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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作镇定,“远洲,你带着长辈闯母亲陪嫁园子,是为何意?”
她上来反咬宋远洲,不过宋远洲可不与她纠缠,径直道。
“母亲识得廖氏吧,廖氏正是母亲绣坊的绣工,如今她认定了母亲藏了她的儿子,不若让她进去一看?”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小孔氏就算想要扯旁的事情周旋也没用了。
一切都太突如其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
“也好。”
说着,竟然当真让开了门。
她抬眼看了一眼宋远洲,“我儿非要让外人来搜母亲的屋子,做母亲的还能怎么办呢?”
她说的竟有些悲伤。
族里的长辈都说算了,看了宋远洲一眼,“那般着实不太好。况这廖氏看着头脑有些问题。”
族里长辈说着,小孔氏还红了眼眶。
“也罢,终归我只是继母罢了。”
族里长辈都有些不满意。
宋远洲可不管这些,眼神递给了廖氏,廖氏早就按捺不住了,径直闯了进去。
只是廖氏大叫着“儿子”在房中闯荡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惊愕的跑了出来,“我儿子呢?人呢?我方才还听见些闹声的!”
但是小孔氏那房门开着,风吹进去,毫无人声。
小孔氏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我真不知道,远洲到底和我这做母亲的有什么仇?前有香萍一事,抓了人到我院中诬陷我,后又有今日的事情,让一个疯女人来闯我的陪嫁园子。”
她把“陪嫁园子”咬得很重。
族里人都用不满的眼神看向宋远洲。
小孔氏也看了过去。
她想看看找不到人的宋远洲,要如何圆这个场?
谁想,宋远洲不慌也不忙,脸色一如平常,朝着门边上的人道了一句。
“有吗?”
众人皆看过去,不知何时看到有个清秀的小厮站在门边,看样子是去房里转了一圈出来的。
那小厮半低着头,回话却是十分确信。
“回二爷,有暗室的门。”
这话一出,小孔氏几乎是定在了原地。
而族里的长辈平辈也都纷纷交换了目光。
有暗门就很有可能藏了人。
这次,小孔氏回过神来终于慌了。
她方才还想只要用言语止住宋远洲的脚步,以廖氏定然找不到暗门,谁想宋远洲竟然另外安排了人!
她仔细看去,是那计英!
但不管是谁,终是要暴露了!
小孔氏要挣扎往门里去,一下被两个婆子架住了。
“夫人莫急,还是房外凉快些。”
房外确实凉快些,还刮起了小风。
但小孔氏无法获得一丝清凉,她眼看着计英带着廖氏进了房去,没用多久,房中传来了声音。
“儿子!我的儿子!”
“娘。。。 。。。”
下一息,廖氏紧紧抱着男孩出了房屋,宋远洲的人早已上前制住了老两口。
计英回到了宋远洲身旁,宋远洲朝着她赞许地点头。
族里的平辈也好长辈也罢,都在事实面前露出了惊讶又惊吓的神情。
他们看到了大哭相拥的廖氏和男孩,又把目光落在了小孔氏脸上。
小孔氏只看着男孩被廖氏抱在怀里,就已经浑身血液翻腾直冲脑门。
再听到那男孩当真认出了廖氏,一声声喊着“娘”,小孔氏就要抑制不住冲动了。
她攥着手盯着那男孩。
这是她的宋远洋啊,是她的洋儿啊,怎么能叫廖氏做娘呢?!
小孔氏看得眼睛发烫,血丝浮现出来,手下更是掐的自己生疼。
洋儿不是她的儿子吗。。。 。。。。?!
最后的理智让小孔氏努力忍着。
这时,族里那位叔祖突然叫了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孔氏一怔,有一瞬不知如何作答,但神情明显多了许多思索。
宋远洲在旁看到她这般,眉头微微挑了挑,但他并不同小孔氏直接说些什么,只是低声叫了自己身边的人。
“把孩子先带出去吧。”
下面的人立刻上前叫了廖氏和男孩,请他们下去。
男孩缩在廖氏怀里,跟着宋远洲的人离开。
然而这一幕落在小孔氏眼里,如同要将她的洋儿抢走一般。
她一个激灵。
她再也来不及思索如何回应族里长辈,更是在男孩就要离开的瞬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忽的叫了男孩一声,“洋儿!别走!”
男孩闻言惊吓避闪。
而这般神情彻底压垮了小孔氏的理智。
小孔氏一下扑上了前去。
“你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你不能走!”
。。。 。。。
小孔氏发了疯,就在宋家族人们眼前。
宋远洲让人制住了她,而廖氏把前前后后都说了出来。
小孔氏带走了男孩便开始“接济”廖氏,这等有意分离母子、违背天性人伦的罪过,实在是太大了。
族里长辈很是头疼,有想为小孔氏说话的,最后在宋远洲目光中无言以对。
宋远洲倒是想把小孔氏一竿子打垮,可惜小孔氏到底做过家主夫人,又为宋毅守寡三年。
宋远洲衡量再三。
“那就送去家庙吧。”
送去家庙也相当于剥夺了她在宋家最后的权利,此事不便外漏,小孔氏却也只能从此青灯古佛了却此生。
族里人听了,莫不想到了之前香萍的事情。
在此事之后,心里也有了答案。
众人全都点了头,宋远洲让人把小孔氏带了过来,由族里那位叔祖宣告了她的事情。
小孔氏披散着头发,她闻言并没有说话,但是看向众人的目光变得恶毒了起来。
尤其最后落到了宋远洲身上,那目光变得似毒蛇一样,又在看住宋远洲身后的计英时,她嘴角扬起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突然幽幽地开了口。
“你们想要的都没有,都不会有,也不可能有,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就这么相互折磨一辈子吧!”
