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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皇嫂风情万种-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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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宴看着他,这人与虞妗竟生得这般相像,又想起虞妗的母亲王氏,王瑾瑜的父亲乃王氏的嫡亲兄长,算着辈分,此人竟是虞妗的表兄。
  自幼点过娃娃亲的那种……
  秦宴看着王瑾瑜的眼神中,蓦然带上了点点杀意:“你也是当真不怕死,如今在朝中,王家仍旧是罪臣,你仍旧是罪臣之后。”
  王瑾瑜敏锐的察觉到秦宴这脾气来得怪,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反唇相讥道:“王爷胆子也不小,就不怕在下方才将你们卖给呼延桀?”
  “你自己说的,你始终是燕人,”秦宴将他的话堵回去:“早便听闻呼揭大王子有一燕人幕僚,没想到竟是王大公子,”秦宴卷起白布,拭去弯刀上微干涸的血迹,一边说。
  王瑾瑜只一笑:“王爷言重了,哪还有什么王大公子,如今在下不过一介草民罢了。”
  秦宴直言不讳:“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王瑾瑜苦笑了一声,指了指外头道:“王爷看不出来吗,这是在下的投名状。”
  “你要入朝,要彻查当年王家的悬案,”秦宴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点明了他的小心思:“你知道当朝太后是你表妹。”
  王瑾瑜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面上却不显:“唯有此路可走。”
  秦宴一把揪起王瑾瑜的衣领,眼中的杀意宛若实质:“王家虽罪不至抄家灭族,却也死有余辜,王家的事牵扯文武百官,你妄图彻查王家的案子便要颠覆朝堂,便要牵连她,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若对她有半分不利,本王便让王家断子绝孙。”
  “本王知道,王家不止你一个活着,你们躲在角落里苟延残喘,就不要逼得本王将你们斩草除根!”
  说罢将他往后一搡,转身便要往外走,临走前还顺手挑起一旁暖榻上的虎皮,兜头扔在福宜的身上。
  福宜从方才便呆坐在地上,望着望着自己满手满脸的血,被这一下弄得有点懵,呆呆的抬起头,仰视着从头到尾不曾和她说过半句话的秦宴:“皇……皇叔……”
  秦宴脚下微顿,低低的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他应了,是不是意味着,我没有给大燕丢人,我还是那个,大燕的长公主,还能是吗?
  看着微晃的帐帘,自三年前起,便不曾流泪的福宜,抱着虎皮埋首其中嚎啕大哭。


第二十六章 
  冬至的旬假一连休了七日; 假期刚刚结束便雨雪皆停,文武百官便要复朝了。
  复朝当日,承恩公齐豫之拖着佝偻的病体站在朝队中; 双手捧着奏折; 高声说:“如今战事纷扰; 又是大雪封城,时值天灾人祸,听闻国库空虚入不敷出; 为臣子;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实乃本分; 臣提议家中多有余粮者,献粮与朝,若无余粮可献银两; 若两者皆无,可献其力; 正巧如今北地战事胶着; 正是用人之时。”
  “为做表率; 臣愿献粮一千八百石,白银两百万两; 请圣上; 太后娘娘笑纳。”
  虞妗听得发笑; 谁也比不过齐豫之奸诈狡猾; 自己吃了亏,也不想别人看他笑话捞好处,活生生硬要在旁的世家身上割出一块血肉来。
  这一番话简直是将攥紧钱袋子的世家众人架在火上烤,还择了早朝这么个时候,是硬要逼着他们; 不干也得干。
  这下原还惶惶不安的世家众人彻底明白过来了,这承恩公和誉国公两家,在前些时日征粮的事情上,闹的最凶。
