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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手脚并用爬上了窗台,再跳了下去。这次他学乖了,只用右脚落地。
窗户外面是医院的后花园,小道上到处都有监控。颜国华不敢离开花圃,干脆贴着墙,趴在地上,用膝盖爬着走。
这样一来,受伤的左脚就不必用力。
好不容易,他终于爬到了花圃的尽头,前方是医院的停车场。
此时雾气还没散去,时间还是清晨,停车场里只来了一辆白色的奔驰。
颜国华爬到了轿车的前门,前门是锁着的,到了后门,后门也是锁着的。
最后,他几乎不抱希望了,爬到了后备箱的部分。手往上够了够,车厢盖子居然动了一下。
万幸:这粗心大意的奔驰车主,居然忘记了锁后备箱!
事到临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只有选择藏进这辆车,赌一把:看能不能趁机蒙混出关!
五岁的娃娃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掀开了后车盖,爬进了后备箱。
此时此刻,他的左脚几乎失去了知觉,因为饥饿,耳边甚至出现了各种幻听。
他也是忍耐力好,才能咬着牙一声不吭。实际上汗水早就湿透了衣服。
……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年轻漂亮的嘻哈女孩,是今天这家整容医院的第一位顾客。
刚打完瘦脸针,她回到停车场,取走了这辆奔驰车,一路通行无阻地开出了这家整容医院。
彼时,林学巍正在打电话联系美国的同伴,遥控指挥让他们跟颜蕾谈判:用《蔷蔷日记》交换孩子可以。但是江秋池得留下来。这两个人质的价值完全不一样。
而乔院长正在做一台整容手术,也没有分心去看办公室里面的情况。
林学巍和乔院长也不会想到:这五岁的“娃娃”拥有一个五十岁老刑警的灵魂,居然已经超人附身,开挂逃走。
本来一切顺利,只是这开车的女子倒是今早最不配合的那个。
刚出了整容医院,这女子开始播放摇滚音乐。颜国华知道安全脱困了,赶紧敲了敲后车厢的玻璃——坐在主驾驶座上的女子正沉溺于音乐,却听不到后排的动静。
该死的!颜国华吼了一嗓子,但奔驰的隔音效果太好,嘻哈女孩还是没能听到动静。
不一会儿,这辆奔驰终于停了下来。颜国华知道敲玻璃是不行的,他干脆卷起了小拳头,使劲儿地砸车子的后顶盖。
嘻哈女孩刚一下车,就听到“砰!”地一声响,从后备箱里传了出来。
她吓了一大跳,顿时大脑的头皮都在发麻:自己的后备箱里怎么会有动静?
女孩吓得浑身哆嗦,她不敢自己一个人打开后备箱,于是匆匆忙忙打了个电话,找了男朋友来帮忙:“你快来看看:我的车后备箱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男朋友以为她在开玩笑,于是赶下楼来,漫不经心地按下了后备箱的按钮,左手用力一提就提起了后车盖……
小朋友非常弱,他露出两只小小的眼睛,正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这对小情侣顿时愣在了原地:这车里怎么有个半大的娃娃呢?!
颜国华咳嗽了一下,他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但只能赌一把:“哥哥,姐姐,我被人拐卖到了……你们能把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吗?我要打给我的妈妈……”
孩子虚弱的声音,仿佛狂风暴雨中的一根风筝线,说断就要断,说要飞走就会飞走。
这对小情侣这才发现事情大发了,他们连忙把他抱了出来,好心的嘻哈女孩掏出了手机,“孩子,你妈妈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姐姐帮你联系家人!”
颜国华报出了闺女手机的号码。顷刻,颜蕾的手机就通了:她刚跟蛇哥的代言人谈完了“交换”条件。同意以蔷蔷日记换取儿子的安全。
接了电话,颜国华节省时间,长话短说,“蕾蕾,我已经逃出来了……江秋池还在地下室……你们快派几队特警去XX整容医院!蛇哥林学巍就在那里!”
他知道:时间就是一切的关键。
他完美利用了自己五岁孩子的身份打掩护,这才安全脱困,还带出了蛇哥的具体坐标。
如果特警能够及时赶到整容医院的话——那么,这条蛇就插翅难逃!
第100章 赎罪
林学巍很快就知道:他犯了个大错。
整容医院楼下的大厅里依旧人来人往,但是形势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和颜蕾隔空谈判完毕,再打给了身在陆家的倪阿华,吩咐他盯紧陆家那条老狗,别让他给跑了。
这会儿耽误的功夫,他错过了属下的一通报信电话。
直到乔院长做完了手术,匆匆忙忙赶过来,“警察向着医院来了!”
他才知道大事不妙:市局的特警全部出动,正从四面八方围攻进来。光是无人机就来了几十架,甚至武直十都过来支援。
看样子,他惹出的动静不小。
只是他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泄露了踪迹?知道他在医院的人不超过五个,都是他最忠诚的属下,莫非是有人背叛了自己?!
不……他略一分析就明白了:这五个属下都没有任何出卖自己的理由。因为他要是被宣判了死刑,这些人至少也会是个无期徒刑。没有谁可以置身事外。
所以,应该不是自己的人出卖了他,而是其他的地方出了问题,走漏了风声。
这会儿,他们一起回到院长办公室,一推开门,触目所见是凌乱不堪的地面。
乔院长大吃一惊:五岁的孩子不见了!
地上有口水沾湿过的绳索,还有卷成针状的纸片。
林学巍顿时就明白了:原来是这里出了差错!
