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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疯狂的瓜分着珠宝,万俟林木虽然也比较喜欢珠宝,但是并没有立刻动,而是有些奇怪的环视着四周,说:“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声音?
他这么一说话,众人都戒备起来。
因为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墓葬和乐派有关系,而乐派最擅长的便是音律,刚才他们在编钟墓道中,都吃了这方面的亏,因此一听到风吹草动,尤其和声音有关系的,立刻全都戒备起来。
滴答——
滴——
滴答——
的确有声音,但……
花公鸡狠狠松了一口气,说:“嗨,是水声!”
原来这个墓室“年久失修”,有些漏水,墓室的角落“滴答滴答”的垂着水滴,一滴、两滴、三滴的落下来,敲打在墓室的石地板上。
牛犊忙着往背包里塞珠宝,说:“这里是水洞下层,难免会漏水……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惨叫一声,并不是珠宝上的毒素渗透了手套,而是花公鸡突然冲过来,提起拳头,直接给了牛犊一拳。
花公鸡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左右,身为一个男人他的身高可不算高大,而牛犊有两米左右的身高,平日里花公鸡都不会去招惹牛犊,毕竟真打起来完全没有胜算,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
但是现在,花公鸡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冲过来直接给了牛犊一拳,恶狠狠的嘶吼:“放下——!!钱是我的!都是我的!谁抢我的钱,我就跟谁拼命!!”
“我草你大爷!”牛犊人高马大的,一身都是纠结的肌肉,被花公鸡突然打了一拳,哪里能咽下这口气,立刻蹦起来,将花公鸡按在地上,“砰砰”双倍奉还。
花公鸡却像是疯了一样,和牛犊扭打起来,而且别看他个头不高,但是手劲儿出奇的大,还一口撕咬在牛犊的胳膊上,直接将牛犊的手臂咬的鲜血淋漓。
“怎么回事?”万俟林木说:“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地上那么多钱呢,就算是牛犊和花公鸡可劲儿的往包里塞,也带不走这么多珠宝,完全没必要打架,那两个人却疯了一样,杀红了眼睛。
不止如此,万俟林木也感觉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一团团的绕烧着,冲撞着自己的胸腔。
滴答——
滴答……
滴——
罗参看了一眼角落,眯眼说:“水滴。”
墓室里的确没有机关,但让人防不胜防的是,在乐派的眼中,水滴的音色也是音色,那水滴一声一声的,敲击着众人的心弦。
明明暗暗,珠光宝气的墓室中,清脆敲击的水滴声影影绰绰,伴随着花公鸡和牛犊的厮打怒吼声,一个狞笑的人影出现在宝藏墓室的门口,微微抬起手来,似乎在和他们打招呼。
那人脸上带着优雅的微笑,笑容却异常的冰冷,是吴胥!
就听吴胥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回荡,轻笑说:“让我……送各位一程。”
咔嚓!
随即是机括启动的声音……
第297章 锦瑟无端五十弦17
高曲一没什么神智; 看到吴胥突然出现,竟然还很高兴,立刻挣扎着; 虽然腿部骨折了,却还是要去找吴胥。
机关已经启动了,在吴胥狰狞的冷笑之下,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一瞬间,整个墓道突然倾斜起来。
嘭——
墓道变成了一个斜坡,连带着金银珠宝一起快速滚落; 那些珍贵的珠宝此时变成了凶器; 兜头砸下来; 冲着众人脑袋狠狠砸落。
“啊!”花公鸡大叫一声; 被一块金子直接砸在头上,鲜血长流,关键那金子还是有毒的; 花公鸡的脸面瞬间发出“呲——”一声,伤口被灼伤了一片; 疼得他大吼起来。
因为疼痛,花公鸡瞬间从幻觉中挣脱了出来,嘶喊着:“怎么……怎么回事!?”
