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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淋湿的还有一只漂亮的精致的高跟鞋。
他好像认得那只鞋子,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爬到飘窗上,任凭雨水淋在身上,雨水一遍一遍的冲刷着他抓着窗框的小手。
闪电划过,照亮他黑睃睃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雨水,湿漉漉的,他定定的看着窗户下面的水泥地上,躺着的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
一朵红色诡异的鲜花在她的身下绽放,被雨水冲开,沿着水泥地一直流走…
傅远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满头大汗,靠坐在床头上,回想着梦境里发生的一切,他隐约觉得那不是简单的梦,而是…他的记忆。
可当他要回想起梦境内容的时候,无力的发现竟然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小楼外面下了大雨,还有一个喊他远远的女人。
是母亲吗?
他在床头坐了一会儿,搓了一把脸,翻身下床,冲了个澡,折磨了他数天的头痛居然在毫无预兆的消失了。
他看看墙上的电子时钟,6:47
晨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
解开浴巾,他换了衣服,走到玄关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时间还很早,他漫无目的开着车,只想让脑海里那些纷乱的思绪能有个发泄的地方。
不知不觉将车子开到了唯一花店的那条街上。
他降下车窗,远远看见花店门口站着一个不高不瘦的男人,他穿着很普通的T恤,手里提着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密码箱,他站在门外不时的朝四周张望,像在等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陆唯到了,他一见到陆唯立马上去,跟陆唯说了些什么,两个人好像很熟悉。
陆唯请他进店。
橱窗的帘子还没拉上去,所以傅远征看不到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他看着那扇门,无意识的捻了捻手指,从旁边的置物盒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过了十几二十分钟,男人终于从店里出来。
他两手空空,很显然密码箱留在店里了。
他出来之后就钻进一辆面包车的驾驶座,车子开走,傅远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奇,掐灭了烟,便跟了上去。
车子穿过了大半个北安城,在古玩交易市场附近的一条小街边停了下来,那是一条贴满小广告的街。
傅远征看见那个人从车上下来,一边吹口哨一边和旁边的人打招呼,走到一栋三层的小楼才停下,然后转身上了楼。
傅远征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之后才跟上去,楼道有些杂,有很多堆积的杂物,楼梯扶手墙壁的灰和漆都很新,但房子构造老旧,看上去是翻新过的,还算干净。
二楼有几个房间,但门都是关着的,傅远征的脚步停了一下,转身继续上楼,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个男人在打电话:“别啊,我是做工艺中介的,又不是卖药的。”
傅远征抬头看了一眼,门口贴着一个牌子:玉石雕刻中介,非诚勿扰,非信勿扰,讨价还价勿扰。
门没关好,留了一条手掌宽大的缝,傅远征扫了一眼便看到那个从陆唯店里出来的男人。
原来,陆唯的玉石雕刻工作就是他在中间牵线的。
“好好好,你等等吧,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药,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啊,我真不是卖药的!正经着呢,你要不是我朋友,我才不干这活!”
卖药…
傅远征的五指捏了起来,对于那次陆唯通过吃药取悦他的事情,其实他一直耿耿于怀。
陆唯认识的这个渠道的人不多,更别说是关于那方面的药,她又与这个男人相识,找他拿药的可能性很大。
于是,他便推门进去。
老姚正在打电话,一见到傅远征,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将电弧给挂了,从乱七八糟的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神情惶恐道:“傅,傅总?”
老姚在电视上见过傅远征的,所以认得他,他金尊玉贵的身份,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连忙迎上去,“傅总,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傅远征微微皱眉,清凌凌的站在老姚面前,他比老姚高了不少,垂眸看他,声线也是冷冷清清的,“你认识陆唯?”
老姚是守信用的人,陆唯交代过,不要把她和玉石雕刻师的身份挂在一起,他自然不能乱说。
他佯装思索片刻,笑道:“不认识,您说的是哪位?”
傅远征的目光从他滴溜溜直转的眼睛上收了回来,低头清浅一笑,那笑在老姚看来是毛骨悚然,“她曾经帮我雕刻一块羊脂白玉,还是你让她亲自送到我家的。”
老姚这才想起这件事,也没因为被人拆穿而尴尬,嘿了一声,“没错,陆唯啊,她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雕刻师傅,您别看她年纪轻轻的,手法可真老道,傅总是有什么新的玉石想要找她吗?”
老姚太聒噪,傅远征不耐的皱了皱眉头,他眉目间清寒的气息,老姚顿时就能感觉得到,他下意识的闭了嘴。
“前段时间,她是不是找你拿过药?”
老姚觉得这事可不敢乱说,忙装糊涂,“傅总说的是什么药?”
傅远征抬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低沉道:“你确定要跟我装糊涂吗?”
第138章 你早就对我动心了
你早就对我动心了
顾博森给傅远征打电话的时候,傅远征在开车离开古玩交易市场的路上。
“远征,你在哪?”
