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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院附近有一家俱乐部有附带餐厅，隐秘性较好； 但是要预约，沈璇下车后直接打电话让人留位置，蓝沁站在她旁边； 看着这家会员制的餐厅，再看这个点； 沈璇还能先让人留位置。蓝沁眼眸藏下一丝妒忌。
也有一丝羡慕。
不一会儿； 俱乐部的负责人出来接沈璇； 问沈璇需要在包厢还是在堂食，沈璇看向蓝沁； 蓝沁咬了下下唇，最后选择了堂食。
两个人上楼； 这餐厅在八楼，落地窗一大片。
沈璇坐下。
蓝沁也坐下，虽然一开始是说蓝沁请客； 但是全权却是沈璇主导。负责人站在一旁给沈璇点餐，介绍了几款最近不错的牛排。
沈璇要了一款，又让蓝沁点。
蓝沁放在衣服两侧的手悄悄捏着； 随后点了一份。
负责人走后。
沈璇端起咖啡喝一口，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了。”
蓝沁看着沈璇淡漠，自信的样子； 她也喝一口咖啡，随后，说道：“我当初也没想过会跟闻少在一起的，高中那会儿很多人拿我跟他开玩笑，后来渐渐地我们就走得近了，再后来上了大学没想到在同一个学校，他就追我了。”
沈璇慢条斯理地抿着咖啡，眼眸看着蓝沁，眼底没什么情绪，但一丝冷意是有的。
蓝沁继续道：“我不怕跟你说，我跟他没接吻过，也没发生过关系，但是我一直认为是我的问题，我前期太端着了，蓝家跟闻家相差太大了，在京都这种那么注重门第的环境我只觉得惶恐，我很怕他一转眼就看不起我，我更怕发生关系后，他说不要就不要。”
“于是我一直端着，他肯定也看出来，并且尊重我，我觉得女人不能那么轻易地跟男人发生关系，尤其是像我这种家庭的，更要谨慎。”
“他其实帮了我很多，我姐姐一直都有精神上的问题，因为她亲眼目睹了我父母的分裂，所以她性情就时好时坏，我就成了那个受害者，姐姐她一闹，我在家里连个能去的地方都没有，但是那些年，闻泽厉确实帮了我很多，他让我在家族里站稳了。”
沈璇嗓音很淡：“是么。”
蓝沁立即点头，“是。”
沈璇：“这样看来，他很爱你？”
这话蓝沁不敢立即应，她只是抿着唇，但是神情看似是这个意思。后她补了一句，“或许是曾经吧。”
“曾经很爱？”
蓝沁闭嘴，她看着沈璇，看不出沈璇心里所想。
可是沈璇语调的低冷，她是听出来的。她张了张嘴正想说，跟前的桌子突然被人一把踹倒，咖啡跟杯子溅了满地都是。
蓝沁尖叫起来，急忙躲开，一抬头，心神俱裂。
男人指尖夹着烟，穿着黑色衬衫跟长裤，领口敞着，脸色冷硬如霜，他嚼着一丝冷笑：“很爱你？”
蓝沁心口起伏，紧紧地咬着唇。
她吓到了。
闻泽厉捞过一旁的椅子，坐下，长腿交叠，指着她，“坐下。”
蓝沁下意识地看一眼沈璇。
沈璇淡淡地坐着，对面前这一切没任何情绪，她低头扫一眼鞋跟，也染了点儿咖啡。闻泽厉低头扫一眼，下一秒，男人屈膝下去，抽了一张纸巾给沈璇擦，沈璇却轻轻地挪开，闻泽厉手一顿。
下一秒握住她的脚挪回来，强硬地擦了。
闻泽厉没敢看沈璇，扔了纸巾后坐直身子，他点着蓝沁，“坐下。”
蓝沁哆哆嗦嗦地拉过椅子。
坐下。
眼前的男人，让她觉得陌生，可怕。
闻泽厉指尖按着沈璇的手腕，怕她走了。随后，看着蓝沁，他身子往前倾，一只手虚虚地搭在膝盖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垂落。
他眯着眼，说：“一直以来我认为谈过的感情，再不堪也不应该拿出来说，就如之前，沈璇问我要故事，我没一次性说完，就是这个原因。”
