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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轻轻姑娘家,心里存了事,存了那个位高权重男人,便有一种隐秘快乐,想起那个人来,心都在颤。
白日里,她如往常一样专心绣那祝寿图,但是到了晚上,她会偷偷地拿出来那秀囊,一针一线地仔细绣,她想绣好了给侯爷。
侯爷对自己那么好,她应该报答侯爷。
只可惜她私底下时间实在是少,又不敢让别人看到,毕竟那绣嚢一看就是给男人,万一被别人知道,那自己和侯爷事就得提前嚷嚷出去了。
许多事,她并不懂,她觉得应该乖乖听侯爷。
如此煎熬着,总算这一日,绣嚢也绣了一个九成,只差最后那么几哆嗦了,这一日小姐和几个闺中好友约着出去吟诗作对了,陪着去是月晴和花梦,香妩正好有了空闲时间,可以在家偷偷地绣她绣嚢。
晌午前,她先绣祝寿图,到了晌午时候,看着院子里也没人走动,便是外面守着嬷嬷都打着哈欠回屋去了——左右小姐不在家,她们可以趁机偷懒散漫了。
香妩探头四处瞄了一眼,确定根本没人,就要拿出来绣嚢。
可谁知道正在这时,却听到外面“喵呜”一声。
香妩微惊,捏着绣花针手停顿了好久,之后侧耳倾听。
这声音太熟了,这不是黑豹声音吗?
外面再次发出一声“喵呜”,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入院子,就有隔壁房间嬷嬷在那里嚷嚷了句:“这是哪里来野猫,跑到小姐院子里撒野!”
香妩咬着唇,晶亮眼睛探头往外看。
看不到黑豹,不过她确定,这就是黑豹声音。
她心就砰砰砰跳起来,这可是侯爷黑豹啊。
香妩犹豫了下,终究是放下绣嚢出去,这个时候看门嬷嬷也都打着瞌睡,香妩出去自然没人注意到。
走出院子后,外面郁郁葱葱藤蔓爬满了黛色外墙,旁边树上还有知了鼓噪叫声,她看了看,却根本不见黑豹踪迹。
香妩看过去,前面是一处靠着院墙丁香树,难不成黑豹钻到前面林子去了?
当下迈步过去,刚一走近了,便闻到了阵阵花香,还没来得及寻那黑豹,却见前方过来一软轿,那软轿是四个人抬,四个人穿着一色墨色劲衣。
香妩一看,顿时懵了,脑子里混沌一片几乎成了浆糊。
她知道,在这侯府里,便是小姐少爷要用软轿,也只能用两个人抬,普通人是不能用四人抬。
这是侯爷。
香妩下意识攥紧了袖下手,有些紧张地看着前方,一时竟然口干舌燥。
轿子却在这个时候停在了她面前,那为首一位墨色大汉恭敬地道:“香妩姑娘,请上轿。”
香妩脑子里懵懵,有些不敢相信:“我,我上轿?”
她没坐过轿子,现在让她坐轿子,她不敢坐这种四人抬大轿子。
这会折寿吧……
壮汉板着脸,肃声道:“是。”
看那样子,仿佛她不上轿,这位壮汉哥哥就能直接要了她命。
香妩手脚虚软,赶紧上了轿。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上轿,几乎是手脚并用爬上去。
坐下后,她忍不住打量这轿子里头。
轿子里面华贵至极,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能用,不过却颇为简洁,并不会像小姐往日所用轿子,里面放着各色软垫帷帐挂囊等。
在她正打量着时候,轿子被抬起来,香妩赶紧抓住了旁边把手。
轿子走得还算平稳,并不会晃,所以香妩倒是还算适应。
她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动静,感觉着这轿子方向,但却只觉得轿子东拐西弯,她辨不清方向。
后来到了一处,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声音熟悉得很,竟然是王二狗。
香妩顿时明白,这是到了大门口了,这轿子是要把她带出去?是侯爷命令吗?
