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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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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八斤兴许是刚刚被马元举喝骂过心里正郁闷着,不由嘟囔了一嘴,哼道:“依我看哪里还有费这个劲儿?马大人完全可以凭借长安府尹的名义,直接去领军卫府衙门调遣出上千兵马,然后撒丫子杀进破庙,抓崔鹤年一个现形,让老杂种吃不了兜着走。你瞧瞧,现在还硬生生放跑了他。”
  “糊涂!”
  马元举一脸严肃地瞪了王八斤一眼,低骂道:“领军卫府大将军殷天宗乃是长孙无忌的死党,若这事儿被殷天宗知道,只有通风报信给崔鹤年的份儿,哪里还轮得到你去营救被囚禁的赵氏妻女?”
  王八斤顿时反应过来,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还真是冒失了,怎么把殷天宗、崔鹤年、长孙无忌三人是一伙的事儿给忘记了?
  旋即,他也捧起了马元举的臭脚,赞道:“马大人,还是您老奸巨猾玩得转,哦不,您这是运筹帷幄,嘿嘿。”
  “哼,懒得和你这憨货计较。”
  马元举不屑地看了眼王八斤,然后振臂高举喊道:“众衙役听令,随本官杀入破庙,救出人质。记住,一切以人质的安全为首要选择,至于冥顽不灵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喏!”
  “杀啊!!”
  轰~哗啦~
  长安府一百来号衙役闻令齐动,统统配备着横刀盾牌、弓弩箭矢,撒丫子杀向了如今守卫薄弱的破庙。
  张九斤望着一身儒衫却手执三尺青峰的马元举冲在最前面,赞赏道:“真是看不出来哈,这马大人虽说一介书生,却也是个血性男儿哈。”
  王八斤纳闷道:“咱家侯爷不是说马元举此人虽正直不阿却迂腐得紧吗?我说九斤,他咋就想出了火烧崔府调虎离山这损招儿来的?啧啧,这可是在变相地抄了崔鹤年的家啊。”
  马元举正直不阿却迂腐,张九斤也听郭业提过,不过他倒是想得开,笑骂了一句:“你瞎琢磨这些干嘛?他跟咱们侯爷交情莫逆,兴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你说说,跟咱们侯爷交好的朋友里,有几个是好鸟?”
  “也对哈!”
  “我说八斤,你也别傻愣着了,赶紧带着弟兄们冲吧。回头让马元举的衙役拔了头筹救了人质,咱怎么跟侯爷请功领赏啊?”
  “对!”
  王八斤立马打了个机灵,抽出腰间钢刀,高举喊道:“弟兄们,救出人质,今晚俺们兄弟俩请你们喝酒吃肉。等咱们家侯爷出来大理寺,论功行赏哩!”
  声音落罢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隐蔽之所,张九斤次之,其他五十来号侯府亲兵紧追二人后面,杀向了破庙。
  仗着人多势众,再加上事发突然,立马打了崔府残留私兵一个措手不及。
  霎时,刀光剑影,崔府私兵死伤者不下三十来口子。
  一时间,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从破庙荒废后院的柴房中救出了慧娘母女。
  遵从郭业的嘱咐,王八斤和张九斤第一时间带人将这母女俩转移到霍国公府内,严加保护起来。
  一个时辰以后,崔府大火终于被扑灭了,不过因为火势过大加上今天刮得是东风,风势助涨着火势蔓延吞噬,所以整个崔府从上到下,几乎被烧得一塌糊涂,处处残垣断墙,就连崔鹤年视若珍宝藏着书房的古董字画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这下可把崔鹤年气得够呛,那真是相当的痛心啊,他已经打定主意,明日早朝不参马元举这王八蛋一本,他就不姓崔了。
  若是马元举及时派人来救火,崔府上下何至于损失如此之惨重?
  此时,因为救火而蓬头垢面的崔鹤年正在一处烧废的亭子里安抚着几房小妾,几个小妾因为受惊过度再加上多年来积攒的金银珠宝私房钱被烧得干干净净,正哭天喊地抹着泪儿,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跟崔鹤年哭诉着委屈。
  这时,一名护院跑进亭里,这厮浑身狼狈不堪,正是从破庙那边逃回来的漏网之鱼。
  这名护院飞奔进来跪到崔鹤年跟前,惊慌失措地叫道:“大人,这次真是出大事儿了!”
