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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行。”程天源温声解释:“这是咱们结婚的第一年,理应拜访一下长辈们,给老人家拜年打招呼。还是听爸妈的安排吧。”
薛凌想想也觉得有理,扭过头看着他的新发型,忍不住开心笑了。
“新女婿过门,心情紧张不?你挑的这个发型,挺适合你的——好看!”
本来她还以为他会跟以前一样剃成寸头,简单也容易打理。
最近江边忙着建商场,天气也冷,他就没去剃头,两个多月下来,头发已经有些长。
他挑了一个新发型,脸少了一些冷硬,五官俊朗深邃,看起来俊了许多。
“嘻嘻!越看越好看!”她大声笑赞。
程天源眸光微动,迟缓片刻问:“……比薛衡好看?”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悲惨
薛凌闻言认真思索片刻,解释:“你跟他属于不同类型的男人。他是那种白净俊美型,你是硬汉俊朗的类型。类别不同,不好比较。”
她这话是大实话。
以现代人的说辞来讲,薛衡属于小鲜肉类别的男生,程天源则属于硬汉类型,标准不一样,不好比较。
程天源眼角带笑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别的?嗯?”
薛凌笑了,脱口:“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你这种类别啊!嫁都嫁你了,你问这话也忒迟啊!”
程天源闻言嘴角上扬,愉悦低低笑了。
薛凌脚步一顿,捅了他的腰间一下,好笑问:“怎么?中午看到好多女人侧目薛衡,你心里头羡慕来着?还是怕我跟其他女人一样?”
程天源连忙摇头:“不是,没什么好羡慕的。”
内心低低补充:不羡慕,只是怕……你也喜欢那样的男人。
薛凌看着他俊朗的侧脸笑,道:“对,压根不用羡慕。你啊,虽然五官没他那么好看帅气,可你更耐看更有魅力,尤其你这新发型,衬得你的脸更深邃俊朗!”
“嗯。”程天源暗自高兴着。
……
帝都,城南郊区城中村。
落败村子中,灯光点点。
北风呼啸吹着,电线杠轻轻摇动,小路交错复杂,杂物垃圾堆积。
一个穿着大棉袄的年轻女子裹着大围巾,手里拿着一条破旧手电筒,哆哆嗦嗦走在小巷里。
她脸色冻得铁青,一双眼睛浑浊无光,也许是太冷的缘故,脚步走得很快。
她来到一户破旧房子前,冻得通红的手颤抖摸进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将门打开。
门刚开,一股冷飕飕的北风涌进屋里。
她慌忙进屋,将门也带上。
尽管她的动作很快,不过朝北的房子最怕北风,屋里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程天芳!!你没看到我在睡觉吗?!屋里好不容易暖和一点儿,你一进来,什么暖都没了!”
林聪裹着被子,懒洋洋爬起身,拿出一根烟抽起来。
程天芳跺了跺脚,将手电筒搁下,一个劲儿吹手搓手。
“我……我这不赶紧关门了吗?”
她冷得很,环顾乱糟糟的屋内,看到小矮桌上的保温壶,快步上前要倒水——却空空的。
她只好提着保温壶去厨房。
厨房里冷飕飕的,老式炉灶里一点儿火星也没有,到处都是黑灰。
她只好将保温壶搁下,拿了角落的锅,走去小水缸旁,拿开破了一个口子的木盖子,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一点儿水也没有。
老城区没有暖气,到处
都冷得很,水龙头多半时候都被冻住,水根本出不来。
想要喝水,就得走十来分钟的路,去村口的石井里打水。
这时,正在木床上烟雾萦绕的林聪懒洋洋喊:“喂!几点了?该七点了吧?我肚子早饿了!快弄点儿东西来吃!”
程天芳磨了磨牙,没好气道:“家里一点儿水都没有!喝水都成问题!你还要吃饭?!”
林聪瞪向厨房,敲了敲烟灰。
“少废话!没水你就去挑!没饭你就煮!这是你女人的活儿,别指望我会干这样的粗俗活儿!”
程天芳想要发作,可是喉咙干涸得很,想要吵也吵不动,将锅一把扔下,挑着一对铁桶再度出门了。
北风呼啸,夜灯幽暗,小巷里除了偶尔一两声夜猫叫声,一点儿人气也没有。
她不敢走得慢,一慢下来身体就更冷。
身上的大棉袄本来刚好合身,可惜她现在瘦了很多,棉袄松松垮垮的,冷风最擅长钻缝钻空子,脚步太慢就愈发冷了。
老城区住的人不多,零星住着几户老人。
她走过一户有些亮堂的人家门口,里头低低响起一道女子的喊声:“妈!快过来看看我的新毛衣!你瞧好看不?”
那撒娇般的开心口吻和语气,听得她一愣,转而泪盈满眶。
明年就是除夕了,也就是过年了。以往的这个时候,妈妈都会给她织毛衣,将省吃节俭的钱拿出来给她买新鞋和新衣。
爸爸还会偷偷跟妈商量,说给她一个小红包。
大哥回家的时候,总会带一些好吃的东西,腊肉啊,米糕啊,饼子啊……
思及此,她咬紧下唇,低低抽泣起来。
她偷了家里所有的钱,还偷了嫂子好多钱,他们肯定是恨死她了。
本以为跟着林聪走,就会过上他说的“美好幸福浪漫的大都市生活”,从此嫁到大城市,过上贵太太的生活。
不料刚到帝都,林聪就将所有钱都拿去赌,一眨眼两人成了穷光蛋。
她把身上的银项链当了,在城南这个破落的城中老村庄租了一个老房子,一个月十块钱。
给了房租,她将剩下的一点儿钱买了米和面粉,随后就什么都没了。
林聪虽然没钱,却整天只想做贵公子,饿了张口喊要吃饭,渴了喊她倒水,工作不去找,还要她每天伺候他这个那个。
她挨冻受饿,无奈之下跑去找工作。
大城市的商店店铺很多,找工作都得要有身份证,而且一开口就问她的文化水平。
她还只有十六岁,得十八岁成年才能做身份证,大字不识几个,哪里有什么文化!
