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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驾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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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悦笑嘻嘻看着他,“你觉得你写的那歌谣文绉绉的,先不说有几个人能听懂,就说孩子唱来不觉得拗口吗?”虎娃这才恍然大悟。

不但做人要学会变通,读书亦是如此。这就是张悦想要教给他的道理么?他再次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对她的佩服又多了一份,尊敬也更深了一层。

梨童在虎娃面前一直是自卑的,今天张悦会采用他的方案简直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而且自己居然打败了一向被众人捧的高高在上的表哥啊。

他开始以为是因为大家是邻居,悦娘才偏帮他,后来悦娘一解释他立即就懂了,而且张悦随口安慰他的一句话让他记忆犹新。张悦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完全没必要都去挤读书的那根独木桥,也完全没必要因为没有读书而自卑。你没有读书是家庭境况所限制,又不是你本身笨读不了书,你有什么好自卑的。

梨童的歌谣虽然简单易懂,但却不押韵,歌谣要朗朗上口才好,于是两个孩子一个大人再度脑袋挤在一块儿又改了一番,最后落定为:葫芦巷里柳叶面,量足汤美味儿鲜,娃娃吃了乐哈哈,价美物廉县令夸,秀才捕快都爱它!

张悦抓了二十个铜钱,虎娃和梨童每个人十个,让他二人到坊市间找那些乞丐和顽童,让他们不停的在各条街和路上传唱,唱一天给一个铜钱。

乞丐们本来就是没有收入的,一听还有这个好事立即抢着干,那些孩童们也高兴的不行。

张悦没想到那歌谣的效用还不错,原来清冷的下午竟然也来了十几位客人。

客人一进面馆,就会看见一张被单独圈出来的桌椅,上面摆一块牌子,【县令专位】。另外红姑被交代凡是童生以上或者捕快衙役者,皆可少一铜,因为童生或者秀才乃未来国家栋梁、捕快衙役为保护百姓而奔波,他们理应受到尊重。

这一特殊的规矩后来张悦又让人加进歌谣里,来吃面的人就更多了,而且尤其多的是附近私塾的学子们。其实能读得起书的,家里条件大多数不算太穷,也不在乎那几个铜钱,但是在悦娘的面馆里他们会受到与众不同的待遇。

因为歌谣的好处,让原本没有生意的下午和晚上,悦娘的面馆里也是人头攒动,原本每天只能卖出去五十多碗面,也在今天突破了先例,达到了两百多碗面。

张悦原本给姚红姑的工钱是十个铜钱一天,给方氏的是八个铜钱一天,不过今天由于虎娃的卖力,张悦决定把他和他娘的放一起,也给涨到十个铜钱一天。

虎娃拿着十个铜钱,紧紧纂在手里,眼里有泪花滚动,虽然十个铜钱不多,但这是他用自己的劳动力赚来的呵。

张悦之所以采用日结的方式,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面馆的生意总是有清淡有繁忙的时候,如果有心人怕她会因为清淡而不付工钱,难免有闲话说出来,这样的话倒不如日结工钱,省得别人担心,自己也要揣着心思。

方氏带着狗娃回小王庄了,红姑和虎娃还有梨童帮着张悦收拾桌椅,待弄完后,又悦又手脚利落的弄了晚饭,吃过饭后,让梨童带虎娃先回家,而她则和婆婆红姑商量些事儿。

有些昏黄的烛火下面,红姑听见张悦刚把话说完,猛然站了起来,双手拼命的直摆,“悦娘,不行,这万万不行的,这是你和县令讨来的差事,我怎么能做呢,我每天在你这里做工,能拿十个铜钱,已经很不安了,这是万万不行的。我、我做不来。”

张悦按住姚红姑的双肩,将她按到板凳上,握着她的手,可以感觉到她全身都在发抖,“别紧张,我又不是说全都给你做,只是把包子馒头那一块儿承包给你,相当于是咱俩合伙,不是让你一个人做。”