  崔鹤年今天对“出大事儿”几个字比较敏感,一听之下怒然起身一脚将这护院踹翻在地,骂骂咧咧道:“家都烧没了,还出什么大事儿?咦,你身上的血迹和刀伤是怎么回事?”
  他这时也发现了护院身上的不对劲,心猛地一沉,脸色唰的一下变白,骇然道:“莫非破庙那边出……出事儿了?”
  “是啊,大人。”那护院从地上爬起,战战兢兢地回道,“您刚刚离去没多大一会儿,破庙那边就突然杀进来一群衙役,至少上百人,一个个刀盾齐全,弓弩箭矢一应俱全。二话不说就开打,兄弟们损失惨重啊。”
  崔鹤年不关心那些私兵护院损失多少,而是迫切问道:“那……那关在柴房里的那对母女呢?”
  “救走了,都被救走了,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啊?中了马元举这王八斤的计了!”
  崔鹤年闻言眼前一黑整个人顿感天旋地转,软瘫在了地上,气若游丝地喃喃道:“快,快将本官抬……抬到长孙大人府上,我要速速面……面禀长孙大人,出……出大事儿了!”
  话音落罢,人已经失去了知觉,硬生生被惊吓得晕阙过去了。
  一时间,亭子中又是一片惶惶不安手忙脚乱的场景。
  ……
  ……
  张九斤、王八斤两兄弟在马元举的帮助下,不负郭业所望,终于将慧娘母女成功营救出来。
  而崔鹤年也失去了要挟威吓赵飞轩的唯一杀手锏。
  五天后的第二轮三司会审,赵飞轩因为病重无法下地,已是神志不清。
  在韦挺和于得水的坚持反对下,长孙无忌放弃了第二轮堂审,宣布延迟五天再进行第二轮堂审。
  而郭业旧伤未去,因为赵飞轩无法上堂作供而免去了第二轮的酷刑。
  时间一天天过去,崔鹤年屡屡见天牢“探望”赵飞轩的病情,并亲自带着郎中给他诊治。
  而长孙无忌也没有闲着,他甚至出动了殷天宗的领军卫府衙门的士卒满城搜寻慧娘母女的下落。
  而就在离第二轮三司会审还有两天时,虞世南进宫向李二陛下请旨并得到允准,也进大理寺天牢探望郭业。
  他拿着李二陛下的谕旨进大理寺天牢,不仅给郭业带来了一个消息,还随行带来了一个浑身上下罩着黑袍,看不清面孔的神秘人。


第915章 探监
  大理寺,天牢中。
  虞世南带着一名从头到脚罩着黑袍之人来到郭业的牢房前,后头紧紧跟着几名狱卒。
  这些狱卒名为尾随听候调遣,实为奉长孙无忌之命前来监视虞世南与郭业的谈话内容。
  虞世南见状为之一恼,真是狗皮膏药附骨之蛆,厌烦得很。
  倏地,他祭出李二陛下那儿请来的谕旨,喝退着一众狱卒道:“皇上命老臣探视并替他传几句话给益州侯,谕旨在此,闲杂人等一律退避。”
  见着虞世南搬出李二陛下,连黄帛谕旨都请出来了,哪个狱卒还敢多做逗留?长孙无忌的命令和李二陛下的谕旨,孰大孰小,一目了然。
  霎时,一干狱卒闻风而退,统统做那鸟兽散状。
  喝退了狱卒之后,郭业已经走到了牢房栅门前,冲虞世南笑了笑道:“老师,稀客啊,您老人家怎么有雅兴跑这儿来看我啊?哈哈。”
  虞世南早已听说了郭业在三司会审上铁骨铮铮受酷刑之事,所以他知道郭业这些日子遭了不少罪,继而唏嘘两声,安慰道:“唉,这些日子你受苦了,郭业!”
