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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是太子了不起吗?你是太子也只有这一条命,都什么时候了,还抱着女人胡闹!”
慧贵妃一面训斥着,一面看着苍白虚弱的儿子流起泪了。
太子见素日强势的娘亲哭得如此伤心,一时倒无法继续责问方才的事,只能安慰道:“母妃,暗器没有毒,也取出来了,我只有静养就会没事。母妃,你怎么知道我受了伤?”
他明明命人放出消息,说是徐幼宁受伤。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别担心,这事别人不会知道的。”
慧贵妃拉开些被子,瞧着他别处的确没有伤口,稍稍放心。
未伤及五脏六腑,还算侥幸。
虽说右手伤得重,往后影响用剑,但太子不是武将,只要心智不受影响便无大碍。
“嗯,只伤了手,只是因为取暗器流了不少血,看着脸色差。”
“你何止是脸色差?”慧贵妃泪意稍止,又恼起来,“平日我就让你出门多带侍卫,不要以身犯险,你若多听我一句,何至于此!”
“记下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我尽量不出手。”
今日他的确有些疏忽,没料到会有两拨人同时刺杀,才会遭了别人的道。
“追查的事,你就别想了,交给成奚去做,只管好好养伤,知道吗?”慧贵妃叮嘱道。
慧贵妃只是揭开了上半截的被子,便见太子未着衣衫,顿时又想起方才的情景。
若是她没有来,就他这副样子跟徐幼宁缠在一块儿,今晚怕是还要闹腾。
想到这里,慧贵妃愤愤盖上被子。
“上回我让王福元提醒你,她怀着身孕,你不要去碰她。你倒好,自己都瘫倒在这里了,还由着她爬上来。”
“母妃,我只是跟她说会儿话。”
慧贵妃冷笑:“得了吧,我十六岁就进宫了,这些事我比你们清楚。上回在马车里,别告诉我你也是在说话。”
太子不吭声了。
上回在马车的事,他心里其实也后怕过。
虽然他没有做那种事,但是他心里不是没起这个念头。
所以在听了王福元的传话之后,他连着几日没有见徐幼宁。
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心中欲念,伤了她,伤了孩子。
“你都这么大了,屋里的事,我是不想说这么多的,可是你现在受伤了,懂吗?你要养起来,别再胡闹了。”
慧贵妃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渴吗?”
托徐幼宁的福,这会儿倒是不渴。
太子浮出一抹笑意。
慧贵妃见他一脸轻松的样子,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朝着外头喊道:“王吉。”
“奴婢在。”
“熬的汤水呢,端过来。”
门开了,补血汤水是徐幼宁端进来的,慧贵妃接了汤盅,没好气地说:“下去。”
说完,她看也不看徐幼宁一眼,便转过身。
徐幼宁讪讪出了屋子。
慧贵妃端着汤盅,亲自给太子喂汤水。
“仔细想想,上一次喂你喝汤,还是你八岁的时候。”慧贵妃絮叨道,“我记得,那次,也是你不听话,非要去围场打猎,结果从马上摔下来,还好没摔断脖子。”
太子没有言语,默默地饮汤。
等到一碗汤饮完,慧贵妃也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太子方才道:“母妃今日说的,我都记下了,不过我也有一件事想请母妃应允。”
“说吧,只要我能为你做的,哪件事没应你?”
“母妃,往后你不要对幼宁那么凶,她又不是下人。”
他不是询问的语气。
慧贵妃一听,勃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下人,难不成还是我的上人?”
“我的意思是,幼宁是母妃的晚辈。”
“晚辈?”慧贵妃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她如何是我的晚辈了?”
太子不疾不徐道:“如何不是?”
“李深,我是听说你今日受了这么重的伤,从连夜过来看你。你既然还有力气跟我斗嘴,看来你是真的没有大碍。”
慧贵妃的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手边的汤盅也顺势砸到了地上。
“母妃,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容不下她?”
“我容不下她?她是我给你找回来的,我要是容不下她,她能有今天的造化吗?”
“我很感激母妃把她带过来。”太子道。
“我防备着她,还不是为了你,你看看她做的都是什么事?你伤成这样,她还想着来勾引你。”
慧贵妃一股邪火冒了起来,然而看着太子的苍白的脸色,又生生忍了下去。
“你先养病,等你病好了,我跟你好好掰扯她的事。”
说罢,慧贵妃骤然起身,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砰地一声,把门推开,把坐在外头喝安神汤的徐幼宁吓一跳。
慧贵妃一出来,便恶狠狠地盯着徐幼宁。
徐幼宁一哆嗦,正在想是不是该行礼,里头传来太子的声音:“幼宁,过来。”
她小心地觑了慧贵妃一眼,放下茶杯,飞快地回了屋。
外头的王福元小心地觑着慧贵妃的颜色,低声道:“娘娘,咱们回宫吧。”
徐幼宁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离去,这才重新上了榻。
因着刚才的事,这回徐幼宁没有躺的离太子太近。
真是个惹祸精,害她又被慧贵妃瞪了,离他远远的才好。
“徐幼宁。”
“我睡着了。”徐幼宁赌气回道。
太子被她的回答惹笑了:“过来点。”
“我怀有身孕,不方便动,你要什么东西叫王吉吧,他就在外头。”
太子的声音依旧很低很轻,语气却颇为无奈:“被母妃吓到了?快过来。”
他如今动弹不得,只能身出一只手去拉徐幼宁。
徐幼宁索性翻个身,背对着他,叫他扑了个空。
“徐幼宁,你现在得罪了母妃,若是再得罪我,往后你还有什么好果子吃吗?”太子冷冷道。
徐幼宁听着他这句恐吓就有些恼。
这人看来是伤得还不够重,睡了一觉便又恢复了往常的狠戾。
可徐幼宁不得不承认,他这句话把她说服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徐幼宁翻回过来,对着他也没什么好声气。
见徐幼宁转过身来,太子脸上笑容复现,口中重复着两个字;“过来。”
徐幼宁恨不得骂他了,过去过去过去,过去了又能怎么样?