李严氏也柱着拐杖点头,“对呀,你一个人带着梨童也怪不容易的,梨童他爹一年也难得回来一趟。”

姚红姑听见李严氏提到自己的丈夫,那眼圈莫名奇妙的就红了起来,最后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048、隐情

李严氏有点慌了,张悦也忙拿帕子安慰道,“这是怎么了,说着说着怎么就哭了?难道是想孩子他爹了?”张悦语气里微带戏谑。

姚红姑年纪也不算太大,夫妻俩长久分居,说想念也不为过。

姚红姑的声音非但不小,反而更大了,最后竟是哭倒在张悦的怀里。

半晌姚红姑才止住抽泣,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一直跟外头人说,孩子他爹是在外地打工,因为路太遥远,一年难得回来几趟,其实,其实不是的。”

张悦和婆婆“对望”了一眼,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红姑姐姐,你别急,慢慢把话说清楚,梨童他爹不是在外地干活,那他干嘛去了?”

“其实梨童他爹就在府城……”

啥?张悦是不太清楚府城在哪里,但是李严氏知道呀,青峰县上面管辖的地方就是辰州府城,距离这青峰县不过一天的马车功夫。

在姚红姑断断续续的描述过程中,张悦总算将事情给理清楚了,原来又是一段陈世美的负心戏码。

姚红姑的丈夫,厉童的爹厉丰年是个裁缝,当初姚红姑刚怀了梨童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过的也挺快活的,虽然手头上没有多少银子,但是胜在厉丰年双亲早早就过世了,姚红姑不需要在公婆面前立规矩,倒也轻松。

只是梨童满周的时候,厉丰年接到一个大活,说是要到府城某大富户家里去做年节要穿的衣服,因为厉丰年的手艺特别好,在这青峰县是出了名的巧手,经他手做出来的衣服,哪怕再普通的布料,也能突显出不同的气质来。

刚开始的头两个月里,厉丰年还会托人寄银子回来,只是一晃眼半年过去后,厉丰年就再无音讯了。

姚红姑不放心,自然要托人去府城寻人,只是那人去了府城的某富户家却被告知,说是衣服做完了,厉裁缝早就离开了。

就这样一下子家里失去了主心骨,姚红姑和梨童的日子也越来越难,加上姚红姑娘家那边继母的折腾,他们娘俩几欲自尽,要不是邻里相帮,恐怕早就去地府投胎了。

大约在梨童三岁的时候,姚红姑去渡口那地方送洗好的衣服,碰到一个漂亮的少妇,少妇手里还牵着一个两岁大的男孩子。

那少妇说厉丰年现在已经是她丈夫了,还说让她死心不要再来纠缠,她如听到晴天霹雳一般,当时就瘫在那里。

当她清醒过来时,明明看见那船头出来一个男子,就是厉丰年,穿着上等的丝绸衣裳,还是那样的丰神俊朗,轻牵起那少妇的手,两个人十分恩爱的样子。

她拼了命的在渡口大声喊,谁料厉丰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如同看见陌生人一般,又牵着少妇和小男孩的手进了船仓。

张悦什么都没办法说出来了,无论如何最后倒霉的都是女人,她只能紧紧将姚红姑抱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把心中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发泄出来。

“我真的不明白,这倒底是为什么,想当初他只是街边的一个小乞丐,若不是我母亲看他可怜,将他收到裁缝店里当学徒,他哪里会有今天,他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呢。”

“红姑姐姐,这样的渣男不值得你伤心。正因为如此,更要答应我提的事,只有我们女人自己强大起来,才不需要依靠男人,才能将伤害减轻到最小。你今天也看到了,梨童有多希望自己也有机会读书?”

红姑沉默良久才有些哆索的看着张悦,“你觉得我行吗?”

