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人牵着个女孩,女孩也认识陈樾,笑得很开心:“好久不得见了,明天聚一个嘛。”
陈樾迟疑,看了下孟昀。
那男的也看向了孟昀,陈樾解释:“镇中学的志愿者。”
对方邀请:“都是朋友,一起玩嘛。”
孟昀大方一笑:“好啊。”
两人约了明天吃晚饭,又说叫上谁谁一起。
等人走了,陈樾没来由地说了一句:“他们两个是我高中同学,没有你上次遇到的那几个。”
孟昀说:“知道。我看得出来,他们是你朋友吧。”
陈樾说:“嗯。不多,就这几个。”
孟昀吃完米线,想起正经事,问:“你家有地方给我住吗?”
陈樾并没太意外,说:“有的。”
孟昀放了心,说:“那这几天我请你吃饭吧。”
陈樾说:“不用。”
孟昀说:“要的。”
陈樾说:“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她看他半晌,说:“那我不客气了。明天我喝奶茶,吃豆腐,看电影,你都给我买啰?”
他笑一下:“可以啊。”
孟昀就问:“为什么可以啊?”
陈樾被问住,隔了会儿,说:“你来我这儿玩,不就该我请么。”
孟昀挑了下眉:“也是哦,你说话好有道理。”
陈樾:“……”
出了夜市是夜里九点多。若阳绿化好,树高而茂盛,路灯隐匿于枝叶中,照得道路黑一块黄一块的。
三轮车行至老城区,车轮碾在青石砖路上,两旁是翻新过的旧民居,奶茶店炸鸡店仍在营业。三轮车转了个弯绕进小巷,民居次第铺开。车到尽头,停了。
开门进去是两木房一围墙一照壁,在夜里有种古朴的味道。陈樾摸开走廊的灯,天井里种了株葡萄。正值季节,葡萄爬满藤,吊着一串串小花儿。
孟昀小心翼翼的,低声说:“我第一次看见葡萄树。”
陈樾好笑:“你不用小声,家里没人。”
孟昀一愣,虽听说他是一个人,但总以为还有亲属。她想,也难怪他不回家了。
陈樾家是垂直分布的两房,堂屋和堂屋之间是联通的,阁楼和阁楼之间也有走廊连接。因是一个人住,家中摆设十分简单,家具极具年代感,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地板、墙壁、柜子看得出常有修补的痕迹。
陈樾的卧室在北阁楼,东边阁楼空置着,是孟昀落脚的住处。房间里一个三开门的木衣柜,一个五斗柜,外加一张传统老式的木棱床。有种回到九十年代的错觉。
孟昀洗漱完,清理着明天要穿的衣服,陈樾敲门进来了。他给她倒来一杯水,顺便点蚊香。
“来迟了。”孟昀朝他伸手,告状似的说,“我已经被蚊子咬了。你看。”
她手腕处一个小小的蚊子包,粉粉的。
“……”陈樾看着,不知怎么就笑了一下,说,“看来你挺招蚊子。”
“你还笑?在你家咬的。你赔。”她仍伸着手。
陈樾刚好站在五斗柜旁,见柜子上一瓶花露水,拧开了倒一点在食指上,而后在她的蚊子包上摸了两下。凉丝丝的。
他说:“呐,赔了。”
“……”孟昀不吭声,偷笑着收了手。
他转过头去,似乎心情也不错,在地板上撒了些花露水,而后点了蚊香。蚊香味道有些重,孟昀轻咳了两声,说:“臭蚊香。”
陈樾出了门,过会儿又来给她铺床。
藕粉色的床单上印着牡丹状的花纹,他伸手展开,用力一抖,床单铺上床面。孟昀笑起来:“这个床单我小时候也用过,是不是全国统一的那个?”
