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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呢?怎么没回来?”
“是啊,你妈手巧,有几个花样,只有她会。想等着她回来,教教我们呢。”
“你妈最喜欢这个花种……长成一片就好看了……”
谢半悔在院子里种了葡萄、一棵果树,听人神叨叨地说“院子里种一棵树,是困,人就困在了院子里”,谢半悔又种了一棵果树。
墙根开辟出来一小片花圃,花期时候,姹紫嫣红。
谢半悔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头顶上是垂下来的成串的葡萄串,叶子随着微风,轻轻扇动。
她很久没做梦了,不舍得打扰她的人,很久没有入梦了。
今天,姚梦兰入梦来看谢半悔了。
她还是那么年轻、温柔、耐心,好像在谢半悔这里有用不完的疼爱和喜欢,她无奈地笑着说,“懒姑娘,躺在葡萄藤下,不怕坏葡萄掉下来砸在你脸上。”
“那怎么办呢?”谢半悔无赖地问。
姚梦兰说,“妈妈坐旁边,替你看着,如果有葡萄要落下来,我就替你拦着。”
“好啊,那我可以安心睡一会儿了。”
其实她一直害怕葡萄会砸到头。
醒来,又在躺椅上躺了会儿。
戴瀚漠打电话过来,他声调掩饰不住的兴奋,“老婆,阿姨醒了。”
“谁是你老婆?”
“你说的,你妈醒了,我们就结婚。”戴瀚漠紧张地问,“你不会又反悔吧?”
“严谨点,领了证才能叫老婆。”谢半悔说,“你想办几场婚礼?”
谢半悔是姚梦兰的命,姚梦兰怎么舍得放下谢半悔去图清闲,所以她回来了,看着她的女儿后半生平安、喜乐、团圆、美好。
谢半悔和戴瀚漠办了两场婚礼,A市一场,南滨市一场。
曹孔业两场都参加了,一次说是以老同学的身份出场,一次说是以娘家哥哥的身份撑场。
固定的流程,来了两遍,累得新郎和新娘僵硬地微笑着撑完全场。
可连续参加了两场婚礼的曹孔业,哭了两场。
“你要对我妹子好,不能欺负她,如果你对她不好……呜呜……我就开除你。”曹孔业喝多了,按他的话说,是高兴得落泪。
“哥,谢谢你。”谢半悔把手捧花塞给曹孔业,“你可以放心结婚,过你的日子了。”
曹孔业哭得更痛了。
这两年,曹孔业为谢半悔花费了多少心思,熟悉的人没有不知道的。熟人看曹孔业哭得形象全无,调侃他,“知道的,是哥哥不舍得妹妹结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二来闹婚礼的。”
众人笑闹成一团。
姚梦兰跟着笑,她指着穿婚纱的女孩慈爱地说,“她长得真好看,像我女儿。”
其他人说,“她就是你女儿。”
毕业十五年,戴瀚漠和谢半悔年龄迈入三十二大关。
一直潜水的班级群有人召集,“咱们刚上高中时,也就十五六的年龄。现在毕业年龄和刚认识年龄一样,是不是该聚一下。”
“响应。”
“响应。”
“响应。”
“响应。”
群里七嘴八舌,忆青春、念过往。
有人说,“开始回忆的时候,表明我们开始走向衰老了。”
“被孩子的成长催着老,老了也好,这是生命的自然生长。”
群里有个人说,“我孩子明年中招考试,准备考新城高中。”
“恭喜。”
“恭喜。”
“恭喜。”
“恭喜。”
天南海北,凑齐一场聚会,是参加聚会的人,对过往有未完的遗憾。
新城高中,高三七班,毕业照片上全班同学65人。
十五年后,参加聚会,到场的同学有二十五人。
带上家属、孩子,实数仍旧是65人。
一个开始,一个结尾。
现场拍了照片,由组织者发到群里,众人围在一起看照片。
这个说,“我没睁开眼睛,照的丑了。”
另一个说,“把我拍得好胖啊。”
别人说,“再拍一张。”
重新拍一张,这次是63个人。
有人发现了这个问题,“是按着拍毕业照时候的位置,怎么空了两个位置,这俩原来是谁的位置来着。”
这个说,“我左边是戴瀚漠。”
那个说,“我挨着的是谢半悔。”
众人把前后两张照片放在一起比较,不由得惊呼,“还真的是戴瀚漠和谢半悔,谢半悔留长发了,女神哦。”
“她穿旗袍那次,可是超级惊艳的。”
“那次是男扮女装……”这人说着又改口,“不对,谢半悔本来就是女同学。”
有人召唤班长,“咱们班男女人数可要改一下了。”
“新城高中2005届,高三七班,全班人数共65人,原纪录:男同学44人,女同学21人。由于统计错误,现重新更正为:男同学43人,女同学22人。”
有同学家属不认识谢半悔,好奇地问,“谢半悔是谁?在你们学校很有名气?”
“她打篮球很厉害。”
“她是唯一敢在政教楼前和操场吃烧烤的人。”
“她不怎么爱说话,性格有点阴郁。”
有人纠正,“不会啊,我记得她挺活泼好动啊,没事儿就去打篮球。”
“最后一次校运动会,她反串,可是惊艳全场。”
“她成绩很好啊,有几次成绩超过了我们班第一名。”
“我们那届的校花,是她女朋友。”
“她老公是戴瀚漠,是我们那届的学霸、男神。”
“谢半悔?她可是个神人。”
好像同班的谁,都能有一两个谢半悔的记忆点。
她是谢半悔。
她也是谢半辉。
她是她。
现在,她和爱的人,仍旧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