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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万俟林木一眼就看到他们,任生魂下去救人,反而自己呛了水,小徒弟爇之拖着任生魂拼命向岸边游去。
哗啦!
与此同时,就听到好几声水响,罗参和十二也从下面冒上来,他们各自架着两个香人弟子,也向岸边游来。
丁惊香突然说:“看来……香粉管用了。”
丁惊香刚才在水中倒入了一些香粉,万俟林木不是香人,也不懂这些,自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看丁惊香这个意思,应该是克制那些水怪的香粉。
罗参架着两个受伤的香人弟子,从水中快速走上来,万俟林木赶紧去帮忙,把那两个弟子拽上岸,那两个人死里逃生,趴在岸上疯狂的喘气。
万俟林木没有下水,刚才又看到水中冒出鲜血,心里着急,连忙说:“受伤没有?”
罗参将头发向后背起来,他现在易容了,而且不是普通的易容,是任族长用针易容的,所以根本不会因为沾水就露陷。
罗参此时此刻的面容就是普普通通四个字,非常好概括,但是……
但是架不住罗参身材逆天,那堪比模特的大长腿,还有流畅的胸肌和腹肌,湿润的水渍顺着罗参的轮廓伸展,黑色的衣湿润之后颜色更深,衣料更软,将罗参那性感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这样普普通通的容颜,再配上这样逆天的身材,好像普通的面容也被带动了,喷发出一股不要钱大甩卖似的荷尔蒙。
就听罗参微微附身,在万俟林木耳边,沙哑的轻声说:“这么担心?那不如你自己检查一下?”
万俟林木:“……”
“醒醒!快醒醒!”
这边都没事,罗参和十二水性很好,谁也没有受伤,只是几个弟子被刺蛇尾刺伤了,但是任生魂那边似乎不太好。
爇之跪在地上,脸上滴滴答答淌着水,任生魂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整个人好像死过去一样,脸色惨白一片。
爇之脸色有些凝重,面容闪过一丝焦虑,探了探任生魂的鼻息和心跳,立刻毫不犹豫,在旁边弟子“嗬——”的抽气声中,爇之突然低下头来,嘴唇紧紧盖住任生魂的嘴唇。
“天呢,爇之可是咱们香人弟子,竟然去救一个仆役。”
“就是,一个聋哑的仆役而已。”
“真是自降身份。”
何苦长老的几个徒弟不断议论着,指指点点。
爇之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紧紧含住任生魂的嘴唇,使劲吹气,又抬起头来,压住任生魂的胸腔,使劲的按压捶打。
任生魂一直没什么反应,爇之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再次一低头……
就在这个时候,任生魂却突然醒了过来,他却没有完全醒过来,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没有看清楚眼前是谁,只感觉自己唇上的触觉是那么熟悉,那么甘甜,梦寐以求。
子弃?
任生魂呛了水,脑袋里还混混沌沌的,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一把搂住对方的腰。
“唔!”
就听小徒弟爇之一声轻呼,那呛水昏迷的人突然醒了过来,竟然还反客为主,把一个单纯的救援变本加厉起来。
万俟林木刚想说任生魂醒了,一看这场面,登时呆立在原地。
那两个人吻在一起如火如荼,旁若无人,直到爇之几乎没气了,任生魂这才真正醒过来,定眼一看,根本不是什么子弃,而是那个温柔又无害的小徒弟爇之。
任生魂当场懵了,原来刚才是做梦……
爇之脸色有些红,嘴唇还刺辣辣的,被任生魂啃得有些出血,轻轻蹭了一下,赶紧埋头跑到了角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爇之跑到角落,背对着众人,那不好意思的羞赧表情突然展开了,仿佛瞬间变脸,唇角微微挑起一个弧度,慢慢伸手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刺辣辣的感觉,甚至能感觉到血管在跳跃,那种令血液沸腾的灼烧感还残存着,让人兴奋不已。
任生魂没醒过梦来,万俟林木则是笑眯眯的蹲下来,拱了一下任生魂,低声说:“任族长,你行啊,没想你这么会趁机占便宜。”
任生魂:“……”
水面慢慢安静下来,香人弟子赶紧把受伤的人从水里拽出来,刚才还沸腾的刺蛇尾,此时都蔫了,一个个飘在水中。
何酴醿受伤了,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气喘吁吁的说:“这些刺蛇尾是怎么了?”
丁惊香说:“我在水中下了一些安神助眠的香粉,剂量不小,这些刺蛇尾都睡过去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些刺蛇尾突然不动了,战斗力大大消减,原来是因为丁惊香下了一些“迷药”。
刺蛇尾好像翻车了一样,翻着肚皮在水面上,章鱼一样带刺的腕部舒展着,一时间就听到“咕嘟咕嘟”不绝于耳,水面上竟然翻了这么多刺蛇尾,密密麻麻的,几乎将整个湖面都盖住了。
何酴醿“噫——”了一声,搓了搓胳膊,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了。
何苦长老终于摆脱了刺蛇尾的纠缠,一边狼狈的穿裤子,一边擦着汗大喊:“还等什么?这些畜生都睡着了,咱们还不离开?!快远离这片湖水!指不定还有什么妖怪。”
“不能离开。”丁惊香却落在这么四个字。
“你成心跟我作对,对不对?!”何苦长瞬间恼羞成怒,刚才他的裤子都被刺蛇尾扒了,在自己的徒弟面前颜面扫地,作为一派长老简直就是羞辱,以后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在香人族中立足?
何苦长老瞬间就把之前的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恶狠狠地说:“不离开这里,你是想将我们全都交代在这里?就能独占何家,独占整个部族了么?”
