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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什么?
裴玉衡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下意识的她忽然起身,朝前院奔去。
她要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可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如今有了转机?
当年她也不信,就连皇帝都不肯相信,一再派人查验,都没查出什么来,怎么突然被陆云峥给翻了出来?
一抹惊喜在心中悄然升起,最后又被患得患失的害怕给笼罩。
陆云峥回到府上,看到的就是裴玉衡失魂落魄抓着门框等他回来的情景。
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长裙,披了一件藕荷色的披风,纤瘦地倚靠在门槛边,整个人虚弱的仿佛风都能吹倒。
“云峥,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玉衡眼眶酸痛,隐忍着泪水,声音都在颤抖,被冤枉了这么多年,裴家从此一落千丈,二叔死在狱中,祖母郁郁而终,二哥被发配边疆…。。这等血海深仇,叫她怎么能镇定?
陆云峥听到“云峥”二字,心尖不可抑制的颤了颤,仿佛回到了当初。
他克制着心底的悸动,缓声道,
“外边冷,你随我入房说。”
裴玉衡跟着他进了书房,陆云峥立即换了人摆了炭盆,裴玉衡蹲在炭盆边上,垂着眸身子渐渐不那么冰凉,呼吸也平稳过来。
陆云峥也蹲了下去,拿着铁钳拨弄了炭火,火苗在裴玉衡眼底跳跃,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我也是这次进了户部,才得有机会翻看七年前的档案,发觉其中有些猫腻,你二叔当时任广陵太守,广陵商贸发达,是收税重地,确实有人向你二叔行贿,那封手书上也确实有你二叔的私印,可问题是那字迹不对劲,我曾见过你二叔的文墨,我怀疑是伪造的…”
裴玉衡猛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陆云峥慢条斯理说着,“当初徐州都督与你二叔一文一武,相互牵制,赋税这一块都是你二叔在管,徐州都督插手不了,我怀疑是裴家府上的管事偷窃了你二叔的私印,伪造了字迹。”
“你二叔虽然没有受贿,可事情是府上管事做的,他也难辞其咎,何况证据确凿,他也没有狡辩,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查出那管事是受人指使,伪造字迹,这么一来,你二叔才能洗脱罪名。”
裴玉衡红着眼沙哑着问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找到那个人吗,还能查清楚吗?”
陆云峥唇角露出几分冷笑来。
“你以为我会打草惊蛇吗?我在把这件事情抖出来之前,早就派人去了广陵和徐州,只要是人做出来的事,总会有痕迹的,你放心,我一定还裴家一个公道。”
陆云峥说完这话,目光灼灼盯着裴玉衡,
眼神直接而炽热。
裴玉衡不敢与他对视,忙别开了脸。
心想着陆云峥手段果然不一般,少年宰相名不虚传。
“麻烦你了…。”
裴玉衡觉得那道灼热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侧脸,她觉得窒息,连忙起身,目光恰恰落在那一日她放玉蝉的书案上。
那枚玉蝉还保持着当时的样子,莹润凝脂,看样子陆云峥并没有动它。
裴玉衡呼吸忽然窘迫起来,转身落荒而逃。
陆云峥望着她的背影,罕见的轻轻笑了笑。
心情好的结果就是,陆云峥放话,今年除夕不再考校大家,叫大家好好安心过年。
陆云兰等人欢呼雀跃。
裴玉衡这个年是在陆家过的,她收到了边关哥哥写的信,激动的热泪盈眶。
即便是过年,陆云峥似乎极忙,别说白日,就是除夕家宴也没见他的踪影。
裴玉衡不由有些担心,案子的事如何了?他怎么忙成这样?也不顾惜着点身子?
念头一起,裴玉衡猛然一惊,她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他身子好不好了,遂逼着自己不再想下去。
大年初一,裴玉衡给老太太拜了年,随后独自出了府。
车夫似乎也不用她交代,又快又稳的驶向城外。
除夕之夜下了一夜的大雪,好在皇城司的侍卫已经把道路清理,只是城外的路便不那么好走了。
起先大路上还能畅通行驶,后来上了山间小路,是裴玉衡自己的侍卫开道,马车才能缓缓通过。
大致行驶了一个时辰,裴玉衡才抵达目的地。
原本这是一处绵延的青山,因着被积雪覆盖,银装素裹,倒是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裴玉衡在仆从的引领下,上了一段小坡,最后在一个平坦的拗口处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座陵墓,而身后则是帝王陵。
裴太傅海内盛名,死后皇帝哀恸三日,下旨陪葬帝王陵。
仆人摆上酒肉瓜果,点上香烛,放好蒲团。
裴玉衡跪下磕了头,静静望着那墓碑没有说话。
八年前,祖父就是在那一年大年初一去世的,满城鞭炮四起,烟花绚烂时,她的祖父祥和地躺在窗边的躺椅上,永远得闭上了眼睛。
那一年,也是这样,大雪翻飞,整个天地孤绝清冷。
裴玉衡跪的麻木了,吸了吸鼻子,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留下了眼泪,而那泪花很快在眼睫处结成冰,她睁开眼时,视线变得模糊。
恰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热毛巾敷住了她的眼睛,停顿一瞬,再一带,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
裴玉衡偏头,见一明亮而温和的笑容在眼前放大。
这与以往的陆云峥都不一样,面前的男子,仿佛褪去了那一层冷锐,只剩下谦谦如玉,
“你怎么来了?”裴玉衡沙哑得开口,缓缓起身来,
陆云峥忽然气笑了,看向那肃穆端重的碑牌,
“这话该我问你吧?我每年大年初一都会来给老师拜年,倒是你这嫡亲孙女,七年了还是头一遭来吧?”
