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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到无量峰天玑宫外的灵清,见殿门还是敞开的,脚刚想踏进去,却因为有些畏惧微生浔平日里的刻板严肃,又将脚缩了回来,规规矩矩的站在长廊上,小声的呼喊。
“进来。”
微生浔话音刚落,得到首肯的灵清一溜烟小跑了进去,边跑边说:“玄珩仙君,姐姐让我和你说她去找长生去了,让你不要担心,这个是——”
灵清语速极快,嘴皮子巴拉巴拉,刚想一口气说完尤岁交代的,但咕噜转到眼睛在看到趴伏在微生浔腿上的长生后,立即止住了话头。
她一时间有些茫然:“原来长生在您这里啊,那姐姐怎么还说长生调皮跑到了外面,她要去找它。”
微生浔闻言眉心微蹙,想起晚上时,尤岁的不对劲,心底有些不安的猜测。
他放开了手中的长生,盯着灵清手中的信封:“你手中的是什么?”
“啊,噢,这个啊,这个是姐姐让我交给你的。”回过神的灵清连忙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了微生浔。
接过信封,摩挲着纸张的微生浔心底的不安愈加放大一分。
想也不想,他将折叠的十分工整的信封打开。
入目的是十分潦草,歪七扭八的毛笔自己,透露着字主人不太熟练的书写。
岁岁这字迹,还是如上百年前的那样,没有长进。
微生浔对着这封信笑了笑,却在触及到内容时,拉起的唇角霎时凝固,眼角眉梢阴沉无比,脸上怒意与心慌轮番交替。
他及其难看的表情瞬间把一旁等候的灵清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玄玄珩仙君,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就先去找姐姐了,告诉她不用再找长生了。”
“不必了,她走了。”
微生浔淡声道,清冷的脸薄怒涌现,紧抿的唇与冷冽的眉眼有冰霜在涌动,捏住信的手攥得极近,极力在克制着情绪。
“走了,什么走了,姐姐没有别的家啊?”
灵清有些没听明白微生浔话里的意思,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手下意识想把玩腰间的细带时,忽然发现腰际空荡荡的。
嗯?天璇符呢?
灵清低头,蒙圈了,惊叫出声:“糟了,我的天璇符掉路上了,我得赶紧回去找回来。”
“玄珩仙君,弟子先行告退。”
“不必了,你先回去吧,明日我会遣人将天璇符送给你。”
灵清没有转过弯,微生浔却瞬间理清楚了个大概,他有些疲乏的揉了揉眉心:“你先下去吧。”
说罢,也不再管灵清,迅速浏览手中的信。
越看,他的心头血气越加翻涌。
潦草的字迹里,尤岁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混乱不堪的纸上,有泪水浸湿过的痕迹。
【微生浔,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走出了万灵山很远了,所以你不必再来寻我。不过在当你看完以下这些话时,也许你也不会再来寻我,即便来寻我,也许会是想要亲手杀了我。
其实在写这些之前,我有想过当面和你说这些,也在今天夜里,喝了好多酒壮胆,但到了你面前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喜欢你啊,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但总之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因为很喜欢,所以我害怕与你说这些时,看到你愤怒、厌恶和想要弄死我的眼神,我不想看到这些,所以还是写信的方式给你吧。
其实我不是那个让你心心念念的潋岁,我就是叫尤岁,一个其他地方而来的陌生灵魂,和你其实根本就不认识。
你和长生之所以认定我是转世重生的潋岁,只不过是因为我现在用的这具躯壳,其实是潋岁涅盘重生后的新躯壳。
真正的潋岁她早就死了,死在了选拔界里的殒命蛇手里。
你的所有舍命相救都是不值得的,救的都是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甚至欺骗了你和长生的人。
像我这样的,其实应该死在坠魔之地,死在罗修的手里,而不是再继续顶着潋岁的名头和躯壳,企图以此留在你身边,欺骗你来爱我,也欺骗我自己。
。。。。。。
所以,如今这一切都告诉你啦,希望你不要太讨厌我,恨我。
如果真的恨的话,想要亲手了结我的话,等伤好再来吧,杀我的时候,记得从背面哦,一定要一刀了结,这样,我就看不到,也不会来得及知道,是你想要杀死我了。。。】
当信看完后,微生浔指节微动,手心涌出一股无形的火焰,将手中的信纸烧了个干净。
跳跃的火苗将他的眼底也映上火焰,翻滚涌动,血气冲上喉间,唇边溢出丝丝血迹。
岁岁,她怎么敢这样去想,又怎么能丢下一封信,说上一些毫无根据的话,丢下他一人就这么逃了。
从百年前开始见她到如今,他又怎么会分不清她是谁。
她怎么会去这样想,他会想要杀死她。
微生浔怒极,气自己明明察觉了尤岁的异常,却又没能及时询问开解。
如今外面风云涌动,罗修已经把她列为必杀之人,她这么闯出去,安危难保,这无异于是将他绑上刑架,在他心上凌迟,是坠入深渊的彻骨寒冰。
“咳咳咳。。。”
剧烈的情绪起伏让微生浔还没有痊愈的病体开始止不住的咳嗽,微抖的指尖按在尤岁给予他的那颗菩提心上,被菩提心包裹着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他从榻上起身,召出天玄剑便想出去寻尤岁。
却不过刚飞出了天玑宫,反噬的舍身咒与暗疾,瞬间使他栽倒在地上。
。。。。。。
*
走出了万灵山后的尤岁,有些茫然无措,漫无目的的飞行在山林里。
这偌大的修仙界,却好像突然没了她可以去的地方。
害,往后该怎么过啊。
再次叹了口气后,尤岁第一百零八次,下意识又回头往身后望了一眼。
除了数不尽的杂草丛林,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身影,依旧是风平浪静,空无一人。
尤岁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收到信的微生浔这么久还没有追来,也没有遣人来,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正式和她划清界限,形同陌路了。
虽然这是预料之中的一种结果,但尤岁不免还是红了眼眶,水雾瞬间蒙住了视线,心脏止不住的瑟缩抽痛。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她果然像意料之中的那样,失去了微生浔。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再也不会有人对她那样好了,从今以后,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那么,她现在该去哪儿?
