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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身子,陆唯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却被他眼明手快扣住肩膀,“好了再叫我。”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转身出去,并将门带上。
陆唯抓了抓病号服衣角,他怎么知道她要上卫生间?
堂堂傅家二公子,FZ总裁纡尊降贵到这程度。
陆唯深觉惶恐,又想起白苏对她说过的话——
傅家的男人很危险。
其实她领教过傅远征深沉的心思,这样聪明,心思缜密的男人的确危险。
过了几分钟,陆唯扭开门把,傅远征果然就站在卫生间外面。
“傅总,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护工…”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远征已经伸手动作连贯地将她抱起。
他的下颌线条流畅,像是一块精雕细琢的宝玉。
他低头,眸光深邃,嗓音低沉地问她:“知道有护工,为什么不按铃?”
“很晚了,不想麻烦她。”陆唯老实回答,却因为傅远征抱着她的动作而紧绷着身子。
又补充道:“况且我慢慢走也是可以的。”
“护工是花钱请的,这是她的工作。”
傅远征边说边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陆唯放回到病床上。
他并没有将手拿开,而是两只手就势撑在她的头两侧,将她禁锢在他的怀抱与床之间。
这样,她想避开都没地方可以避。
陆唯一阵心惊,抬眼,傅远征漆黑的眼睛像是望不到边的黑夜,寂静无声,有似有燎原之势,汹涌而来。
他凝着她的眸,“我知道,你真正想说的是因为我长得像周远征才救我的,对吗?”
陆唯看着他,伤口疼,她的呼吸又短促又急,胸口起伏,脸色很白。
“是,所以你不必觉得内疚…”
还不等她说完,傅远征直接抬起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颌。
他突然附身凑近她,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一起。
看着她眼底明明白白的惊慌,他一字一句道:“陆唯,我并不是内疚。”
时间仿佛被延长,像电影的镜头被特意地放慢,一帧一帧,像陆唯的心跳,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别有深意,陆唯不敢直视,挣扎着躲开,却不小心扯到伤口。
“嘶——”
她疼得眼眶都有些红了。
傅远征抿唇,压在枕头上的另一只手攥成了拳,很快就收了回来,站在床边,看着她说道:“睡吧。”
然后他就开门出去了。
陆唯原以为他走了,可过了一会儿,傅远征又重新开门进来。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大有今晚不准备离开的意思。
这人,赶是赶不走的。
沙发靠床近,陆唯渐渐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很清冽,并不刺鼻也不难闻。
原来他是出去抽烟了。
伤口太疼了,陆唯不敢翻身,依旧保持着仰躺的姿势。
病房很安静,陆唯听着自己久久不能平静的心跳,跳得她心里发慌,脑海里是他说那句话时的眼神和他近在咫尺的气息。
她猛地睁开眼睛,不敢再闭眼,余光能瞥到坐在沙发上的傅远征。
他仰靠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他居然开口:“博森是个骄傲的人,你若是不好好睡觉养伤,耽误了康复时间,误了他的美名,他有的是办法让你这辈子都下不了床。”
傅远征的话乍一听是吓唬人的,可陆唯想到过去关于那位鬼才医生的传闻…
他的确做得出来。
忽然想起什么,她问道:“你答应他什么了?”
傅远征睁眼,看了她一眼,复闭上眼睛,“他骗你的。”
“可是杂志上都说他动手术向来是要收取代价的,六亲不认。”更何况是朋友。
傅远征好像真的不想说,沉默着,过了几秒才开口:“睡吧。”
这一句后,他果然都不再说话。
已经过了十二点,安静的病房里是女人浅浅均匀的呼吸声。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慢慢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盯着床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
他缓缓起身,拉开病房的门,依靠在走廊尽头的窗框,点了一支烟。
头痛的感觉才堪堪压了下去。
自从五年前失忆了之后,就落下了头痛的毛病。
已经有几年不曾这样头痛过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抽着烟,青白色的烟雾缭绕,将他那双黑色眼瞳隐没在内,忽暗忽明。
是在遇到陆唯之后。
弹了弹烟灰,他的目光落在中指夹着烟的那个位置。
前两年头痛得厉害,止痛药吃多了影响他推理,所以他从不碰,一旦头痛,他只是抽烟。
那段时间的烟瘾很大,久而久之,手指这个地方就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黄色痕迹。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的烟瘾了。
——
这一觉陆唯睡到天亮才醒。
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里面水龙头传来哗哗的水声。
过了一会儿,傅远征神清气爽地从里面出来,额前的发梢还沾着一点点的水,他一只手压了压后颈,头微微后仰。
陆唯看得出来他昨晚睡得并不是很好。
他那么高的个子,躺在小沙发上,怎么可能睡得好。
他看了陆唯一眼,疏朗的眉目微微一沉。
他走过去将她被子掀开,然后将她抱起,放在卫生间洗手台旁边,亲手给她挤了牙膏,再将牙刷递给她。
陆唯醒来时总容易出神,反应未及,迟疑了两秒,才接过来。
平常一个简单的洗漱,她花了足足十分钟。
傅远征的耐心也很足。
他在沙发上随意拿着手机刷新闻,看的不是什么财经金融新闻,而是国外一些匪夷所思的杀人案件。
血淋淋的画面,在清晨里显得十分诡异。
等陆唯洗漱好,他就像提前感应到一样,放下手机走到她身边,然后再将她拦腰抱起。
一个清晨,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却又好像心照不宣。
才刚将人放在床上,护士就敲门进来,仿佛并不惊讶傅远征在这,恭敬地喊了一声傅总之后,就过去给陆唯打点滴。
针扎进手背回血的一瞬间,傅远征的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
他转身要走的一瞬间,陆唯叫住了他,“傅总,这个还给你。”
傅远征顿足,转身看着她白皙的掌心上躺着一颗袖扣。
这袖扣是昨天那件衬衣用的,他换了衣服之后并没有再用,想必是昨天落在她这里的。
他走过去,拇指和食指刚要将那颗袖扣捏起,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宽厚的手掌瞬间包裹着她纤瘦的手。
陆唯一怔,想要挣开,可傅远征抓得牢,不放。
“下班再来看你。”
说完,他取走她掌心的袖扣,转身离开了。
他打开病房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站在门外的白苏,她手里提着保温桶,里面放着美味的汤。
她一看到傅远征,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他额前略微有些湿意的头发上,眉头微拧。
“傅总。”
她往旁让了一让。
傅远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傅远征进了电梯之后,白苏才提着保温桶进去。
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坐下来,看着陆唯,“他昨晚在这?”
