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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妙急忙牵马过来,她带着徐幼薇,又带了好几个人,去了城门。
漆黑的夜空月亮高悬,地上撒了一片月光,马蹄略过一片残影,很快就到了盛京城城门口。
两人从马上下来,城门已破,城墙不远处有一滩血迹,城门处只有守城的人。
顾妙勒住缰绳,问:“徐将军现在何处?”
“将军他们已经进城了,一刻钟前走的。”
顾妙点了点头,“还赶得上。”
城内一片斑驳,地上有木屑,有碎布,还有烧焦了的战旗。
不到两个钟,顾妙她们就赶上了军队。
顾妙骑马过去,“大将军,等一等”
徐燕舟回过头,就看见了顾妙,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一下才道:“阿妙……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危险,你回去。”
楚淮打探消息回来,可以打。
皇城内,只有御林军和禁卫军,几千人,好打。
现在只剩皇城未攻破了,不能拖到明天。
徐燕舟想等战事结束去接顾妙,没想到顾妙来了。
顾妙道:“有事要告诉你,金牌背面的花纹,幼薇在永亲王府的花园里见过。”
徐幼薇:“那花纹似乎是白雪塔的花纹,哥哥,永亲王府有不少名花……”
徐幼薇原来只以为这是谁衣服帕子上的花纹,可从未从谁身上见过,若是照着花画的,那就是了。
徐燕舟下令停军,这一路,没有见永亲王,各处城门都守着,不可能逃出去,徐燕舟道“兵分两路,一路守着皇宫,另一路去永亲王府。”
永亲王府就在城门口不远处,皇城脚下,一个硕大的宅子,就是永亲王府。
永亲王府有两只石狮子,嘴里衔的是玉珠。
红色的门分外威严,叩门辅首是狮子,在火光下是赤金色。
大门紧闭,里面寂静无声,徐燕舟道:“直接破门。”
永亲王府的门不必城门,撞几下就开了。
门撞开,将士直接围了上去。
徐燕舟道:“永亲王府,一律抓起来,听候处置,都小心点。”
两刻钟,永亲王府上的人全被绑了起来,最前面的是永亲王王妃,她保养的极好,根本看不出是四五十岁的人。
永亲王妃脸都下白了,她头上戴着珍珠头面,熠熠生辉。
“为什么,为什么抓我们?”永亲王妃使劲挣扎几下,可越挣扎越紧。
徐燕舟道:“永亲王呢,还有周宁叙。”
永亲王妃脸白的脂粉都盖不住,“王爷……我不知道王爷在何处,阿叙,阿叙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的……”
永亲王妃已经慌得不行,她强稳住心神,“你们是何人,凭什么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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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野心
徐燕舟看着永亲王王妃; 她脑后簪着一只玉石梅花簪子,上面一点红蕊,清丽脱俗。
那只簪子; 徐幼薇曾戴过; 她最喜的就是梅花。
徐燕舟道:“不知道我是谁; 那你头上梅花簪子是从哪儿来的?”
永亲王王妃面上一僵,她回头看了眼手腕,因为挣扎的厉害; 袖子已经上去了一些; 徐燕舟一瞥; 就见她腕上的镶珍珠的金镯子。
徐燕舟没见过这只镯子,但看她的反应,估计也是徐家的东西; “不清楚,我看你清楚的很。”
徐燕舟道:“守好王府; 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既然永亲王在皇宫; 他们就守王府。
徐燕舟不知永亲王在皇宫埋伏了多少人; 倘若进去了,兴许面对的就是天罗地网。
皇宫内有御林军; 禁军; 永亲王手里估计还有其他东西; 也许是火雷器; 也许是弓。弩。
永亲王妃什么礼仪风度都忘了,“这是王府,你们这群反贼,罪该万死!”
抓住王府的人,徐燕舟又让人控制住王府附近的世家; 以免有人通风报信。
王府极大,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比之皇宫也不差一分。
徐燕舟让人开王府库房,里面珍宝奇多。
徐燕舟记得谭孝闫曾说过,永亲王喜珍宝,最爱奇物,可是珊瑚盆景,山上奇石,全都随意地放在地上,而藏在最里面的是一整箱一整箱的金银珠宝。
刘伟湛一箱一箱地开,“好家伙,都是金子银子,珍珠宝石有十几箱,这也太有钱了!看得我眼睛疼。”
徐燕舟道:“去王府正院。”
刘伟湛记得在岭南城守府,顾妙曾拧过白玉兔子,然后就出现了一间密室。
王府正院,却是十分雅致,里面曲廊流水,还有淡淡的梅香。
王府仿制江南院落而制,细看和岭南城守府有些相像,如今倒是能想通,岭南城守府为何建成那样。
不是仿制江南院落,而是仿的永亲王府。
屋里更是清静雅致,屏风,香炉,还有书架。
书架上摆满了书,徐燕舟伸手把书拿下来,上面多是游记小说。
刘伟湛把哪里都拧了挪了,也没有发现什么暗室密室,“将军,没有任何发现。”
徐燕舟看着书架道:“去周宁叙的院子。”
周宁叙住的院子名叫戚砚堂,戚砚堂极其宽广,徐燕舟先去的书房。
