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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里,即使隆科多到时做了识时务的俊杰。倒向得到皇位的那人,我们也可以在墨地护送下。安然离开京城,因为京城卫戍部队的大多数人,是十三当年在古北口练兵,收拢的那些部下,对十三和胤都十分忠诚。退已经可守。可当初授玺和静缘两位大师地话,就像钉在他心上的钉子。
“是不是又想起静缘大师他们地话了?可那种事那么玄,谁说得准?我们夫妻也有二十多载,可比普通的人家来得长久的多。相信我,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什么事的。万事,尽力就好,不必苛求自己。也不要存拼命的想法,你不舍得我,难道我就舍得你拿命冒险了?该你地。总会是你的。”我试图安慰胤,虽然有些苍白无力,却也是我的真心话。“我……怕老天等不及。将你收了回去。你说我该怎么办?说好来世也要爱你,娶你。可现在我还是舍不下。我怕。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够长。来世你要是忘了我,怎么办?”胤的手指沿着我的脊柱一节一节往下。瞬间又在我腰间的位置收紧。我感到肩头传来的几滴温暖的湿意。“放心吧!还不到绝望地时候。皇阿玛已经岁,身体也是时好时坏,却将胤派了出去。若只是要他建军功,好立他为太子,那么九月份大捷的时候,就可以让他回京了。毕竟无论是御驾亲征还是太子亲征,哪有数年累月在外面的。可皇阿玛根本没有让他回京地意思。况且,这些年,朝中的事大多是你在帮皇阿玛处理,如果胤是太子任选,那这时候更应该是放在身边,教导所谓地帝王之术了。撇开那些不谈,即使不成,即使真地被静缘大师他们说中,和你二十多年相知相恋相爱相守,我,还有什么不满足?一切,顺其自然吧!何必让我们现在的日子都过地不开心呢?我心底最大的希望,可不是你坐上那里,而是能看着你平安幸福快乐。我还担心,要是你成了……那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呢!”
身后没有声音传来,但我知道他其实还醒着。。。天亮的时候,他又回到了那个挺拔,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能挡的胤。在我亲手替他一件件将衣服,褂子穿上后,以比往日沉重了些的步伐上早朝去了。
事实证明,在这紧张关头,连胤都忍不住做了一回杞人。几日后,康熙又传出身体微恙。胤听说康熙又没有传太医,便亲自去太医院抓了一个太医,去给康熙看病。出来时,碰到隆科多,两人借着互相行礼的机会,隆科多塞了张纸条给胤。说是那天康熙笑着让十四就刻那个碑文后,回到寝殿,很是大发了一通脾气。后来还把隆科多召去,嘱他加强京城警戒。
没多久,十一月底的时候,康熙让隆科多继年羹尧之后,成为又一个一人身兼文职理藩院尚书和武职步军统领之职的人,而且俱是从一品。康熙能真不知道胤和隆科多较为亲密的甥舅关系吗?年家所在的佐领地也是康熙亲封给胤的,而这两个人的如此作用,破天荒地均是文武兼职,只是巧合吗?
