“鬼知道,我已经叫主任来了,马上就到,看看情况吧。”
苏盈袖点点头,进更衣室去取白大褂,许应就在门外的长椅上坐下。
又坐在这个位置,许应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就像以前他去等经办检察官似的,为了打动对方,总在外头同一个地方等,等到他心软,自己的事就有门儿了。
长这么大,他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苏盈袖出来,看见他坐那儿,一阵无语,“。。。。。。你说你这是何苦?”
他不接话,仰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她,一点都不恼,头顶几根头发乱蓬蓬的翘着,平添几分傻气。
“咦,这不是许律师吗?你又来找苏医生啊?”值班护士认出他来,笑嘻嘻的八卦道。
“来看病,碰巧遇上了。”他好脾气的应了一句,将拉下来的口罩又戴上,咳了几声。
苏盈袖在办公室里听见他咳嗽的声音,冲天花板翻个白眼,气呼呼的在饮水机那儿接杯水端出去,“吃药!别一会儿咳晕在这儿!”
许应接过她的水,刚要道谢,就见她已经果断转身回了办公室,过一会儿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