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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听,似乎还有另一种声音,很轻、很快,像是更衣的声音。
徐幼宁睁开困顿的眼睛,扭过头望出去,这一下,所有的睡意全都没有了。
“秦羽”站在她的榻前,已经解了一半的衣裳,正对着她目露凶光,徐幼宁甚至看到他的喉结动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身子往后退去,可她已经慢了。
李深见她转过身来,一下扯开她的被子抱住了她。
“来……”第一个字刚出口,嘴巴便被李深捂住了。
徐幼宁没得衣裳,李深也没得衣裳,两个人黏在一起,屋子里一下就热了起来。
想叫李深放开自己,被捂住的嘴却只发得出“唔”、“唔”的声音。
李深将徐幼宁圈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哈了口气:“别动了,你弄成这个模样躺在这里,不就是在等我吗?”
说着,他挥手将那床薄薄的丝被扔了下去。
榻上只余他和徐幼宁两个。
他的唇是热的,他的气息的热的,甚至连他惯常冰冷的指尖都是热的。
他的唇、他的手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徐幼宁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偏偏是今日她没穿寝衣的时候?她不要这样躺在他的怀里,她不要就这样被他再次霸占。
她的胳膊被他束缚,根本无法动弹。
怎么办?该怎么办?
徐幼宁怀揣着最后一丝清明,碰到了他的凶器,然后——狠狠一掐。
“啊——嘶——”李深发出了抑制不住的惨叫声。
因着求亲使团的到来,徐幼宁一直心烦意乱,好几日没搭理指甲了,这一掐,直接见肉。
一声痛呼过后,李深松开了徐幼宁,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徐幼宁惊魂未定,飞快地跳下了榻,冲到衣柜那边胡乱披了件衣裳。
值守在外头的丫鬟听到李深那一声痛呼,立时警觉了,径直推开了门。
“殿下,出事了吗?”
“先出去吧。”徐幼宁穿上了衣裳,倒是镇定了下来。
李深不会杀她,也不会打她,他就是个牲口,满脑子都想着那等下三滥之事,经她那么一掐,应当再掀不起什么浪来。
说到底,若是在她寝宫里抓到一个男人,燕渟肯定会知晓的,到那时他只怕不能离开北梁了。
“是。”丫鬟们虽然觉得主子屋里传出来男人的声音奇怪,但主子这么说,她们自然从命,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徐幼宁迅速穿好衣裳,连腰带都重新绑好,这才回到榻前。
不过她并未走近,只是倚着屏风站着。
万一李深还想做什么,她就让侍卫把他抓起来。
李深此时已经坐了起来,一手捂着疼痛的地方,一手扶着榻边,脸色难看得紧。
徐幼宁不知道到底有多疼,只是听月芽说过,男人的弱点就是那里,没想到对李深都这么管用。
“你装够了没有?”徐幼宁硬着心肠道。
李深抬眼看向徐幼宁,徐幼宁这才发觉他脸上的青筋都有些凸起了。
真这么疼吗?
徐幼宁隐隐担忧,到底还是不愧疚的,她要是不反击,她这会儿一定被他……
想到这里,徐幼宁对他的那点心疼立即烟消云散了。
“李深,这是你自找的,谁要你冲到我屋里来的?你歇够了吗?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李深听着她的叱骂,并未立即回话。
他蜷缩成一团,过了好一会儿才坐了起来,脸色铁青地看着她。
“徐幼宁,我知道你狠,真没想到,你能狠到了这份上。”这狠毒的女人,是想让他断子绝孙么?
徐幼宁看着他的模样,像是疼得狠了,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他。
她觉得有些委屈。
掐那一下的确是使了劲儿,可她劲儿就这么大点,连提桶水都费劲,还能把他掐成重伤么?
“要不,我给你拿点外伤药膏。”
“你是蠢货吗?”李深狠狠骂道。这地方,是外伤药膏能解决的吗?
徐幼宁瞪他一眼,径直去柜子那边提了药箱。
她这药箱里装了不少外伤药,捡了四五个罐子抱在怀里,走到李深跟前。
“你看看,用哪个比较好?”她不太懂这些药膏有什么分别。
李深扫了一眼她怀里那些药罐子,“徐幼宁,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连着被他骂蠢骂傻,徐幼宁也不干了,甩手将几个药罐子扔在榻上。
“你不想涂就算了。”徐幼宁没耐心了。
李深见她撒手的模样,冷笑道:“你下毒手害我,现在就这么不管了?”
“什么毒手,是你先……”徐幼宁又来气了,“是你先对我做那种事,居然还怪我?”
“谁让你洗澡不关窗户?”
“你……你看见了?”徐幼宁想起洗澡时窗外的动静,难道那就是李深弄出来的声音吗?
李深丝毫没有愧疚之意,“洗澡不关窗户,睡觉不穿衣裳,徐幼宁,可真有你的!”
真是奇了怪了,徐幼宁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可事情从李深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难听,好似她真的做了什么不齿的事。
“我在我自己的屋子里,想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徐幼宁分辩道。
“你再说一遍,你跟我有没有关系?”
