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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她都能如此了解陆畔。
小全子他们离开,那位老夫人和夫人真的就猜不到吗?
应是早就知晓孙儿(儿子)又受伤了。
只是怕陆畔担忧,还要分精力安慰她们,陆畔掩耳盗铃,家里的奶奶和母亲就装不知道罢了。
“不能落下残疾吧,站不起来或走路瘸之类的。”宋茯苓总觉得不止是伤了腿,假使只伤了这一处,那也应该是很重。
小右子一下子急了:“小姐,那不能,不能。全子有缠磨三姑爷子打听,我们少爷能站起来。”
你可别不要他呀。
想哪里去了。
“对了,你刚说,国公府的管事嬷嬷要来?”
“是。小的出发前听说,老夫人在安排给您祖母送来安家礼。就是那些车队脚程慢,想必在奉天老宅就得歇脚至少三日,小的们和她们不搭茬,小的们是先来一步。”
就在宋茯苓挎着一小筐豆腐,转身要回家时。
小右子却傻在原地。
一会儿摸身上一会儿拍腿的,脚边摆着扁担。
“怎么啦?”宋茯苓回眸。
“小姐,小子的钱袋子好像被人摸了去。”
“在哪丢的,有印象吗?”
小右子闹心,这会宁县的治安也太差了吧。
在国公府当差那么久,身上穿着国公府的小厮衣,
第一回 丢钱。
“要么是买豆腐的时候,要么是买这破扁担。”一点儿没感觉出来钱袋子被顺走,始终怕窝了怀中信。
“那,你。”
小右子脸通红,磕磕巴巴道:“小姐,你能、能借小的住宿吃饭钱吗,那小辅子和小弼子还没有回来,已约好等他们到了一起走。小的过后一定还您。”
宋茯苓立马点头,只是身上带的钱少。
“你等在这里,我将豆腐送回去,给你取钱。你在外面吃些好的,挑个好客栈住,辛苦你给我送信儿了。”
……
宋茯苓放下豆腐。
钱佩英从临时储物间探出头,她在带丫鬟们储存辣酱,“去哪啦?刚是不是你出去了?”
特殊时期,不要乱走。
你爹才得罪了许多人,那些人家能养出二流子的孩子,开赌场开妓院的,咱知晓过后会不会被报复。
“噢,就买几块豆腐。我想吃菠菜丸子豆腐汤。”
宋茯苓说着话进屋。
翻她娘赚钱兜子,发现里面没有多少了,应是被她爹抓了一大把银钱给了富贵叔。
而自己的银钱,是从去京城那阵就放在空间里,老爹就没给取。自己没钱就向娘要。
宋茯苓站在屋门口,巴望马老太,没见到老太太影子,倒是看见了米寿。
“弟啊,你来。”
米寿跑进屋,干啥呀姐。
“把你的零用钱给我。”
“姐咋知晓我有钱?姐要钱干嘛使。姐为什么不和姑母说。姐的零用钱又用到了哪里。”
宋茯苓说,你管我,麻溜的给我。
米寿稀里糊涂被姐姐打劫。
宋茯苓就忘了她弟弟是人精一个,什么事情都爱追究到底。
米寿就寻思了,啥豆腐呀,卖那么贵。
以前在老家,他可在胖婶那里买过。
她姐姐昨儿身上还有半吊钱,今日就花没啦?至于买别的,没见出家门啊。
宋茯苓前脚出门。
后脚,米寿就悄悄打开后门,探出小脑袋。
当宋茯苓将二两银子递给小右子时。
米寿站在街口,双手环胸道:“小右子。”
小右子尴尬的打招呼:“米寿少爷。”
宋茯苓第一反应没有被抓包的自觉,而是疑惑:“你第一眼就认出他来啦?”
说实话,小右子其人,她在京城那阵没什么印象。
米寿当然记得了。
小右子在京城皇宫附近给烤过羊肉串,他姐眼里只有羊肉串没有人,而他是习惯性的先看人。
另外,哥哥的小厮,名儿都不是瞎起的,左辅右弼。
哥哥身边可不止有小左子和小右子,应是还有小辅子和小弼子。
当着人前,米寿先打听哥哥来了没?近况如何。
听说没来,又听到小右子丢钱袋要还钱什么的,他可比他姐大方多了,“还什么,赏你的。这两日有难处就来后门寻我。”
转回头,只剩下姐弟俩时。
米寿对茯苓用肯定的语气说:“姑父前衙那乱糟糟的事能解决,是哥哥出手帮忙了。”
说完,看向宋茯苓,问道:
“姐姐,哥哥是派小右子送信儿来吧。
我想,姐姐现在身上应是有封书信。
但为什么不让小右子直接找姑父,而是找姐姐?”
宋茯苓:“……”
“只有一种可能,哥哥有话要单独对姐姐说。
哥哥上回去家里,总问我,你姐那屋里什么样,你姐喜爱吃什么,你姐平日里做什么。我虽觉得很纳闷,但是没有多想。
今日,哥哥在几千里外征战,离这么远,还有话要和姐姐说。
他怎么就那么有话呢?”
是啊,他怎么就那么话多呢。
“姐,哥哥那未婚妻,指的是你吧?”
“咳咳咳,”宋茯苓咳嗽了起来。
“是从我五岁那年,给小将军哥哥送蘑菇开始?”
“哪有,那时候我还没有……”
“姐,真的是你?!”米寿不可置信,他从前的眼睛是被纸糊住了嘛。
“好哇,你敢诈我!”
姐弟俩一前一后跑着。
米寿边跑边惊奇的望着天:
天啊,他知道了什么。
姐姐不让告诉姑父姑母,那他要是帮忙保密,过后会不会挨揍。要是被挨揍,他为什么要知晓这个?
