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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寿这才又高呼:“谢宋大人!”
然后才起身。
身后的人也都跟着喊:“谢宋大人!”
一时惊得路旁树上的鸟,都扑棱棱的朝着天上飞去。
张婆子在车上,看着眼前这一幕,乐得合不拢嘴。
往常只在戏文里的才看到,那些状元郎什么的衣锦还乡,那排场就让人咂舌。
可那毕竟是在戏台上,也就那么几个人。
如今看自己女婿,这排面,这架势,看看这满街都跪下的人,这才叫衣锦还乡呢!
就这个场面,这个排场,等回到七里墩去,她能吹上一个月。
让村里那帮老娘们也见识见识。
那边,何长寿已经请宋重锦坐上轿子,按理来说,应该要敲锣打鼓的入孔庙、拜见孔圣人、还要走魁星门。
然后街坊四邻都要上前道贺,讨个吉利。
可这镇上哪里有孔庙和孔圣人?因此何长寿干脆简化了,只让宋重锦披红挂绿的,坐在轿子里,游街一圈。
宋重锦看着那系满红绸子的轿子,十分的抗拒。
何长寿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劝说,说什么这样才声势浩大,还让宋重锦将轿帘都掀开,让大家一睹宋大人的风采云云。
宋重锦嘴角直抽抽,恨不得将何长寿的嘴给堵上。
可他也知道,何长寿这般是衣锦还乡的正确做法,别处只有更夸张的。
因此即使心中不愿,也只得不情不愿的上了轿子。
僵硬的坐好,那轿夫们就中气十足的嘿了一身,将轿子给抬了起来,一个个抬头挺胸,胸前的大红绸子映衬着他们红彤彤的脸,看着就喜气。
轿子缓慢的往前走着,经过巷子口,王永珠看着轿子里一脸僵硬,生无可恋的宋重锦,十分没同情心的笑了。
还特意冲宋重锦甩甩手拍,见宋重锦看过来,无声的说了句:“加油!”然后憋着笑放下了马车帘子。
宋重锦气得只咬牙,有心想回一句,可是轿子往前,也不好扭头,只得罢了。
路边的百姓,不管是摆摊的,挑担走路的、路边作坊铺子的伙计还是一早出来买菜的,干活的,都纷纷道贺不提。
宋重锦端坐在轿中,也不时的冲着四周的百姓拱手道谢。
看着轿子慢慢前去,领头的亲兵忙吩咐了两句,留下一半的守护着车队,剩下的人,跟了上去保护。
这虽然是世子爷长大的地方,可到底如今世子爷身份不同,不能懈怠,若真出了事,只怕他们都要以死谢罪了!
王永珠知道这游街一时半会的还不会结束,他们这马车停在这巷子口堵住了进出的路,里面的人想出去也不敢,外面的人想进来也害怕。
干脆的吩咐将马车折回到先前的院子里。
反正也是无事,王永珠让人守住了大门,就让叫杜使君前来。
杜使君此刻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以前他只知道,读书好,所谓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又知道,这读书科举才是正途,若是能高中,将来能做官为宰。
他在京城没三年看一次状元游街,那时候还小不觉得,只觉得羡慕和热闹。
此刻在此地,看到了这一幕,他却感受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一时说不上来,可他知道,那是不同的!
听到王永珠叫他,有几分魂不守舍的过来,行了礼,让他坐下。
王永珠才道:“今日看了你小姑父游街,可有什么感想?”
杜使君带着几分疑惑看向王永珠:“小师姑,我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京城,中了状元,大家也不过是看热闹,羡慕两句就罢了。”
“可是在这里,小姑父还不是状元,回乡之后,却有如此声威!周围的人,他们都不认识小姑父,可他们是真为小姑父高兴,也是真的恭喜小姑父的!可为什么,还有一些人,却又表现的那么害怕?为何会这样?”
王永珠挑了挑眉毛,看来这孩子,倒也没有师父说的那般不可教。
因此一笑,不答反问:“你知道你父亲为何要将你送出京城?你祖父又为何将你托付给我们吗?”
杜使君犹豫了一下,才道:“是因为祖父祖母年岁已高,身边需要亲人照顾。以前有小师姑您在,可您即将和小姑父去赤城,他们身边没人,我爹娘不放心,所以让我到荆县来。”
王永珠冷笑一声:“这是你爹告诉你的?”
杜使君低头不语,默认了。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王永珠问。
杜使君不说话,只低头看着鞋尖。
“你若不说,你方才的疑问,我就不会为你解答。”王永珠轻描淡写的道。
杜使君纠结了半日,才嗫嚅道:“是,是因为母亲行事,行事不妥,得罪了小师姑。父亲为了给母亲一个教训,也让我远离母亲,怕母亲教坏了我,才将我送到荆县。”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考虑清楚
王永珠忍不住嗤笑出声:“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且问你,你在京城这许多年,你娘是第一次这样行事不妥,得罪人吗?”
杜使君涨红了脸不做声。
即使是为人子,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娘行事妥帖,以前从来没有得罪过人。
只不过以前是祖母当家,有祖母撑着,有什么疏漏之处,祖母就给描补了。
再者和他们家来往的,都有求于他们家,谁人不食五谷杂粮,不生病?若是跟他家交恶,生病的时候怎么好意思开口?