“没有。”她跟他,早就没关系了。
“既然如此,那你不必见我的儿子了。”
这人,居然拿儿子说事,不过,提起儿子,徐幼宁在他跟前到底气短一些。“那是从前的关系。李深,你要我给你生孩子,我生了,我不欠你什么。”
“是吗?”李深定定望着她,过了一会儿,笑了一下,“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你是怎么想的?”徐幼宁问道。
虽然两人重逢有一段时日了,但两人根本没有机会好好说话。要么是见面不相识,要么是见面无法相识。似今晚这般单独相处,还是头一遭。
“我怎么想的,你在意吗?”
徐幼宁动了动嘴,没有吭声。
在意,当然还是在意的。但要说多在意,并没有多在意。
李深看着徐幼宁,见她久久说不出话,心中略微一沉。
徐幼宁见状,憋闷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想听什么,我承认,我是欠你的。”
“欠我什么?”李深将眸光从徐幼宁身上移开,不知看向了哪处。
“小黄长到这么大,我都没有照料过他,这一件,是我欠你的。”
李深冷笑。
徐幼宁吃不准他什么意思,见他这副样子,没来由地觉得窝火。
“除了小黄,今晚我来找你,不是想谈小黄。”
不是谈小黄?
他想谈什么?除了小黄,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你的意思是,除了小黄,我还欠你别的?”
李深的眸光定定落在徐幼宁身上。
徐幼宁心中只觉得嘲讽,“我欠你什么?”
“你刚说要谢谢我抚养儿子到这么大,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恩人?我没有抚养儿子,的确有错,可你是他的亲爹,抚养他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再说了……”徐幼宁说到此处,没有再说下去。
“再说什么,把话说完。”
李深步步紧逼,徐幼宁自是不能想让,他既然想听,她可以说给他听。
“再说了,小黄的存在,本来就是你们费尽心机求来的,不是我。”
是慧贵妃和李深派人去莲花巷把她接出来的,她根本不认识他,就要跟他圆房,跟他生孩子。徐幼宁一直以来的打算,只是平平稳稳的过日子。
她没想攀龙附凤,没想为不认识的人生儿育女。
静默了片刻,李深道:“所以,你心里一直是恨我的?”他眸光似水,深沉不见底。
徐幼宁摇了摇头。
她没恨过他。
“那你爱过我吗?”李深问。
徐幼宁一怔。突如其来的问题,叫她措手不及。
“那晚,你对我说的话,全是假的吗?”
那一晚,他紧紧抱着他,她紧紧勾着他,他说了许多的甜言蜜语,她说了许多的山盟海誓。
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不会在第二天就跟着别人毅然决然的离开。
那么,那一切,全是假的吗?
李深想听她亲口确认。
“那你,那晚说的都是真的吗?”徐幼宁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把这个问题抛还给他。
李深扬起下巴,嘴角掀起一抹讥诮的笑。
徐幼宁以为他要说什么难听的话,然而下一瞬,她听到了四个无比清晰的字。
“我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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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徐幼宁的呼吸在刹那间有些滞涩。
她低下头; 没有看他的眼睛。
李深静静等着她的回应,可是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她开口。
“我知道了。”很多时候; 不回答也是一种答案。
看着他心灰意冷的模样,徐幼宁突然于心不忍。
“当时是真的。”她说。
在芙蓉帐中说出的每一句海誓山盟; 的的确确尽皆发自真心。
李深当然给了她热烈的回应,可是至始至终没有说出她想听的那句话。
“现在呢?”他更想知道她的心有没有变化。
徐幼宁垂眸了好一会儿; 方才抬眼望着他:“我问你; 你现在想娶的人是北梁长公主燕翎; 还是我?”
“有什么分别吗?”李深反问。
徐幼宁垂眸; 浅浅笑了下。
他还是说不出其中的分别,他那么聪明的人; 怎么会说不出其中的分别呢?
李深见她只是笑,却不肯说话,逼问道:“你若真不想我再纠缠; 今日且把所有的话都说完。”
都说清楚吗?也好。
“当你知道我还活着的时候; 如果傅大人说; 我不是在北梁做长公主; 而是隐匿在乡间做一个农女; 你会怎么做?”
李深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可笑。
“你以为会如何?我当然会找你。”不管她变作什么身份; 不管她躲在哪个角落,他照样会把她找出来。
“那你; 还会去求皇命求娶农女徐幼宁为妻吗?”
李深微微一怔,再次看向徐幼宁的时候眸光变了变。
“你在乎的是这个?”
“为什么不在乎这个?李深,我生下来就是庶女,虽然日子不算难过,可也尝尽了人情冷暖。当初我被王公公从莲花巷带到你身边; 是因为我无路可走,所以,当我可以选择另一条路的时候,我心动了,”徐幼宁原本觉得,说出这些事应当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是说着说着,渐渐就有些哽咽,“那天晚上,我去找你,其实是我突然反悔了,我突然舍不得离开你了,我想在你那边听你说一句话,可是等到天亮,我也没等到。”
“哪一句?”李深刨根问底,定要将这事弄个清楚。
到这份上,徐幼宁可以顺着他的心意,把一切摊开。
“那晚,我一直在等着你说,你不想娶杜云贞,你想娶我。”
“我不想娶杜云贞,难道你看不出来?”李深觉得她这话很可笑,难道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杜云贞吗?
徐幼宁摇头:“我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