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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还在下雨,天光昏暗,伞下拉了一片阴影。
男人侧脸轮廓深邃,鼻梁英挺,他微微抿着唇,唇色淡如樱瓣,唇角浅薄抿成了直线。
一抬眸,目光清远。
陆唯的目光忽然剧烈地一颤。
白苏托着腮嘴里不知道说着些什么,回头继续对陆唯说:“诶,刚才那个男人真帅啊…喂,你去哪?”
店里一阵嘈杂,东西倒了一地,门被人拉开又被冷风摔上。
陆唯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冷风涌进鼻腔,在胸口上堆积着,又疼又胀,她追得太急,脚步不稳跌倒在地上。
掌心被粗粝的水泥地磨出了血珠,她一点都不觉得疼,只是视线越来越模糊,心脏几乎要胀破,她撑着膝盖站起来。
可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寸步难行。
街上车子的喇叭声,引擎声,人声,广告声,所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
时间静止,心跳飞速。
陆唯巴巴地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一瞬间,豆大的泪水掉了下来,一颗颗像被扯断了线的珍珠,掉落在被风卷得猎猎作响的衣角。
她浑身颤抖,几乎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
“远征!”
第4章 你想害死我吗
你想害死我吗
可是男人已经弯腰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宾利慕尚。
车子启动。
冷风呼啸而过,陆唯才恢复了反应,转身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陆唯你去哪!”
白苏追出来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开走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她不由感到惊诧,认识陆唯几年,她寡淡地像是一杯水,从没有什么乱了分寸的行为。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出租车一路尾随着那辆黑色轿车,眼看着两辆车越来越近,司机却突然一踩刹车——
因为红灯亮了。
情急之下的陆唯下意识就去开车门,却被司机眼明手快落下了中控锁,破口大骂:“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下车,你想害死我吗!”
司机还在骂着,可眼下陆唯顾不了那么多,过去几年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脸,可是刚刚…
那个人太像,太像了!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手脚冰凉地颤抖着,司机从内视镜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也不敢再说话了。
绿灯一亮,司机松开刹车加大油门,车子开了出去。
好在还是能看见刚才那辆车。
脑仁突突直跳,陆唯催着司机,“师傅,麻烦你开得再快点,一定要跟上那辆车!”
车子一直跟在后面,上了一条斜坡之后往前走,就是通往墓园的路。
司机以为陆唯是来抓偷情的丈夫,没想到这一追就追到了墓园来了。
真是稀奇。
那辆车停在山脚下,陆唯过去的时候,人去车空。
雨势不减,她眯着眼睛抬头往上看。
烟灰色的天掩映着群山,从半夜就开始持续的一场雨,这会儿半山腰起了一层不算薄的雾。
能见度很低。
陆唯不敢冒然上去,墓园上面的路四通八达,不知道对方走了哪一条,她不能错过见到那个人的机会。
出租车司机接了个滴滴订单就走了,陆唯在石阶下站了许久,后来又冷又乏,抱着膝盖蹲在那辆黑色轿车旁边。
一摸口袋,只有几张零钱,手机在店里忘拿了。
越来越冷,她瑟瑟地蜷缩成一团靠在车边,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有点低烧,这时候只觉得头重脚轻,浑浑噩噩间半睡不醒。
她梦见远征了。
还是记忆里的那张脸,一点都不模糊,清晰得让她心疼。
那是一个傍晚,远征临走之前低头亲了亲她,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往常一样。
“唯唯,我今晚可能没那么早回来,你先睡别等我了,嗯?”
那几年周远征帮助警方侦破数起重大案件,一向有警方暗中保护,他也能保护好自己。
所以陆唯并不担心,可是她依然习惯等他。
然而那一夜轮船爆炸,新闻直播里漫天大火直冲云霄…
几乎无人幸免,包括她的远征。
远征,远征…
“远征!”
陆唯忽然大喊一声,醒了过来。
周围犀利的冷风和睫毛上凝着的雨珠让她一下子又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冷到了极致。
正在这时候,她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猛地一抬头。
雨势依旧不大不小,两旁都是参天的大树,像劈开了一方小天地,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沿着花岗岩的石阶逐级而下。
陆唯心跳骤停。
那张脸…
她几乎以为在梦里。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可眼底除了冷漠之外就只有陌生了。
那是面对陌生人的眼神!
陆唯眼底的光芒剧缩,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被冻得发青发白的唇瓣轻颤地抖出了两个字:“…远征。”
男人神情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却在听见她开口后,微微一蹙眉,轻抿着的唇角松开,嗓音低低沉沉:“你,认识我?”
第5章 这是我们傅氏的总裁
这是我们傅氏的总裁
听了这话,陆唯的身子猛然一僵。
男人的反应,显然他就是远征,可是他的眼神,他的语气…
那种陌生到让人心寒的冰冷。
陆唯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深处窜了出来。
他,不记得她了吗?
“周远征!我是陆唯!”
