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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端了一碟藕粉桂花糖糕过来,李京仪喝过酒后爱吃甜食。他怎么知道?他上辈子伺候长公主多年,她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两人眼神交汇之中隐隐有了些许敌意。
京仪不知道他们两人怎么就剑拔弩张了,赶紧一手捻了一块糖糕,一手拿了一颗梅子道:“我都喜欢,你们两个吵什么呀!”
看她咬了一口糖糕后,季明决眼神中有了些许得色,挑衅地看着刘信陵。
本来有些许挫败感的刘信陵见她吃下整颗梅子,立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京仪真乖。”
结果是季明决的脸色更臭了。
京仪见他俩简直快要打起来,赶紧起身往外走去,至少不能让其他人看见这场闹剧,她还要面子呢。
两人也不死不休地跟在她身后出了房间,不料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就不见了人影。
京仪夹在两人能冻死人目光中间格外难受,出了房门一溜烟就往后花园跑去,想去找大堂兄在哪里。
不料大堂兄没找到,倒是看见了花园角落里有几个人影。
她好奇地走进,听到一人粗声粗气道:“小兔崽子不长眼?把大爷的衣裳都弄湿了!”
旁边有人笑道:“跟他啰嗦这么多干这么,哑巴一个,揍一顿就行了,反正也不会开口告状。”说罢,已经挽着袖子想要上前。
“这……不会被大哥看见吧?毕竟是大哥让他来的。”一个个子矮点的人说道,她听出来了,是秦王府的三少爷。
“怕什么,三句话放不出个屁来的人!”
她扒拉在葡萄花架后,隔着浓密茂盛的花叶看见一个身着白袍的瘦弱少年被推到得坐在了地上,正惊恐地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几人。
她认出来了,是大虞朝送到大齐来的质子,大虞朝的三皇子贺兰筠。
京仪身为长公主,当然知道质子的含义,义不容辞地肩负起维护两国友好关系的责任,从葡萄花架后现身,怒道:“住手!”
那几个欺负人的小少年回身,见竟是长公主殿下,吓得连礼都来不及行,就赶紧逃之夭夭,只剩那少年愣愣地跌坐在原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危机已经解除了。
他小鹿一般的眼睛和阿弟时瑜十分像,京仪略有些不忍心,上前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轻声道:“没事了,你去找世子吧。”大堂兄一定会护着他的。说罢转身就走。
少年站在花架下看着她远走,张嘴徒然发出几声支离破碎的声音,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京仪一个人在坐后花园的秋千上,自己用腿稍稍荡开一点距离,但这点高度远远不够过瘾,她往四周张望了一下,没人能来帮她。
正欲离开时,身后轻轻被人推了一把,她赶紧回头,却对上那双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眸。原来是他。
见长公主受惊,他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一般,赶紧收回手,满脸歉意。
以前就隐隐有传闻大虞朝送过来的三皇子是个结巴,现在看来传言不假。长公主没什么捧高踩低的心思,谁能比她更受宠?对他微微一笑,安慰道:“没事的,你推推我好不好呀?”
少年眼中亮起星光,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后,替她推秋千。
当季明决终于在后花园找到人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少女随着秋千高高飞起,长发在身后张扬,长裙与笑声随风飘散的场景。
她此时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有着大齐最明媚的笑容和娇憨的少女心事,不是前世那个暮气沉沉的长公主。
他心中的怒气顿时就消散了,这确实是一幅完美的画面,如果忽略掉她身后推秋千的那人,会更完美。
京仪突然发觉身后的动作停止了,她虚虚踢了踢腿,“小筠,怎么了呀?”
连小名都叫上了,长公主当真是人见人爱。
他轻声在她耳边道:“殿下,该回宫了。”
她回头,发现贺兰筠早被撇到了一旁,身后是她有点害怕的季先生。“季先生,时间还早呀?”