陆唯点了点头。
白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归该说的话都说了,她相信陆唯有分寸。
可是又转念一想,傅家的男人,哪一个是可以随意打发的。
她一边舀汤,一边说:“尹少城他被关禁闭了。”
陆唯微愣,“他怎么了?”
白家在尹家老宅边上,两家算得上是邻居。
白苏放下碗,说:“我出来的时候听他们家佣人说的,尹少城为了那个徐媚儿跟他爷爷大吵一架,”
陆唯见怪不怪,“他放不下徐媚儿,这道坎他过不去。”
白苏笑了笑,“是吗,我倒是不见得。”
陆唯不再说话,对尹少城的事情他并没有多关系,更多时候是白苏在为她打抱不平,可是时间久了,白苏也看出来了。
陆唯对尹少城的事压根就不关心。
白苏也沉默着,陆唯突然开口:“苏苏,有些事我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说清楚,以后,我会让你明白的。”
白苏知道陆唯是怕自己想多了,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说什么呢,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要是因为你对我隐瞒了什么而和你生分的话,那我白苏这二十几年算是白活了。
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行。”
陆唯被白苏的话说的喉头有些发硬,她低低嗯了一声。
白苏送了汤就去花店忙了。
陆唯果然接到尹老爷子打来的电话,让她回老宅一趟,说是要给她一个公道,替她好好教训尹少城。
陆唯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能被尹家的其他人知道,所以谎称自己朋友出事,在外地暂时不方便回去。
尹家老爷子最是公正严明,尹少城的父母在他幼年时就发生意外去世了,尹少城渐渐养成了孤僻乖戾的性子,前几年喜欢上了一个模特,扬言要娶回家,差点把尹老爷子气出病。
如今尹少城娶妻,又对小模特念念不忘,尹老爷子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陆唯挂断电话后看着手机屏幕出神,过了一会儿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她放下手机,“进来吧。”
进来的人是顾博森,他穿着白大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边还跟着一位身量高挑,娉婷娇俏的女人。
不是护士。
她手里捧着鲜花,跟着顾博森进来。
“她是叶曼西,我和远征的朋友。”顾博森介绍说。
陆唯冲她微微颔首,“叶小姐。”
叶曼西也冲她微笑地点了点头。
顾博森给陆唯做了个检查,又查看了一下点滴,转身对叶曼西说:“你在这坐会儿,我去换了衣服再陪你去找远征。”
叶曼西点了点头,“好,你快去吧。”
顾博森走后,叶曼西将手里的花放在陆唯的床头柜上,然后坐了下来。
她轻轻将肩上的卷发拨到脑后,露出纤细洁白的颈项,双手叠放在大腿上,举止投足间都是名门淑女的风范。
她笑了笑,望向陆唯的眼神友好和善,“博森说你替远征挡了一枪,谢谢你救了远征。”
陆唯有些意外,她救的人是傅远征,道谢的反倒是这位叶小姐。
傅远征和顾博森都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隐约中,陆唯好似猜到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叶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叶曼西却温婉地笑了笑,“尹少夫人对远征舍命相救,我怎能不放在心上。”
陆唯一惊,目光复杂地望向对方。
原来,都调查过了。
陆唯并不感到意外,听说叶家的人最擅长搜集一些隐秘信息,想要调查她,易如反掌。
见陆唯不说话,叶曼西低头一笑。
她继续说道:“我认识远征将近五年了,他向来不善言辞对人情世故也并不怎么上心,这里是一百万支票,希望你能收下。”
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张早就写好了的支票递给陆唯。
叶曼西字里行间都在透露着她和傅远征的关系匪浅,可这一张支票陆唯有点看不懂了。
再加上对方调查她,已经侵犯了她的隐私,令她很不快,说话语气也没有刚才的客气了:“叶小姐,请你收回去。”
叶曼西不想陆唯拒绝得这么干脆,脸色微微一僵,“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