四周都是呼喊的声音; 高曲一却仿佛没听见; 还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托着自己骨折的腿; 向吴胥走过去。
吴胥眯着眼睛; 眼睛里都是冷酷; 就那样冷冷的看着高曲一。
墓室的地板倾泻; 下面是几个大坑,众人没有防备,再加上地砖滑不留手,“唰——”全都顺着地砖向下滑去,高曲一也顺着地砖“咕噜噜”的滚了起来,碰到了骨折的伤口,疼的眼泪直流。
吴胥冷漠的注视着墓室中的众人,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之情,然而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丝复杂。
吴胥淡淡的说:“是你……自找的。”
墓道突然倾斜,罗参“唰!”的一声打出鱼线,一下拴住墓顶,他劈手去拽万俟林木,但是一座金山从旁边滑下来,仿佛山崩地裂一般冲向二人。
万俟林木一看,立刻向后一缩,两个人被迫隔开一段距离,万俟林木下盘一个不稳,身体不由自主滚了起来,载向斜坡下的黑暗之中。
墓室变成了斜坡,下面掩藏着几个“管道”,万俟林木一头滚进其中一条管道,而其他人因为站在墓室不同的角落,纷纷滚进了不同的管道。
罗参眼看着万俟林木掉了下去,眼睛一眯,立刻拽住黑色的鱼线,一个翻身,动作非常凌厉,仿佛是天空中的一只老鹰,快速扑向吴胥。
吴胥眯了眯眼睛,他虽然在背后搞小动作,但是并不敢和罗三爷真的正面交手,立刻向后一退,便要隐藏进黑暗之中。
罗参冷声说:“想跑?”
万俟林木感觉身体不稳,一头扎入黑暗,他连忙捂住自己胸口,因为金蛋就在胸口的口袋里面,为了防止金蛋掉出去,万俟林木死死压着自己的口袋。
“嗬——”管道不长,陡然消失,但是下坠的力道却没有消失,管道下面是空的,一个深坑,如果这么被抛出去,万俟林木肯定摔成了一摊肉泥。
“咔嚓咔嚓!”万俟林木手心一张,镜棺耳钉瞬间变形,变成了一把带勾刺的长鞭,“啪!”一甩,直接打在深坑的坑壁上,但听“刺啦——!!”的声音,是钩子勾在坑壁,不停下坠的声音。
就在深坑一半左右的位置,万俟林木终于停了下来,狠狠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候,“嗖!”头顶有什么又抛了出来,万俟林木抬头一看,忍不住“草!”爆了一个脏字,竟然是琴师爷!
琴师爷也被抛了出来,直接从头上砸下来,简直就是从天而降,落入了万俟林木怀中。
万俟林木本已经停在了深坑的中间位置,被琴师爷兜头砸了一下,“美人在怀”,压力真的不小,“呲——!!”因为重量变大,钩子撕扯着坑壁,又开始向下坠去。
嘭——!
虽然镜棺碎片变成的钩子已经极大的制造了下坠的阻力,两个人还是“嘭!”一声跌在了地上,万俟林木给琴师爷做了垫背,感觉差点被压死,幸亏琴师爷文质彬彬的,体重不是很沉重。
“压……压死本座了……”万俟林木赶紧将琴师爷推开一边,从地下爬出来,连忙摸了摸胸口,金蛋没有压碎,实在万幸。
琴师爷似乎晕过去了,一动不动,应该是滚下来的时候撞的。
万俟林木刚想去检查琴师爷,就听到“啊!!”的声音,万俟林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忙抬头去看坑顶管道的地方,仔细一看,没有人,而那声音并不是从头顶传出来的,而是从深坑的角落。
万俟林木现在才有时间去打量深坑,四周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是腐烂的味道,地上堆积着很多尸体,有的已经变成白骨,还有很新鲜的。
这是一个——乱葬坑。
万俟林木嫌弃的皱了皱眉,目光转向发出声响的地方,一个人蜷缩在那里,好像很害怕,蹲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袁老板?”万俟林木诧异的看向那个抱头尖叫的人。
竟然是之前放炸弹,坑害他们的袁老板,袁老板缩在角落,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连忙摇头说:“别……别杀我!别杀我!”