书房装饰极简,摆了一张桌和好几架书架。
徐燕舟走过去,拿起了一本书,书面很干净,书页却是翻过的,是史书。
除了史书,书架上还有兵书,几排书架没见到一本游记小说。
都说永亲王世子肖似其父,放浪形骸,诗酒逍遥。
也不尽然。
永亲王在皇宫,周宁叙呢。
刘伟湛翻来翻去,书全被他翻了一遍,也没找出什么密室,他心道,不应该啊,按理说应该能翻出什么东西的。
徐燕舟挪了一下书架。
虽是费力些但也能挪动,三面书架全挪了一遍,只剩一面了。
徐燕舟去挪最后一面,随着书架移动,墙面慢慢出现了一道门。
里面一间屋子,墙边挂着夜明珠,照的里面恍若白昼。
密室里是十几个整齐的箱子,打开,里面是金条和金元宝。
全是金子,堆满了整间屋子。
徐燕舟:“果然书中自有黄金屋,先找周宁叙。”
永亲王或许一直都是那个性子,那么周宁叙显然和其父不同。
他看的是史书兵法,书都被翻过,上面还有标注。
永亲王有个好儿子。
徐燕舟把兵书放下,“守住永亲王府,宫门口,江二江三你们带人守城门。”
“江一带人检查城外是否密道,以防有人逃出去,留意周宁叙,城内酒楼,青楼,赌坊,全部排查一遍。”
周宁叙常去那些地方,徐燕舟在盛京待的时间不长,但回来就能看见周宁叙和他一群狐朋狗友。
杀他们的人是永亲王派去的,为什么这么做。
徐燕舟道:“去王府花房。”
永亲王王妃喜欢花,花房建的极大,而且不是用砖石建的,而是用上好的琉璃瓦。
刘伟湛看的眼睛直亮,这个地方真是好啊,干什么都行。
徐燕舟是来找花的,看到底有没有徐幼薇说的白雪塔。
花房里花卉极多,徐燕舟直接抓来伺候花的花农来,“哪盆是白雪塔。”
王妃爱花,恨不得一年四季花都开着,花有花季,现在花季已过,就是靠着花农让它们开花。
花农哆嗦着指了一盆,“那就是白雪塔。”
花瓣堆叠,恍若白雪堆成塔山,美不胜收。
这白雪塔恰印在金牌背面。
徐燕舟眸光稍暗,心里一阵后怕,顾妙,卢氏,徐幼薇皆是女子。
那些人无恶不作,甚至言语调戏侮辱……
徐燕舟深吸一口气,“守住宫门,等他们出来。”
夜伏昼出。
红日挂在东方,日晖洒满大地,也照在了昨日大战撒在地上的血迹上。
血已经干涸,估计要等一场大雨,才能把这些冲刷干净。
皇城寂静,无人敢出门,
皇宫宫门大开,无人进去,无人出来,恍若一潭死水。
御林军驻守在皇宫门口,晨起下了一层露水,身上湿潮。
周宁叙一身御林军侍卫衣裳,身后跟着许多人。
周宁叙眼睛像周宁琛,都是狭长的凤眼,略显薄情。
他在御林军待了一个月,是皇亲国戚,现在周宁琛死了,都已他为先。
周宁琛已经是死了,探子说,他跌下城楼摔死,死状极惨,死不瞑目。
一国之君,以这种方式死去,当真是凄惨。
周宁叙心里波澜不惊,还有几分不屑,等徐燕舟打进皇城,就会被弓。弩手万箭穿心。
徐燕舟费劲千辛万苦从云城打进皇城,可这天下,是他的。
只不过,周宁叙想不通徐燕舟为什么还没进来,按理说昨日就该进宫了。
皇城已破,西南大军未至,还有更好攻入皇宫的机会吗,为何不打。
现在出不去,周宁叙不知皇宫外是什么情况,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五千御林军,三千禁卫军,还有三万兵将,只要徐燕舟打进皇宫,他就出不去。
他以平反的名义出兵,到时继位也是名正言顺。
周宁叙轻轻叹了口气,现在皇位唾手可得,绕是他忍了这么多年,也忍不住心动。
谁能不为至高无上的权力所动。
他父王纨绔,他可不。
周宁叙暗中圈钱,养兵,军营做不出的弓。弩,他的兵人手一把。
火雷器盛京总共二十台,他有五十台,皆是钱堆出来的。
有这些,还怕打不死一个徐燕舟。
周宁叙暗暗咬牙,倘若昨晚徐燕舟攻进皇宫,现在,他已经坐上龙椅了。
周宁叙道:“王爷呢?”
“王爷在慈宁宫。”
皇帝薨逝,消息传入后宫,太后悲拗大哭,晕了过去。
永亲王在慈宁宫安抚太后。
周宁叙点了点头,也好,现在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他继位铺路,安抚好太后,走的也能更顺。
日后养太后一辈子也无妨。
周宁叙有些忍不住了:“你们从密道出去,打探徐燕舟现在何处。”
侍卫应是,然后出了皇宫,就再也没回来。
盛京城外的密道早就有人守着,一逮一个准。
出来的六个人被绑上,嘴上塞了布条,扔在地上就没人理会了。
将军说了,不用问,问出来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东西。
现在就比谁耐得住性子,城内的人,断水断粮,坚持不了几天。
刘伟湛叼了根狗尾巴草,“永亲王没人性,周宁叙不是人。”
徐燕舟攻打大楚是为了报仇,周宁叙呢,好歹是同姓的表兄弟,撤了暗卫,夺了皇城,一点人事不干。
怎么就想捡便宜,顾妙都说了,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下雨下雪下冰雹,也不怕遭雷劈。
等把周宁叙抓了,就把王府拆了,那么大的院子养花多可惜,种菜养猪,哪个不比养花强。
守了一天多,却没等到第二个出密道的人。
刘伟湛等的不耐烦,掏出个饼啃了起来。
吃着吃着他觉得有点淡,又把油纸包的腌黄瓜掏出来。
傍晚顾妙过来送饭,是汤和烧饼。
地上躺着六个人,顾妙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