因着大家也都一笑而过,面上无曾计较过。
“再说了,既是你娘得罪我了,咋没见你爹让你娘来给我赔不是?怎么反而将你交给我带回荆县?就不怕我小心眼路上故意挫磨你一番?要知道,这世上,你若是得罪了小心眼的女人,女人们多得是法子,让你有苦无处说。”
杜使君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诺诺的道:“那……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路,他也看得清楚明白,王永珠对他和对金壶这个亲侄子,是一样的,并无二般,谁也挑不出个不字来。
王永珠突然道:“那日我去你家,你也在家吧?”
杜使君愣了一下,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忙解释道:“小师姑,我当时,当时在书房读书,不知道您来了。后来知道了,可我娘说二叔跟您有话说,大人说重要的事情,让我别去打搅你——”
剩下的解释的话,在王永珠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消失在嘴角边。
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露出羞愧之色来。
王永珠这才正色道:“知道你爹为何送你到荆县了?”
杜使君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明白了一点,可是又不太明白。
王永珠反正此刻也是闲着,这些话总要跟杜使君挑明了说的,她带杜使君到乡下来,是为了磨练他,这是为他好的事情,也是师父和大师兄的托付。
她可不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同学。
既然要她做恶人,她也要做得明明白白,免得到时候杜使君磨练过了,师父和大师兄放心了,她倒被人厌恶了,这样亏本的买卖她可不做。
因此,十分好心的,详尽的解释了一番,
“我们两家的关系,你娘做事就算有什么不妥,我也不会跟她一般计较,你爹娘心里都清楚的很。至于为什么要送你到荆县来,自然是因为从这件事情,你爹看出来,你在你娘的教导下,身为杜家嫡长孙,耳根子软,毫无担当!为人处世极其的幼稚和愚蠢!”
王永珠毫不留情的开了嘲讽。
杜使君听了这最后两句的评语,一张小脸顿时刷得失去了血色。
“你若是继承杜家医术,由你父亲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耳濡目染也许不会如此幼稚。可你要参加科举,你爹所教有限!他又经常入宫当值,你二叔也是常年不在家中,你祖母在家的时候还好,费尽心力给你们兄弟找了个先生。”
“这先生虽然名声不显,可确实有几分才华,只是略微恃才傲物了些。若你们兄弟潜心跟人家学几年,未必不能成材。”
“偏你祖母跟祖父告老还乡来了荆县,你娘没过一个月,就怠慢了人家先生。人家先生哪里受过这样的闲气,自然就辞馆而去。你娘当初就是嫌弃人家先生没名声,不配教导你!”
“等先生一走,就打着主意,想将你送到太学去是不是?”
杜使君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来,娘的打算,也只有在他面前吐露过两分,怎么会被小师姑都知道了?竟像是小师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到一般。
王永珠一看杜使君的脸色就知道了。
这些事情,都是她从齐夫人,还有杜仲景还杜天南嘴里的话里拼凑出来的。
不过是诈一诈杜使君,果然,这少年心思不深,两句话就漏了底。
“你祖父和祖母得知了消息后,自然知道你娘行事不妥,那太学可是随便能进的?你年纪还小,学问根基不深,就算能进去,可太学每季度就要考试一次。三次成绩垫底,就要劝退。”
“你看起来似乎好说话和气,可实际心高气傲,若是成绩一直不好,只怕你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因此你祖父和祖母本是让我带信给你爹,让你爹不要送你进太学,又托付我们,若是有相熟的品行不错的落第举子,给你加举荐一个,让你再磨练几年。”
“可你爹却发现,你身为他的长子,却耳根子软,毫无主见,只念着孝道,明知道你母亲做事不妥,你却听之任之。”
“所以才下定决心,将你跟你母亲隔开。他是想着你小姑父读过的长青书院,因为这一科,状元、探花和二甲传胪都出自长青书院,便想着让你小姑父送你进书院,将来说不得也能高中。”
“只是到了荆县,你祖父见你之后,却觉得你心性不够,太过清高自傲,面上不显,心中却瞧不上京城以外的人。若是就这样送你进长青书院,恐怕也不能和同窗交好。倒不如让你跟着我们到乡下,多接接地气,他才能放心!”
说到最后,王永珠定定的看着杜使君:“我受你祖父教导大恩,他所托之事,我自然要用心些才好。”
“我知道你这些日子,有委屈,有疑惑,有难过,还有埋怨!我本来还打算过些日子,磨练你一番后,再告诉你。可我想着回七里墩后,估计没时间再跟你说清楚,倒不如趁着今日,让你一并知晓了。”
“你这般年纪,在有的人家,已经能当家作主了,这些事情你也该知道了。如今你都知道了,自己去细想想去。”
“若是你想明白了,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们去七里墩,若是你想不明白,我也不强求,让人专门送你回荆县去。”
“行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去考虑清楚吧!”
说完,王永珠挥挥手,示意杜使君出去。
杜使君神色复杂的看了王永珠一眼,没说话,默默地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天大的好消息
杜使君前脚走,张婆子从里间走出来,皱着眉头道:“早就该说清楚了,帮杜家教孩子,咱们没得二话说,杜家老爷子的恩德,咱们得记着,不管多难的事情,只要能帮得,咱们都得帮!”
“只是咱们帮人家教孩子,本是一片好心,就怕到最后反倒落了不是,招了孩子的怨恨。”
“人家是嫡亲的父子和爷孙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到时候岂不是都是你这个小师姑的错?”
“先前看你瞒着不说,又故意的欺负人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