“行,我觉得你肯定行,娘,你说是不是?”张悦忙回头找同盟,李严氏自然是点头同意了。

虽然她心里是有些不同意张悦的想法的,有这样的好事,怎么说也得先想到家里人,但是想到那个所谓家里人干的事儿,她也只能叹气了。

被张悦激励的逐渐有点信心的姚红姑抹干净眼泪,振作起来,“好,既然悦娘说我行,那我就跟着你干了。”

两个女人很快从悲伤里走出来,开始忙活起来了,李严氏眼瞎看不见东西,就只能坐在椅子上休息了,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聊天。

张悦将灶和炕之间的隔门拿开,灶一烧起来,那炕立即就由微热变成了烫手,姚红姑这边的面粉也揉的差不多了,张悦就手里拿着片面刀和面团,开始对着炕面上飞快的削起了柳叶面。

姚红揉完面粉,就站到炕边上,将炕上的柳叶面抖开来,防止两片重叠在一起,李严氏这时候也蜇摸过来,帮着给柳叶面翻身。

因为有了先前的经验,这次张悦一次性就削掉了二十斤面粉,直把她手都削麻了。

“悦娘,这么多干面,放哪里呀,这要是吸了潮气,会变软吧?”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张悦一拍脑袋,对啊,光顾着晒面,怎么忘记这茬了?

她的眼睛到处乱瞄,突然看见之前洪记老板娘送的小坛子,那种小坛子最多也就是装装糕点,不过却给了张悦灵感。

“有了,我明天一早啊就去洪记看看,有没有那种腌酸菜的大缸,我们买几口来,将柳叶面放在里面,然后再拿厚厚的棉布隔起来,这样应该可以起到一定的密封作用。”

红姑这才点头,看着可行。

柳叶面只要放在炕上铺着,时不时去翻身就行了,接下来张悦给自己揉了揉胳膊,才干一会儿活计,就觉得胳膊好像不是自己个儿的了。

姚红姑是做习惯活的,看见悦娘这动作,便笑起来,“你先歇会儿,这些洗骨头的事就让我来做。”

张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怎么行呢,还有这么多骨头,你一个人要洗到天亮了,习惯就好了。”

两个人干活果然比一个人要快多了,待骨头都切成段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姚红姑放下围裙,笑着说不知道两个孩子有没有睡,就离开了铺子。

张悦把她送到葫芦巷子口又递了一个纸皮灯笼给她,让她慢着点走。

姚红姑很聪明,知道接下来张悦要炖大骨头了,这些都是秘方,哪里能轻易让人看去,她如果在的话,会让张悦为难的。

049、治小人

张悦回去把铺子门关好,走回后院,看见李严氏扶着拐杖在椅子上打盹,便劝她到炕尾上睡觉去了。

她把鸡鸭骨头从另一边篮子里翻出来剁碎,再加上猪骨头,加上调味料,开始烧火。

一边烧火,她一边不停的打哈欠,自从开店以来,她连轴转的没有睡好,白天还要忙事儿,现在坐在火灶前面,因为环境比较温暖,那眼睛就像沾了胶水一样,怎么也扒不开了。

她用力摇了摇头,又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点,不能睡过去,这熬大骨头汤可是很讲究火候的,如果哪个阶段的火候不对,那味儿就是天差地别了。

等她把大骨头汤熬到入味儿,再存上火时,已经将近子时了,这时候炕上面的柳叶面基本已经大半干了,她将柳叶面再度翻了个身,这才和衣偎在了婆婆的身边。

李严氏睡不着,张悦打哈欠的声音她听一清二楚,心里不是不心疼的,只是她什么也帮不到忙,看见张悦睡着了,这才蜇摸着起来,把长板凳拖到炕前面,开始给柳叶面翻身。

因为太累了,张悦睡的很熟,要不是哪里冒出来公鸡打鸣声,她估计都不会醒,她爬起来套了件外衣,把油灯给摸亮,这才发现婆婆居然趴在了炕头,吓她一跳,赶紧下炕,“娘,娘,你怎么了?”

李严氏有些昏昏沉沉的抬起头,“悦娘啊,娘没事,就是磕睡了,趴一会儿。”

“娘,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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