尤岁擦了擦眼,环顾四周,眼神呆滞,一片茫然之色。
忽地,她的目光停顿在了不死之地的方位。
舍身咒需要万生镜,而万生镜也许在不死之地,还没有被人找到。
不如她就去那吧,万一有幸找到万生镜,就悄悄给微生浔,还了他的救命之恩,也好让自己有借口放下。
如果找不到,不小心死在不死之地,那也算另类的如愿以偿吧。
做好了打算,尤岁便架起佩剑,往不死之地的方向飞去。
一路上,因为心底那些隐隐的期盼,她没有掩盖自己行踪。
因此,当她到了不死之地的一处涯边停下来休息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下意识的,尤岁以极快的速度回过了头,在看清眼前的来人时,呆愣在了原地。
“宁晨曦,竟然会是你?”
尤岁睁大了眼,神色错愕的望着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宁晨曦。
“你不是回了你摇光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莫名的,尤岁心头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宁晨曦的突然出现,绝非偶然,她是在跟踪自己?
“怎么,师姐看到是我很意外吗?”
宁晨曦丝毫不像尤岁那样紧张戒备,反而望着她笑出了声:“我可是一路跟着师姐你留下的痕迹来的呢。”
面对明显来者不善的宁晨曦,尤岁没有再接话,脑子里开始思索。
远在摇光的宁晨曦能这么快接到她离开了万灵山的消息,想必她在天璇必然有着内应。
瞬间,她就想起了当初仙宴上,费尽心机想要害她的华陵道君。
“是华陵道君告诉你的?”想通了关节后,尤岁抿唇问道:“你跟来找我是想要干什么?弄死我?”
“师姐还是挺聪明的吗。”宁晨曦笑眯眯的承认了。
“不过聪明也没什么用了,今日就会是你的死期,你倒是挺碰巧的为自己寻好了墓地啊。”
宁晨曦目光望尤岁身后的悬崖望去,脸上是明目张胆的恶意:“本以为我要等上很多年才能找到机会,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师尊舍弃了你这个冒牌货的滋味如何啊。”宁晨曦边说,边靠近尤岁,看着因为她的话而脸色骤然变得惨白的尤岁,她畅快的笑出了声。
今日早上,她接到了华陵道君传给她的消息,尤岁突然自己一个人悄悄离开了万灵山。
虽然不知道中间原因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想要借此羞辱尤岁。
“我是冒牌货,那也比你费尽心机都讨不了好要强!”被宁晨曦忽然踩住了痛处的尤岁忍不住出声反驳。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宁晨曦的神色巨变,挥着手中的剑,劈出一道华光,朝她的心脏处急射而来。
尤岁闪身避过,随即提着潋岁剑与宁晨曦扭打在了一起。
漫天的绿色灵力与蓝色灵力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又忽地被一股骇人的魔气吞噬。
“你竟然坠魔了!”
尤岁惊愕出声,望着宁晨曦闪着幽蓝光辉的佩剑,忽然浮现出黑色的魔气时,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可思议的念头。
“当初生日会天道峰上,那个黑衣人是你!啥长生和我的人竟然是你!”
尤岁怒了,提剑挥向宁晨曦:“你他妈怎么这么歹毒,我和长生哪惹你了,这么布下心机想要弄死我们。”
“长生那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不死留着阻我的路么?至于你,有你这个更甚一筹的冒牌货在,师尊又怎么会看的到我的心意,所以只有你死了,我才有机会代替潋岁那个小贱人在师尊心中的位置啊。”
宁晨曦笑了笑,没有再遮遮掩掩:“而且不止这哦,人间界的那名少年,也是我设计的啊,只差一点,你就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天劫之下。”
“疯子,你这个疯子!”
“要怪只能怪你们挡了我的道,师尊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这些卑贱的人和兽,又能拿什么与我比,你们要明白,这世间,就没有我宁晨曦不能得到的东西,包括师尊。”
尤岁心中发寒,她不敢想象,当初宁晨曦是怎么做到一边纯真可爱,一边心机深沉的布下死局置自己于死地的。
“难怪长生怎么都不肯和你亲近,原来是因为你这副皮囊下的心,早就黑得发烂了!当初我就不该阻止,应该让它拿爪子挠死你!”
“噗嗤”
随着尤岁的话音刚落,宁晨曦的剑便刺进了她的身体,鲜血顺着伤口汩汩而出。
坠魔之人的修为本就可以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更别提她刚摘了菩提心给微生浔,所以她此刻的身躯不过是一具弱到不行的空壳。
“你如今怎么这么废啊,让我想想,活捉了你,我该怎样折磨你才能出气呢。”
宁晨曦犹如猫逗弄老鼠一般,将尤岁几乎刺成了个刺猬,已经奄奄一息,又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师姐,你向来主意多,你帮我想想看,我该怎么折磨你才比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