裴玉衡面色通红,垂着眸道歉,“对不起…。也谢谢你…”
“其实我来这里,也是陛下的意思,每年除夕,陛下总要宣我去宫中说会儿话,陛下总说如今能跟他一起悼念太傅的只有我了…。”
裴玉衡微微错愕,陆云峥手里拿着酒囊在地上倒了一路,随后仰头饮尽。
忽而,裴玉衡望着那酒囊,嘟囔着道,
“你别喝完了…。”
陆云峥停住,扭头望着她一笑,递给她,
“还剩一点…”
裴玉衡也不嫌弃,举起酒囊,仰头通通倒入了嘴里,酒水溅在了她如玉的面容上,她闭着眼喝的痛快。
陆云峥唇角扬起了笑容。
“天冷,回去吧…。”
上小坡的时候,裴玉衡差点滑倒,陆云峥下意识去扶她,却被她不着痕迹避开,陆云峥面色微微僵住。
二人一路沉默到了马车边,
风雪更大了,来时的痕迹已经被淹没,冷杉给她撑起了油纸伞,陆云峥一人立在风雪中,遗世独立,姿容绝世。
随后二人各自上了马车,陆云峥的马车在前开道,裴玉衡靠在马车里抱着手炉,闭目养神。
只是走了一段,忽的听到车轮卡擦一声,马车忽的往下陷去。
“小姐!”
冷杉身子一歪去扯裴玉衡,裴玉衡本有几分功夫,倒是很快稳住,又拉住了冷杉的身子。
“大小姐,快下来,马车被阻断了!”外头侍卫连忙喊道,
裴玉衡扶着冷杉下车后,陆云峥已经下了马车,过来查看情况。
裴玉衡站在风雪里等着,不免有几分焦急。
不一会,陆云峥扭头看着她,
“车子坏了,走不了了,你上我的马车吧。”
裴玉衡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陆云峥脸色就不好看了,
“我是个吃人的猛兽吗?你以前又不是没跟我一同坐过马车?还是你觉得这么大风雪要我骑马?”
裴玉衡被这话堵得无话可说。
冷杉早从善如流把马车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安置到了陆云峥的马车上,笑眯眯朝裴玉衡伸手,
“小姐,快上车吧,别冻着了,再晚就回不去了…。。”
裴玉衡被最后一句话成功打败,上了马车。
随后陆云峥也钻进了马车,而冷杉呢,为了给二人制造机会,顾不得风雪交加,坐在了外头。
裴玉衡气的咬牙,“……”
陆云峥坐在软榻上,暗暗扬了扬唇角。
真是有眼力劲。
陆云峥得意地看向裴玉衡,“表妹…。”
裴玉衡没理他。
“衡姐儿…。”
还是不吭声。
“娇娇儿……”
裴玉衡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他怎么还记得这个称呼!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合一,亲们,特殊情况,明日上夹子,所以更新推迟到晚上九点,会多更,会有甜饼,之后依旧稳定早上九点,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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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从末世胎穿到古代,当了十四年的咸鱼,突然有一天叶依依发现她是一本书里面的恶毒女配,最恶最凶最贱的那个。
是男主、女主以及读者们拼了命都想要弄死的头号巨渣。
末世活的太累,穿越后一心咸鱼躺浪花儿都不想翻一个,突然让她走宅斗剧情。
咸鱼摊手:难度系数太大,不想搞——
瞄了一圈,叶依依瞅上原著女主那个早死的炮灰未婚夫,替嫁剧情走一波,欢欢喜喜收拾东西跟着炮灰未婚夫被赶出上京去沂州上任了。
原著早死炮灰未婚夫:……
第36章
裴玉衡出生后; 太傅和老夫人视若珍宝,一口一个 “娇娇儿…”,遂取名裴玉娇。
娇娇儿是裴玉衡的乳名; 或许是太娇惯的缘故; 她小时候老生病; 太傅后来改名裴玉衡。
但裴家长辈私底下依旧会叫她“娇娇儿”,陆云峥也是无意中从裴玉衡二哥口中得知的。
以前陆云峥没少打趣她,得意时就爱这么唤她。
裴玉衡心里怒极; 可面上却佯装听不到的。
越生气陆云峥只会越得意。
裴玉衡默不作声; 闭目养神。
陆云峥讨了个没趣。
外头传来车轮滚滚的声响; 马车内静悄悄的,谁也没吭声,陆云峥的马车里很暖和; 暖和的让人有些迷糊,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因着到了午时; 赶了一上午的路; 裴玉衡也累了; 便把准备好的干粮拿了出来,自己先咬了一口; 忽然想起车里还有一个人;
扭头问陆云峥道; “你饿了没?要不要吃一点。”裴玉衡递了一些吃食过去; 因着嘴里咬着吃的,声音含糊不清,些许是累的有些晕乎乎的,裴玉衡眼神并不那么清明,反而有些迷糊;
这样迷蒙的大眼睛猝不及防撞在陆云峥的心上,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你吃吧…。”
倒不是他不饿,而是他还有别的打算。
裴玉衡也没坚持,自己坐在榻上,并拢着脚跟低头吃了起来。
陆云峥静静望着她,她的举止有几分拘谨,侧脸柔和恬静,光滑如玉的面庞跟羊脂一般散发着润泽的光芒,陆云峥心里忽然软的跟什么似的。
这七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衡儿,你在江南过的如何?”他忍不住喃喃问道。
人到午时,难免注意力不那么集中,裴玉衡没注意到他的称呼,头也没抬,软声道,
“挺好的,我们去临安时,起先住在我舅舅的别苑里,我跟着舅舅看看生意,偶尔还出海,后来学着做起了生意,也收揽了不少人才…。。”
裴玉衡断断续续说着,倒也没什么隐瞒。
陆云峥神色怔怔,闭上了眼,他很清楚一个姑娘家能开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