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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宏城喝了酒本来就没什么理智,林清乐干扰他,他便把许汀白甩下,一下子把她拽了过去。
“你是谁啊?啊?敢操心我们家的事?”
林清乐对于许宏城来说轻飘飘的,他随意那么一提,他便把她按在了阳台玻璃门上。
“你别动她!”许汀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想去阻止他。可他看不见……他的无能为力只能被许宏城一脚踹开。
他狠狠撞到电视机上!
头一回,许汀白有那样强烈的愿望,自己能看见!
“他对你倒是挺有反应啊,啊?你们这一来一去的,看来是见过不少回了。”许宏城刷得一下拉开了阳台门,把林清乐丢了出去。
阳台风呼呼往里灌,许宏城回过身,想继续去收拾许汀白。
可刚走了一步,突然有什么砸在他后脑勺上,他一顿,回头看向在阳台上随意拿起角落废旧木头的女孩。
女孩目光如炬,竟丝毫没有退意。
他本来就头疼欲裂,此时更是一口气涌了上来。许宏城气极,转身就冲了过去,轻而易举把林清乐手里的木头扔开,把人掐着按在了栏杆上。
“打我,你还敢打我!你以为你是谁!”许宏城眼睛赤红,恍惚间胡言乱语,“这都是你造的孽你知道吗,跟我没关系!是你非要去动那块地方!是你害的公司破产!现在你说自杀就自杀,说死就死,这烂摊子你不想管了?!哈哈哈哈,那你让我干嘛!嗯?你儿子也不要了是吗!好啊!我他妈也不想要!”
林清乐被扣住,动弹不得,最后她艰难地拿住了他的小拇指,用力一掰!
“啊——”许宏城吃痛松开,林清乐借此机会往旁边溜。
许宏城见她敢逃,猛得朝她追了过去,林清乐身子娇小,躲避间往下一蹲……
醉醺醺又气红了眼的酒鬼直接冲了过去,他冲得很猛,恍惚间用力伸手往前一探,上半身都到了栏杆外。
就这样他都没有收住力,仿佛那外面不是什么高楼,仿佛外面有他憎恨的东西……
林清乐蹲在地上护着自己,她没有被他再抓回去,也没有再被他掐住脖子……她好好的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黑色身影越过了那不算高的栏杆,听到阳台外的风呼啸着略过自己耳边。
什么都没了。
只余一声闷响。
“林清乐!”许汀白从里面出来,他站不起来,只在玻璃门间,伸手去试探她的方向。
林清乐看了他一眼,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起身。
八楼,二十多米高。
风还在呼啸着,她朝外看了眼,只看到最底下的昏暗中,有一个深色的身影。
“你在哪?你怎么样!”
“我在这。”林清乐瞪大了眼睛,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许汀白握住她,一下子把她拽了过去,“他伤你了?!”
“许汀白……”林清乐僵僵摇头,“他,他掉下去了。”
林清乐说到这已经克制不住得发抖,她的声音很浅很浅,是难以置信也是恐慌至极。
许汀白一震,他刚才在里头听到外面的碰撞声,艰难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料到会有这个事。他抓紧了她的手,“什么?”
林清乐呼吸急促了起来:“我说,他掉下去了,你爸爸掉下去了!他,他刚才冲过来要抓我……但是我躲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突然……不,不是我啊,我没有推他。”
林清乐整个人都乱了,他怎么会掉下去,她没有推他啊……是她胡乱之中不小心吗?
林清乐紧紧盯着许汀白,生怕他情绪失控。
他再怎么样也是他的父亲,他肯定——
“不要大声说话。”许汀白突然沉了声。
林清乐立刻紧抿了唇。
许汀白:“林清乐,你听我说,他刚才从阳台上跳下去了,对吗。”
“不是,因为他要抓我,他不小心……”
“是他跳下去了。”许汀白打断了她,一字一顿,“告诉我,是他自己跳下去了。”
林清乐没明白,无措地看着他。
“好,你不用说,因为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许汀白没有任何她料想中的情绪,甚至,他突然好冷静。
他握着她的手,认真道,“今天你有带什么东西我家吗。”
林清乐:“我,我背了书包,在地板上。”
“嗯,那你把书包背上,再看看地板上有没有你的东西掉了,仔细看,把你的东西都带走。”
“……”
“餐桌上有条擦桌子的毛巾,你拿过来,把你今晚碰过的地方都擦一遍。”
“……什么。”
“你听我的,只要做就好。”许汀白说,“其他事情我会处理。”
“许汀白……”
“快点,擦完拿上东西就走。今天晚上,你没有来过我这里,知道吗。”
林清乐:“可是你爸他——”
“我知道,他自己跳下去了!”许汀白咬着牙,“他喝多了酒,情绪失控,跳下去了。”
林清乐看着他,瞬间都明白他的用意。她低着头,压抑着哭声。
许汀白听不得她哭,听得心都要碎了。他摸了下她的头,安抚道:“你别怕,你没有做错什么,是他咎由自取。”
……
最后,林清乐还是听了他的,把自己今晚来到他家可能留下的痕迹都抹去了。
她带上她的东西,站在门口看着他。
“走吧,快点回去,我刚才说的话你都记住没。”
林清乐:“嗯……可是你怎么办,你受伤了啊,你得去医院。”
“明天会有人来的。”许汀白低声道,“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这两天也不要给我打电话,之后我会联系你。”
“但是我……”
“你不是想让我看见你吗。”许汀白笑了下,“我现在也特别想看见你,等这件事处理完,我听你的,我们去医院。”
“你保证?”