  这两人都仗着自己闺女是太后,有些昏了头,竟在朝会上与虞太后公然叫板,这次怕是被虞太后作为出头的椽子,狠狠敲打了一番,只是不知齐豫之有何把柄在虞太后手中,能将他制得如此服服帖帖。
  这一招杀鸡儆猴用得是相当漂亮。
  齐豫之话音刚落,蒋韶随即出列道:“臣素来勤俭,家中余银不多,唯族人时年种植稻米,想来余粮颇丰,臣愿倾家族之力,助朝中渡过难关。”
  蒋韶向来惯会说好话,没有明确说要献多少粮食,却也透露了这个意思,一时间以他为首的寒门子纷纷上前,或多或少也都捐献了一二。
  这下世家众人更是坐不住了,能让自己人比下去也好,总不能让死对头比下去吧?虞太后本在世家和寒门之间保持中立,倘若这回寒门当了好人,难保虞太后不会因此偏颇寒门,如此一来,世家的地位岌岌可危。
  是以,具是争相开口,唯恐落于人后,你家三千银,我家五千米,一来二去光米粮便凑了足有上千万石,。
  大司农陈方从业三十余年,头一回忙得脚不沾地,为了清点新增,陈方带着被褥在庑房睡了足足七日,等他彻底忙完,新添的国库账簿叠了足有半人高。
  虞妗看着满满当当的国库,满意极了,大手一挥便抽了一半的粮食,连带着尚衣局连日赶制的棉衣棉服,一块儿给秦宴送了去。
  就在秦宴带着从呼揭那儿抢来的粮食回到延北军中时,远远便瞧见他们在埋锅造饭,炊烟袅袅升起,饭菜的香气传出去老远,几个帐前排着长队,出来的手里无一不捧着新制的棉衣棉服,士兵行进间,脸上具是笑容洋溢。
  李大山头一个迎上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王爷你们可回来了,朝廷给咱们送粮食来了,不但送了粮食来了,还送了新的军大衣,都是新崭崭的棉花,可暖和了!”
  陈昌银这一年饿怕了也冷怕了,听着粮食便两眼放光,又听说有新衣裳,一双眼珠子都跟狼似的发起了绿光,连声追问:“有多少有多少?”
  “这……”李大山不识数,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脸都涨红了也数不清,索性一摊手,大吼道:“你管多少,反正好多好多,够咱们吃上个一年半载了,这回饿不死也冻不死了!”
  听着听着,陈昌银便坐不住了,推着李大山要他带自己去看。
  秦宴骑马立于山坡之上,四周赤地千里,寒风自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借着夕阳辨别着方位,最东边,是燕宫的所在,她也在。
  从未想过能有这样一个人,一颦一笑一字一句都能牵动他的心房,单单只是想到她,空寂的心便被填得满满当当,一如这黄沙满地的北疆,忽如一夜春风来。
  秦宴抬头吹了一声哨子,唤来在天上来回盘旋,吱呀怪叫的白腹灰羽的大雁,取出在胸膛的衣襟中揣了许久,一直未曾送出的信件,又将一只素荷色的香囊取了出来,铺得平整看了又看,恋恋不舍的摩挲着,许久才将那封信放进去,妥帖的系在大雁的脚边,随即将其放飞。
  “去吧,替我看看她。”
  *
  “娘娘,你看,是大雁!”
  又是一日休沐,虞妗只着了一身素衣,懒洋洋的缩在暖阁里看书,银朱在一旁煮茶,茶香随着咕噜咕噜的烧水声氤氲满室。
  外头是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满宫银装素裹,连个活物都不见得,那一点灰便很是显眼,偏偏大雁又在暖阁的上空来回盘旋,时不时鸭子似的怪叫一声。
  银朱定睛细看,指着天上惊呼:“娘娘快看,这般寒冷的冬,竟还有未迁去南方的大雁?”
  虞妗素手托腮,掀了掀眼皮,胡乱应了一声,当自己看见了,她冬日爱犯困,暖阁里地龙又烧得旺,暖烘烘的,这会儿正被催得昏昏欲睡。
  银朱却是兴致高昂,见那大雁久久不肯离去,便兴冲冲的取来粟米,用小碟子盛了摆在窗阁上,学着大雁的叫声,想诱它来吃。
  那大雁古灵精怪,站在枝桠上歪着头看,银朱叫唤它也叫唤,“嘎嘎”的叫,与银朱一唱一和。
  青黛像瞧孩子顽皮一般在一旁笑得慈祥,一边顺手掖了掖虞妗滑落的被角:“轻声些,娘娘睡着了。”
  银朱后知后觉的捂住嘴,见那大雁不领情,撅着嘴赌气,抬手便要关上窗门。
  谁知那大雁竟如离弦的箭一般,直直的往暖阁里撞进来。
  吓得银朱连声惊呼。
  这一阵动静可不小,虞妗也睡不住了,睁开惺忪睡眼,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怎么了?”
