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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吴庸,把这该死的奴才给爷拖出去杖……”话未说完,一只雪白的皓腕搭在了他的手上,弘历猛地望去,黎妃正满面忧色的望着他。
弘历心头一动,不由自主的消了音。
“爷您消消气,喝杯茶。”黎妃端起新泡好的雨前龙井送进他手里,柔声细语,“不用太担心,富察格格很快就会平安诞下小阿哥的。”
弘历缓了缓脸色,他哪里是担心富察格格啊,分明是心头堵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自从知道嫡福晋富察氏对他的子嗣动手脚后,他怎么看富察家的女人怎么不顺眼,偏生还得忍着,他这会儿根本就是在发泄心里的不畅快呢,富察格格死了才好呢,也省得他看了膈应的慌,但是这些话哪能说给黎妃听!
弘历凝视着黎妃,她眸子里深深的担忧令他胸口涌起暖意,不知怎么的,憋了一肚子的火突然就那么消失了,于是顺坡下驴,坐在坑上喝起茶水来。
见他熄了火,黎妃重新坐到了坑上,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索索发抖的小太监,浮现出一丝怜悯,片刻又消失无踪,厉声道:“你这奴才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平白给爷添堵,还不滚出去!”
“是是,奴才告退。”小太监抬头感激的望了她一眼,迅速起身退了下去。
弘历一丝不露的把黎妃前后的神色看在眼底,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高氏还说自己不是良善之人,这般容易心软,到底是心善了点,这内院里大概也只有她才是真正纯白如雪的人儿吧。
若是他这话被黎妃听到了,一定会仰头大笑三声,真正纯白的人又如何能在这内院里生存?顺便感叹下自己做人简直太成功太具有欺骗性了。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天边微微露出了一丝曙光。
富察格格终于没了声息,产房的大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一桶桶滚烫的热水进去,出来的却是怵目惊心的殷红。稳婆第二次跪在弘历脚边欲言又止的时候,黎妃就知道富察格格是真的不好了,弘历一句斩钉截铁的保孩子已经预料她必然是被舍弃的一个。
“哇哇……”良久,破日初晓时分,一声啼哭打破了寂静的夜空,孩子平安出世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富察格格生了个小阿哥!”稳婆抱着襁褓一脸喜色的来到弘历身前恭贺。
弘历难得的露出了微笑,“赏,重重有赏。”
“谢王爷!”稳婆兴奋的下跪谢恩。
“王爷,不好了,”几乎是在同时,富察格格的奶嬷嬷哭喊着扑到弘历脚边,“主子主子血崩了……”
弘历脸色不变,不轻不重的说了句:“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让太医进去医治。”
那嬷嬷立刻跟着太医踉踉跄跄的跑回了产房里,黎妃清楚的看到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弘历眼中的冰冷与绝情。
富察格格最终没能救回来,在第二日中午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死时年仅十八岁。十天后一道圣旨下来,富察格格被追封为宝亲王侧福晋,她所出的小阿哥弘历的长子被雍正赐名为永璜,养在了嫡福晋的名下。
本来弘历是想把孩子交由黎妃抚养,在他看来黎妃温柔良善,狡黠可爱,除了有点野性难驯是最适合养育他子嗣的人,他完全不用担心自个儿的孩子会被养得奸柔成性,心思狠毒,就是那小小的缺点也没什么,毕竟男人嘛,谁会去喜欢木头人。
黎妃怎么可能会愿意去给名义上的老公养他和别的女人的儿子?即使不喜欢弘历,她也做不到,她的度量还没有那么大!而且孩子若是到了她的名下,养好了那是她的本分,养不好就是她的失职,万一养大了孩子却发现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那她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找气受?
于是黎妃一再劝解,忧伤的担心自己会养不好小阿哥辜负了他的厚望,又觉着嫡福晋生养过,必然能抚育爷的子嗣,看小格格白白嫩嫩的模样就知道了,而且黎妃隐晦的提点弘历,不把长子交给嫡福晋养,反而养在侍妾名下,这明摆着是在打福晋的脸面,而且恐有宠妾灭妻之嫌,她又怎么忍心使弘历背上这骂名!