“殿下出来很久了,贵妃娘娘会担心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人扶下秋千。
京仪被他拖走之际,还回身向少年道:“和我一起回宫吧?”别国质子都住在宫内的辰殿中,两人顺路,若放他一人回去,说不定还会被人欺负。
季明决心中升起火气来,直接环住她肩膀将人往前带去,严厉道:“那是别国质子,殿下应当同他保持距离,免得被有心人做文章!”
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不就是在一起玩了一会儿吗,微微噘着嘴道:“季先生小题大做。”
好心当做驴肝肺,他简直要被气笑了,冷笑道:“那殿下就好自为之吧。”
察觉到他有点生气,京仪岔开话题,挑着自己裙边的一条系着铃铛的锦带道:“季表哥,这条裙子好不好看?”这可是她今早挑了许久才挑出来的。
听着她的称呼变来变去,季明决有些不爽,道:“跟你的哈巴狗一样。”
这下轮到长公主生气了。
☆、第 8 章
第八章
季明决刚走进钟粹宫,就听到一个小孩惊呼道:“姐姐,小铃铛要生小狗狗了!”
他闻言凤眸微眯,手臂上生出细细的鸡皮疙瘩来。他向来不喜猫狗之物,想到畜生生产时的污秽,更觉厌恶。
“快来人快来人!把小铃铛抱到暖阁去!”这一声娇喝赫然就是长公主殿下。
钟粹宫的嬷嬷略有些羞赧,引着他往里去,一边轻声解释道:“想是殿下的爱犬要生产了,奴婢先领着季公子到偏殿坐坐。”
他微微颔首,只“嗯”了一声。
他前次忙于兵部的公务,书墨阁中的教学耽搁了两日,算来已有月余未曾面见长公主。董贵妃记着国师先前的吩咐,在京仪彻底恢复前两人需得时常见面接触,才急急地把他召进宫来。好歹有个表哥的身份掩饰着,长公主也才十三岁,才不那么引人注目。
请过安后,董贵妃亲切地将人扶起,笑道:“京仪不懂事胡闹怠慢了你,逢之你别往心里去。”
她起初也不满皇上对京仪的婚事如此草率,什么冲喜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甚至心底对圣上也有些怨言。但京仪的恢复速度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现下和一般孩子并无两样,才渐渐放心下来。又见季明决也是个才貌出众、行事沉稳的俊秀,心中自然更添几分喜欢。
他低眉敛目客气道:“臣不敢。”
“小铃铛看起来好痛,它会不会死呀!”后房的暖阁中传来一声惊呼。
董贵妃嘴角无奈地弯弯,“叫逢之见笑了。”京仪对她的哈巴狗爱护得很,她本是准备将狗儿送到御兽阁中,但京仪死活不同意才作罢。想着季明决是个冷淡的性子,让两人多些接触也好,她便道:“逢之和本宫一块儿也是无聊,不如去和京仪说说话。”
比起暖阁中的污秽和忍受长公主的咋咋呼呼,季明决觉得身处此地和丈母娘待在一块儿反而更能接受,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淡淡道:“是。”
长公主没了平时在弟弟面前的长姐威严,在暖阁外跳脚道:“都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
三皇子李时瑜拉着姐姐的袖口紧张兮兮:“小铃铛没事吧?”活音刚落,暖阁中就传来一声小动物的呜咽,似乎分外痛苦。
她皱着眉上前,想看个究竟,却被守在暖阁前的宫人们拦住,“殿下,此地污秽怕冲撞了您,贵妃娘娘吩咐过您不能进去。”
她气得撅起嘴来,不管不顾地就要往里面闯,凶巴巴道:“小铃铛生宝宝有什么不干净的!”
守在后面的三皇子和四皇子点头如捣蒜地附和道:“就是就是!”
