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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膺牢牢盯着她:“你不会。”
霍璟眼里再次镀上一层冷漠从他腿上站起身:“这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感情,我以为千面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早就看透了。”
佐膺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正因为我看透了才知道你不会。”
霍璟仓促地转过头,却正好看见掉在地板上的纸,斜阳照在泛黄的纸张上,那丝丝光束就像在纸上投射下线条。
她看了几秒,忽然蹲下身捡起纸回身问佐膺:“有没有铅笔和尺子?”
佐膺出了房门,没一会便回来了,霍璟把那张纸放在茶几上开始画了起来。
佐膺站在旁边问她:“你在干嘛?”
霍璟低着头手下不停,说道:“这些黑点像是墨汁溅上去的,但我刚才在其他草稿上没看见,我想把这些黑点连起来看看!”
佐膺便坐在她对面的床上盯着她,几分钟后,霍璟突然丢掉笔,有些慌张地站起身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那枚铜牌往纸上一放,震惊地低头看着。
佐膺几步走过去,看见纸张上连接出的图案,正是铜牌上那个怪异的六角形。
他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这个铜牌哪里来的?”
霍璟断断续续地说着:“很小的时候我遇过一次海难,有个男人救了我,后来我的脖子上就一直戴着这个。”
佐膺拿出手机对着铜牌拍了一张照,霍璟问他干嘛?
他按了几下手机抬起头:“发给吴山,狐狸曾经抢过这个东西,我让他套套狐狸的话。”
霍璟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再次看见这个图案,就好像冥冥之中很多东西都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连着,却根本找不到头绪。
她一直待在房间里看着那幅图,反复描着线条,天色渐暗,佐膺将饭端进屋中和她说:“今天家里人比较多,张阿姨晚上陪我妈,你和张颜挤一挤。”
霍璟接过饭抬头掠着他:“你觉得我和陌生人挤一张床能睡着?”
佐膺干咳了一声。
霍璟吃完饭,从背包里拿出干净衣服,在佐膺房间冲了把澡直接爬到他床上躺着了。
红毛说打麻将三缺一,喊佐膺下去凑人数,霍璟才躺下没多久房间的门被敲响,霍璟朝门口看了眼,便听见门外张颜的声音:“佐哥,你在里面吗?”
霍璟眼眸微挑,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房门口,把门打开一道细缝,斜靠在门框上有些慵懒地说:“找佐膺有事?”
张颜看见霍璟这副打扮出现在佐膺房间,脸色瞬时变了:“你,你怎么会在这?”
霍璟漫不经心地说:“睡觉啊,不然呢?”
张颜勾着头还想往里看,霍璟直接身子一挡,她什么也没看见灰头土脸地走了。
佐膺回房的时候,霍璟已经睡着了,虽然这张床比船上的床大很多,但她睡觉还是习惯性地贴在床边,身子缩得小小的。
不过第二天早上,一屋子的人都知道霍璟昨晚是睡在佐膺的屋里。
佐母一大早就神神叨叨地把红毛拉到一边问他:“怎么你们那女同事和我儿子睡一屋啊?”
红毛大概还没睡醒随口说着:“这有什么什么奇怪的,他们都睡一起几个月了。”
佐母一听不得了了,立马跟中了三千万一样,整个人精神抖擞。
导致霍璟早上从楼上下来时,全家人看待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佐母还亲自给她端上了银耳汤。
霍璟接过喝了两口,期间佐母一直巴巴地看着她,她有侧过头迎上佐母的视线,佐母立马殷勤地问她:“好喝吗?”