最后永璜被送往了嫡福晋的主院,黎妃非但没有因此而有所损失,反而在弘历心底的地位又上升了几个台阶,自此真正的在内院里站稳了脚跟。
第17章 筑基
该怎么办……
黎妃侧身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有些无奈。
自从她的修为到达炼气九层的巅峰之后,黎妃就一直有种微妙的感觉,若有似无的,这是体内灵气达到饱和状态即将要筑基的感应。可是这段时间,弘历夜夜宿在她的院子里,她根本找不到时间进入空间去筑基。修为压制太久并不利于她以后的修行,但她又不能直接进入空间里筑基,万一筑基半途弘历醒来找不到她,之后她要怎么解释?
想了想,黎妃进了空间拿出一瓶能致人昏睡的药剂,这还是当初买来对付BOSS怪的,喷上药剂能使BOSS昏睡5秒,拿来对付弘历绰绰有余了。轻轻喷了一滴药水,保证弘历在三个时辰之内绝对没有醒来的可能,黎妃这才放心的进了空间。
空间里一天换一个样,随着五行灵树的成长,里面的灵气几乎浓郁到了液化的程度,本来黎妃还想着是不是需要服用一颗筑基丹,现在完全不需要了。虽说丹药是修真者必不可少的,但辅助于丹药提升的修为终究比不上自身的苦修。
当下黎妃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浓郁的灵气环绕在她的身边,宛如层层轻纱般的水雾,朦朦胧胧。黎妃展开内视,不断的吸取着空气中浓郁的灵气,远远望去,层层水雾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消失在她的身体里。而身体内部,清晰可见淡绿色的灵气在经脉里慢慢胀大,直将经脉扩宽,最后流进丹田里,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渐渐的,体内的灵气似乎已经达到了饱和的状态,不在吸取外界的灵气,这时体内的灵气突然变得狂暴起来,有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刚从丹田出来的时候,如同一条冰寒流骨的水流经过,紧接着便觉得如同巨木挤撞,然后便是灼热如焚……
丹田里灵气形成了光速运转、挤压、分裂的气旋,疯狂的汇聚起来,全身的气血膨胀,经脉则似要爆炸开来一般,那种痛苦真是超出了任何人所能够抵受的限度……
渐渐的,那灵气似乎疲倦了,那各种感觉也没有那么强烈,先是顶门泥丸穴不住地跳动,接着是最顶的天灵穴和两足的左右涌泉穴,黎妃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空无所空,寂无所寂,神无浑然如一,恍恍惚惚,如若重返盘古初开前的太虚境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黎妃忽然‘醒来’,只觉得眼清目明,心头一片祥和。
一挥手,湛清剑会意飞驰而至,绕着黎妃发出一声清脆的长鸣,黎妃心头一喜,只觉这回控制湛清没有以往那么勉强了,反而处处随心所欲,似乎这剑已和她合二为一。
这就是修为上涨了的好处吧。
黎妃控制这剑变大,纵身一跃站在了剑身上,湛清长啸一声,瞬间离地而起升至空中,疾驰的箭矢般飞快的掠了出去。
半空中低头俯视而下,顿时将整个空间尽收眼底,与平时用神识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一刻黎妃忽然发觉到天地之大,浩然无边,人之渺小有如蝼蚁,也更加坚定了她追求仙道的决心。
乘着飞剑在空间里转了几十圈后,黎妃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空间。
刚在弘历身侧躺下不久,黎妃就感觉到身旁的人气息微微变了,似乎马上就要醒来,算算时辰,也是该上朝的时候了。黎妃暗道一声好险,马上闭了眼睛装睡。
同时黎妃感觉到弘历缓缓的动作轻柔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轻手轻脚下了床,似乎是怕惊醒了她,弘历的声音低低得的唤着了声高吴庸。
