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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的嫁妆,是不允许攒私房钱的!林氏嫁过来除了两身破衣裳,啥都没有,她都没嫁妆,这攒的钱都是咱们王家的!这事说破天去,老娘也不怕!你以为林氏那贱人知道了敢跟老娘嚷嚷?一嚷嚷出去,我倒要打到她脸上问她,我跟你爹还没死,她攒哪门子的私财?自己男人都伤成那样了,还把着私房钱不拿出来,是不是想耗着男人死了找下家?”
“我把她的私房钱没收了,又没用到别处,还是用到你大哥身上了,肉还是烂在锅里了!那林氏没钱,不得老老实实伺候你大哥?以后也不会出啥妖蛾子!”
张婆子理直气壮,这么被她一说,倒好像是林氏的不对,大哥受伤了,身为大嫂,自然要先掏自家的钱,然后才是家里给补上。
这林氏藏着私房不出,就指望家里全部负担,当公婆爹娘的肯定心里不痛快啊?
更何况,听张婆子这意思,是防着林氏看大哥成废人了,要蹬了大哥好揣着私房钱改嫁?
这么一想,也确实有几分道理。
咿?不对!不对!
王永珠,你快醒醒!想想自己接受的教育好吗?就算是亲父母,也不能不问自取啊?
王永珠摇摇头,觉得肯定是那大力丸有毒,让自己差点脑子就迷糊的被张婆子给洗脑了。
“娘,我还是觉得不太好——”只是一时也找不到能说服张婆子的理由。
“怕啥?有啥事娘兜着!看把你吓得!行了,这事你就当不知道,我先看看林氏那个黑心肝的背着老娘到底存了多少私房?”张婆子把罐子打开,往里瞅瞅,然后一股脑将罐子里的铜钱全倒了出来。
哗啦啦铺满了半炕。
张婆子立刻眉毛就竖起来了:“好一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养不熟的白眼狼!好啊!在我们王家吃好的喝好的,还背着老娘藏了这么多钱?老大那个王八羔子,嘴上孝顺老娘呢,也跟林氏那个贱人一个碗里喝水,都是假孝顺!要真孝顺,能背着老娘存下这么多银子?”
越看越来气!张婆子此刻恨不得回到刚生下王家福的时候,把这不孝子掐死算了。
一边骂,手里还不停歇的数了数,有两串多铜钱,一枚枚都被林氏摩挲得锃亮。
张婆子顺手抽过王永珠给王永平还没缝补完的褂子,将铜钱一包,塞给了王永珠:“你先替娘收着!”
说着,抱起罐子就出了门。
王永珠抱着一包铜钱,就跟抱着一堆炸药一样,真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犹豫间,就听到院子外传来王老柱的声音:“来来来,快进来坐!今儿的事情多亏了族长和各位的帮忙,我们家别的没有,薄酒还是有一杯的,一会我让她们给炒几个小菜,让我家老三和老四好好陪大家喝一保。——”
听这语气,是王老柱带着这次事件中,给王家帮忙了的人还有族长回来吃饭感谢了。
那手里的东西更怕不能被人看到了。
王永珠没办法,只得将铜钱塞到了箱子最下面,又用锁锁上,才觉得没那么心虚了。
家里来了客人,按道理,家里人都要出来迎接的,尤其是族长也上门来了。
如今家里就张婆子、王永珠、和江氏三人,倒是王老柱他们后面跟着好些个,呼啦啦的进来,院子里一下子就站满了。
还好王永平已经打好酒,又割了两斤肉,还将豆腐摊上剩下的半板豆腐给包圆回来了,正好在大门口上遇上。
张婆子听到动静,忙从里屋整理了衣服出来,先给族长和几位族里的长辈亲戚打过招呼,请到堂屋里坐,其余几个晚辈,自然不跟长辈坐一起,都在院子里捡了个地方随便散坐着聊天。
又吩咐江氏去给客人端红糖茶,一面接过肉菜和酒,进了灶屋。
王永珠自然也不能再呆在屋里,那样就太失礼了。
忙出来,也大大方方的叫了人,又帮着江氏和金花给一人端了一碗红糖水。
这在乡下,已经是贵客上宾的待遇了。
王永安十分讶异的看了看王永珠一眼,以前要是家里来客人了,这个小妹可是从来不会出来问好叫人的,都是躲在屋里。
连吃喝都要人送进去,今天怎么转了性了?尤其是还帮忙端茶倒水?
