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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忙上座,奉好茶水吃食。
江煦之这才慢条斯理的捋了捋衣袍,甩开袍边,撑了个随意慵懒的姿势。
甫一抬头,见江息溪如此打扮,微微蹙眉,低声问道:“你这眼睛怎么还肿出了双眼皮?”
江息溪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呛死,能肿出双眼皮,那她愿意天天肿着,红玉忙回:“不是的,世子爷,二小姐这是方才叫郁姑娘化了个妆。”
众人停了这话,忍不住往前凑了凑,尤其是郁氏,原本说话间尚未提出十二分精神,眼下一听银朱提起郁清梨,那心又提溜了起来,心下捻了一把汗,生怕江息溪去找了茬。
江煦之微微蹙眉:“你平白去找人做什么?”
倒不是偏袒郁清梨的意思,只是郁氏同他想一处去了。
江息溪一听这话不高兴,也不理会,凑去江蕊膝前,蹲下身子仰面道:“姐姐不夸夸我么?”
荆氏觑着眼看向江息溪白净的小脸,那粉均匀清透,眼角眉梢是深色的涂料,看起来眼窝深邃,在一张稍显平平的脸上倒是大放异彩,唇角看起来仿佛在笑,微微勾起,原本撑死只能夸一句好看的脸,现下竟叫人挪不开视线。
江蕊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江息溪的眼皮子,忍不住诧异:“这还真是你的眼皮,好看,太好看了,比你平日可要伶俐许多,那清梨竟会化妆面么?好巧的手。”
江蕊由衷的感叹道。
不过她不知道郁清梨搬出去的事,遂扭头看向母亲,问道:“那清梨现在在哪,我去瞧一瞧,叫她也给我画一个。”
江煦之懒洋洋的咂了口茶水,淡声道:“搬出去了。”
这四个字吐的轻飘飘的,眼皮子都懒得掀。
江蕊捏着松糕的纤手顿在空中,似是没反应过来:“怎得就搬出去了?”
郁清梨在府中什么秉性江蕊是不知的。
郁清梨来府中时她早已嫁进了襄阳侯府,只是偶尔回来由着荆氏口中描述那是个怎样的人,没有亲眼耳闻,总是难以信服。
荆氏喜欢夸大其词她是晓得的,毕竟郁氏那么个娴静淡雅的女子,也被荆氏提的一文不值。
现下一听郁清梨搬出去了,打心底觉得她不容易。
不过才十五的年纪,父母早逝,想来是在府中过的不舒坦,不自在,倒也不是偏颇郁清梨,只是她将郁清梨同嫁进侯府的自己做了比较,这才将心比心了起来。
也不知为何,室内忽然因为这小小的涟漪而安静了片刻,只有炭火盆中的金丝炭噼里啪啦发出响声。
许是太久没人吭声,荆氏忽然发问:“你这怀里抱得是什么玩意儿,就没见你将这些花钱的心思摆在正途上。”
江息溪落了说,满是不开心的撅起嘴道:“这可不是我乱花钱的,是清梨送的,你又不懂,就惯会说我,不说大姐姐,也不说——哥哥。”
提到江煦之时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试探,江煦之没理会她。
却在听到郁清梨这三个字时端着杯盏的手微微动了动。
年轻男人目光沉沉,似是没有聚焦点,只是散散的瞧着火盆里的火舌噼啪。
而后修长白净的五指捏紧瓷盏,一仰头,将茶水喝了个精光,微微凉的水珠子顺着他白皙的喉结往下落去,落进了衣领中,他忍不住皱眉咳了咳。
郁氏前两日才去看过郁清梨,倒是没看她有什么不适应,只说自己好的很,就是忙,等这段时间过了,便回来陪她两日,哄的郁氏开心。
现下默不作声,心想不知江息溪又要怎么给清梨身上推浑水,自己买了东西只认了便是,怎好全部推给清梨?