蓝沁身子一颤。
她总觉得接下来的话她不想听。
而曾几时，整个餐厅没了别人，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一地的狼藉负责人也不敢叫人来收。
那两份牛排也没敢送上来。
气氛僵着至死。
闻泽厉道：“是，我追了你半年，这半年来我是想起来就追，没想起来就算了。”
说这个话，闻泽厉握着沈璇的手微微颤抖，但又用力，怕她挣脱了。他接着说：“最后我其实是懒得再问你了，你是不是反过来总在我面前晃，再一次，我随意一问，你就直接答应了。”
蓝沁呼吸都跟不上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闻泽厉追了她半年，但没有人知道最后一步是她自己走近的。
闻泽厉紧紧捏着沈璇的手腕，又道：“我承认对你有点好感，但是距离很爱你十万八千里，否则你姐姐现在就不会还呆在蓝家了，我本想着看看你能如何在蓝家挣脱，就跟养个助理一样，看他怎么在我手下冲出头。”
“可惜你没能耐，每次只会拿我出头，自己永远不站起来，我对你那点好感也渐渐地就消散了，你觉得那点好感能值多少钱？后来的几年，我几乎是看废物的眼神看着你，你自己还不明白吗？”
“我闻泽厉恨沈璇那么强势，但同时我也是欣赏她的手段，以至于我爱上她只需要一个眼神。”
蓝沁脸色发白。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后来那几年，他对她是时冷时热，甚至经常因工作的事情放她鸽子。
她为什么看不透这个男人，就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敞开过自己的内心。
他对她的好感。恐怕更多是建立在他等着看她怎么从蓝家脱出来吧。
她一口气喘不上来，低着嗓音问：“如果我当初站起来了呢？如果我站起来了，你会爱我吗？”
闻泽厉：“不会。”
蓝沁脸色更白了，她想起来了，她当初选择出国的理由就是要脱离蓝家，那个时候她曾经问过他。
会不会娶她。
他说：“不会。”
一样的回答，可是却被她自己给蒙蔽掉了，只因为他娶的人是沈璇，沈璇那样的女人他怎么会爱上。
她一直这么认为。
可是，想不到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蓝沁下意识地看向沈璇。
沈璇就如看戏一样，什么神情都没有，她苦笑了下，“沈璇，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闻泽厉也看向沈璇，他呼吸几乎一停。
沈璇转动手腕，闻泽厉用力按紧，沈璇挑眉，说：“你们的故事这么精彩，我当然满意了。”
闻泽厉呼吸再次一停。
他低吼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沈璇没吭声。
她看向蓝沁。
蓝沁脸色一直白着。
闻泽厉转头狠狠地看着蓝沁，“滚。”
“滚，再不滚我让人弄死你。”他神情跟嗜血似的，蓝沁膝盖一软，后退两步，接着跌跌撞撞地跑了。
跑得远了，只听到闻泽厉那一声声的哀求声。
这个男人在沈璇面前完全放下自尊，骄傲，他简直疯魔了。
闻泽厉捧着沈璇的脸，抵着她额头，“我知道错了，沈璇。”
沈璇摸着男人的脸，淡淡地道：“其实我本来都忘记蓝沁这回事的，结果今天就这么给翻出来了。”
闻泽厉一顿。
他咬着牙根，真恨不得找人弄死这个该死的蓝沁。
她该死。
沈璇推开闻泽厉，说：“不过这顿饭吃不成了。”
闻泽厉握紧她的手，说：“能吃得成，走，去包厢里。”
沈璇掀起眼眸看他。