  那大雁闯进暖阁,像是受了不少惊吓,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横冲直撞。
  等听见虞妗这边的动静,才像是寻到了目标,怪叫了一声便冲着虞妗飞去。
  青黛和银朱哪里见过这等架势,不由得连声惊呼,争相挡在虞妗前面,试图拦住那大雁的去路。
  那大雁也是刁钻,看着前方无路可走,竟在半空生生停了下来,虚晃一招,惹得青黛银朱急急往一旁阻拦。
  它竟趁着这个间隙,越过两人安安稳稳的落在虞妗的肩头上,看着目瞪口呆的青黛银朱,像是耀武扬威一般,一叠声的怪叫着。
  虞妗困得很,便是这般场景,也还有些神志不清,半响才望着自己肩头的怪鸟,惊讶的连话也说不出。
  “娘娘莫怕,奴婢这便将这扁毛畜牲撵走,”银朱自责不已,试探着伸手要去抓那大雁。
  眼看着要逮个正着,却被它凌空飞起,堪堪躲过,又稳稳的落在虞妗的另一边肩上。
  “这可如何是好,”青黛急的满头大汗。
  作为当事人的虞妗,倒并不如她们这般惊慌,甚至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大雁背上的鸟羽。
  说来也奇怪,方才那古灵精怪活蹦乱跳的怪鸟,在虞妗手下无比乖顺,甚至亲昵地啄了啄她头上的青丝,粗嘎的嗓音也变得细声细气,像是生怕吓着她一般。
  见这怪鸟如此乖顺,青黛银朱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青黛心细,一眼便瞧见了大雁脚边悬挂着的锦囊:“娘娘,这怕是只鸿雁。”
  “去,将你方才放在窗阁上的粟米取来,”虞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边吩咐银朱。
  银朱连声答应,快步去将那一小碟粟米拿来,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虞妗轻轻摸了摸它的背羽,一手指着小几上的粟米。
  大雁睁着黑豆小眼轻声“咕咕”,盯着虞妗看了又看,半响才张开翅膀,小几上。
  也不吃粟米,只来回踱步,时不时扬起脚边挂着的锦囊,又“咕咕”两声,像是在让虞妗把它脚上的东西取下来。
  青黛这下才认出来,忙说:“娘娘,这是王爷出征之时您给他的……”
  虞妗也认了出来,这怪鸟原是来找她的。
  秦宴养的鸟,果然跟他一般古怪,虞妗眯着眼和那大雁对视,仿佛瞧见了千里之外的秦宴,不由得在心底嘀咕。
  银朱自告奋勇道:“娘娘,奴婢帮您把这锦囊取下来吧?”
  说着便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跃跃欲试。
  见虞妗不置可否,银朱便试探着伸出手,谁曾想着大雁眼看着乖顺了,警惕心却极强,毫不犹豫的往银朱的手背上狠啄。
  幸好银朱眼疾手快,忙把手收了回来,愤愤的说:“这小畜牲可真凶!”
  虞妗这才明白过来,也不知秦宴是如何训练的,这大雁竟聪明至此,若非收信之人,半点进不得它身。
  让青黛二人退开,抬手便将大雁脚边的锦囊取了下来,速度之快,让青黛银朱都不曾反应过来。
  见虞妗拿走了锦囊,大雁便瞪着黑豆眼看她,看了又看,随即宾至如归,小口啄着粟米大快朵颐。
  虞妗不再管它,捏了捏锦囊,只有薄薄的一层,看来她放在里头的东西已经被秦宴取走了,又伸手掏了掏,翻出一小段信纸来。
  上面寥寥四个字。
  “岁旦便归。”
  虞妗不知道秦宴是在何种情况,以何种心绪,写下的这四个字,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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