一时走神,顺手就接过红糖水,滚烫着就喝了一口,脸色立刻就变了,好半天才平复过来。
想发火又要顾及形象,王永安只得狠狠的瞪了一眼给他端红糖水的金花一样,吓得金花把剩下的一碗红糖水急急忙忙往桌子上一顿,就低头跑了出去。
王老柱只觉得金花这样上不得台面,心中就有些不喜,嘴里还要说两句:“家里的娃不懂事,怠慢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香
王永安也扬起笑脸,三言两语间,就哄得族长眉开眼笑,将此事揭过了不提了,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家家的,谁真的能跟孩子计较。
可这一切都被王永珠看在了眼里,不免心中对这个二哥越发多了几分不喜。
自己不注意烫到了,一个大男人还是长辈,居然怪罪一个小姑娘家,要不要脸啊?
刚好茶也都端完了,按照乡下的规矩,成年男性长辈在堂屋谈事,一般是不会让女人在旁边听的。
王永珠自然也不会想凑这个热闹,不然被看到,就要说王家没有家教,尤其是张婆子不会教闺女了。
所以特别利落的就退了出来。
出了堂屋,就看到院子里,三四个大小伙子正在树下乘凉,王永平坐在中间,眉宇间的戾色消失了许多。
他一贯在王家家族同辈里人缘不错,好义气,大方不怕事,乡下汉子性子直,就喜欢跟这种人交往。
反倒是王永安,斯斯文文的,看起来说话和气,可大家都不怎么往他身边凑。
王永平也不耐烦跟族长和家族中长辈一起听他们拢纱嗟木土锏酵饷胬凑写值堋王永珠出来,正好听到王永平的声音:“宋兄弟,这次我大哥被李金龙那个王八羔子害了的事,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家还被蒙在鼓里!实在是太感谢了,我王永平嘴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有一句,以后有用的上我王永平的地方,只管说一声,我要是说半个不字,我就天打五雷轰!”
宋重锦?他怎么也来了?
王永珠本来准备进灶屋的,听到王永平的声音,倒是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宋重锦看过来,深深的看不出情绪的目光。
心里咯噔一下,就听到宋重锦说:“既然拿我当兄弟,这样生分的话就不要再提了!不然就不是真心拿我当兄弟!”
王永平自然满口子答应。
旁边几个王家的族兄,听了这话,哪里还不明白,这王家福被害的真相,只怕还是多亏了宋重锦。
不是以前两家退亲了吗?咋这退亲后,还跟对方称兄道弟,亲密无间?
这是个什么操作?