这话令计英浑身一紧。
而宋远洲瞬间睁大眼睛,盯住了小孔氏。
“你说什么不知道?你知道什么?!”
房中突然静的落针可闻。
小孔氏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众人都面露恐惧。
而她扫过众人,看住了宋远洲。
“反正,你什么都不会知道!除非你去地下,去找你爹。。。 。。。”
小孔氏又是一阵大笑,再之后不管旁人说什么,她都不再回应。
宋远洲铁青着一张脸,从她口中问不出来东西,直接抄了青园,又派人去了映翠园查抄。
可他什么都没有查到。
不多时,夜深了。
宋远洲站在举满了火把的歌风山房。
“都没有?连一张重要的纸片都没有?”
下面的人都低下了头。
查无所获。
宋远洲负在身后的手攥紧,半晌才渐渐放下,转身遣散了下面的人。
计英在火把的红透的光亮中,坐在西厢房的窗下。
她脑中不停地回荡小孔氏的话。
小孔氏的意思是,她和宋远洲之间是有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吗?
是什么事情?计家的覆灭?宋远洲父亲的死?
暑热的夏天,计英有些浑身泛寒。
所以,她和宋远洲之间到底有什么呢?
不过,有什么都不重要了。
小孔氏已经被送到了家庙,歌风山房的人手就要撤下来了。
过不了几天,只要宋远洲带着人出门,三哥就会闯进宋家救她。
她会彻底离开,和宋远洲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就这样吧。
*
家庙,从前小孔氏也经常过来拜佛。
但她没想到过有一日,她会被关在家庙里。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天气有些丝丝秋意,小孔氏浑浑噩噩好几天,待到睁开眼睛,身边只剩下一个大丫鬟。
她在门前看着雨幕静坐了半晌,眼中有了凝聚的光,突然转头问大丫鬟。
“我的匣子呢?还在的吧?”
大丫鬟是从前小孔氏在娘家,亲自买回来养大的丫鬟,是她心腹中的心腹。
大丫鬟闻言当即从床下拿出一个两只巴掌大的小匣子。
“夫人,匣子在这呢。奴婢当时小心替夫人收着,没有被人查获。”
小孔氏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就知道放你那里,必然安心。”
小孔氏接过匣子,不疾不徐地打开,里面翻到泛黄的书信一封封都还在匣子里面。
有些写着“宋弟台启”,有些写着“计兄惠启”。
还有一封书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似重病之人所写。
上面一行字,“吾儿远洲亲启”。
林林总总十余封书信,小孔氏深处细长的指甲按住了那封给宋远洲的信。
她的嘴角没有似之前那般,看到那封信便勾了上去。
这一次,她手下颤了颤,指甲一下下剐蹭着书信。
指甲刮得书信发出刺耳的细响。
“吾儿远洲,你是不是开始过得痛快起来了?这般可不行,做母亲的,怎么能让你过的痛快呢?”
她说了这话,大丫鬟便静默地走上了前来。
“夫人要做什么只管吩咐,但凡夫人吩咐,奴婢自当全力做到。”
小孔氏不由地笑了起来。
“我是得好好想想,是让他一次痛个彻底,还是长长久久地痛苦下去,比较好呢?”
她看向了歌风山房的方向。
雨滴滴答答下着,她又重复了一边,“哪种比较好呢?”
*
歌风山房,笼罩在静谧的雨幕之中,除了滴滴答答的雨声,没有什么旁的吵杂。
这几日计英都异常安静。
她这般安安静静地待在西厢房里,宋远洲还以为是小孔氏的事情吓到了她。
小孔氏手里一定握着他和计英有关的东西,待他寻个机会,一定要全部查出来。
但在此之前,他需要一些时间降低小孔氏的警惕。
关住了小孔氏,宋远洲开始把心思放在计英身上。
再过两日,就是计英生辰了。
☆、第64章 第 64 章
歌风山房最高处的假山凉亭; 一向是宋远洲的独处之地。
他曾经在这里用望远筒,看到宋家院墙外面的街道、小河与河上小桥,曾在这里看到一个红衣姑娘骑着马奔跑而过; 曾在这里看到姑娘红衣飘飞,长发飘飘。
计英生辰那天; 宋远洲带着她去了假山。
她有些不情不愿,她道,“我想同茯苓和厚朴一起吃饭。”
宋远洲转头向她看过去; “午间不是同他们一道吃的吗?”
计英闷闷的样子,宋远洲心下酸了酸。
自己在她心里; 还不如茯苓和厚朴的分量重。
但细细想想; 也并不奇怪; 茯苓和厚朴给她的是她在歌风山房唯一的温暖与留恋; 而他给她的只有伤害。。。 。。。
如果时间能倒流该多好?
假山上的凉亭,傍晚的风习习吹在亭间,漫过丝丝点点的清凉。
宋远洲邀计英坐在了石凳上; 见她还闷闷不乐,暗暗想着过一会,就让茯苓和厚朴过来好了。
但他想独独占据她哪怕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宋远洲从凉亭的栏杆下,拿起一个提前准备好的匣子。
他轻轻放到了计英脸前。
计英看到匣子; 微微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宋远洲心下又是一酸; 她甚至都没想到他会送她生辰礼。
宋远洲跟她笑着点头; “打开看看。”
计英从善如流地打开了匣子;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