红毛靠在一边看着张颜黑沉的脸,对莫忧离说:“这就是正室一发威,牛鬼蛇神都得自动退散,我看这霍老妹是个人物,她跟了咱哥,这分分钟就能把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收拾得干干净净,以后少带佐哥去酒吧把妹。”
莫忧离推了推眼镜:“红毛哥,一般都是你喊他去的。”
红毛吊儿郎当拍了拍他:“我就说我自己。”
“……”
上午办完事后,他们一行便和佐母告别,佐母想喊上谢云烟一起送送他们,跑上楼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下来嘀嘀咕咕道:“又不知道跑哪了,半天没看见人了。”
佐膺接过霍璟手中的包往肩上一背:“不等她,我们先走了。”
与佐母道别他们便上了车,车子很快驶离市中心,霍璟依然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快开出城的时候,佐膺突然说:“老莫,停车。”
莫忧离有些莫名其妙地将车子停在路边,红毛刚打了个瞌睡也醒来了:“怎么了?佐哥。”
佐膺直接拉开车门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就伸手拽去,只听见一声惨叫,一个妹子就这样被佐膺提下了车!
佐膺拽着谢云烟的耳朵,疼得她哇哇直叫:“你松手,松手,疼!”
佐膺手一松侧头瞪着霍璟:“你跟着她瞎闹?”
霍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躺在后排静静地围观。
谢云烟叉着腰:“什么叫瞎闹,凭什么你能到处跑,我就得在家守着老妈,我也是有颗放飞的心!”
佐膺眼睛一睖:“你才多大啊?”
谢云烟一脸的不服气:“你还不是一点大就离开家了,我都22了!”
佐膺直接提着她的胳膊就要拦车:“你给我回家去!”
谢云烟一屁股赖在地上:“我死都不回!”
“你特么…”
然后两兄妹就在路边打起来了,谢云烟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手脚并用地捶打佐膺,拳拳都下了狠劲,红毛乍舌道:“真是亲妹啊!”
赶忙拉开车门下去劝架,佐膺一边给她打一边试图擒住她的手臂,谢云烟完全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红毛刚准备拉架,她一拳直击红毛鼻梁,红毛捂着鼻子直喊:“惹不起惹不起。”
霍璟饶有兴致地观着战,佐膺眼里突然发狠,抓住谢云烟的细胳膊一个反擒拿把她按在地上对红毛说道:“绳子。”
红毛捂着鼻子说:“不是吧佐哥,他是你妹啊!”
“我没这么不听话的妹妹,跟我闹是吧?看看我今天能不能把你绑回家!”
话音刚落,被按在地上的谢云烟突然大叫:“爸,我爸啊!我爸在那辆车上!”
第49章 Chapter 49
她话音一落, 所有人抬头看去,要知道今天一早他们才从火葬场把谢叔叔的骨灰接出来安葬了,谢云烟一句她爸在那辆车上, 把大家吓得脸色剧变!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佐膺, 松掉谢云烟一把关上后备箱, 拍着车门喊道:“老莫下来坐后面, 全上车!”
佐膺直接跨上驾驶座,商务车给他开得跟跑车一样呼呼的, 莫忧离有些莫名其妙地问谢云烟:“你是不是看错了?”
谢云烟勾着头盯着前面:“你会把你爸看错啊?”
莫忧离讪讪地收回视线。
前面那辆车是辆长途大巴,车尾还挂着个牌子:连市—庆市
大巴开的速度并不快,没一会佐膺就赶上了那辆车,猛地按了几下喇叭,大巴车司机看了眼倒车镜, 车子被佐膺逼停了下来。
司机打开门就想找佐膺理论,却从门边突然蹿下一个人影, 佐膺大喊一声:“不好了!”
拉开车门就追了上去,大巴车司机愣愣地看着,满头问号,红毛也赶忙下车对大巴车司机说:“那是个逃窜犯, 你赶紧开走吧!”
说完跳出路边的护栏就朝远处追去, 那个男人跑得并不快,佐膺很快追上他,从他身后蹬了一脚,那人便被他蹬翻在地。
随后赶来的谢云烟惊叫道:“佐膺你疯了, 蹬他干嘛?”
说着就要跑过去, 被佐膺一把拽住扔到身后,他蹲下身就把躺在地上的谢叔叔拽了起来, 架着他的脖子对着谢云烟:“告诉我她是谁?”