宫人们唯恐这个小祖宗发脾气,不敢真的拦她,又记挂着娘娘的吩咐,万分为难。
绕到暖阁后的季明决看见宫人们被她缠得苦不堪言,眼神微眯,有些许不屑,长公主之尊,当然不懂得体会下人的为难之处。
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殿下,下人也是为您好。”
京仪回头,撞进一双不带感情的冰冷眸子,她眉头微微拧起,到底是不服气地唤了一声:“表哥。”
季明决立刻放开手,站到一旁负手而立,“还不把殿下请回偏殿?”话语间不经意地带了些许上一世驸马的口气,无人察觉不妥。
两个小孩吧嗒吧嗒地跑到京仪身边,抱住她的腰,跟她咬耳朵道:“姐姐,这个人是谁呀?”看起来好凶,和笑眯眯的太监一点都不像。
京仪摸了摸两个小萝卜头的脑袋,故意道:“是个坏人。”上次说她像哈巴狗,可不就是个坏人吗。
季明决将长公主自以为的低声耳语听得一清二楚,眼神淡淡地瞟了瞟她身旁十来岁的那个小男孩。
前世心机深沉手腕毒辣的少帝李时瑜,此时还只是个跟在长姐身后招猫逗狗的小屁孩。他本以为自己重遇少帝,会无法抑制住愤怒,现下竟能做到云淡风轻。
对着李京仪倒时常克制不住情绪,正念及此,暖阁中出来一个宫女,对着急不可耐的长公主道:“殿下,小铃铛生了!”
看着她领着两个皇子立刻进了暖阁中,他只不悦地止步屋外。
屋内已经打扫过,此时正温暖干燥。小铃铛趴在长公主亲手做的狗窝里,正舔着它刚刚出世的四个孩子。小狗还没睁开眼睛,已经含着乳|头吮吸。兄弟几个哼哼唧唧地抢着奶,其中有一只浑身黑毛,只脑袋一撮白毛的小狗最为霸道,把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都挤到一旁,自己享受。
他们三个小孩看得好奇,最小的四皇子时修咬着手指,两眼亮晶晶道:“姐姐,我能摸摸他们吗?”
得到长姐的允许后,四皇子时修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小黑狗身上摸了一把。
刚刚做了母亲的小铃铛这时候护崽得紧,一反平时的温驯,对着四皇子毫不客气地吠了一声。
时修害怕得一惊,立刻缩回手指,身子往后倾,一屁墩儿坐到了地上。
守在一旁的阿颜立刻把他抱了起来,轻声劝道:“长公主,您带着小殿下们出去吧,小铃铛现在会咬人的。”
见京仪还伸着手,对正在喝奶的小狗甩来甩去的尾巴跃跃欲试,只好大着胆子向屋外那长身玉立的身影道:“可否劳烦季公子?”她跟在长公主身边数年,知道只有这位亦师亦兄的季公子能制住长公主。
京仪正要伸出魔爪,后领却被人轻轻一提,“殿下,注意仪态。”
正蹲在地上的她回身,一声“放肆”还没说出口,就见着他满脸严肃,和上课时一模一样,她立马就泄气了。
被迫跟着他出了暖阁,还不死心地吩咐道:“一会儿喝完奶就抱过来给我看!”
时瑜和时修两个小人也看出来这个季公子不好惹,早就一溜烟跑开,只剩京仪和他坐在长廊下。
看着她一脸的抗拒,季明决也心生不爽,心想若不是皇上亲自吩咐下来,谁会想和你一道。
没多久阿颜就把小黑狗抱了过来。京仪欣喜地将它抱在怀中,轻抚着它的柔顺的毛发,脸蹭着它的小脑袋,轻声道:“好可爱呀!”
谁会不喜欢小狗?京仪回身,想大发慈悲地把小狗拿给季明决抱抱,“表哥!”
他却不知何时已经坐得老远,双手交叉胸前远远道:“殿下自己玩就好了。”
她举着小狗一点一点地蹭过去,“表哥你抱抱它嘛,你看它全身是黑色的,和你好像呀!”季明决今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