荆氏也狐疑的打量着她,眼尾吊起,细细瞧向她:“清梨怎会给你这么些东西?你莫要浑我们。”
江息溪被这么穷追不舍,心下有了恼,瞧见江煦之身边的小桌上东西没摆满,遂走过去,一股脑的将东西倒了出来,哗啦啦摆了满桌。
江蕊的眼睛刹时亮了起来,因着新奇。
江煦之微微蹙了蹙眉,搭在杯沿的手收回,放到了左边屈起的膝盖上,身子向后靠了靠,又重新调整了懒散做派,整个人陷入乌色长袍中,领边溢着隐隐的金丝纹理,华光暗影间满是贵气。
郁氏也好奇的站起身子,之前问郁清梨到底在鼓捣些什么,一直没听她说,只说再等几日,到时候送她一样宝贝。
现下走过去,好奇的看了起来。
江息溪如数家珍的将东西摆的满满当当,江煦之纵然目不斜视,也能听到江息溪一样一样念叨着,心下微动,想着郁清梨为了他如此费劲心思,竟是到了讨好江息溪的地步,明明前几日还剑拔弩张。
江息溪不光解释是什么东西,还要同屋内的女眷们说怎么用,这宝贝有多新奇,一样一样展示给众人看。
江息溪怕众人不信,又怕荆氏数落她,忙献宝似的从里面取出一个雕花口脂送到荆氏手里,讨好道:“母亲还不要再说我了,您瞧,我最喜欢的一支口脂这可送您了。”
“而且这口脂还有机关呢,你若是想用,需得用拧的,清梨说,里面做出的是迎合我们嘴型的形状,最好涂抹,也便于补妆。”
荆氏听的浑浑噩噩,只是手里的口脂有些分量,一时间有些恍惚,她是没想到郁清梨能给江息溪送这么些东西,但仍觉得郁清梨没安好心,指不定有什么其他想法。
看了看江息溪那耀武扬威的模样,瞪了她一眼,心下暗骂自己的姑娘是个好骗的。
江蕊看着江息溪殷勤献宝,笑着道:“那姐姐就没了?”
江息溪狡黠一笑:“姐姐现下有侯爷,怎好再贪图妹妹的小便宜?”
“你这个鬼灵精。”江蕊伸手拿起桌上的东西,摸了又摸,眼中却是艳羡不已,心想,这两日定要寻个机会去郁清梨的铺子才是,钱不钱的无所谓,但要买到最好的。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郭氏忍不住觑一眼,装出一副压根不在乎的模样。
心内却觉得奇怪,自从上次郁清梨撞了脑子后,她这一天天变着花样的新奇想法,堪堪打开了天灵盖似的。
江煦之听着江息溪炫耀自己的宝贝,忽然开口道:“郁清梨近日可好?”
说完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拿起桌上的杯子又命人倒了杯水,只是神色略不自然,薄唇微抿,那一口水半晌没喝。
犹记得前几日郁清梨那事。
江息溪没觉察江煦之的不自然,应付了事一般回道:“挺好的,比在国公府活蹦乱跳,也没那么一脸苦相。”
话一说完,水洒了江煦之一腿,那瓷盏顺着他的手掉到地上,霎时碎裂,这一碎,引来了许多人的打量。
荆氏心疼道:“瞧你这脸,是不是没睡好,这冬天的,也不一定非要天天都去校场,你随便差个管事的看他们练不也一样?”
江煦之表情微动,沉声应了句:“嗯。”
再无其他。
等散了小宴,众人还没出门槛,只见院子中立着一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鱼:我甚至怀疑。。。 。。。到底是世子喜欢阿梨还是世子喜欢阿梨,还是世子肥肠喜欢阿梨。
郁清梨:这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好伐。
江煦之(阴测测冷笑):土匪鱼,我问你,手机修好了?
鱼(乖巧蹲,毫无察觉jpg)(σ≧?≦)σ:啊,没有,预约了时间,然后说没有物料,结果今天又不小心摔了,居然被摔好了!!!
江煦之(冷哼):那我再给你摔一下?让你直接闭麦?(冷笑。jpg)
鱼(蹲墙角,画圈圈):你欺负人,你恼羞成怒,你怒不可遏,你恶人先告状,你奇形怪状,你。。。。。。(扭头哭)阿梨,你管管他!