王二狗对那墨色壮汉点头哈腰,赔笑着说话:“几个大哥,你们且等等,我这就给各位开门。”
墨色壮汉听起来只是点了点头,没怎么搭腔。
王二狗赶紧亲自去开门,轿子出了大门,等走到了街面上,还听到身后王二狗恭维声。
香妩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她忍不住掀起一点点轿子锦帘,偷偷地从缝里往外看。
在那条细缝里,她看到王狗儿依然站在台阶前,弯着腰,一脸恭敬讨好笑。
放下锦帘,她心里那感觉就不太一样了。
一时想起,曾经王二狗喜滋滋地和自己说,今日侯爷从门前过,他如何如何鞍前马后伺候,他甚至曾经用兴奋语气说“今日可是我给侯爷开门”。
当时听到,她并没觉得什么,也会替王二狗高兴。
至于今天,王二狗对着几位壮汉大哥点头哈腰,是因为他认出来这是侯爷轿子,巴结侯爷专用轿夫就是巴结侯爷,这并没什么不对。
往日觉得稀松平常事,如今却是开始别扭起来了。
她想起来自己曾经多么想嫁给王二狗,想当王二狗正妻,觉得能嫁给王二狗这日子该有多好。
她只是一个丫鬟,从穷困挨饿到进府能吃饱饭,所看到只是小姐院子和侯府这么一大块地方,下意识选择男人也是王二狗,阿福,还有那马厩里陈忠。
她觉得这就很好了,穷一些富一些,日子就那么过。
后来侯爷看中了她,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顶多是为了珠花喜欢,觉得自己可以从侯爷那里多搜刮一些银子傍身。
可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了,意识到了侯爷和王二狗之间差距有多大。
侯府门前王二狗依然在弯腰含笑目送着这顶轿子,香妩却有些心神恍惚。
就在这种恍惚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停了下来,有人请她下轿。
香妩微怔了下,到底是下去,下去后,才发现这是一处僻静院落,并不算太大,却清雅干净,那门窗那布置,绝不是寻常人家能有。
这时候一个妇人过来,领着香妩进去,却是一处沐浴汤室,说是让她好生沐浴。
香妩心中微紧,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没吭声,安静地沐浴。
沐浴时候,那澡豆都是上等,泛着淡淡香,用在身上都是滑腻犹如脂膏一般,远不是香妩平日所用能比。
待到沐浴过后,换上了奶白绸里衣,又披上了软烟薄纱外袍,香妩跟着那妇人出来,进了门廊,沿着竹板楼梯拾阶而上,最后到了一处房前。
那妇人告退了,徒徒留了香妩一个人。
香妩站在门前,心骤然缩紧了。
她胆怯,怕自己如同白简说一般,躺在床上七八日下不来,但是又渴盼着。
两种情绪绞在一起,让她前部后不得,竟怔怔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却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男人声音:“进来。”
声音慵懒随意。
他声音萦绕在耳边,让香妩脸上火烫。
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怎么样,脑子里乱糟糟,她甚至记起来自己还没绣好祝寿图和锦囊,如果她被侯爷折腾死在床榻上,她是不是没机会绣好了?
“舌头被猫咬了?”男人淡声问。
“侯爷,奴婢,奴婢这就进去。”香妩咬牙,攥紧了拳,视死如归地迈了进去。
门推开了,她却看到,屋中清雅简洁,正中摆着一处方桌,上面摆了一整桌佳肴。
而在方桌一旁靠窗位置,阳光从红木窗棂洒进来,为那俊美威严侯爷镀上了一层耀眼金边。
此时他,正拿着一本书,闲散地翻着,优雅矜贵,仿佛从画中出来。
哦……
她以为她会看到一个躺在床上等着自己侯爷呢。
一时痴痴地看着眼前侯爷,有些懵,不懂这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心里又隐隐期待。
仔细看时,墨发很是随意地披在肩头,柔化了往日威严刚毅棱角,看着竟是俊美无匹。
她并不知道有一日她竟会觉得侯爷俊美,她以前一直觉得侯爷就是侯爷,那个掌管她命运生死人。
她迈步,走进去,之后乖乖地站在桌边,小声说:“侯爷,奴婢伺候你用膳?”