袁老板好像被吓怕了,环境黑暗,不知道把万俟林木当成了谁,大喊大叫的,一直往后缩。
万俟林木冷笑一声说:“袁老板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怎么知道我们想扒你的皮?”
如果不是袁老板弄了个炸弹,大家也不会掉下墓葬,袁老板可谓是害人不浅,原来他自己也落了下来。
袁老板起初很惊慌,定眼一看,这才认出是万俟林木,他见到万俟林木,却仿佛见到了亲人样,连忙爬过来,兴奋的说:“万俟小公爷!是万俟小公爷!我有救了!有救了!”
万俟林木嫌弃的说:“谁说要救你?”
袁老板腆着脸跑过来,说:“万俟小公爷,你……您救救我!吴胥!是吴胥!吴胥要杀我!!”
吴胥……
没错,这一切都是吴胥,好像是一个圈套,要将他们全都引入这个圈套。
袁老板激动的说:“吴胥他……他想找我报仇!!一定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对对,当年的事情!”
万俟林木摸了摸下巴,当年的事情?袁老板坑害了吴胥,让吴胥下了一葬坑,然后将墓葬炸毁,哪知道后来吴胥自己爬了出来。
袁老板指着这周围,说:“是这里……是这里!肯定是这里!原来就是这里!”
袁老板语无伦次的,好像被吓傻了,说了半天万俟林木才听懂,原来这个墓葬真的就是当年他坑害吴胥的地方,当时袁老板没有下墓葬,因此也不是很熟悉,后来才恍然大悟起来,因为吴胥对元老板亲口说了,他要报仇。
袁老板指着头顶的管道,说:“他……他……吴胥就站在那里,他看着我,冷冷地看着我,说……说要报仇!要我在这里等死,像他……像他当年一样!!不——我不想死!!”
怪不得万俟林木觉得吴胥很了解这个墓葬,当年吴胥被活埋在这个墓葬里,为了活下去,他生生的从墓葬里爬了出来,吴胥自然了解这个墓葬,他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这个墓葬。
万俟林木皱了皱眉,掏了掏耳朵,只觉的袁老板太吵了,但是有一件事情他百思不得其解,说:“吴胥要报复你,关我们什么事儿?杀你一个人不就得了?”
袁老板恍惚的说:“因为……因为鬼就在咱们中间!我没有说谎,我的感觉没有错!他就在咱们的队伍里!吴胥除了要杀我,还要杀他!!”
万俟林木眯了眯眼睛,在脑中捋顺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这一切都是吴胥为了报仇,大费周章,隐姓埋名的藏在高曲一身边这么多年,他无时不刻都在想着报仇,他的仇人,一个鬼,一个袁老板。
但还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吴胥为什么要费劲千辛万苦,把自己与罗参掺合在其中?
袁老板恍惚的喊着,越来越激动,“咕咚!”一声跪在地上,说:“万俟小公爷,您救救我,我……我不想死啊!救救我,救救我!”
万俟林木不想搭理袁老板,袁老板之前还想把大家都炸死,如今却来恳求自己,怎么脸盘子这么大?
哦,是了,袁老板本身脸盘子就不小……
万俟林木没搭理他,自顾自走到琴师爷身边,琴师爷还没醒过来,磕到了头部。
万俟林木蹲下来,轻轻拨了一下琴师爷的头部,让他转过来,脸上没有任何撞伤的痕迹,但是一直昏迷不醒。
万俟林木有伸手捏着琴师爷周身的关节,关节也没有骨折的迹象,他这么一捏,发现琴师爷的衣服被刮破了,因为天气还热,大家穿的都不是很多,虽然在野外都是长袖,但也只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