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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穿云关起,小九的行踪就有些飘忽,在车辇中虽然安分,一旦离开却总是会不见踪影,私下问过多次,都被他支支吾吾的躲了过去,现在被安排在同一个帐篷里,是时间该好好谈谈了。
思及此,就要溜走的小九被龙三一把抓住。
“主人……”小九心虚的缩了缩头,一双乌溜溜大眼睛左右闪烁,就是不见他对上龙三的眼睛。
“小九。”龙三温柔一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没有。”
“当真没有?”龙三温言问道,一手拉着小九的手,“告诉我吧,小九,是不是龟丞相来了?”
这么多天下去,也该来了吧。
“不是……”小九说着,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睛。
龙三也只是顿了顿,然后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也许,是他太自私了吧,这个孩子,二百年来都是跟在龟丞相的身边,被那么精心的呵护着,一夕之间却因为他突然离开,失去了原本纯净温暖的家,也让他的世界不再是单纯的蓝色……
轻轻放开手,龙三又拂过自己胸前的囚仙锁,表情意味不明。
“真的没有事情吗?”轻轻问着,他的声音温柔若水,带着不经意的试探。
“……没有。”小九不安的看了一眼他,低头轻轻的道。
“真的没有吗?”
“没有。”
龙三点头:“那好,你去吧。”
小九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叫道:“主人!你……是在赶小九吗?”
龙三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噗嗤”一笑,使劲揉了揉他的头才道:“你不是要出去吗?去吧。”
小九却有些心有余悸,紧张的看着龙三。
“乖,去吧。要小心些,现在不安生,如果出了事,记得打不过就跑,知道吗?”
“又不是那个臭道士……怎么会打不过……”小九不满的嘟喃两句,这才跑了出去。
不一时,有士兵通报说余化在外叫阵,龙三也没有犹豫,就出了帐篷,去了树林之外。
这场战役,龙三确实不记得多少,当黄飞虎也被余化受了之后,才依稀想起,似乎是全军被捕后,才得到了天兵天将的解救。
龙三对哪吒没有半点记忆,却不知道哪吒本人是否记得。
形状优美的唇,轻轻勾起……
黄飞虎被虏,余化还未来得及回去庆功,他的次子黄天禄却是出来请战,黄滚知道他一心想救黄飞虎,于是只能派他出战,只是这样一来,又是输了一个。
不过几战,连个养精蓄锐的时间都没有,救这么尽数被擒,而龙三,只是使了个隐身术,便消失的在了黄家军中。
余化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将他们尽数捆绑进了汜水关城。
作者有话要说:哪吒……终于出来了……
哪吒
西岐。
朝堂之上,端正着病弱身躯的老人雪发不苟,以一位帝王的威严姿态俯视着他的臣子,若不是双眼已经失去了昔日内蕴的精光,真的很难让人忆起他已经是个九十九岁即将被人敬拜为人瑞的老者。
朝堂之下,无人敢提及他的身体,自从前些日斩了崇侯虎后,姬昌的身体日渐衰弱,西岐朝中虽人人心中有数,却无人胆敢当面提起只字片语的关于他的年寿之事……然而,不提确实,私下却是已经暗流汹涌,姬昌一直没有立太子,自然,孩子中最受拥护的次子姬发、三子度还有四子旦,成了争议颇大的候选,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即使朝中已经蠢蠢欲动,姬昌却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态。
此刻,朝堂之上。
百官静待,数子静立,左列以姬发为首的一排臣子都低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姬昌威严的脸上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只是眼睛却极力蕴具着精光,扫下满朝文武,这才开口问向姜子牙,道:“武成王到哪里了?”
“回侯爷,已至汜水关外,为韩荣余化之守城,只需过得金鸡岭、首阳山、桃花岭、燕山,非止一日,才可到达西岐。”姜子牙说着,一双眼睛淡淡的看向姬发那一列,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非止一日……”姬昌轻轻的呢喃一声,叹道,“不知昌可有此福分等到武成王……”
“侯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侯爷乃是万民之福,必定能等到天下统一,万民盛泰!”