“网上很多人晒过这种床单,说都是小时候用的。”陈樾脱了鞋,爬上床,将床单抚平,边角掖进被褥里。他低垂的眉眼异常认真,仿佛在铺一件艺术品。
孟昀盯着他看,他做事时一贯是这种神情。还看着,他铺完了,一回眸对上她的眼神。阁楼的白炽灯昏黄,照得彼此的脸色都有些柔白。
孟昀立刻说:“一起装被套吧,一个人弄好麻烦的。”
两人站在床边,各自捏住薄被一角钻进被套,两个角套好了,陈越递给她,说:“你捏着就行。”
孟昀捏着被子的两只角,陈樾将剩下的被子装进被套,捏住另外两只角,抖了一下被子。
孟昀没握住,哗地松掉了一只角。
“不好意思。”她笑了起来。
陈樾也笑,说:“晚上没吃饱?”
孟昀瞪他一下,等重新握住了,突然用力一抖,被子扇起的大风扑了陈樾一脸。他闭紧眼睛又睁开,见她站在被子那头笑得直不起腰。
陈樾也用力抖一下被子,扇得孟昀眯眼皱眉,头发乱飞。她啊啊叫着,眯着眼两只手揪着被子狂扇。两人闹成一团,陈樾忽然用力一拉,一股力道扯着孟昀往前一扑,她撞进薄被里,隔着淡淡洗衣粉的香味,那边是他的胸膛。她一愣,紧接着被子绕住她,将她裹着缠着,整个人轻轻摔倒在床上。
薄被如茧将她罩住,灯光透过来,朦胧一片如隔着白纸的阳光。
他的身影在那片光线里晃了一下,靠近,放大,降临在她面前。她心里一突,听见他拍了拍她的“茧”,轻声说:“早点休息。”
影子离开了。脚步声,关门声。
孟昀在香香的薄被里躺了好一会儿,才扒拉着钻出来,呆了一呆,脸颊上一片绯红。
第29章
周六那日; 天气极佳。天空湛蓝无云。
陈樾带了孟昀在老城区里走一圈,木排窗、竹门帘、花圃、青石板路,处处皆是风景。老城区不大; 几步路便到尽头。外头有步行街和商场,正值周末; 车水马龙。
孟昀难得逛一次街; 碰上好吃的零食皆要一试。陈樾也随她,烤鱿鱼、烤肠、木瓜水、酸鸡脚,一一给她买了尝。
途径陈樾说的那家正宗烧豆腐店,两人进去围坐烤炉小桌前,桌对面的老婆婆一面烤着,两人一面吃,光是蘸料就有五六种; 装在小小的金属蘸碟里摆了一排。
孟昀一口气吃了二十多个烧豆腐,问陈樾:“这老婆婆记得数吗; 她要是记错了怎么办?我们白吃了她的。”
陈樾微朝她偏头,说:“你看她手旁边的盘子。”
老人身侧一个小铁盘里装了许多玉米粒; 孟昀还没看出蹊跷,陈樾从烤架上夹了两颗豆腐,老婆婆便放了两粒干玉米粒进盘子。
原来如此。
孟昀笑了,说:“你们这里的人真有意思。”
她吃了早午餐; 又捧了奶茶打算逛街买衣服,但两条街从头走到尾; 从尾走到头,全走完了也没有她看得上的。
走到最后; 她不怎么讲话了; 陈樾看出她不太开心; 说:“前头还有个商场。就在那儿。”
孟昀忧愁的样子,说:“算了吧,再走你脚都断了。”
陈樾道:“这么点路,不算什么。”
孟昀说:“那我的脚要断了。”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孟昀就撅了嘴巴。
路边刚好有人扔了辆共享单车,陈樾抬抬下巴,说:“骑车去吧。”
“走了一上午,你还有力气骑车啊。”孟昀嘴上这么说,人倒是很快乐地坐上后座。
陈樾载着她穿过林荫道,夏天的风鼓起他的T恤,孟昀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荷尔蒙的气息。她含着奶茶吸管,有些心不在焉了。
有行人横穿马路,陈樾突然刹车,孟昀猛地扑到他后背上,脸颊撞上他的背脊,火辣辣的。他身上有种什么味道呢,有点像松木。
陈樾回头,说:“不好意思,刚才有人……”
孟昀红着脸,吓唬他说:“我奶茶全泼你身上了。”
陈樾慢慢笑说:“孟昀,衣服湿没湿,我能感觉的。”
孟昀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恼羞成怒”就轻拍了下他的背,说:“骑你的车。”
骑行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商场,乘扶梯而上,孟昀很快看到一家不错的店,装修雅致,衣服按不同色系与搭配悬挂店内。
她进了店,见大部分衣服款式都不错,但她率先找到沙发处,指给陈樾,说:“你坐这里等我。”
陈樾坐进沙发,看她在衣架前走来转去,很快就给自己搭配了三四套行头,说试一试。店员一面夸着她欣赏水准高,一面引她入更衣室。
陈樾在外头等,店员端来两杯水。
“谢谢。”他才喝一口,试衣间门开了。孟昀穿了套樱花粉的轻薄小西装搭同色短裤。她在镜子前转了一圈,问陈樾:“好看吗?”
