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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过于苍白,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一样。
小乖被她的这副样子吓到了,撇着嘴拉扯她的衣角,声线带着哭腔了喊了一声妈咪。
唯安被小乖的这声哭喊叫回了神,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吓坏了孩子。
她猛地蹲下来,眼圈红红的隐忍着情绪,尽可能平静的对小乖说:“妈咪有事要出去一趟,我叫孟婆婆来陪小乖,你要乖乖听话。”
要是在平常,小乖肯定要撒会儿娇的,可这会儿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傅唯安整个人都在颤抖。
乖乖的点了点头,“好的妈咪。”
唯安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孟阿姨打电话,可孟阿姨始终没接电话。
她拿着手机出了家门,门关上的瞬间,飞快的冲下楼,接连踩空了几下,整颗心都浮到了半空中,沉沉浮浮的虚浮感令她的脚步紊乱。
她越急,心跳就越快,终于到了孟阿姨家,她用力又急促的敲门,一边还大喊——
“孟阿姨!”
唯安平常话不多,对人也十分客气有礼貌,而且身上有一般人没有的高贵的涵养,从来没有这样没有分寸的大喊。
孟阿姨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赶忙来开门,一开门就察觉到唯安的脸色不对,“唯安,你怎么了?”
“我有急事出去一趟,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小乖。”
说着,唯安已经冲到了楼梯转角处,孟阿姨又急忙追了过来,冲着她喊道:“出什么事了唯安,你确定你现在这样可以一个人出门吗?”
唯安现在看上去太不对劲,她实在放心不下。
唯安摇头,神色痛苦道:“是我妈妈的事,小乖就拜托你了!”
“唯…”
孟阿姨张口想说些什么,皱了皱眉后却又闭上了嘴巴。
她从楼梯口的窗户看出去,唯安已经跑下楼了,冒着雨往外跑。
她站在窗户边看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到唯安的身影了,她才叹了声气,没有先上楼找小乖,而是回到自己家,拿出玄关处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
唯安到疗养院的时候,疗养院的全体医护人员都在一楼大厅集合。
傅瑾和冷厉的声音夹杂着雨声传到耳朵里,有一种彻骨的寒意:“如果她有任何的闪失,你们都别想给我好过!”
医护人员的、垂低着头,不敢吭声。
心里也在暗叹倒霉。
傅瑾和听到脚步声,以为是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只是一转身,就看到被雨淋透全身,失魂落魄的傅唯安。
恍惚一瞬间,他以为这是六年前发生的一幕,他站在傅家的老宅门口,将她赶出家门,她也是这个样子,浑身湿漉漉的,挣扎着骂他骗她,爸和瑾睦根本就没有死。
六年了…
这六年他每每想起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和父亲的死亡,他就痛不欲生。
可她竟然,连他们的母亲都要害吗?
他本就红了的双眼似乎染了一层冷厉的颜色,他咬着牙看她,声音却是异常平静道:“傅唯安,你别来了,我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瑾和,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昨天来的时候,妈都是好好的…”
“够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病情反复不稳定,要不是你昨天的出现,她怎么会受不住刺激!”
唯安僵硬的身子晃了晃。
傅瑾和的每个字都像钢钉一样的扎在她的心脏上,瞬间,鲜血汩汩的流出来。
她颤抖的继续往前走,“你说的对,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一切都等先找到妈妈再说。”
傅瑾和背转过身,冷峻的下颌线紧紧绷了起来。
唯安找到院长,问她:“这里的所有监控都查过了吗?”
院长早就被傅瑾和吓得不敢说话,现在突然被问到,期期艾艾的回答唯安:“查过了,傅夫人没有从大门离开,而且…傅总在她的房间窗户上找到了床单的纤维,就在后门灌木丛中,我们找到傅夫人用床单做成的布条,她应该是从后门离开了。”
一个令人冒冷汗的想法冲出脑海,唯安一字一句的问道:“后门的以及附近的监控都没有她的踪迹?”
院长不敢说话,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唯安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幸好医护人员及时将她扶住。
她怎么会忘了呢?
自己的母亲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她要是想逃离一个地方,一定有她自己的法子。
医护人员将那布条递了上来。
唯安双手颤巍巍的接了过,当看清那布条之后,她急促了呼吸一下,眼泪滚落了下来。
她清楚的记得昨晚看见那间病房里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想必是曾经母亲有过轻生的念头,瑾和将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撤离她的房间。
所以这布条是母亲徒手将床单撕扯开的,上面隐隐还有血迹,不多,应该是床单韧性强,撕扯多了,伤到了手指。
可是一条一条的布条上沾着细细的血迹,唯安的喉中像被扎进一根针一样,疼得说不出话来。
傅瑾和也冷静了下来,但他依然背对着傅唯安:“能找到地方都找过了,爸妈年轻时买的那套房,还有爸年轻时出事的那个海滩,墓园,我都派人找过了。”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
但是唯安知道,那些地方,都没找到妈妈。
唯安想到昨晚母亲亲口答应她,会好好听医生的话,她离开之前,母亲还微笑着向她挥手。
是她太傻,被能见到妈妈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全然忘记了她的病情有多严重!
