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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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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尚在征战,动静小,此番整顿吏治,四方太平,就该放手为之。”
  放下奏章,李嗣源继续道:“孙芳传案,牵扯出来的官员,按律法悉数治罪,一个都不能姑息。依朕看,孔循案可以与孙芳传案合并一处,借由孙芳传案整治洛阳,借由孔循案将整顿吏治之事推向州县,此事一并交由秦王处理。”
  说到这,李嗣源气势严厉了几分,“孙芳传案结束,洛阳吏治的整顿却不能结束,孔循之案,则是拉开整顿州县吏治的序幕!”
  李从璟点点头,“对地方州县吏治的整顿,就从汴州开始,第一阶段的重心,可放在汴州、滑州、郓州、青州一线。”
  李嗣源哂笑一声,“除却滑州义成军,汴州宣武军、郓州天平军、青州平卢军,几乎囊括了当今藩镇中势力最大、最有不该有心思的几个,天下藩镇,除却边镇与河东、河中、保义之外,就数这几个藩镇的军队势力较大,对削藩抵触最狠。”
  李从璟道:“箭射出头鸟,摆平了这几个藩镇,新政才好推行。”
  李嗣源对李从璟道:“朝中重臣、天下藩镇、州县官员,对新政有抵触的,本身吏治一片混乱的,现在是最后也是最有可能闹事的时候了,你要做好相应准备。如今不同以往,新政深化、吏治整顿,虽然需要朝廷以武力为后盾,但再也不是拉出一支军队,去血洗地方藩镇就能解决问题的事情。事情依然腥风血雨,处理起来却要细腻得多,你要多加留心。”
  李从璟起身道:“陛下放心便是。”
  ……
  李从璟与任圜结伴出殿,路上任圜叹道:“削藩削藩,其实削的最重的,并不是节度使,而是藩镇军。节度使其实并不难处理,朝廷已经有打算,那些愿意为国效忠的节度使,可以入朝拜将,视其才能在禁军任职,便是才能差些的,朝廷也不介意虚封十六卫大将军的头衔,给他们一生富贵。但是藩镇军呢?藩镇把持地方大权,不仅仅是藩镇军把控良田,家属从中得利,凡是地方上能生财的门路,都在他们的手中,便是州县官吏,也大多出自藩镇军,‘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这八个字,不难理解,但又何曾好理解了?其中的血与泪,看得见的有多少,看的清楚透彻的又有多少?朝廷能安置节度使,但是能安置成千上万的藩镇士卒与其家属吗?”
  “无论朝廷给予何等待遇,只要是削藩,他们的利益就要受损,这是无法避免的,因此即便节度使不闹腾,藩镇士卒也要闹腾,那些本不愿闹腾的节度使,被藩镇士卒胁迫而闹腾的,也不是一两个。有人说,朝廷削藩,本可以令节度使带藩镇军,进驻洛阳周边,编为禁军,如此一来阻力就要小得多。这是何其愚陋之言,且不说藩镇士卒愿不愿离家为国而战,那些骄兵悍将到了战场上,又有多少能不惦记自家事,肯在战场上舍身拼命的?”
  任圜望着李从璟道:“在藩镇整顿吏治,要对付的不仅是节度使,不仅是州县官员,更是那些藩镇军,陛下又不许殿下带大军随行,臣实为殿下担忧。”
  李从璟笑道:“时至今日,桀骜难驯的藩镇大不如前,藩镇内部的州县官吏,也有很多是朝廷委派,并不如任公说得那般可怕,更何况忠心朝廷的藩镇也不缺。吏治整顿是携‘大势’而行,藩镇士卒纵有不满,但真敢反抗朝廷的,也未必有多少。”
  任圜忧心忡忡,“那也不容易啊!”
  李从璟道:“若是容易,前人早就做了,何必等孤来做?”
