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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神色不变,笑着说好,兄妹俩寒暄了几句,等酒上来,便亲自斟了酒,裴渊起身谢绝,却听他道:“难得有机会和裴大人喝酒,今日怎么也不能算了,来,我敬裴大人一杯!”
裴渊甚少喝酒,可辰王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再拒绝就不识趣了,客气的端着酒杯道了谢。
辰王知道赵如裳身体不好,也不劝她喝酒,转头看向林锦华,目光灼灼:“林小姐可否赏脸喝一杯?”
林锦华如坐针毡,辰王虽然笑着,无形之间却带了一股极强的压迫感,她心上直跳,虽然万般不愿,还是硬着头皮应了:“民女多谢王爷!”
火辣辣的一杯酒下了肚,仿佛整个人都灼热起来,脸上瞬间就透红起来。
林锦华长相很出色,唇红齿白,温婉柔美,辰王看她脸上的红霞,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裴渊酒量不错,可在辰王面前毫无招架之力,而辰王铁了心和他痛快喝一场,着实让他为难。
辰王一边倒酒,一边开口道:“这一杯替皇妹敬裴大人,医术高超,照顾她身体!”
裴渊无奈又只能喝了。
他喝酒不上脸,冷冷清清的,还是那幅出尘绝世的模样,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赵如裳看着都觉得心惊,辰王喝完一壶酒,正欲再叫她连忙阻止。
“五哥,裴青云喝不下了,你别灌他了!”
裴渊皱着眉没说话,的确有了几分醉意。辰王看了看他,又把目光移向赵如裳,见她紧张的盯着裴渊看,了然一笑。
“也罢,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了,外面天凉,我让人安排马车送你们回去!”
裴渊冷静的朝辰王道了谢,一路下楼,看起来都是正常的。
两辆马车停在天香楼门口,精致而奢华,辰王转头看向赵如裳:“马车只能坐两个人,裴大人既然不舒服,就麻烦皇妹你看着点!林姑娘坐另一辆马车好了!”
赵如裳不疑有他,见裴渊伸手扶着额头有些难受,便点了头。
林锦华欲言又止,辰王淡淡的瞥过来,无波无澜的一眼,却叫她一怔,什么话都咽了回去。
天香楼离裴渊的宅子不远,步行一炷香时间就能到,坐车最多也就需要一刻钟,赵如裳没什么好介意的,与辰王道了别,跟裴渊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
马车并不算宽敞,两人并肩坐在一起,难免有接触。
裴渊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掌心捂着脸一言不发。
赵如裳担忧的看着他:“裴青云……你是不是醉了?”
好一会儿才听他微哑着声音说:“一点点。”
赵如裳心里有些责怪五哥太过分灌醉了裴渊,看他这个样子,莫名觉得心疼:“很难受吗?”
她低头绞着裙摆上的流苏,有些自责:“都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这里是我五哥的地盘,害得你喝成这样!下次咱们别来天香楼了!”
裴渊直起身子,靠在车壁上,素来清冷的眼眸,有些迷离缱绻的光:“不怪公主,是我酒量不佳,惹您笑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叮~送上一枚喝醉酒的裴大人
第42章 凉薄无情
赵如裳想说不必见外; 其实她一直以来都把裴渊当做朋友,而非君臣,她是打心眼里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 像是浑浊的淤泥里不染尘埃的莲花,早在上辈子第一次见他时; 就有这样的感觉。
大约也是她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朋友; 所以才渴望能有个人长久陪在身边。
而前后两辈子; 裴渊仿佛真的就无时无刻在身边,让她莫名感到心安。
见他闭上眼睛; 眉心紧蹙,忍不住道:“喝不了就不要喝,这么勉强做什么?”
他不语,倚在车壁上,微偏着头,气息有些沉重,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酒味; 在狭窄的车厢里飘散开来。
赵如裳正襟危坐; 两人隔得近,她一偏头就能看见他如珠似玉的面庞,白净皎皎; 好似春光。
裴渊不睁眼; 她就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的脸看,眉眼如画,轮廓分明; 哪里都是恰到好处的精致。
她心里不禁感叹,他的父母要是多优秀的人,才能生出这么完美无瑕的儿子。
裴渊洁身自好; 貌似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也不知这样好看的男人,最后会娶个什么样的美人儿!
“公主在看什么?”裴渊暗哑低沉的声音乍然响起,他睁开眼,眸中盛着万千光华,缠绵悱恻。
赵如裳下意识屏住呼吸,有种做了坏事被抓到的惊慌,心里话脱口而出:“我、我在想你家里有没有通房侍妾……”
他有几分微醺,看起来没有往日的清冷淡漠,举手投足有一股叫人面红心跳的慵懒魅惑:“公主关心这个?”
她没了底气,心虚道:“随口说说罢了……”
“没有。”他低声开口,赵如裳还以为他不愿意说:“微臣没有侍妾,也没有通房,我先前不是同公主说过,我有一个心上人!”
他神色认真,眼眸里未掺任何杂质,甚至带了一丝不容忽视的深情,赵如裳看着他这般模样,莫名觉得失落:“你在等她?”