姬昌挥了挥手,拒绝听些什么安慰亦或是奉承的话,淡淡的望向了姬发。
大殿一时空前的紧张,微妙的气氛将姬发包围,无数的视线下,姬发面无表情的伫立,只有他身后的姬度有些阴郁的顺着周围的视线,望向姬发的背影,微眯的视线中带着些许的不悦与暗藏的流光。
姬昌在众人没有留意的角度,以一个审视和批判的眼神,犀利的来回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
他,姬昌,一个素以“仁厚贤德”闻名天下的贤者,此时,寿数将尽,只得为自己的国家的后事做出最好的打算,原本,他还有一子邑考,现在尸骨无存,只能在这几个孩子中选出一位可以担当大任的明君。
姬发,面对现在的局势仍旧不动声色,做事果断而谨慎,从小虽没有过多成就,但单是处理政事,却是有条不紊忙而不乱,也许他的成绩过于平庸,但仔细一看却是每件事的都做到了万全,相对的风险也被减到了最小,不失为一个稳固江山的诸君,只是现在天下未定,守得江山,虽未必比攻得江山容易,却并不适合现在的局势。
微微移开目光,他逐渐模糊的视线转到了三子姬度的身上,即使视线不清,却依然感受到了他对次子的敌视,心中不由叹息。这第三子,比之越往后面的儿子,算是其中翘楚,思维敏锐且主意颇多,只是做事欠缺妥当也没有太多担当,不过这一点倒是可以弥补,毕竟,朝中也有姜子牙和其他老臣在,倒是不用他太过担心。
姬度……也许,当初,他这个名字就取错了。
姬昌转开视线。
为君者,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容常人所不能容;处常人所不能处,自律自警,以仁德待民,以严谨处政,不以私愿断天下之常事,不以己欲逆天下之仁纲。
姬度……显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若是江山交于他手,只会落得与纣王一个下场。
姬昌眼神一沉,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眸,那人直视着自己,似乎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正等待着与自己的视线相汇。
姬旦。
对于他的第四子旦,姬昌了解的并不多,他是这群子女中最像自己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却也是他最不懂得儿子。
他精通天文熟知地理,在所有方面都有他独特的见解和想法,遇事冷静,从不爱出头,看似资质比之姬发更要平庸,却也比其他兄弟要突出许多,恰到好处的将他身为四子较之长子该有的平庸展现,却又没有被弟弟们压倒超越。
姬昌眼中透着些许赞许。
正要开口,却听姜子牙出列,奏道:“侯爷,今日想必武成王不会出现,侯爷身体不适,还是请早休息吧。”
“侯爷保重玉体。”
姬昌淡淡看了一眼姜子牙,轻轻点了点头,再次深看了一眼姬旦,这才离去。
大殿之上,众臣侧头交汇着彼此的眼神,望向姬发等人暗自猜测姬昌的意思……
近穿云关,重兵押囚。
以余化为首的军队押解着黄家军一干人等,远远出了汜水关前往了穿云关,太师闻仲的七千骑兵已经连夜赶路,提前回了朝歌支援闻仲,只有余化,领着他的亲兵往朝歌领功。
“该死的王八羔子,我就知道他会跑了!”囚车里,黄飞豹不断的锤着木制的囚笼,咬牙切齿的大骂。
“我说兄弟,你就别再说了渴不渴啊你。”一边,黄飞虎的家将龙环轻轻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就省点力气吧。”
“哎!我说!是不是你姓龙的,就要坦护那条吃里爬外的虫子啊!”黄飞豹正愁没人出气,连忙顺着他的话就开始大骂,“爷正愁无聊,怎么,来两段儿?”
龙环瞥了他一眼,知道黄飞豹的臭脾气,纯粹的是越吵越来劲的主,懒得再理他,干脆将视线调到了一边。
“嘿!你还不理爷我!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吧?爷我……”黄飞豹使劲动了动身体,抬腿就往身边踢去,“我让你不理爷我!”
押懈的士兵看了几眼,从一开始的放声大笑到后来的爱理不理,最后,也就由着他边喘粗气边叫喊,懒得理睬。
最前方领兵带队余化大骂一声,命令士兵抽了他几鞭子,这才继续安静的赶路,却没有人发现,黄飞豹一双手已经探到了龙环的身后。
一行千余人的兵队,押着昔日大名鼎鼎的武成王黄飞虎与他的父亲、儿子,连同兄弟一起往朝歌行去,汜水关立了大功,上下一致认定由余化押他入商,于是现下,余化正领着部队途经穿云关去往朝歌的路上。
黄飞虎与其父亲一个囚车,他心中有愧,也没有留意身后的几个囚车的动静,只是望着黄滚闭着的眼睛和他身上散发出的拒绝,痛苦的低头望向前行的一个囚车,自己年幼的三子,只有天禄挺直着背脊背对着自己,怀中是已经困得发晕的天爵和天祥。
黄飞虎咬牙,指甲深深嵌进了木车里,愧疚的闭上了眼。
黄飞豹努力将绑住龙环双手的绳子解开,两眼不忘警惕四方,好在经过方才的一闹,汜水兵都懒得理他,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的路,其间有怀疑的,也只当他们是暗自较劲扭打罢了。
汗水很快将黄飞豹背上的衣服侵湿,他的脸上也跟刚泼了水似的,就在绳子刚要解开之际,一张可爱的小脸露了出来,粉扑扑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微蹙的表情透着困惑。
黄飞豹看到他张脸的瞬间,背后的汗水便化作了冰一般,生出了刺骨的寒意。
“你什么时候来的?”黄飞豹呐呐的开口。
“就在刚才,你开口说第一句话开始。”那人天真的说着,又低头看着他正在解着绳索的手,明明是正在行驶的马车,却不见他有任何走动的迹象,就这么站在囚车外,以一个在黄飞豹看来极其诡异的浮空姿势,与囚车平行着,保持一个样子。
“你在做什么?”
黄飞豹觉得,自己的心似被人用力捏紧,与龙三一路走来,他对龙三身边的这人只有些微的印象,这个孩子不是凡人且十分忠诚。
依稀记得当初周纪只是第一个将龙三找到,指着龙三说了些什么,第二日,周纪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吃饭的时候,更是食不下咽,问他又不说,后来,才在这少年频频偷笑中,猜到了是他搞得鬼,将这事报给黄飞虎,黄飞虎却只是嘱咐不要动那两个人,一路才向安无事的过去了。
现在,他们被捕了。
现在,他正在解着龙环的绳索。
现在,那样一个非人类就在他的眼前,好奇的看着自己的手。
黄飞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感觉,他并不是害怕一个孩子,但是此时,他却不得不担心,一旦这样一个孩子大叫一声后,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我……”黄飞豹觉得有些口干,嗓子也疼得紧,于是轻轻咽了口唾沫道,“乖,去一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