她想去工厂打工,可惜人家都不收未成年工人。
正经的工作找不到,她只能先在街边捡一些破纸箱之类的东西去卖。
一天卖不到几毛钱,米和面都吃完了,两人开始饿肚子。
林聪问她身上还有没有东西卖,她哆哆嗦嗦翻找出几件崭新的棉外套和毛衣。
那些是刚到县城的时候,嫂子拿了几十块钱送她买新衣,她和欧阳梅一块去百货公司买的。
当铺只肯当十块钱,一毛也不肯多。
林聪一口应下了,丢给她两块钱,随后借口出去买烟,一溜烟跑开了,直到隔天傍晚才回来。
他啐了一口,骂道:“本来我已经赢了一百多块,谁知后来又都输了……”
她骂他没良心,还质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他懒洋洋往床上一趟,没好气道:“没钱就出去赚啊!这还用得找问吗?你放心,老子很快就会有钱的!”
她一边捡破烂卖,一边找工作,每天在老城区乱晃,跟一个乞丐婆子差不多。
几天后,她终于在一家小工厂找到工作,用大铲子给煤炉加炭,中午包一餐。
那老板起初不肯要她,说女人力气小,这工作不适合她。
她哭了,说她再找不到工作就要饿死。
老板可怜她,最后同意了,答应中午让她吃个饱,加多一份肉。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心累的失望
加煤炭的工作很辛苦,都是体力活,每天都干得汗津津,一天却只给三块钱。
老板可怜她,答应她十天就给她结一次工资,给足三十块钱。
如果省吃俭用,一天三块钱还是够两个人吃的。
偏偏林聪是一个懒骨头,什么活儿都不肯干,天天吹嘘他将来能赚大钱,却每天浑浑噩噩,不是睡觉就是吸烟,还会趁她不在偷钱去赌。
她起初天天跟他吵,可他每次都用一大堆话来堵她,说眼下的困境是短暂的。
以他的文笔,以他的才情,他将来必定能飞黄腾达,给她一个安稳又富裕的家,让她暂时忍着,好好陪她熬下去。
她信了他一次又一次,可惜他除了吸烟睡觉,别说是拿笔,就连笔也没瞧见一根。
她哭过伤心过,可惜没人可怜她。
她很想念爸爸,很想念妈妈,还想念哥哥……
以前在家,她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三餐不是妈妈做的就是哥哥做的,她就只要饭来张口就成。
现在她就连要一口水喝,都得跑很远的路,冒着冬日的严寒挑着往屋里带,然后再哆嗦着煮来喝。
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得一大清早起床,熬了稀粥喝,然后跑上半个小时的路到小工厂工作,下班了再走上半个多小时到这里。
她从没干过粗活,前几天铲煤后,全身的骨头貌似都不是自己的,酸痛得她嗷嗷痛哭。
林聪丝毫不心疼她,还骂骂咧咧说她矫情,说她一个农村女人干点儿粗活就瞎嚷嚷,真是没用。
她咬牙忍了,想着如果不去干就得饿死,第二天接着出门了。
两个多月下来,她总算适应了这份工作,人瘦了,精壮了些,可惜天天饿肚子,忙得跟狗一样狼狈,还常常吃不上一口热乎的。
夜里滴水成冰,冷得不像话,她挑上水,拍去身上的薄冰,咬牙往回走。
她不敢再往刚才的小巷走,因为她怕她又得哭。
回到出租屋,她将水挑进厨房,颤抖着身子起了火,蹲在炉灶前看着火,慢慢烘烤着自己,愣愣出神。
火要灭了,她伸手扔了一块烂木头进去。
明亮的火光下,她的手关节又粗又黑,跟一根枯木似的。
她愣愣看着自己的手,眼泪不知不觉又滑了下来。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她扭过头,看着仍在床头裹着被子抽烟的林聪,一时哭得更凶了。
林聪皱眉低喝:“你又哭什么啊?我不跟你说了吗?我肚子饿了!老子要吃饭!”
程天芳擦去泪水,没好气大声:“你整天家里躺被窝,你还知道饿啊?我六点
多起床去工作,天黑才回来。我一天到晚也才吃了一顿,我还要工作,难道我就不饿?!”
林聪翻了翻白眼,烦躁低声:“行行行!别瞎嚷嚷,赶紧把饭煮了。”
程天芳咬了咬干裂的下唇,哽咽:“明天就要过年了,你知道吗?啊?”
林聪一愣,恍然笑了。
“明天除夕了?已经要过年了啊!这么快!”
程天芳吸了吸鼻子,冷笑:“你每天不是睡就是吃,你压根不必过日子,又怎么知道今天和明天究竟是哪一天!”
林聪没好气瞪她,敲了敲烟灰。
“你少啰嗦!我这样子只是暂时的!等我稳定下来,只要我动动笔尖,就能有大把大把的钱进口袋!”
程天芳对这样的话早就免疫了,也不再信了。
“过了年,你跟我一块出去找工作吧。老板早些时候把工资结算给我,说初五才上班,等到了开春天气暖,只需要一个工人就够了,不要我了。”
林聪一听就炸毛,大声:“你脑子有病是不是啊?我堂堂一个未来大学生,哪里需要去找什么工作?像那些低贱的工作我是不会做的!我天生是赚大钱的人!像这样的小营小利,我是不屑去赚的!”
如果不是他爸爸出了事,还在牢里染病去世,他现在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