“嗯,我保证。”
第28章
林清乐回到家的时候; 已经十一点半了。
林雨芬给她开了门,见着她便道:“今天怎么迟了这么多,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我差点给你们老师打电话了!”
林清乐低着头,拽着书包带:“我没带手机去学校; 今天,今天问老师题目,忘了时间……”
“那你也得想办法通知我一声,不知道我会担心啊。”
“知道了; 下次不会了。”
林雨芬听她因为学习的原因,脸色已经缓了些; 问道:“那你饿吗; 要不要给你做个夜宵?”
林清乐摇头; 换上拖鞋往房间去了,“我有点困; 我洗个澡就睡觉了。妈也你睡吧。”
……
林雨芬见女儿安全回来了,于是放下心睡觉去了。
林清乐关上房间门,听到林雨芬进屋的声音后; 脱力般地在门后坐了下来。
缓了好一会她才站起来; 走到了床边把枕头底下的手机摸了出来。
她看着许汀白的名字……
她不知道他走后他一个人要怎么办,也不知道他的伤能不能挨过去,她很担心他; 可是,她答应了他; 之后不会主动联系他。
林清乐闭了闭眼; 想把脑子里那些混乱的东西抹去; 可越想抹去就越能想起来。
想到许汀白被打的样子; 想到那个男人酒气熏天的样子,也想到那个人掉下去时,一声未吭,只留下一阵风声的样子。
她没法安睡,不管怎么逼自己,还是睁着眼到了天亮。
但新的一天,一切都似乎没有变化。
林清乐从家里出来,照例去买了早餐,也如往常一般,在路上遇见蒋书艺。
林清乐心里挂着事,一路无言,而蒋书艺今天好像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两个人并肩走着,各自沉默着到了学校。
这一整天都没有任何异常,直到晚自习下课其间,听到隔着走道的同学八卦兮兮地说:“诶,你们知道吗,昨天岳潜路那边死了个人!”
林清乐拿着笔的手猛地一滞。
“真的假的?谁啊?”
“不认识,好像是个中年男人,说是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了。”
“啊……跳楼啊?自杀还是?”
“谁知道啊,听说家里是有家人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靠!不会是他杀吧!”
“有毒,你悬疑剧看多了啊。”
“没啊,这都有可能的!”
……
边上的同学情绪激昂地聊了起来,人越积越多,一直到铃声响了,他们才嘻嘻闹闹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林清乐思绪回归,沉默地继续写题。
而小城里,八卦消息传递的速度总是特别快。
这一晚只是细碎的八卦,到了第二天,就已经更清晰地传达了出来。
“清乐!那到底真的假的啊,有人说岳潜路死掉的那个人是许汀白的父亲。”于亭亭收到小道消息,中午吃饭的时候,赶紧问她。
林清乐:“我不知道……”
“你跟许汀白那么好,你不知道啊。”
林清乐:“他,没告诉我。”
“啊……也是,这事才是前天的事呢,你不知道也正常。”于亭亭道,“诶,我跟你说啊,竟然有人传,是许汀白把他爸推下去的,趁人醉酒。”
林清乐一怔,怒道:“他看不见,他拿什么推?!”
“啊?这,这不是我说的,就是大家议论纷纷嘛,我也觉得不可能!就那些人没事找事阴谋论,说是许汀白原来经常被他爸打,所以肯定会反抗。”于亭亭道,“不过,他真的经常被家暴吗……这也太可怜了吧,要是我,我非直接杀人不可。”
林清乐听着,脸色发白。
她明白为什么他不要她联系,也明白他为什么不要让人知道她那晚在他家。
因为人言可畏,他一个盲人都能被这样传,那如果当时家里还有他的朋友在,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沾上了一条命,最后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版本。
而她已经有过因为“人命”被人指指点点的过去了,他不愿意她再牵扯进来,不愿意她成为这次的版本之一。
林清乐:“我吃饱了,我先回教室。”
“诶,你吃这么快啊——”
林清乐走了。
蒋书艺吃了几口,也放下了筷子:“我也吃饱了,走了。”
“喂你们?等等我等等我!”
——
另外一边,医院。
“里面人醒着的吗。”病房外,一个警察问。
护士:“醒了的,刚吃了饭。”
“好,我进去问几个问题。”
“行的杨警官。”
杨腾推门而进。
这个病房内就一个病人,是一个被打得浑身是伤的男孩。
“许汀白。”
病床上的许汀白闻声辨出了人,昨天,他给这个人录了口供。
“杨警官。”
“今天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嗯。”
“那就行。”杨腾道,“对了,你昨天说,那晚你父亲喝醉了酒打了你一顿,最后,从阳台上跳下去了,全程,你们家就你两个人,对吧。”
许汀白垂着眸,声音很淡:“嗯。”
“你确定,现场就你们两个?”
许汀白停顿了下:“杨警官,我看不见,我感受到就是我父亲,你的意思是,当时现场还有另外一个人?”
杨腾沉默片刻,说:“今天我们去调查的时候,有附近邻居说那晚看到一个小姑娘从你们那栋楼出来了。”
许汀白微怔。
“那个女孩你应该认识,因为她经常去找你,她是你的朋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