不过谁也不会那么没眼色的去问个清楚,都只开几句玩笑。
王永珠也就趁机钻进了灶屋。
灶屋里热火朝天,张婆子掌勺,江氏切菜,金花正眼圈红红的坐在灶膛门口加柴火。
“娘,中午客人那么多,家里的菜够吃吗?”王永珠知道如今乡下汉子的饭量,要想吃饱,沙钵大的碗能干掉六七碗不成问题。
张婆子示意王永珠看灶上后面的一口锅,此刻正冒着热气,揭开一看,下面是满满一锅高粱米捞饭,上面还用箅子隔开了,箅子上热气喧腾的二和面的馒头胖乎乎的,让整个厨房瞬间充满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锅里烧热了,张婆子将切成片的大肥肉抓了一半,放入锅中炼了半天,将油都熬出来,就剩下焦黄脆口的油渣了。
这油渣可是好东西,家里常年油水不够,要打牙祭,就去买那最肥的肥肉或者猪肚子里的板油,细细的炼出来白生生的猪油来,做菜的时候放那么一点,又香又滑,就连剩下的油渣也是好东西,可以拌糖吃,也可以就那么抓几块熬白菜萝卜什么的,也算是有点荤腥味道。
今日待客,自然不能这样。
张婆子将油都用瓷坛子盛好,打算留着给闺女以后炖鸡蛋的时候,挑一点放里面又香又嫩,滋补人,亏了谁都不能亏了闺女。
油渣也盛到一边,一会待用。
又将剩下的肉片倒入锅里,翻炒成瓢儿状,块块都透明卷曲了,透着肥肉特有的光泽感,满屋子都是肉香味。
再放了姜蒜进去煸炒出香后,江氏已经将一大盆腌好的酸菜给切好了,全部倒入锅内,猪肉香加上酸菜的香味,一下子就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几个孩子在院子里被肉香吸引得钻到灶屋,围着锅边转圈流口水。
尤其是看到灶台上放着的炸好的酥香的油渣,眼珠子都快沾上去拔不下来了。
张婆子嫌弃孩子在灶屋里绊手绊脚,挥舞着铲子将他们都赶了出去,就留下金花母女俩。
回头看到王永珠还眼巴巴的看着锅里,心就疼了,哎呦,老闺女遭罪了,早上非要跟在自己后面去祠堂,肯定没吃啥,饿坏了吧?
“珠儿啊,是不是饿了?”
要是平日里,肯定要给闺女开小灶了,可今儿个家里有客人,得注意一下,不能太过分。
王永珠忙摇头,开什么玩笑,她才不是三岁的孩子呢,不过是,这乡下的日子实在是太清苦,她还算有张婆子时刻的贴补给小灶,虽然大部分都被拒绝了,可这长时间没沾荤腥,以前看着闻着就觉得恶心的大肥肉,此刻居然觉得香得不行,勾得人口水直流。
堕落了啊!
不行,她得坚持住!
痛苦的别开头去,决定还是不要在灶屋继续呆着找罪受了。
张婆子在灶台上寻摸了一会,这锅里的大块肉是有数的,一人一片,到时候要摆在盆上面好看的,少一片都不行。
等会倒是盛起来的时候,可以偷偷给闺女盛一碗酸白菜,沾了肉味也好吃。
倒是还有一盘子油渣,这个没数,张婆子用手捻起两块,就要塞给王永珠:“拿去解解馋,一会吃饭娘给你留点菜和汤,泡饭吃!”
王永珠老脸一红,多丢脸啊,居然被当成了来讨吃的了。
立刻拒绝:“我不要,娘,唔——”
才一开口,嘴巴里就被塞了一块油渣,还带着油温,又热又脆,入口即化。
真香!
只觉得满口余香,好吃的让人流泪?
咿?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回过神来王永珠羞愤之极,狼狈的看了江氏和金花一眼。
江氏低着头装没看到,金花眼里全是羡慕,越发让王永珠不好意思起来,真是的,居然当着金花一个小辈的面被投喂,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张婆子见闺女这不好意思的样,哪里还不明白?
要是别人看到了也就罢了,可江氏和金花这丫头,要是敢出去说一个字试试,因此她也不恼,只拍拍闺女的肩膀,瞪一眼江氏和金花。
金花受惊忙低下头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丰盛
张婆子才道:“好啦,这灶屋里烟熏火燎的,别薰着你的眼睛!快回屋呆着去,一会吃饭的时候叫你!”
说着就推王永珠出了灶屋门。
门口金罐、金盘和金勺正巴着门眼巴巴的看着里面,自然看到了王永珠被喂了一块油渣的事。
金罐吞吞口水,“老姑,油渣香不香?”
王永珠能说啥?
暗地里发誓,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