可想归想,看着他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终究还是心软了。
“那你还不把手拿开。”徐幼宁蹙眉。
太子满不在乎道:“就这样。”
徐幼宁想说他才受了伤,就不应该折腾,可想着自己刚才因为他被慧贵妃瞪,想着自己还被他放狠话威胁,顿时坦然了。
爬到他身边径直枕在他的胳膊上。
如此一来,两个人便离得格外近。
太子费力地扭过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徐幼宁见他还不想睡,终究是忍不住劝道:“今日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失了那么多血,早点歇着。”
说完之后,他没了动静。
徐幼宁以为他当真睡着了,仰头去看,发现他正睁着眼睛望着帐子顶。
“你在想刺客的事吗?”徐幼宁小心翼翼地问。
一天之内遭遇了两拨刺客,还被人重伤,肯定睡不着觉。
他先前承认自己害怕,徐幼宁还是很理解的。
就好比她吧,虽然慧贵妃从来没有说过要杀她,她都害怕得不得了。
“你别担心,傅大人查案那么厉害,肯定能查出刺客的真面目。”
太子唇角弯了一下,轻轻地说:“我在想你。”
徐幼宁闻言一怔,旋即有一种甜蜜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这个人真是……
“你别作弄我了。”徐幼宁恼道。
即便知道他可能是在作弄自己,徐幼宁还是情不自禁地觉得愉悦。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甚至比他们俩那次在马车上的肌肤之亲还要奇妙。
那一次,徐幼宁心里多的是忐忑和紧张,可是他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徐幼宁毫无负担的开心了。
“幼宁,你知道我看到那暗器飞向我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徐幼宁眨了眨眼睛,彻底迷惑了。
先前王吉说,那偷袭之人出手非常之快,暗器更是快得吓人,几乎是眨眼之间太子就从马上栽下来了。
怎么暗器飞向他的时候,他还能想事情?
“我活了快二十年,自认经历过许多险象生还的时候,但是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感觉。”
暗器飞向他的那一刻,他生平第一回 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他很清楚,那个东西是能要他命的东西。
“当时我觉得我死定了。”
徐幼宁不禁揪起心来。
“也是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你,想起了我们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家里人周末出去玩的时候被毒虫叮咬,一开始没引起注意,后来越来越严重,这两天都在跑医院,好在现在毒素渐渐清除了,之后正常更新。
第44章
我们的孩子?
徐幼宁有点诧异。
以前他每次说起孩子; 都是说“我的孩子”。
其实不怪他。
徐幼宁自己也觉得,这是他的孩子,跟她……似乎没有多大关联。
今晚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徐幼宁忍不住朝他望去。
但他的一双眼睛直盯着帐子顶出神。
徐幼宁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能感觉到; 孩子在她肚子里一天一天的长大,但是对这个孩子; 她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从一开始; 这个孩子就是应慧贵妃的要求生的; 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家人而生的。
她怀着这个孩子的时候; 想着是为他而生,将来孩子生下来了; 或许她都看不到这个孩子一眼就让人给抱走了。
现在他说“我们的孩子”,这个孩子,徐幼宁可以有份吗?
因她一直不吭声; 太子转过头; 用仅剩的一只胳膊抱着她; “母妃到底跟你说过什么?你把原话告诉我。”
徐幼宁枕在他的胳膊上; 他一扭头说话; 唇边的气息便飘到徐幼宁的额头上; 暖暖的,痒痒的。
她以前是很怕他靠近的。
但是现在; 离他这么近,她感觉很舒适,也很幸福。
“贵妃娘娘每回说的都差不多,只是叮嘱我要本分些,不要痴心妄想。”
“本分?我倒觉得你压根没尽自己的本分。”
徐幼宁瞪向他; 她都这么谨小慎微了,还不本分?
想起上回在马车里的事,徐幼宁涨红了脸:“我哪里不本分了,每回……每回都是你非要……”
“非要什么?”太子眸光灼灼地盯着她。
“非要……”徐幼宁的气势弱了很多,“非要那样。”
“你是说,马车上那样?”太子的声音又低了许多,却莫名带着一种吸引力,搅得徐幼宁心惶惶。
“你知道就行。”
“那你喜欢吗?”
徐幼宁觉得脸越来越烫。
她觉得她不能再回答这个问题,要说喜欢他指定得闹,要说不喜欢,他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她只能沉默,不让他继续这个话题。
太子看徐幼宁扭过头不看她,轻轻哼了一声,当真放过了她,重新说起先前的事:“说说看,你的本分是什么?”
徐幼宁想起当初见到慧贵妃的情景,老实回道:“我的本分,就是办好贵妃娘娘和殿下交办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