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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轻声安慰。
“那你怎么补偿我？”百里利眉眼一挑。
百里利顺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反问，“你想要什么补偿？”
“我挺听太医说，过了三个月腹中孩子就稳定了，是可以……”百里苏说到这里听了下来没说破，可动作上却是已经朝着百里利扑了上去。
直到两人躺在榻上。
屋内的炭火烧得旺旺的，一点外间的寒冷都进不来。
华阳宫书房。
“霜妃娘娘，沁华宫那边真的不需要人去盯着吗？太子少师一个外男，没有皇上的允许，竟然私自进入后宫。”情迷看着悠闲自在的霜妃，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有允许也不是第一次进后宫了，以前皇上在的时候都不曾说什么，眼下……无妨。”霜妃翻看着手上华阳宫的账本。
头疼不已。
这华阳宫多住人之后，开销也大了起来，幸好她现在协理六宫，内务府什么东西的都还算对华阳宫紧着，和类似香芷榭那样的地方，自然是好上太多。
不然要是像她之前那样？
指不定现在过着什么日子呢，她呢，还是很知足的。
“可是……之前皇上已经下了旨意，不允许百里府的人再入宫，包括百里利。娘娘这样视若无睹是否不退房妥当？”清明低声提醒。
“没什么不妥当，出了事本宫自己担着，不劳烦公公担心。”霜妃淡淡的回答。
“可是……”清明还想再说什么。
“没有什么可是，你要是没事就下去吧，本宫这里有格格就行了，不需要清明公公的帮忙。”霜降自认自己这话没错。
可是……清明的脸已经变得难看。
这女人是在嫌弃他吗？
第193章 他到底怎么了？
从上一世就开始嫌弃他，对他从没有好脾气，这一世还是这样，自己在她眼里心里到底算什么？
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吗？
“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吗？”霜妃见眼前并没有变得更光亮，清明依旧挡着一部分亮光，才抬起头来看向清明，发现他脸色不怎么好，“还是你身体不舒服？若是身体不舒服，你去太医院看看吧。”
清明，“……”
霜降郁闷了，这也不对？
终于，她放下手中的账本，认真严肃的问道，“还有何事？是皇上有什么交代本宫没有做到的？还是本宫哪里处事不当，让清明公公觉得不对的？你只管说。”
清明，“……”
看吧，一口一个本宫，根本就是要和他撇清关系，择摘干净！
霜降没想到眼前的人脾气这么臭这么倔，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了，这人怎么就跟听不懂似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霜降语气带着无奈。
“我不想怎么样。”清明终于回答了。
霜降，“……”
这人难道是因为皇帝出行没有带他，将他派来帮助自己，让他心中不满了？所以泄愤到自己身上？
那自己岂不是很冤枉？
又不是她让他留下来的，是皇上让他留在宫里的。
又不是她让他来帮助她的，是皇上发话让他协助自己的。
这怎么怪自己呢？搞笑。
“那麻烦清明公公下去可行？本宫真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清明公公只管去做自己的事情，本宫保证，一定不会告诉皇上的，您看这样行不行？”霜降不得不降低姿态。
她是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不行。”清明坚定的说道。
霜降扶额。
这人真的有毛病，绝对，一定，肯定。
“格格。”霜降朝外喊道，格格应声进来，福了福身又仔细看了看有些僵硬和古怪的氛围，“娘娘，有什么吩咐？”
“将这些账本都带去寝殿，本宫去寝殿看。”霜降想到就是惹不起，我还能躲不起吗？
“是，娘娘。”格格虽然疑惑，却也听话的收拾桌子上的账本，抱在怀中，“娘娘，已经收拾好了。”
“走吧。”霜降点头，“清明公公请自便。”
说完，霜降带着抱着账本的格格离开书房，径直往寝殿走去。
清明看着主仆两人离开的背影，心中的烦闷加剧。
冷哼了一声跟着离开书房，他就不信邪了，这霜降真的这么忍心将自己给抛下，她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这样冷心肠的人。
走至半路，格格低声提醒，“娘娘，这清明公公跟上来了。”
霜降转头一看，嘿，还真是……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她真的是活久见了。
“我说清明公公，你放过我行不行？我这华阳宫的庙小，真的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您行行好，别再折腾我了行不行？”霜降都快哭了。
她真的怕胡搅蛮缠还阴魂不散的人，例如眼前这位。
“原来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我纠缠你不放，像个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是不是？”清明眼中含伤。
格格愣在原地，这……唱得是哪一出啊？她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这这么看都像是主子的私事，甚至还涉及到主子的名声，她好像真的应该做点什么。
“你又在胡言乱语了。”霜降不解，这已经不是眼前人对她第一次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之前也有过。
“你是不是之前认识我？还是我欠了你钱？借你家米没还？还是我偷你家东西了？”霜降不得不往这些想了。
她其实没有之前的记忆，她的记忆都在进宫之后，甚至于她是谁她出生于何地，家中是否还有亲眷……这些她都不知道。
“没有。”清明否认。
罢了。
自己真是魔怔了，枉费自己还在青帝身边苦修这么久时间，真是白活了。
“是奴才僭越了，请娘娘恕罪。”恢复了正常的清明，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霜降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而这样的动作没有逃过清明的眼睛，清明将情绪很好的收了起来，不再外露自己的情绪。