没过多久,弘晖,以及胤祉的儿子弘晟,胤祺的儿子弘升封了世子,让弘晖在他那些堂兄弟中露了一把脸。而且年秋月也为他生下了第一个儿子,第二个孩子,可谓双喜临门。于是他将年秋月定为第一侧福晋,也是除了福晋外,他身边地位最高的妾室。
腊月的时候,康熙先是提出,来年是他登极六十周年,要隆重祭天及盛京三陵。可到了年关,康熙又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出让胤去盛京代父祭祀。普通祭祀活动,甚至祭天等,常有皇子主持。但盛京三陵是开创满清王朝的祖宗陵墓,根基所在,此时,康熙在登位六十周年的时候,让胤代父祭祀而不是主持祭祀,里面其实已经有点特别的意味了。
胤带着十二胤去搞封建迷信活动去了,应该微恙着的康熙却晃悠悠地跑到我们的园子里来,美其名曰赏花?哎,也就那几株红的黄地腊梅而已,其他的。大冷天的,哪有什么花好赏。再说,他敢去外头雪地赏景。我还担待不起,要是他地微恙一不小心往严重了去。不知又会是什么后果呢。
趁着太阳公公它老人家兴致比较高,还在天上遛哒的时候,除了任务在身,还在清军后方阵营中地弘晖,弘昀。弘和弘历三人都被叫来做三陪……陪赏花,陪吃喝(吃点心,喝热茶)以及陪吹风。
不过康熙并没有真的赏多久的梅,就说有些累,想休息一下。我正打算去整理干净的客房,所有床上的东西都换上新地,却被康熙叫住。他说他只是想躺一下,让我在屋内有阳光的地方备上软榻,只假寐一会儿。
因为吃过些点心。李德全服侍他漱口,洗脸后,我找出一床全新的锦被给他送去。康熙却把我叫住,让李德全暂时去门口候着。
“兰丫头。朕最近心里老琢磨一件事儿。你倒实话和朕说说,你希不希望朕将皇位传给老四?”阳光下。躺着在软榻上的康熙半眯着眼,仿佛半梦半醒,似不经意地问道。
我一惊,这么直接了当的试探?想从我这里看看胤的心思?我拿钳子拨火盆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康熙:“不知这话,是皇上问的,还是皇阿玛问的?”
“哦?又来这个?这回你倒是说说,皇上问地,怎么说?若是皇阿玛问的,又是怎么说?”康熙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又回到半寐状态。
我压下心里的那丝紧张,故作轻松地道:“皇上问地嘛,舒兰怕冒犯皇上,挑挑捡捡,捡心里头能说的那部分说。可若是皇阿玛问地,自是心里想地,疑惑的,觉着苦恼地,都可以说,商量一下,甚至求教。”
“你倒是做什么事都留退路!”康熙依旧没有睁眼,“朕都躺在这儿了,哪有皇上在臣子命妇跟前躺着的?只有对着自己小辈才这样子吧!说吧,说些道道给朕这个皇阿玛听听。”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走到康熙身边:“皇阿玛在位有六十个年头了,觉着得失怎么样呢?擒鳌拜,平三藩,退沙俄,败噶尔丹,加上那后宫的成群美眷,外人眼中的皇阿玛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何等气盖冲天,风流潇洒。”
“呵呵,朕老喽!没了当年的豪气,这张皱巴巴的脸,哪还风流潇洒地起来。”康熙听了我的话,似乎颇为受用,睁开眼看着我,很有几分得意。
“不老!再说,男人的美与皮相关系也不大。试问,这天下还有哪个男子,能比得上皇阿玛的这种气拔山河的气势,挥斥方遒的意气奋发,海纳百川的胸襟?说皇阿玛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伟男子,可不单单是因为你是大清的皇上!”
未等我说完,康熙疑惑地看着我:“可我记得当初有个小不点,听太皇太后说有收她进宫的意思,可是变着法子拒绝呢!还暗示朕,她阿玛额娘是朕的好友。”康熙颇有几分促狭的笑着。咯咯,皇阿玛!”我想起当时的场景,一边惶恐的我变着法想拒绝,一边苦着脸,尴尬的康熙在推托,只有太皇太后有那么点小兴致,“我可是记得皇阿玛当初也是苦着个脸呢!听我阿玛说,我两岁的时候,还是你亲自册封的固山格格。任谁都会尴尬去收一个围着尿布时候,就看着长大的孩子的。”