在一旁手牵手的两人。
阿梨:”管谁?他是谁?谁管谁?“
罢了,女大不中留。_(:з」∠)_(自闭。jpg)
第15章
一见众人出来,那墨色衣衫男子连忙转过身子。
只见子言怀中抱着祖母绿的绒布匣子到了门廊前方,缓步迎上去,恭敬冲着众人行礼。
而后托着匣子送到郁氏和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三夫人,这是郁姑娘命我送来的,说先做出了两套礼盒的乳霜,让二位按照水,乳,霜的顺序敷面,内里郁姑娘誊写了两份说明,若是听不明白便看里面的内容即可。”
老夫人和郁氏微微诧异,而后而二人皆喜笑颜开,又听得子言道:“这盒子里面还有一根玉轮,是用来在面部按摩的物件,郁姑娘说可以用来加速面部血液循环,达到美容养颜的功效。”
郁氏欣慰的点了点头,看到郁清梨现在这么坚强独立的模样,一时感叹,好在她终于清醒了,不再去追逐那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老夫人问:“清梨在外面可都还好,没受到什么委屈吧?”
子言回:“并未。”
只是说这话时心虚的瞧了瞧江煦之,江煦之背手立在人群中央,神色淡漠,薄唇紧抿,似乎并未听到子言的回复。
一番叮嘱后,郁氏和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在一众人的艳羡中接下了盒子,郁氏心里感慨万千,能被郁清梨这么记挂着,不免有些暖意。
这孩子真是同以前不一样了。
待众人走后,子言紧紧跟上江煦之的步子,在他身后回道:“今日晌午,姑娘在摆摊时遇到了永乐郡主和清河县主,清河县主同姑娘发生口舌。”
江煦之步子未停,面无表情的听着,等到子言言毕才漫不经心道:“我何时嘱咐你要事无巨细的将她的事情告知我过?”
子言一愣:“。。。 。。。。”
周围的声音一齐安静了下来。
子言愤愤的偏头看向古川,古川不自然的别过脸,心道,这可同他没关系,他只嘱咐他看好郁清梨,又没让他告诉主子,这会儿怎能怨他?
子言正想着如何解释,忽然从从门外冲进来个小豆丁。
那豆丁跑起来身子微倾,快虽快,却也晃的厉害,小短腿来回倒。
身后的嬷嬷连忙追赶,气喘吁吁道:“宝少爷,慢些慢些,当心摔着。”
那豆丁摇摇晃晃,眼见着就窜到了台阶前,古川见他短腿攀不上来,只得过去弯腰将他胳肢窝掐住,一把抱上了廊庑。
那豆丁上了台阶就翻脸不认人了,伸手推搡古川,口齿不清道:“不要你,不要你~”
说起话来,一张嘴,还能看到牙都没长齐。
古川挠了挠他胳肢窝,惹的豆丁咯咯笑才故意逗他:“谁愿意抱你,一股子奶味儿。”
豆丁鼓着脸颊对他吐了吐舌,然后踉跄冲向江煦之的腿边,圆滚滚的小身子,一把抱住江煦之膝盖,头才堪堪到江煦之膝盖边。
江煦之微微蹙眉,没敢动,僵立在原地,任由肉团子抱住他的腿晃来晃去,好不高兴。
这是郭氏的小儿子,江赐宝,等过了年关就四岁了,虽说四岁,却也只是毛岁,再挨半年才四整岁。
江赐宝自小生的就可爱,圆圆滚滚的小脸,长的肉嘟嘟的,又白又奶气,说起话来说不出的憨态可掬。
三岁就被郭氏送去官家学堂,跟着一帮稍大的孩子屁股后面看书识字,每日从学堂回来都要哭鼻子。
难为今日还没哭,往日从前厅哭到后院,再从后院嚎到郭氏的院子。
江家小辈都怕江煦之,独他不怕。
小孩子没眼力见,江煦之那全身生人勿近四个大字,江赐宝也不认得,只管黏着江煦之,亲热的不得了,偏偏江煦之性子清冷,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