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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媛暴躁了起来,孙氏也犯愁,但更顾忌着女儿。
“好了好了,你不要躁。宋二爷如今是江南园林的名人,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
她要说什么,又瞧见了下面的计英。
“行了,你下去吧。”
计英被遣了下去,身后还有白秀媛烦躁不安的声音传过来。
没有孙氏发话,她还不能走,又想起了宋远洲令她打探消息的事情。
白继藩要买画,那她应该从白继藩的人下手。只可惜她眼下这情形不能随便走动,又怎么见到白继藩?
或者,探一探孙氏和白秀媛的口风?
她正想着,房中跳出几声白秀媛烦躁的话,“。。。 。。。画是画,我是我,有画管什么用。。。 。。。我看大哥还未必买得到!”
计英竖着耳朵去听,但被孙氏压着白秀媛说话,再没听到了。
看来白秀媛是知道那画的。
她安静地等了一会,她有预感,孙氏还得叫她进去。
果然,不过几息孙氏就叫了她,她这边刚进去,孙氏就问,“听闻宋二爷在买园林图,他都买到了那几幅?多少银钱?”
计英照实说了,孙氏嘀咕着这么贵,却又问计英,“那他买到云澜亭的图了吗?”
计英终于等到她提及了云澜亭,心下一转,回道,“宋二爷倒也想买,一来手里并不阔绰,二来没有此图下落。宋二爷让家人打听,不知夫人可晓得此图下落,奴婢回去告知二爷。”
话音一落,白秀媛就哼笑了一声,好像计英说了什么笑话。
孙氏说没有,“我们怎么知道云澜亭的下落?”
计英说是,“宋二爷只是在绍兴遇见了咱们家大爷,也提及了园林画的事情,这才想到了让奴婢问一嘴。”
她这么说,孙氏和白秀媛对视了一眼。
计英看着孙氏,孙氏性子不够稳重,说不定会说出什么。
当下,只见孙氏遮掩一样连忙道,“和云澜亭有什么关系?大爷只是过去找人刻石去了。”
孙氏不再问计英,又把她撵走了。
计英却心下一转,宋远洲那边得到的消息,可并没有白继藩找人刻石这一说。
这次没了别的事情,孙氏院里的婆子便将她向外引去,送她回宋家。
计英向探听别的消息也是不便,从善如流地准备离开。
哪里想到走了还没多远,被白秀媛的人叫住了。
白秀媛从后面走了过来,计英看到她的神色,便觉得不妙,还没开口,白秀媛已经命令她。
“跪下。”
计英只得跪在地上,白秀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计英,宋远洲是让你来问云澜亭的下落,还是打探消息?你要给我实话实说。”
计英心下咯噔了一声。
孙氏性子急嘴碎,她刺探两句孙氏倒没什么,但白秀媛这一个月来变得奇怪,没想到关注到了这件事情。
她说是打听下落,“宋二爷买画的事情苏州城里都晓得,奴婢只是听命而已。”
白秀媛走过来,绕在她身侧,眯着眼睛看她。
“是吗?我为何觉得你说的不是真心话?”
她说着,上前勾了计英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计英心下快跳了几下。
如今的白秀媛令她有些忌惮,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心神。
她手下攥了攥,看着白秀媛的眼睛。
“回小姐,奴婢绝无虚言。”
然而白秀媛没有放开她,反而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
“不是撒谎,你攥什么手?”
计英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行为,落进了白秀媛的眼睛里。
而白秀媛再见她有一瞬的愣住,更是冷笑了起来。
白秀媛的手一下放开了计英的下巴,接着,径直掐住了她的脖颈。
“好啊计英,你果然在撒谎,你方才是不是再套我娘的话?说!”
那手掌卡住了计英的脖颈,血红细长的指甲掐进了她的皮肉中。
计英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白秀媛却笑着眯起了眼睛来。
计英不知白秀媛怎么会突然如此,紧抿了嘴更不敢透漏出去,而白秀媛手下更紧起来,仿佛要掐断她的脖颈。
正这时,一道声音陡然传来。
“住手!”
竹青色长衫的男子从竹林小道转过,快步走上了前来。
☆、第30章 第 30 章
竹青色长衫的男子从竹林小道转过; 快步走上了前来。
“秀媛住手!”
男子一步上前拉开了白秀媛掐着计英脖颈的手。
计英险些倒在地上,方才那一瞬的窒息令她惊魂甫定。
男子连忙将她扶了起来,“英英没事吧?”
计英连道无事; 脱开男子的手要跟他行礼; “多谢四爷。”
那男子皱眉,要说什么; 白秀媛冷哼一声叫住了他。
“四哥又发什么善心?计英回白家是刺探消息来了; 四哥还护着她?我才是你妹妹!”
竹青色长衫的男子正是白秀媛的四哥白继苏。
白继苏听见白秀媛叫嚷也不理会,又问了两句计英无事; 才回头看了白秀媛一眼。
“你看你如今还有什么姑娘家的样子?掐人脖颈这种事情也能做出来?”
白秀媛只是冷笑,嘴角斜斜勾着; 一副浑不在意的姿态。
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哪家秦楼楚馆、章台走马的纨绔少爷。
白继苏瞧得直皱眉。
恰孙氏的人过来寻白秀媛,白秀媛便也没再同白继苏多言; 反而定定看了计英两眼。
“计英,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儿; 别忘了谁才是你主子!”
说完; 转身离去。
她一走; 白继苏便连声叹气。
“秀媛最近也不知着了什么魔; 打扮出格也就算了,言行举止更。。。 。。。偏父亲无暇管她,母亲又管不了她,大哥更是纵着她; 唉。。。 。。。英英; 你果真没事吧?”