高吴庸弓着腰开门进来,一手拿着朝袍,服侍着弘历穿戴起来,透过真丝山水画的屏风,黎妃看到弘历俊逸的侧面上冷硬的棱角,不得不说,弘历到底是雍正的儿子,终究继承了雍正冰冷的性子,唯一不同的是雍正习惯将冷挂在脸上,而弘历则收敛于心间,后者比之前者看似多情却更加的无情。
这或许是爱新觉罗家族的性格特点吧。
“派人去福晋那说一声爷免了高氏的请安。”黎妃听到弘历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高吴庸手上的动作一个停顿,由此而惴惴不安的说道:“爷,您已经接连三天免了高格格的请安,这要再免,只怕福晋那不好交代啊。”
弘历斜斜睨了高吴庸一眼:“交代,爷还需要什么交代?难道该怎么和福晋说还要爷教你不成?何况福晋贤惠大度,如何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就记恨高氏?”在‘贤惠大度’上加了重音,这话听起来有种深深的讥讽。当然若是她真记恨上了高氏……弘历眼底利光转瞬即逝。
高吴庸缩了缩脖子:“爷说的是,奴才多虑了。”
弘历又道:“高氏的身子太弱了,让人给高氏准备些补身体的补品,记住了爷要你亲自去挑,别让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人经手,书春的事爷不想有第二次。”
这算是爷在警告他了吗?高吴庸浮现出诧异的神色,不露痕迹的扫了屏风一眼,他已经将高格格的地位在心里提了又提,没想到竟然还是低估了高格格在主子心里的重要性,只怕这内院众多的主子当中已无人能越过高格格去了吧?
而另一边床上的黎妃却是羞怒了一张俏脸,牙齿直咬着弘历裹成团的衣服,权当咬在弘历的身上,什么叫她身子弱啊,她身子明明好的很!该死的色龙,要不是他接连几天夜宿在她院子里,而且还是夜夜求欢,变着法子花样儿的折腾她,简直是把多余的精力通通发泄到她身上来了!而她的低泣求饶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攻势,她至于假装晕过去么!还有,脑残色龙别以为她黎妃没有发现她装晕后他眼眸里的遗憾以及意犹未尽!
话说你后院里那么多的女人,环肥燕瘦,如花似玉,有必要天天耗在她身上么,有必要么?!
正吐槽着,细微的脚步声传来,黎妃反射性的闭上了眼。
弘历已经穿戴整齐了朝服,挥手命高吴庸先出给福晋传信,自己越过屏风来到了床前,高氏紧紧抓着他滚成团的衣服,死抱着不松手,微微蹙起的两弯俏眉,显示出她睡的并不安稳。
望着眼前白里透红的秀美俏脸,弘历心头忽然涌起一片柔情,心口满满的仿佛被什么填满了一般,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高氏,”顿了顿,弘历柔声的唤了声,“秀容……”说起来,他内院的女人有名分的没名分的加起来有二十多个,却从来没有一个能令他记住名字,通常他能记住的只有她们的姓,然而只有高氏,那次他只是在门外听她说了一句自己的名字,于是这秀容二字却如烙印一般刻进在了他的心上。甚至让他有了抛弃对她高氏的代称取而代之秀容一名。
高氏,与他而言,终究是不同的。
因为,她第一个真正走进他心里的女人。
“他怎么还不走?”
黎妃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弘历此时的心理活动,她快要被他那炙热如火的视线给烧灼掉了,那目光激烈的令她心生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不受控制的偏离的原本的轨道。
黎妃忽然产生强烈的危机感。
弘历看着她蹙起的眉几乎在眉心打了个结,爱怜的伸手拂去黎妃眉心的褶皱。
习惯了弘历狂风骤雨般强势的掠夺,那轻柔的动作令黎妃蓦地一抖,暗道这厮不会是抽风了吧?
黎妃的哆嗦却被弘历误以为是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