  任圜苦笑摇头,不知该说什么了。
  ……
  李从璟的本意是先了结孙芳传案,再去理会孔循,但就在孙芳传案马上就要尘埃落定,李从璟下令刑部、大理寺即将在洛阳抓人的时候,汴州传来急报。
  传来急报的,是正在汴州一带履职的军情处统领赵象爻。
  赵象爻将急报递到军情处,军情处将密保呈送李从璟面前。
  密保上说,汴州宣武军士卒异动连连,孔循府上近来人来人往,其中颇有赵王的人,似在酝酿一场大风暴。
  ——赵象爻能得到这些情况,并非是军情处时刻监视宣武军、孔循。在李从璟对孔循还没动手,甚至连准备都还没开始做的时候,军情处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手去密切监视宣武军与孔循。
  赵象爻得到消息,却是因为汴州官吏,也就是汴州进奏官的同伴,察觉到了宣武军、孔循近日的反常,怀疑进奏官向朝廷揭发孔循的消息已经走漏,孔循已经在作出相应应对布置,故而向其传递消息,请求朝廷速作决断。传递消息的人路遇截杀,恰好被赵象爻撞见。
  而此时,孙芳传案牵扯到的一大批太原官员,正在押解洛阳的途中,不日即到汴州地界。
  李从璟收到消息后,在宫中见了正面会李嗣源的李从荣一面。
  李从璟、安重诲、李琪并及三司和二十名官员,为审理孙芳传之案,在六部衙门旁找了几间屋子,临时搭建了办公场所。等李从璟见完李从荣回到这里的时候,已是脸色阴沉。
  汴州进奏官向朝廷密报孔循不法之事,没有多少人知晓,而如今李从璟还没打算对孔循动手,孔循即已知道了消息,并且开始着手做应对准备,这事就极为不寻常。
  谁向孔循告了密?
  洛阳吏治,藩镇吏治,州县吏治,要来一次大整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739章 大浪来袭群鱼跃,风雨一路洗鲜血(一)
  李从璟在刑部大牢找到了孙芳传,因为是首犯的关系,他被押解来洛阳的时间很早,正因为对他审讯得比较得力,张春来、孙兴等人才浮出水面。孙芳传如今面色并不太好,虽然没受什么刑法,但连日来遭遇的精神折磨,应该比身体上的创伤更加痛苦。
  孙芳传告诉李从璟,他跟汴州宣武军节度使孔循并无交情,对方不可能因为要保全他,而将太原官员半道截下来。孙芳传之所以认命,是因为即便没有太原那些官员作为人证,仅李从璟现在掌握的证据,也足够让他丢掉性命。
  李从璟与孙芳传谈了半个时辰,经过仔细观察,前者认为后者并无说谎的迹象。
  从关押孙芳传的监牢里出来,李从璟又先后去见了孙兴、张春来。
  在太原官员即将进入汴州地界的时候,宣武军有异样调动,孔循也有不同寻常的表现,这当然会让李从璟不得不顾忌,孔循是否有意截下那些太原官员,不让对方入朝,或者干脆让宣武军佯装成盗贼,半路杀之。
  如果孔循不是为了孙芳传,那便极有可能是为了孙兴、张春来。
  作为之前短暂的朝堂重臣,如今有数的地方大员,坐镇汴州要地,要说孔循与朝中官员没有密切往来,李从璟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既然推行新政不力的孙芳传,因为与张春来、孙兴等人有所勾结,所以朝廷不能及时察觉他的真面目,那么孔循在汴州进奏官告密之前,同样被视为推行新政恰当的官员,就极有可能也是朝中有人帮他掩饰。
  ——汴州进奏官的告密之举,固然有为自己谋、想要立功的原因,但何尝不是新政得人心、朝廷得人心的表现?