“你哦!就是口没遮拦。也许你和芳仪长得象的缘故,朕从你还是小娃娃的时候,就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几十年过去,朕那些格格,还真没有一个象你这般贴心亲近的。好在肥水没落外人田,你嫁给了老四。就在这里,朕可以暂时忘记,身上那副担子,像个普通的老人家,含眙弄孙,在老四面前摆摆威严,享受媳妇儿你的孝敬。哎……”康熙虽是有几分玩笑的样子,但语气里的感慨却也让人知道他的不容易。
“媳妇我呀,也是真心打心里尊敬你,崇拜你,就像对自己的阿玛一样。可要说亲近,要是没有当初一年多在您身边当宫女。只怕对你,也只有敬畏。看不到您牍案劳形,看不到您每天挑灯到深夜。看不到您带着病痛依旧要上朝处理国事,偶尔半点空闲。还要指导阿哥们的功课……媳妇儿也只会把你看作那个高高在上地皇上,而不是可以亲近的皇阿玛。这世上的事,有时还是很公平地。那张椅子,给了人全天下最尊贵的权势,名利。可同时也将这天下最沉重地胆子压在了肩上。皇阿玛觉着媳妇说的可对?”我看着康熙,却见他这些年皮肤松弛,皱纹丛生的脸竟有些微微动容。
“哎,倒是可惜了,你不是朕的皇子。朕不知道你是不是担得起天下这副担子,倒是可以知晓,你不会被权势迷了眼。可朕那些聪明能干的阿哥们,怎么就看不透呢!”康熙似乎不甚唏嘘地样子。可我总隐隐有种,他在暗指十四这次平定西藏立功碑的事。得了。我要是皇子,还怎么嫁给胤?”我故意开了个小玩笑,“媳妇儿说句冒犯的话。这传位给谁,恐怕也不是皇阿玛喜欢谁就给。也不是哪位阿哥想要或不想要的问题。总要传给一个肩膀能担得起江山这副担子。而且眼睛不会被生杀予夺这样的滔天权势蒙蔽的人才行,还要有能耐使得动那些忠臣。老臣,奸臣,墙头草。媳妇我,也不过是个还算有些小聪明的女子,所以,以后这种国家大事,皇阿玛还是问问有大学问的人吧!”我真的很怕康熙接着再直接了当问我胤地看法,我胡说一下,可以归为头发长,见识短的愚妇行列,但胤的想法却是不能乱说地,要推说不知道吧,二十多年恩爱夫妻会连枕边人有些什么心思都不知道?骗谁呢?所以赶紧撇清这个问题。
康熙似乎也看出了我言辞中的推脱之意,眼睛一闭,下了逐客令:“兰丫头,你去把弘历叫来,陪朕念些书,解解闷吧!”
我找到弘历,仔细嘱咐他一番,让他关于一些敏感话题,不要随便乱说,便让他陪康熙去了。
那天,康熙用了晚膳才在李德全以及几个侍卫地护送下,回到畅春苑。
胤从盛京祭祀回来,康熙就和他提了,说他对弘历甚为喜爱,想让弘历去宫中陪他,并说,他有空,会亲自教导弘历地,让胤转告我,让我宽心,我们能说不吗?
三月的大寿,康熙依然没有同意大办,更是拒绝了请尊号地群臣奏议。四月丙申,康熙下令进行历代帝王庙的祭祀祀典。月底的时候,弘晖正好要道京城附近接受新一批后勤物资,运往西藏,青海一带,他抽空回京一趟,看看他上回匆匆一瞥就离开的儿子。
我是很开明的,想就逗留几天时间,让他和女儿儿子,还有一妻二妾好好温存一番,但无奈,胤觉着国事比家事重要,父子俩关在书房里小半个下午加大半个晚上。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弘晖交朋友的能力,据说这趟延续了几年的差事,让他上至宗室的八旗子弟,下至普通的汉族士兵,只要他看得顺眼,都结交了不少。那些被我归为酒肉朋友的人,有时倒也能传出些有用的信息。比如一个此次被选为胤亲兵的宗室弟子,在京城的时候和弘晖交好。这次他曾偷偷传信出来,说其实去年十月的时候,胤就曾经上密折说要回京,与康熙商量明年的师期,但康熙似乎一直没有明确答复。那家伙还爆了个八卦给弘晖,说胤帐中偷偷藏了个女子。
密折的事,弘晖除了胤,就只告诉了我。但关于胤帐中的蒙古女子,他在兄弟间也当八卦传了下,对这些宗室弟子来说,虽然明令军中不得有女子,但这种风流艳事,也只当茶余饭后吹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