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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不知道还能问谁,别人他不熟,这种事总不能问徐燕舟,思来想去,只能问刘伟湛。
而且,刘伟湛虽然没钱,但是有猪,还养着鸡,肯定有赚钱的办法。
刘伟湛一脸沧桑,如果楚淮不提,他还想不到这不是他的猪,他是给顾妙养的,他一文钱都没有。
楚淮道:“我就问问,你有办法吗?”
刘伟湛叹了口气,“这事儿你得问顾妙啊,你看她钱哪来的,杀人放火抢的,有做豆腐种菜赚的,还有天上砸的,你想赚钱,跟着顾妙……看,这群白白胖胖的猪,都是她的。”
刘伟湛算着钱,“一头猪三两半银子,好几百头,就有近千两银子,还有鸡鸭鹅……”
楚淮:“……”
天上砸不太可能,去种地养猪也赶不上,唯一能行的就是抢,盗贼,贼寇……
于是,楚淮徐燕舟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每日晨起出去,中午回来,带回来的还没二十两银子。
都穷,连盗贼都穷,抓回来的人只能做苦力,去豆腐坊里磨豆腐。
徐燕舟有些无力,靠这个,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聘礼钱。
最起码要万金相聘。
徐燕舟连攒钱的机会都没有,有了钱,他就想给顾妙,钱都攒不到。
楚淮也是,总想把钱给徐幼薇,然而,徐幼薇转手就给顾妙。
二十多两银子,全到了顾妙手里。
刘伟湛:“让你们攒私房,连攒私房都不会,该!”
徐燕舟道:“你会?”
刘伟湛:“……我也不会,不过,你们纠结什么想什么,聘礼,还有什么比天下更好的吗?把天下打下来当聘礼不好吗?”
“天下一分为二,一人送一半,徐姑娘嘛,还不转头送给夫人。”刘伟湛松了口气,他就盼着这俩人别折磨他了,“你们看,这不就行了,还赚什么钱,先把豫州打下来,再把宁州打下来,最后打盛京!”
楚淮道:“国库,太医院,御膳房,都有好东西。”
徐燕舟道:“整兵,出征。”
云州将士驻守在岭南城外,离豫州不过几十里。
镇远侯镇守豫州,已是筋疲力尽。他是大将军,结果连个城都守不住,当初十万兵马,现在只剩三万多人,而云州有近九万兵马。
曾经十万人打不过三万,现在三万打不过九万。
镇远侯盼着云州粮断盐端,不攻自破,可是徐燕舟兵马越多,云州越壮大。
原本出兵,是为了捉徐燕舟,逼他出城,结果,反倒是大楚被打的落花流水。现在能不能守住城,要看徐燕舟攻不攻城。
镇远侯在这里待了几个月,头发花白,人也瘦了一圈,整个人也苍老了不少。
大楚士气低迷,镇远侯巡视一圈,叹息着回到主帐,也不知道豫州能守多久。
镇远侯盯着沙盘,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报,“将军,宁州城破,徐燕舟带兵打进去了。”
镇远侯五十多岁,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他问:“哪里破了?”
探子道:“宁州!”
“宁州怎么了!”
探子大声道:“宁州城破了,徐燕舟带兵打进去了。”
“谁带兵打进去了?”镇远侯耳朵嗡嗡的,怎么是宁州。
探子急的满头是汗,“大将军,是徐燕舟啊,徐燕舟带兵打进宁州了!”
大楚兵马都在豫州,徐燕舟攻打宁州,去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
镇远侯一个踉跄,差点跌到地上。
探子急忙扶住镇远侯,这回徐燕舟打的狠,攻城带着股狠劲儿,也不知为了什么。
镇远侯找了个椅子坐下,宁州在豫州东北方,从岭南到宁州要翻过几座山,他们怎么会打宁州。
宁州城破,徐燕舟带着人去了城守府,宁州城守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徐燕舟让人把他绑了,然后带人进了城守府。
城守府里荒凉的厉害,别说金银珠宝了,连花草都没有。
徐燕舟在城守府转了一圈,里面里里外外,只要是块地,就被开垦出来种上东西,上面种着绿绿的秧苗。
徐燕舟:“……”
楚淮:“……”
刘伟湛啧啧嘴,“张大人可真是个人才。”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啾咪!
张大人:我没钱,我没钱!感谢在2020…09…08 23:00:49~2020…09…09 22:58: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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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哭穷
窗台上有几个青瓷花盆; 里面草叶碧绿,一看,竟是蒜苗和韭菜。
城守府的树是花椒树核桃树; 花是油菜花韭菜花; 草是大豆秧子花生秧子。
全都是庄稼。
徐燕舟看过院子; 又去屋里看了看,里面整洁得很,一张书案; 上面几本蓝皮书; 徐燕舟看书页; 是《齐民要术》。
徐燕舟深吸一口气,翻看第二本,是《农政全书》; 后面的有《农说》,有《农桑辑要》; 有《四月民令》。
许是因为张大人翻看的多; 书页都有些泛黄; 屋里除了这些书,就是一张木床; 一盏油灯。
徐燕舟是没想宁州这个样子的; 攻城之后他先来城守府; 就是盼着这里和岭南一样。他们进来; 把城守抓了,结果……城守府一穷二白。
徐燕舟道:“先放张大人出来。”
刘伟湛摸摸鼻子:“……那我去把张大人请出来。”
张先言在宁州为官已经五载了,他一身青色长袍,两鬓微白,张先言对着徐燕舟行了一礼; “徐将军。”
徐燕舟把人扶起来,“张大人不必多礼,宁州甚好,张大人用心了。”
张先言为官,清正廉洁,宁州有他,并不需要徐燕舟操心。
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张先言仍是城守。
徐燕舟让张先言安心,“我会留军驻守宁州,大人还是城守。”
张先言脸色顷刻就变了,“徐将军,宁州不好啊,一点都不好。宁州……穷,真的是,太穷了!”