  如今郭业腰背上的伤势还未痊愈,伤筋动骨一百天哪里会是这般容易就好的。不过即便如此,伤口也缓缓开始结痂,生命已无大碍,勉强能像个正常人般。
  听着虞世南的话他顿时心里荡漾起洋洋暖意,脸上不禁泛起几抹由衷欣笑,然后看了眼虞世南身后那个从头到脚笼罩着黑袍的神秘人,摇头说道:“老师,这点苦楚算不得了什么,只要最后能翻盘,纵是受再多苦都是值得的。对了,这位是……”
  他微微抬起了右臂指了指神秘人。
  虞世南哦了一声,扭头冲那黑袍神秘人低声吩咐道:“郭小子会落得这般田地,遭了这么多罪,都是受了你们家那位所戕害。赶紧把面罩摘下来吧,郭小子面前无需遮遮掩掩!”
  对方没有吱声,罩在黑袍中的头默然点了一下,便缓缓伸手将黑巾面罩拉扯了下来,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郭业定睛一看,眼前这神秘人并非别人,正是——
  赵飞轩唯一的软肋,他的结发妻子……慧娘。
  郭业见状之后脸色惊悚,下意识地看了眼牢房走道尽头,发现没有一个狱卒之后,这才对虞世南急急问道:“老师,现在长孙无忌和崔鹤年正满城秘密搜捕着她,您怎么把她带到这儿来?万一被有心人瞧见密报给长孙无忌,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非也非也。”虞世南微微摇头笑道,“兵法有云,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长孙无忌怎会料想到老夫会将这妇人带来天牢探视她丈夫?在说了,赵飞轩若是见不到她,岂会老老实实在两天后堂审上翻供,并道出实情来?”
  郭业尽管知道虞世南说得在理,但还是有些谨慎地嘀咕道:“太冒险了,万一……”
  “妹夫,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慧娘知道是我家夫君对不起你。”说着慧娘声音略显激动哽咽地说道,“但是我家夫君也是受了崔鹤年算计才铸成大错。妹夫,你可知道我家夫君如今被关押在何处。”
  郭业刚要伸手指向对面的牢房,突然对面牢房中躺在木板床上的赵飞轩突然跟诈尸一样地窜了起来,三两步奔到牢房栅门,一脸惊喜颤抖着声音地喊道:“慧娘慧娘,我的妻,刚刚可是你在说话吗?”、
  “夫君!”
  慧娘循声顿时转过头去,正瞧见一身囚服,蓬头垢面的丈夫正独倚铁窗前冲自己望来。
  见着丈夫如今这般惨状,慧娘的心猛被一柄大锤硬生砸了一下,多日来的委屈和受惊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宣泄,眼眶湿润,眼泪就跟开闸泄洪似得哗哗流淌了下来,随后飞奔到赵飞轩牢房的栅门前,夫妻二人双手互捧缠绕在一起,一起抱头痛哭了起来。
  男的哭声凄凉更是凄厉,女的哽咽中带着无尽的幽怨与委屈,真可谓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郭业立马担心起来,尼玛的,这么鬼哭嚎叫,一会儿可别把那些受长孙无忌钳制的狱卒跟狼一样招来啊。
  他正要开口劝说来着,却被虞世南摇头摆手给挡住了,只听虞世南说道:“罢了,他们夫妻今后也没多少回见面的机会了,就让他们互诉一番衷肠吧。而且慧娘不将崔鹤年干得那些龌龊事跟赵飞轩说出来,他又岂会在两日后的堂审上临阵反戈,助你洗脱清白啊?”
  郭业点点头表示明白,哦了一声后,突然问起:“老师,光有赵飞轩临阵倒戈助我洗脱清白也不够啊,若要将长孙无忌、崔鹤年等人统统一网打尽,就必须找到那个给赵飞轩提供劣等木料石材之人啊。那个人才是崔鹤年的心腹,只有将他……”
  “这就是老夫今日探视于你的第二个目的了。”
  虞世南智珠在握地捋须含笑道:“前天,那个商贾已经在清河县乡下被老夫的一位门生故吏给悄悄拿下,押解进了长安。昨日黄昏,老夫已经从他口中拿到了他与崔鹤年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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