对于思维非常活跃的他来说:孩子的逃跑手段一目了然。只是他都不敢相信:五岁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聪明?!
颜磊,这已经不是天才可以形容的孩子,简直是奇迹般的神童!
但现在,不是分析失败原因的时候,他听到嗡嗡的叫声,抬头看向窗外,警察的第一架无人机已经飞到了医院楼顶上,盘旋不去。
乔院长连忙拉起了办公室的窗帘,满头都是冷汗,“林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么多年来,孤儿院的伙伴们都习惯了遇到麻烦找蛇哥。他永远是他们的精神领袖。
这一次,林学巍却罕见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乔院长的脸色突然一下子煞白,他知道这摇头意味着什么,“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我能用病毒黑进警务系统一次,但眼下警察他们有了防备,不会再让我偷手得逞的。”
林学巍倒了一杯咖啡,非常理性道:“就算开车能硬闯出去,但特警已经封锁了周围的路段,逃到哪里都是无用的……你看到那些无人机没有?”
他常年跟警察打交道,也深谙警方追踪凶犯的各种手段。
现在不是以前,城里到处都有电子天眼系统,想脱身本就是难上加难。
他上次能脱身成功,靠的是內植冥王病毒,黑了沿途几个派出所的电子监控,才能安全躲到了这里。
但什么阴谋手段,都只能使用一次,下次就不灵光了。比方说肖文东模仿他的手段,二次制造溃坝案,结局也是个失败。
以他的判断来看:哪怕是现在逃出去,沿途的监控点也能捕捉到他的踪迹。
结果只不过是瓮中捉鳖,和束手就擒没什么区别。
“想不到,我居然败在了一个孩子手上。”林学巍笑了笑。
哪怕是生死关头,他也笑得出来。
好像他的气质天生就给人一种亲近感,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乔院长却不甘心,他咬了咬牙,走到了保险柜前,拿出了一把手枪,一捆炸药——这些都是林学巍曾经给他的东西。
林学巍说逃不出去,他也不想认输,于是将炸弹背心穿上,咬了咬牙道:“反正横竖也是死。大不了我先冲出去,炸死那些堵门的特警们,你再开车闯关!”
林学巍愣了愣,凭他多年的观人经验来看,这些话都是认真的。
因而,他一叹,“其实仔细想一想,老天爷待我是不薄的……”
他有最不堪的童年。
他的出生,是因为外公想要讹诈钱财。因为索要不成,外公将他当做了垃圾对待。
他五岁的时候,外公第一次想杀了他这个累赘,于是将他吊在了门外的大树上,冰天雪地一整夜,吊坏了他的一只脚。
他七岁的时候,外公欠了几十万的赌债。上门要债的债主发现他的长相还算不错,于是和外公商量,将他绑起来,送去了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当变态老板的娈童……
这就是他最亲的亲人,让一个七岁的孩子做皮肉生意。他如何能不恨?
他不光是恨,他也要杀。
因为杀,才能平息掉心中的恨意。
于是那天夜里,他回到了家里,打开了煤气罐的阀门,想结束这个畜生外公的狗命。
可惜功亏一篑,上门做普查的社区工作人员发现了煤气泄露,将外公救了出去。因此他的第一起谋杀没有得手,但好在:外公的大脑受损,成为了一个植物人。
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他策划的谋杀案。
说起来,那才是他第一次尝试做无证之案,年仅七岁而已。
后来,他失去了所有亲人的照顾,被送到了孤儿院去。
这短短七年的人生,他已经看透了恶,他已经无法再去想象什么是善良。
即使八岁那年,他遇到了天使般温暖的白家大小姐,也无法回头走一条向善的道。
白蔷蔷可以温暖他的岁月,可是,她也看不透他灵魂深处的孤傲和冷血。
他只有不断地往上爬,让整个世界臣服在自己的脚下,这才是他活着的意义。
眼下,乔院长却让他先走,他终于动容,发觉自己这罪恶的一生中,除了白蔷蔷以外,还有其他的羁绊可言。
至少,曾经一起从孤儿院走出来的伙伴,是他真正的朋友。
其实,从踏上这条罪恶的路开始,他就料到自己迟早不会有好下场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然而,他也不是待宰的羔羊,更不会看着自己的双手戴上镣铐——这对内心孤傲的他来说,是比死还难看的折辱。
“把枪给我吧,我会给自己一个痛快。”林学巍淡淡道。
他是蛇哥,不是肖文东那种藏在地下两个月的老鼠之辈。愿赌服输,这是阴谋家最起码的觉悟。
“不,我们一起走!”乔院长焦急道,“现在开车出去还来得及,大不了挟持几名人质!”
“没用的,只要一出了医院,那些狙击手就不会放过我们。”林学巍非常明白:本地的警方中不缺神枪手。
乔院长这下也没了办法,他原地跺了跺脚,终究狠下心道:“就算要死,我们也要带上那个江秋池一起死,顺便再撞死几个狗日的警察!去他妈的老天爷!”
他们都是一群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孩子,本来信仰的都是血腥暴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他们本就是想要践踏法律的人!
但——
“叮铃铃!”
忽然间,院长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林学巍看了下号码,地址显示是拉斯维加斯打来的。
说起来,他以前在美国上学的时候,在拉斯维加斯组建了个黑客团队,平时专门负责帮他收集情报。
这是他藏在国外的一张底牌,甚至连陆华涛都不知道的底牌。
他想了想,还是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