他点头:“嗯,等了很久了。”
“多久?”她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如果一个人有前世,大约是从上辈子就开始的吧!”裴渊微仰着头,喉结上下一动,放轻了声音,透着几分虚无缥缈,像是山岚缠绕的云雾,轻飘飘地转瞬即逝。
赵如裳心头咯噔一声,听裴渊提起前世二字,她就浑身紧绷,脑子里似乎有个荒诞的想法被自己忽略了,可仔细一想,又记不起来了。
她满脑袋都是裴渊深情的话语,他在等待他的心上人,等了很多年。以至于自己错过这个年纪该有的婚配,还是不厌其烦,始终不渝。
马车很快到了裴渊家门口,赵如裳下了车,没有进门去,她还因为方才裴渊那几句话,心里怅然若失:“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先回宫了。”
林锦华从后面的马车下来,站在一旁没有上前,裴渊道:“微臣送公主。”
“不必了,我自己走。”赵如裳心里闷闷的,命明翘着人赶来自己的马车,三言两语跟裴渊兄妹俩道了别,便登上马车走了。
裴渊知道她是误会了,可他没有勇气跟她解释,有些话一旦说破,他怕自己将来再也没有机会能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在的站在她面前。
他一身风骨,从未有什么能让他屈服,别人眼中不可思议的事,他都做过。
唯有她,他不能赌……
眼睁睁看着赵如裳的马车消失在眼前,裴渊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转身进家门。
“表哥……”
林锦华追上去,他脚步一顿,淡淡道:“什么事?”
他负着手,言语疏冷,再不复今日所见之温情。
林锦华委屈起来,鼻尖一酸就红了眼眶:“表哥。”
裴渊看她一眼,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着实不好,只好放缓了声音:“对不起,我可能是喝多了有些难受,语气太重了些!”
他不是说的实话,她觉得很难过,忍不住道:“表哥在公主面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裴渊眸光一凛,带着几分骇人的锐利:“你说什么?”
林锦华被他冰冷的眼神吓着了,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可见表哥如此紧张,她就控制不住的想把心里话说出口:“自早上公主一来,表哥你就不一样了,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人,你当真以为别人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裴渊被她的声音刺激地头疼,坐在桌前伸手撑着额头,面色漠然:“你看出什么了?”
林锦华鼓足了勇气:“表哥,你喜欢公主,对不对?”
裴渊沉默着,没有回答,林锦华有些忐忑,良久,才听他低声说:“这样的话,今后不要再说了,于我于你,于公主,都不是好事!”
“表哥,我们回江阳好不好?”裴渊放柔了语气,林锦华的委屈一下就忍不住了,抓住他的手臂,流着泪颤声道:“我今日看公主身体挺好的,她或许不需要你了,宫里还有那么多太医,即便没了你,她也能安然无恙。咱们回江阳,继续开医馆,平平淡淡地不是挺好吗?”
“锦华,我曾经与你说过,江阳迟早会回去,但不是现在。”他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你若想回去,我可以让人把你送回江阳……”
“不!表哥,我不要一个人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林锦华泪如雨下,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裴渊心若磐石,压根不为所动。
“男女有别,你如今已到嫁人的年纪了,不能再跟着我了。”林锦华于他来说是妹妹,是亲人,自幼一同长大感情深厚,但他从来没想过要改变这份亲情:“年节上我帮你留意着,定然为你寻门好婚事,是在京城,还是江阳,都任你选择!”
他站起身,衣袖一拂带来满面寒霜,林锦华跌坐在凳子上,哭得不能自已:“表哥……”
他身影如松如竹,却又处处透着凉薄无情,林锦华泪眼朦胧,眼睁睁的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小喜拿了帕子来给林锦华擦眼泪,也红了眼眶,难过不已:“大人实在太绝情了……”
林锦华怔怔的流着泪,小喜是在江阳时就被裴渊买下的丫头,一直伺候林锦华,见主子哭成这样,小声埋怨道:“小姐对大人一往情深,这些年我看在眼里都觉得感动,大人怎么偏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你们青梅竹马,又是亲亲的表兄妹,该是天下最般配的一对!”
“他也许久就觉得我们只是表兄妹,他从来都只把我当妹妹……他毫不留情的,就要把我嫁出去了……”这是她不愿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的真相,如尖刀利刃似的,剜心挖肺,痛不欲生。
小喜安慰道:“小姐,您不要气馁,或许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呢!”
林锦华眼睛红红的,带着一丝期待看向她:“真的吗?”
小喜忙点头,正色道:“您或许该改变自己,一旦到大人不得不妥协的地步,他就不会想着那个公主,对您回心转意了呢!”
赵如裳前脚才回了宫,皇后后脚就来了,见她心不在焉的歪在裹着被子,颇有些疑惑。
“不是出宫去了么,怎么不高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伸手探探赵如裳的额头,温热光滑,并无什么异常。
“母后,我没事,就是累着了!”她翻了个身,拥着皇后的手臂,小声嘟囔:“太累了,不想出去玩了!”
“好说歹说才能出趟宫,怎么以后就不想出去了?”皇后嗔她一眼,抚摸着怀里娇软的小姑娘:“可是遇上什么事儿了,跟母后说一说?难道裴渊没好好款待你?”
“没有,不关他的事。”一提起裴渊,赵如裳眸光就黯淡下来,僵硬的转移了话题:“母后您来干什么?”
“是你七哥的婚事!”皇后说着,招手叫贴身的宫女进来,捧着几幅画卷搁在桌上:“我选了几家觉得合适的女子,你来瞧瞧。”
赵如裳腾地坐起身,顾不上生闷气了,打开画卷仔细看起来:“通政使穆泰之女,年十五……画像看起来是个温婉秀丽的美人儿。”
皇后问:“如何?”
赵如裳想了想,慎重的摇摇头:“看起来好像和七哥不大相配!”
接下来还有工部右侍郎、太常寺卿,上轻车都尉,几家有适龄的姑娘,赵如裳瞧着总觉得哪里不合适。
虽然这些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