谢云烟这下看清了那个男人,的的确确就是她爸爸,然而她爸此时眼里却全是惊惧,害怕得浑身发抖。
霍璟随后也赶了上来,看见这一幕停住脚步站在谢云烟身后,她立马明白过来什么意思,见谢云烟还要上前,伸手拉住她。
佐膺手上发狠,强行抬起谢叔叔的头让他对着谢云烟又问了一遍:“告诉我她是谁?”
那人恐惧地望着谢云烟,眼里空洞无神,云烟从来没有看见谢爸这种眼神,有些失控地叫道:“爸,你怎么了?爸?”
佐膺眼睛一斜看向红毛:“把他捆在那颗树上。”
谢云烟甩开霍璟就要冲过去怒道:“你们干嘛捆我爸?”
佐膺回身挡住她的去路:“你看他像认识你的样子?”
谢云烟不停摇着头满脸地震惊:“怎么可能,那是我爸!!!”
佐膺侧头对霍璟说:“匕首给我。”
霍璟抽出匕首递给他,谁料佐膺反手就把匕首抵在谢云烟的脖子上,莫忧离吓得叫道:“佐哥!”
霍璟拦住对他摇摇头。
谢云烟浑身都在发抖:“佐膺!你要干嘛!你他妈放开我!”
佐膺根本不理会她,刀子贴在她的脖子上盯着被红毛捆在树上的谢爸,声音冰冷地说道:“要么你死要么她亡,你选一个吧。”
谢爸哆嗦着说:“救我救我,我不要死,你们杀她不要杀我!”
谢云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那是她爸爸的容貌,她爸爸的声音,她爸爸从小到大,都舍不得让她被蚊子叮一下,她手划破一个口子,她爸爸比自己受伤还心疼,她从小被谢爸捧在掌心上,深怕她受一点伤害。
她想像哥哥一样出去闯荡,他爸爸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他情愿一辈子养着她,让她接触不到那些阴暗,简简单单过一辈子。
可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不顾她的生命!
谢云烟死死咬着唇满脸都是泪水,佐膺放下刀子递给霍璟,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药瓶,对谢云烟说:“你不是想出来闯吗?把这个东西给他喝下,我就带你走。”
谢云烟怔怔地看着佐膺手上的药瓶:“这是什么?”
“是让他离开你爸身体的东西。”
霍璟的眼神也盯着那个东西,眼里的光有些暗沉。
谢云烟几乎是颤抖地接过,一步步走向谢爸,从背后看去,她整个人似乎都在痉挛,哭得泣不成声,让人看得心酸。
霍璟皱起眉对佐膺说:“她还小,这对她太残忍了。”
佐膺目光深沉:“你我都见过更残忍的,如果我不能改变她的决定,就只能亲自带她去看看这个世界。”
谢云烟越走近,谢爸的情绪就越加崩溃,大声对着她骂出一些不堪的污言秽语,谢云烟看着那熟悉到完全陌生的面孔,嘴唇被她咬出血,霍璟眨了下眼别过头不忍再看。
谢云烟捏住谢爸的下巴,眼睛一闭将手中的液体倒了进去。
那人的声音逐渐微弱,谢云烟怔怔地看着声音颤抖:“他,他死了吗?”
佐膺沉声说:“他在那天出家门的上午就死了。”
谢云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打击过度,整个人都在发抖,本就瘦小的身体颤得厉害,却在此时谢爸再次抬起头,可这次他和刚才完全不同了,眼神发出不正常的凶光,突然像头野兽一样试图撕咬面前的谢云烟,谢云烟丢掉手中的药瓶,佐膺眼疾手快将她拉到身后。
转身对霍璟说:“带她上车。”
又吩咐红毛查下那个火葬场,便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霍璟慢慢靠近那个已经兽化的怪物,快速蹲下身捡起小药瓶塞进口袋,拽着谢云烟就离开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