霍筠青却在这个时候起身了。
他放下手中书,起身。
他身量本就颀长,在这并不算太大竹屋中,就越发显得高大了,高大到几乎遮住了窗棂外射进来阳光。
香妩面前便微暗。
“这是给你整治。”霍筠青撩袍,坐下来,淡声道。
“啊,给奴婢?”香妩有些惊讶,不敢想象,原来伺候侯爷,事先还能有酒席可以吃?
“怎么,不喜欢?”霍筠青挑眉。
“喜,喜欢!”
“那还不坐下?”
可是这种酒席,对香妩来说是不敢想,更何况这是在侯爷面前,哪有她坐份。
她有些迟疑地看着侯爷:“奴婢,奴婢可以坐下吗?”
霍筠青:“怎么,还要本侯抱着你?”
香妩脸上一红,赶紧坐下了。
坐下了,她拿起箸子,先帮着霍筠青布菜。
霍筠青看了她一眼,倒是受了。
伺候了侯爷后,香妩尝试着吃了几口。
桌上都是美味佳肴,比之前在那后院里吃还要好,许多都是香妩见都没见过。
香妩一边默默地品尝着那饭菜,一边暗想,侯爷这是要先喂饱了自己再要自己身子吗?
她听说死刑犯行刑前都给吃一顿好吃。
想到这里,她也就不那么拘谨了,甚至觉得,也许这是自己卖命前应该得?这些饭菜也确实好吃,她吃了这个,尝尝那个,吃得津津有味。
等吃得差不多了,她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才发现,侯爷根本没吃,就在旁边看着她,黑眸安静沉定,带着几分打量。
她脸上一红,拿着筷子手微顿了下:“侯,侯爷,你怎么不吃?”
霍筠青:“很好吃吗?”
香妩:“好吃。”
霍筠青:“那你再伺候本侯吃。”
香妩赶紧点头,之后凑过去,给侯爷布菜,但是侯爷却不动筷子。
香妩顿时明白了,他要自己喂他。
她脸红耳赤,呼吸都有些急,不过到底是举了筷子,亲手喂给侯爷。
侯爷却不接。
香妩默了一会,收回了筷子,怯生生地问:“侯爷?”
侯爷却突然道:“吃饱了吗?”
香妩轻轻点头:“嗯。”
侯爷:“好,起来,我们离开这里。”
香妩心里纳闷,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侯爷实在是性情多变,不过还是跟着侯爷出去。
出去到了院子中,已经有一辆马车备在那里,周围一众奴仆,全都低着头,恭敬地跪在那里。
香妩有些不知所措,一般来说当所有人都跪下时候,她也应该跪在那里。
身为一个丫鬟下意识反应,她膝盖一软。
侯爷却握住了她手:“随本侯上车。”
香妩只好不跪了,她下意识点了点头,之后便随着侯爷上了车。
上车前,马上就有人端来了绣凳让香妩踩着,低头间对方恭敬有加,倒仿佛香妩是什么千金小姐。
香妩从来没被人这般伺候过,她心里越发不安,不过还是踩上去那凳子,准备上车。谁知道马车对于香妩来说依然是有些过高了,她踩着上去后,依然有些不稳,正要扶住那把手,侯爷却一把将她拉了上来。
侯爷手非常有力,她只觉得自己被侯爷那么一提就上去了。
到了车上,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被侯爷揽在怀里了。
等她意识到时候,她已经坐在侯爷腿上。
这样太没规矩了,香妩下意识挣扎,但是后来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