车子驶过一片绿荫,傅远征靠近车窗的一边侧脸投下一片阴影,脸色晦暗不明,他握着方向盘,说:“我在外面。”
顾博森也没听出傅远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接着说:“那行,我发一个定位给你,我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重要的消息。
傅远征的目光紧蹙,嘴角抿了一下,“好。”
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他的拇指一曲,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偏离原先的轨道。
传真是半夜从美国法国来的,是关于当年发生在西雅图的连环车祸案的遇难者名单。
为了找这份名单,顾博森在美国的朋友花费了好大的功夫,黑了一家新闻网,关于车祸案的报导虽然明面上被删除了,但是数据库里还保存着,最终还是找到了。
傅远征到了,顾博森打开副驾驶座,坐上去。
“找到了?”傅远征偏头,侧脸紧绷。
顾博森将传真递给他,眼神里都是兴奋的神色,“排除所有遇难者的名字和年纪,你看看这个李忱,就是当年照顾你的那位贴身管家,我查了他的资料,他三十岁的时候就去美国了,但是去做什么的,没有任何的记录。”
是傅家的行事作风。
傅远征看着那个名字,若有所思,李忱,去世的时候四十六岁。
并没有他预料之中的熟悉感,傅远征问:“他在国内还有家人吗。”
“他去美国之前家里还有一位母亲和妹妹,本来是有未婚妻的,后来他去了美国,未婚妻就和他分手。他母亲在几年前就去世了,我目前找到他妹妹的住址,我们一起去。”
李忱的妹妹叫李姝,在北安城西城区的一个城中村里开杂货铺。
“你们是我大哥什么人啊?”李姝端了两杯茶过来。
顾博森笑着接过来,解释道:“我们和李叔在美国是邻居,好几年没回国了,这次回来,所以过来探望探望他的家人,其实李叔去世后,我们就应该来看看您的。”
顾博森说的一套套的,脸不红心不跳,傅远征下意识抬眸看了他一眼。
李姝平常不怎么看新闻,更不用说什么花边新闻,财经新闻,乍一看傅远征和顾博森,并不认得他们。只觉得两个年轻人长得十分好看,又绅士有礼。
尤其是不说话的那个,十分出众,比明星还好看。
她感激的说:“你们有心了,我大哥在美国居然还交朋友了,还是你们这么年轻有为朋友。他很内向的,在国内没什么朋友,这样看来,他在美国其实也挺好,可是没想到,哎…”
李姝做了一番感慨,顾博森和傅远征对视一眼,李忱的确深居简出,所以在美国认识他的人不多。
顾博森接着说:“李叔在美国其实也很内向的,他经常在家里足不出户,”
李姝说:“我大哥是去美国照顾东家体弱多病的孩子,应该是那个孩子身体太差,大哥肯定得忙前忙后。
他刚去那会儿,那个孩子才八岁大,身体一直不好,你们既然是邻居,应该也见过的吧,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现在应该和你们差不多了吧。”
顾博森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了傅远征一眼,后者的侧脸线条不动声色的绷了起来,眼神出现一瞬间的惊颤。
“你确定他说那个孩子八岁吗?”这次问话的是傅远征。
进门到现在,他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声线有些清冷,不像顾博森那样,平易近人。
但是李姝下意识就变得客客气气的,“是的。我没有记错,当时我还挺感慨的,出生在富贵人家的孩子其实和我们普通人家的孩子没什么区别,才八岁,就病得这么严重,”
顾博森的心跳咯噔一下,这事玄乎了。
离开城中村后,顾博森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迷茫困惑,傅家的人都知道,傅远征是十岁被送出国,“这么说李忱在西雅图照顾的人,不是你。”
这句话一说出口,顾博森便觉得有什么滔天的阴谋笼罩下来,顿时察觉到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起来。
可是真要想想,傅远征现在好好的在他身边,除了没有以前的记忆之外,他比谁过得都好,说什么阴谋,又不像。
傅远征淡漠冷静,从李姝家出来他的表情都未出现过任何的松动。
只有仔细看才能看见他眼眸深处流动的暗影。
走到车边,傅远征上车拿出那份遇难者的名单,顾博森在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标注了性别和当时的年纪。
他的眼神往下扫,手指忽然停在罗毅这个名字上,罗毅,24岁。
八岁,十六年…
完全对得上。
顾博森看了一眼傅远征阴沉晦暗的侧脸,马上说:“我回去立马调查这个人。”
傅远征抓着名单的手指在颤抖,顾博森心里顿时也觉得不是滋味,他说:“我们换个位置,我来开车。”
傅远征没说什么,他从李姝家离开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他打开车门,绕到副驾驶座。
顾博森启动车子的瞬间,傅远征忽然开口,“博森,如果李忱照顾的人是罗毅,那我在哪?”
当年他才十岁,傅家有两个孩子的事情,外人都知道。
因为不知道周敏的存在,所以很多人认为傅远征是傅沥行一母同胞的弟弟。
关于傅远征被送出国养病的消息一经多年沉淀下来之后,解开的真相居然是,被送出国的人不是傅远征,而是一个叫罗毅的孩子。
一直到天黑,顾博森那边还没有任何有关罗毅的消息。
傅远征将车子停在停车场,他倚靠着车门,低头抽烟,脚边已经有好几个烟蒂了。
抽了那么多烟,非但没有令他松懈半分,眉头反而皱的更紧了。
根据顾博森调查的关于李忱的信息,李忱去美国那年三十岁,未婚,内向的他除了一个未婚妻之外就没有其他交往的女性,所以罗毅排除是他孩子的可能性。
那这个罗毅到底是谁,傅家为什么要李忱去照顾他?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诡异的一点。
如果当年李忱照顾的人是罗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