几秒后，在闻泽厉紧张的神情下，沈璇站起身，提着小包。负责人在那边紧张得要死，这会儿终于敢出来了，赶紧印着两个人进了包厢，包厢里有着淡淡的茶香味，闻泽厉道，“我本来约了萧然。”
“正在等他。”
负责人干笑，“是啊，然后闻少出来找我，就看到了你们。”
接着，闻泽厉就过去，在那儿站着听了一会儿。后来听不下去了，他就直接上脚。沈璇看一眼闻泽厉。
闻泽厉给她拉开椅子，领口敞着，露出少许的锁骨，他看她一眼，“还点你刚才的牛排？”
沈璇：“行。”
闻泽厉让负责人去准备，接着坐在沈璇身侧，偏头看她。
沈璇淡淡地道，“别看我。”
闻泽厉：“就看。”
沈璇没搭理他，拿起手机把玩。
微信上跳出聂承的信息，邀约她明日跟一伙好友吃饭。
闻泽厉眼眸阴鸷地看着。
沈璇回复：“好。”
闻泽厉脸色更阴，但他忍住了。
他知道，如今沈璇是单身，没复婚之前他管不了沈璇，狭长的眼眸沉沉的，里头闪过一丝戾气。
很快，点的牛排上桌了。
这边牛排有人是帮忙切好的，沈璇直接叉着吃就行，闻泽厉的那份跟沈璇差不多，他倒了一杯热茶给沈璇，低声问：“要不要点份甜点。”
沈璇：“不爱吃。”
闻泽厉：“那还想吃点什么？”
沈璇抬头看他一眼，轻轻一撩眼皮那种，随即低下头继续吃牛排。
闻泽厉被这一眼，扫得胸腔发热。
他舔了下唇角。
趁着沈璇在抹唇角的酱汁时，凑过去，堵住她的嘴唇，沈璇愣了下，看着这男人，四目相对，闻泽厉跟吃什么美味的东西时，舔吻她舌尖跟唇瓣，沈璇在桌子下的脚踢了他几下，毫无作用。
被迫仰头接受他这吻。
最后酱汁消化了，两个人只剩下本能的欲/望交缠。
闻泽厉甚至搂着她的腰，抱到自己的腿上，沈璇半睁眼，捏着他下巴，“滚。”
闻泽厉笑了下，“滚去哪儿？”
“去你那儿？”
他说得隐晦。
沈璇听得明白，她眯眼，没应。
就是这副样子，闻泽厉盯着狠，他要被她这样子给逼疯了，又冷，却又带着欲。他不动声色地约她，“明天晚上一起吃晚饭？”
聂承约她就是晚上。
沈璇看着他，“不。”
闻泽厉：“哦？”
他舌尖抵着颊壁，眼眸阴冷。
吃过午饭，从俱乐部出来，正是大中午。沈璇电话很多，有家里人打来的，也有要见面的叔叔阿姨们打来的，沈璇一边接电话，一边被闻泽厉揽上副驾驶，她淡淡地看他一眼，倒是没拒绝了。
车子启动。
沈璇挂电话，对闻泽厉说：“送我去萧家。”
“见萧老爷子？”闻泽厉偏头问。
沈璇：“嗯。”
“好。”
闻泽厉下午还有事，所以也没法跟着去，送到萧家后，他就先走。沈璇去萧家拜年，常雪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她车子跟闻泽厉的车子擦身而过，匆匆看一眼闻泽厉。
大冬天的，说真的，闻大少确实帅啊。
这京都的帅哥顶尖的就那么几个，闻泽厉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
跟萧家拜完年，沈璇回了家里，家里正在合计明天去哪家，沈璇抱着抱枕，听着沈霄全跟莫甜商量。
于是，最后定下，第二天去闻家。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闻家兄弟包括陈依，还有闻家小叔，闻家父母都来了沈家。
沈家一家人愣几秒，沈霄全很快回神，笑着道，“还想着去你们家拜年呢，没想到你们先来了。”
闻颂先脱下外套，道，“我们两家就不必要那么客气了，今天家里不开火，就到你们这里蹭饭了。”
沈霄全：“哈哈，好说，那今天我们吃火锅？”
闻家小叔说：“正好，我也想吃。”
沈霄全转而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