但她现在不能多想,不能分心,一定要想想母亲到底会去什么地方。
现在傅家的人遍布北安城,只要能想到,很快就一定能找到她。
突然,傅瑾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脸色瞬间一变。
唯安冲过去,他僵硬的转过身来,神情绝望的看着她,“在江滨的高架桥上,找到妈的一只鞋。”
第275章 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
唯安的整个世界都塌了下来。
她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往后倒了下去,幸好傅瑾和眼疾手快抱着她,他的眼睛红得泛着水光,“傅唯安,你现在敢倒下去?”
说完这句话后,再将人转交给医护人员。
唯安被医护人员搀扶着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着他,摇着头说:“不可能,妈就算想不开也不会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傅瑾和,你让他们再调查清楚,不要光凭一只鞋就妄下定论!”
但是,她现在必须得去一趟江滨的高架桥。
如果…
如果是最坏的打算…
唯安突然被一股恐惧压着心脏,身子不断的发颤发冷。
傅瑾和自然想到了这一点,一边跟电话的秘书说,一边让司机开车去江滨。
只是当车子刚开到疗养院的大门,秘书就打来电话——
“傅总,我已经找到那辆载着夫人到江滨的出租车司机了,他说当时正在堵车,夫人似乎有什么急事,不管司机怎么阻拦她都坚决要下车,司机很清楚的记得,夫人跑的太急,掉了一只鞋在高架桥上。”
傅瑾和的瞳仁紧紧的缩了缩,“我妈想去什么地方?”
秘书回答:“尹家。”
距离她离开堵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江滨高架桥离尹家并不算太远,如果步行的话,再加上母亲着急的心情,也该到了。
傅瑾和并没有尹望秋的电话,甚至在六年前就与此人断绝来往,他看了傅唯安一眼,傅唯安早在听到尹家的时候就已经拿出手机给尹望秋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总共不到三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那头是对方一贯清冷的嗓音:“什么事。”
“我妈可能去尹家老宅了,你立马给老宅的仆人打电话,如果见到我妈,请务必将她留下来,拜托了。”
电话那头的尹望秋只是皱了皱眉没多问什么,就挂了电话。
过了大约一分钟,他回了一个电话过来:“尹家的管家仆人都没见到你妈,我已经分散他们出去到周围去找找了。”
尹望秋的声音里难掩关心和安抚。
唯安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分解这些情绪,对他说了一句感谢的话之后就挂了电话。
傅瑾和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漠然的对司机说:“开车去尹家老宅。”
唯安听出了他话里的情绪,但现在不是和他解释自己和尹望秋已经没什么的时候。
她只是想到了一点,对傅瑾和说:“妈现在的视线清晰范围只有不到十米,她已经六年没有离开过疗养院了,也许不太记得去尹家老宅的路,也许迷路了,外面分派的人手要再加些,以高架桥为中心分散开。”
傅瑾和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想到了这一点,立马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到了尹家老宅,尹望秋也是刚好下车。
他是临时丢下一个重要的会议赶回来的,现在尹氏的高层们都在会议室里议论纷纷。
童秘书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跟在他后面,傅瑾和在见到他的时候,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也算是为了答谢他帮忙找人。
尹望秋也冲他颔首,便带着童秘书走向傅唯安,并将刚才从车上带下来的薄毯披在唯安的肩膀上。
唯安一愣,身子僵了僵。
她刚想将薄毯扯下来,却被尹望秋按住了手,他明显的感觉到唯安的排斥,又将手抽了回来,淡淡的说:“你淋湿了。”
唯安涩涩的回了一句:“多谢。”
她不经意的一抬头,正好对上傅瑾和带着凉意的目光。
傅瑾和抿了一下唇,转身沿着尹家外围的路开始找人,唯安也一秒都不敢耽搁的开始找了起来。
尹望秋将童秘书手中的伞拿了过来,并下令道:“多派些人,傅夫人或许来过离开了只是没人知道而已,你也去把附近的监控调出来看看。”
童秘书点头,“是!”
傅唯安并没有打伞,她沿着宽敞的路和傅瑾和分开寻找,忽然头上一片阴影罩下,尹望秋撑着伞走在她的身边。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看得多,找的快。”
唯安点了点头,视线却很快的移开。
尹望秋看着她消瘦苍白的小脸,忽然牵住她的手,唯安一怔,尹望秋却全然不顾她的想法牵着她沿着路边开始找寻陆唯的下落。
男人的手温暖有力。
唯安挣扎着想将手抽出来,却听身旁的尹望秋说:“等找到你妈妈,傅唯安,你就和那个男人离婚。”
身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砸在伞面上的水声,嘈杂的声音搅得傅唯安心烦意乱,忽然听到尹望秋的这句话,唯安只是低着头,神色难辨,摇了摇头,然后用力的将手抽了出来。
“我现在只想尽快找到我妈,其他的,我不想多谈。”
尹望秋对她的一系列反应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似乎一切都是意料之中,傅唯安从来就不是谁都可以任意摆布的,他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听。
虽然还没调查到那个叫沈隽的男人的资料,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就在刚才接到傅唯安的电话的瞬间,一直积压在他胸口的郁结终于解开。
尹望秋没再说什么,毕竟现在找人要紧。
阴雨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不远处有车灯划过,紧接着就听到车轮轧过马路上的积水的声音,大约来了三辆车。
等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尹望秋才透过车灯看到了来到这里的三辆车。
他分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