  面对李从璟的讯问,孙兴的表现是拒绝说话,打定主意要守口如瓶。李从璟用上了刑讯手段,也没能让对方开口。这位在前段时间的审讯中,已经精神濒临崩溃交代了许多东西的刑部侍郎,在听闻汴州异动之后,出奇的状态稳定下来,咬紧牙关奋起抗争。
  这让李从璟基本确认,汴州异动,与孙芳传案涉及的某些朝廷重臣有关。并且那批太原官员中,就有能影响某些个朝廷重臣荣辱甚至是生死的人。孔循要控制、杀害那些太原官员,是为保全某些个朝廷重臣,也是为保全他自己。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孔循极有可能现在还不知道,汴州进奏官告了他的密。他的种种举动,并不是在得知朝廷要整治自己后的反抗。
  如果是这样,单是为对付太原官员,孔循就不惜让军士作乱——不管他采用何种方式,最终都不可避免有罪,那只能说,太原官员的确关系某些个朝堂大员的命脉,而那些朝堂大员,则关系到孔循的命脉。
  孙兴的及时“醒悟”与惜字如金,则是可能看到了一线生机,正是这一线生机,让他决定把态度由合作转变为不合作。
  这让李从璟察觉到,孙芳传案与孔循案,怕是水深得很,如若不然,在他面前,孙兴也不可能还妄想求得那一线生机。
  在孙兴这里得到有限的东西后,李从璟又见了张春来。
  出乎意料,比之平日行事乖张,看起来很厉害很强势的孙兴,张春来这位平素言语不多、为人和善本分的户部尚书,倒是对李从璟说了一番话。
  “天下积弊长久,已经快到积重难返的地步,藩镇、州县如此,朝堂亦是如此。陛下、殿下是世间明主、贤王,壮怀激烈,有意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于是大行新政,精简、充实禁军,削弱藩镇、整顿州县,以求强干弱枝,集中天下权力于朝廷,廓清宇内,再创盛世。然,治国如医人,伤患积重难返,医者欲起死回生,在用药之前,必要对伤患之病情一清二楚。今,陛下、殿下欲根治天下,可曾尽知天下病理,又深知医治之术?”
  李从璟没想到这位老尚书会突然来这样一番话,遂耐住性子,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未着囚衣只是素衣在身的张春来,坐在阴暗的监牢中,仰头喟然道:“朝堂之上,上至衮衮诸公,下至六部员外郎甚至是书吏,但凡手里有些权柄的,在这众人皆醉、举世浑浊的世道里,又有几个能出淤泥而不染,真的身家清白?安史之乱后,肃宗建号于灵武,用郑叔清为御史,于江淮间豪族富商之家,率贷及卖官爵,以裨国用。德宗讨河朔及李希烈,物力耗竭,乃兴苛捐杂税,取赋于天下,京师税百姓屋宅,又统计商贾资产,以分数(总资产的几分之几)税之,又令天下权贵、官员、富户出家童、牛羊,以助王师征伐。公器私物之分,至此已然废矣。”
  “初,兴元克复京师后,府库无财,乃令诸道进奉,以资朝廷之用,而后朝廷常有索取,便是到了乱贼平定而朝廷无事之时,赋税之外,进奉不息。当是时,江西有月进,剑南有日进,诸道藩镇,遂竞相进奉,以固恩泽。节度使为敛取钱财,托言密旨,大肆盗贸官物,时蔬鲜果者税之,死亡者税之,而其豪夺之财,十献其二三,余者悉入私囊。裴肃为常州刺史,因进奉殊多,未几便得升迁,天下刺史进奉,由此而始。严绶为判官,倾军府资财进奉,又得升迁,天下判官进奉,由此而始。诸道州县之外,又有盐铁、漕运、仓廪诸监。天下官员,进奉朝廷,财货之物,入府库者几何,入朝堂诸公私囊者又几何,善钻营者,又岂能不与朝堂重臣相交?陛下虽罢天下进奉,然因进奉之制而起,诸道藩镇州县官员,与朝堂重臣连结之事,又何曾罢了?”
  叹了口气,张春来缓缓道:“新政之事,虽然耗力,要天下官员舍敛财之道,而投身实事,虽说官员中不乏虚以委蛇与不尽职之辈,但此事毕竟能使天下财物丰足,能使赋税府库充盈,这番‘增收’之事,不仅使国家‘增收’,也使官员‘增收’,所以愿为之者众。新政能有诸多效果,收获今日之面貌,根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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