宋茯苓拉住米寿,先别闹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
弟啊,虽然你才八岁,问这方面有点早,但是,你怎么看这事儿?
米寿和茯苓在街上溜达说:
“有一点点生气,你们都拿我当小孩子,你们总是觉得小孩子懂得少。
有一点点吃惊,竟然是真的。
有一点点庆幸,像姐姐这样多姿多彩的人,不知晓什么样的神仙能够配上。要是哥哥吧,勉勉强强吧,好像,好像也就他了,唉。
有一点点不敢想,哥哥,姐姐,要是站在一起的话,你俩……好吧。
还有一点儿。”
“是什么?”
“不那么迫切地盼着哥哥回来了。”
米寿说完就跑走。
他会给姐姐保密。
不过他不建议一直保密,否则姑父知晓了一定发大火。
而且他眼下也说不下去了。
宋茯苓站在原地,望着弟弟的背影却听懂了。
才八岁啊,就能想很远。
米寿那句不盼着陆畔回来是怕她嫁人。担心陆畔回来后,认为陆畔的家世性情会说一不二,她就会离开家。
其实弟弟在郭姐姐嫁人、桃花姐嫁人、大丫姐定亲那阵,就看着她叹过气说:日子过的好快呀,时间都去哪了。
然后家里每嫁一个姐姐,弟弟就会在那段日子特别谦让她。
宋茯苓被米寿这个插曲搅合的,回到房间看陆畔的信都不那么香了。
不那么香,不代表不香。
打开油皮纸,还没有看信,就从里面掉出块墨玉。
这玉好像见陆畔戴过。
当看完信后,宋茯苓也就明白随信来的玉佩是为何。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罗缨是这里女子出嫁系在腰间的丝带。
诗经里有提及,女儿出嫁,母亲会恋恋不舍给女儿系罗缨。
就可想而知这东西的重要,它和出嫁有关。
而美玉缀罗缨的另一个意思更是,女子为心仪之人的佩玉结缀罗缨,心意昭昭。
宋茯苓又瞟向信里的最后一句话。
陆畔说,所有的道别里,他最欢喜,明日见。
所以,某月某日,他可能忽然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到那时,他希望伸出手接过自己的玉佩,下面系着名为茯苓的缀。
与此同时,前衙。
(本章完)
第七百七十二章 你们仨早晚挨骂(两章合一)
信息不对等。
在柳将军派出的彭都尉与宋福生说完话后。
吕县丞等一众会宁县官吏,吃惊极了看向宋福生。
前堂里、院落里,鸦雀无声。
新知县一露面就扔俩死人在他们面前,一炸。
没入城时的御赐牌匾抬出,命他们跪下,二炸。
头回见,敢叫嚣着组织老百姓和人对着干的知县,三炸。
眼下,二品的镇守将军啊,那可是二品。
不仅给新知县面子,而且还给撑场子,四炸。
炸、炸、炸,连着炸下来。
此时,有好些人已经没心情关心别的了。
他们不想探究宋福生是什么背景,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只想知晓自己的官衣是怎么没的,会不会被辞退。
信息不对等。
秦主簿却差些憋不住笑,要感谢大家消息不灵通啊,谢谢,要不然怎会显出他来。
会宁,这是来了一位什么样的人物。
不,是什么样的人物,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第一个站队新知县,还站对啦!
搞好了,这几年间给新知县伺候好,让新知县使唤他用顺手了,将来新知县高升,都能给他带走。
也就是说,他老秦眼下虽是宋知县的主簿,但往后还有很大可能变成宋府尹的什么,宋知州的什么,宋三品大员的什么。
进京。
啊哈哈哈。
信息不对等。
刘守备听完彭都尉的话,尴尬僵硬在当场。
昨儿不是这样的。
你们人都带走了,又给送回来?不要面子的啊?
而且他昨儿特意去探听钟副尉的口风,已经妥妥的了,这才今儿带人赶了过来。
他忙里忙活图啥?不就是图自个是武将,要想再向上走能有前途,不干这半文半武的守备,只能依赖柳将军嘛。
可眼下,竟然成了这种局面。
刘守备心里有些怨,控制着自己别瞪视彭都尉。
别看彭都尉官职不如他大,可官场上不止职位高低的事儿。
像这彭都尉随侍在柳将军的身边,是能随时在柳将军面前给他穿小鞋的人物。
而他这种官职高的,确实高,有啥用?一年半载也见不到柳将军一面。
刘守备心里明白,理智上,必须不能露出丝毫不妥的神情,只是心里仍旧怨气冲天,就弄的他脸有些扭曲。
彭都尉,你特娘的,就不能早进门一会儿吗?
早赶到半刻钟,他是不是就不会说那些话了?
现在怎么办,让他怎么收场。
他还比宋知县官职高,满院落官吏瞧着,回头黄龙府也能得信儿,这不是成了笑话?
那钟副尉呢,他奶奶的,怎么觉得是在给他下套!
但是,要说怨,刘守备此时最怨最怨的还是宋福生。
你干啥哪,寻思啥哪,你不给我个台阶下呀?
信息不对等。
昨日以为要硬碰硬,今日人给他送回来。
宋福生也顾不上旁人了,哪有心思给别人台阶。
他甚至都没空分析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心里不停合计着,富贵跑出去多远。
其实前后脚,差不了多长时间。
但挡不住富贵那人一着急,怕他这面出什么事儿,容易将马匹抽伤了,冒着自己掉下马的危险,也要策马奔腾。
必须追回富贵啊。
宋福生习惯性的摸向女儿送他的手串。
以前焦虑时,宋福生是用指甲狠掐手心,自从有了这手串,他就改成摸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