张先言叹了口气,“原本我还日夜忧心,到底该如何是好,结果徐将军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宁州百姓总算能过上好日子了。”张先言热泪盈眶道:“徐将你军来的真是时候。”
徐燕舟:“……”
张先言道:“徐将军,我们都盼着你早点打进来!”
徐燕舟不知道说什么,他为什么打宁州,是因为宁州富有,有茶叶,年年给皇宫送贡茶,宁州富商也多。
徐燕舟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宁州谁都有钱,宁州城高楼林立,鳞次栉比,城内有酒楼茶坊,怎么都不像没钱的。
谁知进了城守府,就是这么一派景象。
徐燕舟道:“我进城时看城内百姓穿的光鲜亮丽,看着并不穷。”
张先言面上表情一言难尽,“徐将军,有钱的都是富商,穷苦的都是普通百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茶商卖茶炒茶,包山种茶,雇佣百姓做工,越来越有钱。
茶商有钱了,就买地种地,百姓则是越来越穷。
张先言道:“所以说宁州穷得很,徐将军,你到底准备怎么整顿宁州,是买粮还是买种,能拨下来多少银子?”
张先言每次往盛京去奏折要钱就石沉大海,现在他看见徐燕舟了,一定要把钱要出来。
镇上村里修房子要钱,攒种子要钱,修路要钱……
徐燕舟:“银子的事过后再说,先让人整顿宁州,收拾战火。银子的事以后再说。”
徐燕舟心情复杂,他没给顾妙带回去什么,竟然还要冲她要钱。
徐燕舟还记得刚起兵的时候,他们没银子,将士们吃喝用度都是省着的。
豆腐换着花样做,一直吃了好久。
去锦湖捞鱼,去山上挖苦菜,宁州再穷还有军营穷,徐燕舟硬了硬心,他道:“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都是这样,想赚钱还得自己想办法,救急不救穷,道理张大人应该懂。”
现在钱要紧着军营,其他的都在后面。
张先言点了点头,的确,再穷也没有朝廷拨银子赈穷的,都是赈灾,张先言又换了个办法,“徐将军,那怎么才能赚钱?”
张先言也是穷怕了,百姓穷,他也穷,俸禄大部分花在了百姓身上,张先言吃的用的都是自己种的。
不仅如此,张先言还教百姓农桑之事,也算尽职尽责。
但是,宁州就是穷,穷的厉害。
说实话,徐燕舟也想知道怎么赚钱。
他道:“城内可有什么人,什么地方……违法,奸邪。”
徐燕舟低头看了看张先言,又看看刘伟湛,“带我过去。”
刘伟湛眼睛一亮,“对啊,什么奸商啊,赌馆啊,干过坏事的,咱们一锅给它端了。”
张先言道:“……这能行吗?”
张先言眼睛也亮了起来,他没家世背景,十年寒窗考了状元,又外放做官做了几十年,五年前来宁州有城守,城内有不少富商,行事张狂,都瞧不上张先言这个小地方来的。
所以张先言就是有雄心有抱负,也不好施展。
不仅如此,张先言还在他们手上吃过好几次亏。
张先言:“那我可就说了,城内有家青楼,那些人用去青楼,还带着我去!还有赌馆,行事张狂恶劣,多的是啊!”
正说着话,外面将士进来,“大将军,一个姓郑的给您递了张帖子,请您去明月楼一叙。”
张先言:“明月楼就是青楼啊,里面一群妖精,去不得!”
张先言读的是圣贤书,被请到明月楼就拂袖离去,张先言可不想徐燕舟染上这种臭毛病。
这可是撞枪头上了,
刘伟湛道:“不去怎么能行,不去怎么把青楼端了!”
徐燕舟道:“去是要去,但不急于一时,我先回一趟岭南。”
楚淮也道:“的确不急,青楼在那里,又跑不掉。”
徐燕舟安抚了张大人两句,就回岭南了,宁州是山城,也没必要搬过去住,至于去青楼的事,徐燕舟得告诉顾妙。
徐燕舟道:“我去办公事,保证目不斜视,一眼都不看。”
顾妙道:“那就去呀,又没说不让你去。”
顾妙总不至于连公事私事都分不清,徐燕舟去干正事,她还能拦着?
若是真去青楼做赏花捻草的事,顾妙就把徐燕舟的腿打断。
顾妙又道:“我也想去宁州看看。”
去宁州要翻山,但是宁州山上有茶树,顾妙想,要不要也在宁州种点茶树,也好赚点钱。
徐燕舟巴不得顾妙一起去,“那我们明天过去。”
去宁州一行人,徐幼薇骑着马,走在顾妙旁边,她去宁州可不是为了盯着楚淮,而是想跟着顾妙,去山上看看茶树。
他们先在城守府落脚,顾妙看着城守府满院子的菜苗秧苗,只觉得新奇,“张大人,这都是您种的?”
张先言道:“我没什么本事,只能在院子里种种菜,够自己吃,能省点开销。”
顾妙道:“种地就是本事,会种菜的人很厉害,有的人能冬天种出新鲜的菜来,有的人能在山上开田种地,有的人种的地,亩产高,民以食为天,谁敢说种地的人没本事。”
张先言听的心热,“多谢夫人。”
刘伟湛不服,他养猪养的那么好,也没见顾妙夸他一句,怎么张先言谦虚两句就夸他了。
刘伟湛道:“能养猪的人也挺厉害。”
徐燕舟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