“无事，公公清醒了就好，本宫真的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公公请自便吧。”霜降说完也不等清明反应，带着格格就离开了。
这一次清明没有跟上去。
等霜降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往皇帝的养心殿走去。
前两日，他收到了青帝传过来的话，说如果当他在这段时日出现了和霜妃不能好好相处的局面，就到养心殿，他留了东西给他。
他觉得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办法和霜妃好好相处了。
见到她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的代入前世的记忆，脑海中的霜降也是前世的霜降，他真的快要魔怔了，如果不能好好处理这件事，他觉得这会成为他仙途上的一个障碍。
……
清明来到养心殿，按照青帝说的位置，拿出一方纸，上下两张，上面一张赫然拿写着：此霜降亦是彼霜降。
清明看到这张纸上的字，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原来……她真的是前一世的霜降，真的是……自己没有认错人。
迫不及待的打开第二张：若你真的来找这个解密方了，就证明你的情劫到了，清明，当初你成仙位列仙班，被本帝收在身旁做弟子是真，可你没有经历过情劫也是真。
眼下的霜降，就是你的情劫！
至于你的情劫是何样，本帝也不知晓，一切只得靠你自己！
还有，此事夫人知晓，孟婆不知晓，人界的孟晚和幽蘅更是不知晓，如此，可明白？
……
清明看完两张纸上的内容，心中震惊到无以复加，坐在养心殿的台阶上，手捂着脸，回想着的全都是和霜降的点滴，脑海中出现的还是霜降的脸庞。
振作起来，站起身，再次朝华阳宫走去。
正值午膳时分，不用找就到了霜降的面前，霜降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话落，霜降自觉这话不对，讪讪的笑笑说道，“我不是……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
第194章 霜降记起来了
“你们都下去。”清明冷冷的开口，话音不再是之前的尖细声，而是带着男子特有的磁性，醇厚又好听。
格格等人在看向霜妃，等着她的吩咐。
“你们先下去吧。”
“是。”
等人都离开，膳厅只留下霜降和清明，霜降坐着清明站着，地位的差别显而易见。
“现在可以说了？”霜降端坐着问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清明眼中神色不明，“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吗？”
霜降心下一紧，“你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对，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清明肯定的回答。
“真的吗？你……”霜降激动的站起来，动了动手，“你……能不能告诉我？告诉我我的过去，我是谁？我来自哪里？”
话到这里清明开始犹豫了，他不想告诉她，这样有什么不好？这样无忧无虑，还能继续陪伴在夫人的身边，有什么不好？
“对不起，我不能。”
“什么？你说什么？”霜降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道。
“我说我不能说。”
霜降皱紧眉头，“不能说？为何不能说？是我犯了什么大错？还是我杀人放火不可饶恕了？让你如此的忌讳？”
“不是。”清明瘫软无力的坐了下来，此刻的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让要冲动的过来华阳宫，那么急切的见眼前之人。
见到了又能如何呢？
“你走吧……”霜降见清明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凄凉，她也不知道为何，就觉得悲伤，“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清明，“……”
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霜降，她的眉眼嘴和鼻，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原来……她的样貌都融入到了自己的脑海中了。
一点点一滴滴的，如此清晰，如此深刻！
“我累了，你走吧。”霜降无力的重申。
清明听着霜降疲惫的声音，还有那受伤的神色，突然间开始恨起了自己来。
无奈的转身离开，没了来时急切的步伐，沉重的步子让他走得缓慢。
霜降抬起头看向那个在阳光下的身影，连他背影变得昏暗，看不清楚。
不知道是阳光太刺眼，还是清明的背影太暗，霜降痛苦的闭上眼，心口像是缺了一个洞，缺口越来越大，越来越痛。
这样冷的天，霜降此刻满头大汗，捂着心口呻吟。
格格见清明出去，虽然诧异他古怪的神色，却没有忘记进屋去伺候霜降，可走进了才看到主子痛苦的样子，快步上前，“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来人啦，快点传太医。”
最先听到声音的松尚，机敏的吩咐人去传太医，另一方面让人赶紧打了热水来，又叫人来将主子放到床上。
“我是谁？”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
格格和松尚听着主子的呢喃，还有主子一直紧闭的眼紧皱的眉，不断的擦着汗，心里急切。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和茫然。
终于等来了太医，诊脉过后开了些宁神的药，“娘娘这是气急攻心了，我给开了一些宁神的药，给娘娘喝了，先让娘娘好好睡一觉，之后可别这样气娘娘了。”
“多谢太医，奴婢送太医。”松尚去送太医。
“你去把这要给娘娘煎了。”格格吩咐一旁的宫女去煎药。
“是。”
待安静下来，格格不断的给霜妃擦汗，脸上全是心疼，“娘娘，就算清明公公说了什么，您也不该这样生气啊……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