丁惊香根本没有搭理何苦长老的暴跳如雷,相对比起来,丁惊香看起来处事不惊,黑色的斗篷下面不知道掩藏着一副什么样的面孔。
丁惊香指了指湖水,说:“地图上画的,我们要从这片湖水横跨过去。”
“什么?!”何苦长老大吃一惊:“从这片湖水横跨过去?”
丁惊香说:“不信自己看地图,就是这么画的。”
众人凑过去看地图,还真如丁惊香所说,地图上明明白白这么画着,从湖水横跨过去才能继续走,如果想要绕远,那就太远了。
这片山头连绵不断,好几个山峰连接在一起,地势非常复杂,不像何家埋骨的坟场,只是一个单独的山峰。
简单来说,如果他们想要从别的地方绕远,那就太远太远了,而且地势崎岖复杂,不知道能不能到达目的地。
丁惊香没有说谎,也没有危言耸听,如果想要找到地图上的地址,只有这么一条路摆在眼前。
“可是……”
何苦长老说:“咱们怎么过去?这水里都是怪物!”
丁惊香镇定冷漠的说:“不是已经睡着了么?”
他说着,下令说:“趁着这些水怪还没有苏醒,立刻准备船只……渡河。”
“是!”
他一声令下,香人们立刻行动起来,纷纷将行李放下,从里面拿出简易的皮艇,准备充气组装。
众人开始组装皮艇,丁惊香又调配一些香粉,洒在水中,确保那些水怪不会醒来。
“啊!!!疼——疼死我了!!疼疼疼!谋杀啊!”
何酴醿放声大叫着,惨叫之声简直贯穿山野,万俟林木都怕他把那些水怪给叫醒了。
任葬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何酴醿疼的直瞪眼睛。
何香菇给他腿部上药,不屑地说:“这么点小伤口,至于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比我这个小丫头还娇气鸭?”
何酴醿很想吐槽她,什么小丫头。
何酴醿和何香菇分明是兄妹,而何酴醿已经有千岁高龄,算起来何香菇怎么也是个老妖怪了,只不过长着一张童颜罢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兄妹两个都不记得之前的经历了。
何酴醿疼的直打摆子,张大了嘴巴“啊——”又是一叫,任葬眼疾手快一把捂住。
何酴醿呲牙咧嘴,说:“真的疼,我怕疼……”
说到最后还有点可怜兮兮的。
其实何酴醿没说谎,他怕疼,他对疼痛比一般人都要敏感的多,或许是因为何酴醿在花房接受过无休止的改造,即使不记得之前的那些改造,但是身体也记住了,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何酴醿很怕疼,而且还会条件反射得全身发抖,像筛糠一样流冷汗。
任葬看他这模样,眼神不由暗了暗,似乎有些心疼。
何酴醿委屈的说:“我都要疼死了,你不亲亲我么?”
任葬满眼都是心疼,那一贯阴沉厌世的目光中充斥着心疼的情绪,瞬间变成了一个忧郁的王子,果然低头亲了亲何酴醿的嘴唇。
“噫!”何香菇嫌弃的说:“鸭鸭呸!”
说完自顾自走到一边,拒绝吃狗粮。
罗参充好了一个皮艇,一会儿他们一起坐这个皮艇,罗参说:“别紧张,你看咱闺女都不紧张。”
小贝壳偷偷从口袋里弹出小脑袋,又从硬壳里钻了出来,趴在万俟林木的口袋边沿,眼巴巴的看着那些飘在水上的“水生物”。
小贝壳眨巴着大眼睛,粉叽叽的头发,粉叽叽的嘴唇,脸眼眸都是粉叽叽的,一歪头,把食指放在嘴边咬,好像……
万俟林木低声说:“我是不是产生错觉了,咱家小贝壳,是不是……馋了?”
没错,馋了。
小贝壳看着那些漂在水面上,随着水波震荡的海蛇尾触手,竟然露出一副流口水的表情,然后拍了拍自己小肚肚,嘴里“啊、啊”的指了指那些刺蛇尾,好像在说“想次!想次!”
万俟林木眼皮一跳,说:“闺女,你怎么比儿子口味还重啊?”
“长老!已经好了!”
弟子前来禀报,所有的皮艇都充好了气,可以随时出发。
丁惊香点点头,说:“出发。”
众人上了皮艇,把行李全部放好,皮艇都不是什么大的皮艇,一个皮艇的数量有限。
万俟林木和罗参自然要坐在一起的,丁惊香的皮艇在最前面开路,何酴醿和任葬都在上面,因为何苦长老和丁惊香非常不合,所以不愿意和丁惊香一个皮艇,其实也是因为何苦长老不想在前面开路,开路多危险啊。
何苦长老耍了个小心眼儿,就坐在了万俟林木他们的皮艇上,如此一来,小徒弟爇之也坐了过来,正巧,只剩下任生魂旁边有个地方。
爇之看到任生魂,脸上不由有些发红,冲他点了点头,任生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幸亏,自己现在是个“哑巴”。
任生魂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渣,他刚才亲吻了爇之,但他并不是故意的,因为在梦中,他亲吻的是……
是子弃。
虽然任生魂不想承认,但是他这一辈子,只喜欢过子弃一个人,挥之不去,念念不忘。
对于无启人来说,一辈子太长……太长了,然而任生魂的一辈子,都没能走出子弃的阴影。
如此的情况下,他却吻了爇之,还把爇之当成了替身……
其实很早之前,任生魂的确是有花花公子人设的,但是他并非真的花花公子,只是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而已,从没想过自己真的是渣男。
任生魂头疼头大,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额头,很想怒吼一声发泄。
万俟林木轻声说:“他怎么了?不会得了什么疯病吧?”
任生魂:“……”我听见了。
爇之坐在旁边,拿起船桨,虽然皮艇上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