计英也觉得奇怪; 但白秀媛最近的事情; 她并不了解。
她连道自己无事; “四爷不必忧心,奴婢尚好。”
白继苏眉头却紧皱了起来。
“你怎么同我称起了‘四爷、奴婢’这样的话?英英,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计英晃了一晃。
她从前确实不是这样。
白继苏与她三哥同在一处同窗读书好几年,颇有些交情。
计英被白秀媛买走之后,白继苏便到白秀媛处要人。
彼时,白秀媛正折辱计英寻开心,当然不肯把人给白继苏。
而白继苏又是白家唯一的读书种子,为了他举业,孙氏一个通房小妾都没给他塞过,亲事也不曾定下,就想着他一朝登科。
孙氏也不许白继苏从白秀媛手中要走计英,这件事情便搁浅下来,直到白秀媛行为太过,被白老爷关了紧闭,白继苏才趁机要走了计英。
计英到了白继苏院子里才过上了正常人过的日子。
白继苏待她很好,甚至不许她叫他“四爷”。
“我与你三哥是同窗,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就算计家出了事,从前那些情谊还在,你做什么同我见外?”
计英恍然想到了从前的事,心下一热,她低了低头。
“计英谢过白四哥了。”
白继苏露出了笑来,又上下打量计英,见少女一月有余不见,清瘦了不少,原本莹润的脸蛋瘦了下去。
他敛了笑意。
“你去宋家,宋远洲他。。。 。。。待你不好吗?怎么瘦成这样?”
计英不想过多提及,便说自己偶感风寒生了病。
“白四哥不必为我担心,今岁秋闱在即,四哥快些回去读书吧。计英还要回宋家。”
她刚说完,孙氏的人就来叫了白继苏。
白继苏也无暇同计英多言,看着她叹了口气,“你才病好,注意着些身子骨,我让人送你回去。”
计英连忙摆手,白继苏却不容她多说。
“这点小事,你就不要推辞了。过几日白家的花宴邀请了宋家,你定是要过来的,咱们到时候再一处说话。”
他说完,跟计英点头,跟着孙氏的人离了去。
白继苏的好意计英推辞不过,坐了白家的马车回了宋家。
她让白继苏的小厮在离着宋家半里处停了车,剩下的一段自己走回去,免得招惹是非。
她同白继苏的小厮道谢,“替我谢谢四爷,以后不必如此麻烦。”
那小厮与她还算熟络,笑道,“姑娘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四爷叫姑娘英英,又让姑娘叫他四哥呢,姑娘这么客气,我们四爷要伤心了。”
计英低头笑了笑。
只是她一抬头,看到了路边不知何时停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里的人她看不到,却看到了车架上坐着的黄普。
黄普在此,车里面的是那位二爷吗?
计英心下咯噔一跳,她却不得不上前请安行礼。
那位二爷冰冷的声音从车中传了出来。
“上车说话。”
计英有种不妙的预感。
她低眉顺眼地上了车,行礼,“二爷安好。”
宋远洲方才行至此路,便听到了计英和白继苏的小厮说话的声音。
白继苏派人派车送她回来,叫她的乳名,还不许她叫四爷要叫四哥。。。 。。。
宋远洲挑眉瞧着行礼的少女,“看来今日在白家过得不错?”
计英心道确实不错,不过是险些被白秀媛掐死罢了。
但她不想提,也没有必要提,她只当听不懂男人阴阳怪气,公事公办地把宋远洲交给她的差事说了来。
“。。。 。。。奴婢行动受限,只从孙氏夫人处听来,说白家大爷去绍兴是找人刻石去了。”
宋远洲本还想说两句什么,听了这个消息倒是顿了顿。
白继藩跟他说是做生意,说是木料上的生意,可没有说找人刻石。
那么孙氏说了这句,定不是凭空蹦出来的。
宋远洲立刻吩咐黄普着手沿着这条线路查探。
吩咐定了这桩事,他眼角又瞥向了少女,少女垂头坐在矮处,面无表情。
她方才在白继苏的车前和小厮说话,可不是这等表现,那时可愉快的紧。
男人暗觉不快,一种酸酸的情绪不停上涌,他不喜欢被这样的情绪控制,因而更加不快了。
她是他的通房,白继苏也是知道的,还能怎样?
若是要抢人,她在白家的时候,白继苏做什么去了?
宋远洲迫使自己不要多想,也提醒自己不要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只是个通房丫鬟而已。
马车摇晃着想宋府驶去,车里没有风吹进来,闷了几分。
宋远洲干脆撩开窗帘,风立刻扑了进来,吹起少女颈边的长发。
宋远洲不过是不经意看过去一眼,却一下看住了。
那脖颈上有指甲掐出的红痕,红痕极其明显,最深处好似出了血。
男人眼睛被刺了一下,径直扯住少女的手臂将她抓到了身前。
“谁人掐你脖颈?”
马车吱呀吱呀作响,男人声音低沉如闷雷。
计英不想多言,拢了拢衣领和头发。
“奴婢没事。”
她这般说,男人嘴角扯平压了下来。
她在白家还能受何人欺负,无非白秀媛。
那白秀媛,竟疯癫到这种地步了吗?
宋远洲眯了眯眼睛,细发间遮不住的红痕刺得他眼睛发疼。
偏她从头到尾就不想跟他提及,一句都不想。。。 。。。
宋远洲手下攥着少女的手臂紧了紧,少女只是低垂着头。
他只觉得她这般神情姿态更令他难受,他想要深呼吸令心绪平复,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