水粉色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了,他点头,说:“好看。”
“我觉得也不错。”她满意地进了更衣室,陈樾喝了两口水,她很快又出来了,这次是件白色无袖垂质双层米纱裙。
她问:“好看吗?”
陈樾说:“好看。”
她问:“跟刚才那件比呢?”
陈樾说:“都好看。”
“……”孟昀瞪他一眼,说,“敷衍!”
陈樾真不是,困窘一笑,解释说:“是真的都好看。”
店员笑了起来:“在男朋友眼里,肯定穿什么都好看的。”
两个人一时都没吭声。孟昀转身看镜子,陈樾低眸看她的裙摆。
孟昀一句话不说进了试衣间,过会儿又穿了套休闲装出来,仍是问陈樾:“这个呢?”
陈樾有预感,没好意思地捂眼笑了。
孟昀轻嗔:“你笑什么?说话呀。”
陈樾说:“就……好看。”自然又被她瞪了一下。
陈樾收了笑,认真道:“那好看我也不能说丑啊。”
孟昀不吭声了,板着脸的样子,眼里却有笑意,她对着镜子照照,再次抛出死亡问题:“哪个最好看?”
陈樾说:“都——”他看着孟昀瞬变的眼神,改口,“第一件。”
孟昀追问:“为什么?”
陈樾张了下唇,最终实话实说:“腿好看。”
他声音不大,她稍瞪圆了眼,上前拿起抱枕轻砸他怀里,说:“你这个人,也有不正经的时候哦。”
陈樾接住抱枕,无奈:“你非要问,答了你又不满意。”
孟昀微红着脸,笑:“我也最喜欢第一件,英雄所见略同。”
陈樾说:“你已经做决定了,还要问我。”
孟昀道:“让你有参与感嘛,免得你等我等得睡着了。”
店员又笑起来:“不会睡着呢嘛,你男朋友很是专心呢,等你的时候都不玩手机呢。”
孟昀还是没解释,陈樾也没讲话,气氛有些微妙时,他手机响了,去门口接电话。孟昀迅速换下衣服,买了第一件,走出店门,他刚好回来,问:“弄好了?”
“嗯。”她扬了扬纸袋。
陈樾问:“还要去其他店看看吗?”
“不去了。”孟昀笑起来,“陈樾,你走累了没有?”
陈樾说:“没有。这点路不算什么。”
“不算吗?”孟昀拿出手机,“今天走了两万步诶,怎么样,女生逛街很烦吧?”
陈樾摇头:“不烦。”
那么简单两个字,听得孟昀唇角开心地弯起。
她一步跨上下行的扶梯了,转身面对他:“陈樾,你怎么对人这么有耐心,你对谁都这么有耐心吗?”
陈樾低头看着她,说:“这个问题你问过。”
孟昀望住他:“你没答过呀。”
扶梯往下移,商场天井里漏下来的光在她眼里流转。
“我不知道。”他握紧手机,岔开话题说,“我有三四个朋友要来家里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