男人的眉头依然微蹙着,好像有一丝丝的不耐,“你认错人了。”
她急着就要过去,却被跟在男人身侧的司机拦了下来。
“请不要靠近我们总裁。”
陆唯踉跄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煞白的脸毫无血色,喃喃地重复道:“总裁…”
司机看着濒临奔溃的女人,女人虽然很美,即使被雨淋湿了,依然难掩她令人惊艳的美。
可是她的精神看上去很不好,司机担心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立刻出言警告道:
“对,这是我们傅氏总裁,傅总。”
傅氏,远征…
陆唯看着男人,眼底的情绪渐渐破碎,声音颤抖:“你是傅远征?”
男人眸光深寂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难怪…
他会在听见她喊远征的时候问她与他是否认识,因为他的确叫远征。
前两天她在一则新闻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因为远征,她多看了两眼。
【傅家接班人傅远征即将回国继任傅氏企业】傅家,北安城顶尖权贵。
可是眼前这张与远征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让陆唯再度奔溃,她上前几步,欲靠近,却被司机一把推开,厉声道:“请你让开!”
其实司机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可陆唯还发着烧意识模糊又淋了这么久的雨,被推搡开直接撞到了车身。
“砰”的一声,那痛意从后背一直窜到心尖上,翻起多年来沉淀下来的疼痛。
像点燃了一根导火线,一触即发,翻江倒海的疼痛在四肢百骸疯狂肆虐。
陆唯没了支撑的力气,摇摇晃晃地蹲了下来。
她的远征和她一样,只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孤儿。
一个是孤儿,一个是天之骄子。
完全没有交集的两种人。
他不是她的远征…
司机看了一眼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瑟瑟发抖的陆唯,见她好像没有受伤,连忙回过头,在傅远征身侧说道:“傅总,这女人神志不清,多半是个神经病,您还是上车吧。”
说完,司机绕到另一侧,将车门打开。
傅远征站在原地。
他长身玉立,握着伞的手指透着冷意,如寒玉一般没有温度。
雨水淅淅沥沥地砸在伞面上,他垂眸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被雨水淋湿了的女人。
沉默了一瞬,然后在司机惊讶的目光下,他将手里的伞放在了女人的面前,而后才转身离开。
就在他才刚迈开一步的时候,原本蹲在地上的陆唯忽然跑了过来,司机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背后濡湿了一片,傅远征眉头一蹙,低头看了一眼环在腰上的两只纤瘦苍白的手。
“你…”
斥责的话还没说完,却是陆唯的手忽然一松,双眸紧闭,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傅远征迅速一转身接住女人倒下的身子,鼻尖飘过一缕似曾相识的清香。
他的视线却落在她衣领别着的一小枚胸针上。
上面刻着四个字——
唯一花店。
抱着女人的手一顿,傅远征的眸光深寂暗沉,隐藏着异样的光芒。
是她?
第6章 周远征是你什么人
周远征是你什么人
“远征…”
躺在病床上的人儿双目紧闭,唇色苍白,脸颊却有异样的绯红,呓语不断,眉头紧蹙,模样很痛苦。
傅远征就站在病床边,目光落在陆唯的那张脸上,神情莫测。
“总裁,您的会议就快开始了。”司机在旁边提醒道。
傅远征没有回答,只是稍稍将视线移开了几分,司机只好在一旁候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打电话到花店。”
…
护士刚将输液的针管扎进陆唯的手背时,她就醒了。
脑袋昏昏沉沉。
她皱了皱眉头,好几秒才适应屋内的灯光,一开口嗓子又干又疼,嘶哑道:“我…这是在哪?”
“这里是医院。”
医院…
一转眼,看见桌上放着的一张烫金的名片和一张支票。
“哦,这是那位先生留下来的,让我转交给您。”
名片和支票塞进陆唯的手里,翻过来一看,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字:FZ总裁,傅远征。
傅远征!
心脏毫无预兆地一缩,昏迷前的一幕像是烟花般在脑海中炸开,陆唯抓着名片的手指颤抖了起来。
“他人呢,走多久了?”
护士被她变大的嗓音吓了一跳,惊魂未定道:“刚刚走,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话才刚说完,陆唯就已经从床上下来了,然后不顾护士的阻拦跑了出去。
隔着不远就看见那辆宾利慕尚。
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雨势不大,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车顶,附近来往的人和车辆很少。
男人背影伟岸,一手拿着手机正准备倾身上车。
却忽然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只纤细的手抓在车门边,阻止了他的动作。
回头一看,原本应该在病房输液的女人气喘吁吁地站在他身后,嘴唇苍白,脸颊的绯红更深了。
似乎害怕他走了,所以紧紧抓着车门,苍白的手背青筋明显,脚下…
连鞋子都没穿。
傅远征眉头轻蹙,薄唇抿了一下,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我等会儿打给你。”
然后就将电话挂了。
“总裁…”司机出声正想请示是否要将人赶走。
傅远征却对他做了个手势,让他闭嘴,继而侧身看向陆唯。
眼前这张脸轻易就牵动陆唯的神经。
他的侧脸轮廓很好看,不是冷硬也不是柔和,而是介于两者之间,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则不够。
深沉的眼眸像染了墨汁一般,黑而不见底,毫无波澜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先开口。
“傅总。”,这两个字好像耗尽了她的所有才能让她接受对方不是远征的事实,说完后,两只眼睛忽然变得红通通。
“这张支票…什么意思?”
傅远征只是看了一眼递过来的支票,并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惜字如金道:“昨晚之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