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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惜珊一听,好奇地回过头来。
世洋买船的速度还真是快,一艘接着一艘的,这边“江南”号还没首航呢,那边LNG动力邮轮又提上了日程。
曲惜珊摇摇头。
没有交点。
没有交集。
没有交流。
一个字:穷。
那边探讨声此起彼伏,这边却疲惫上脸。
“嗯……”裴知谨捏了捏眉心,“命名有待商榷……”
换句话说,LNG邮轮先不急,合同都签了,芬兰那边的造船厂也不会跑。
LNG技术刚刚时兴,国外也不过才订了四五艘。
眼下还有帆船游艇的交付和意大利船厂的龙骨铺设仪式,首制船“江南”号的试航也正在进行。
对于新邮轮命名一事,他暂且还考虑不到请谁命名。
高层员工又道:“裴总,LNG未来会成为大趋势,首艘LNG邮轮在两年前就已经和嘉年华邮轮公司交付完毕。这次和芬兰MT签订的是四台双料发动机,不少媒体等着新闻报道,我们 最好尽快定下邮轮名……”
车子行驶在鲸落湾的海岸边。
会议缓慢地进行着。
曲惜珊揉了揉面颊,悄悄开了一条窗缝。
晚风拂面,腥涩的海水味混着车里的杜桑香,一日繁劳下来的疲惫,顷刻间烟消云散。
夕阳之下,海面沐浴在余辉的粉色彩霞中,整个海面宛如洒下一捧粉色钻石。波光粼粼,层层涟漪,折射着绚烂的霞光,点缀在一片深蓝的绸布里,美得让人怔目。
对面几个高层员工说完,裴知谨阖了阖眼,冷声道:“邮轮命名涉及到十七层甲板每一层的名字,我会再考虑……”
“钻石号。”
曲惜珊忽然恍恍惚惚说道。
“……”
话毕,iPad对面的几个人同时噤了声,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同一种疑惑神情——裴总身边坐了个女人?!
听声音……
好像,
还娇滴滴的?
曲惜珊平时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她开了一条细风口,车外的声音纷纷扰扰,所以不自觉地提高了分贝。
裴知谨脸色一凛,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她,挑目道:“你说什么?”
曲惜珊还未意识到自己言语失态,只看着面前星河万丈,璀璨闪耀,一片粉色渲染之下,熠熠生辉。
她重复道:“就叫钻石号呗,你看,这海面……”
她边说边回头,待看到裴知谨的眼神和他手里的iPad,忽然就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他在开会???
她是脑子短路了吗?
居然忘记他在开会了!!!
乌里八糟听了那么多,难道刚才听进去的全是凯叔讲故事吗?!
“…………”
整个车厢安静了几秒钟。
曲惜珊脑海里,就跟老式收音机抽搐了一样,哔哔哔满是嘈杂的电流声。
视频会议里的行政秘书立刻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她放低了声线,清了清嗓子道:“裴总如果现在比较忙的话,就先回复MT造船厂那边,海事局有关于LNG改造试点的工作我晚些再跟您汇报。”
其余几人都惊讶于行政秘书的大胆,屏气凝神一声不吭。
然而紧接着,裴知谨居然更让人惊讶地来了句,“那就先到这里吧。”
语气轻飘飘,听不出情绪。
“……”
这就,结束了?
这还是裴总吗?
魂穿了?还是失忆了?
该不会是双重人格吧。
没等曲惜珊仔细思忖,那边视频一断,裴知谨便侧过身来,垂眸凝神看着她。
“认真的?”
“……”曲惜珊死死抿着嘴,一言不发。
完球了。
人家这会议说不定涉及到一场N个亿的交易。
这会问她是不是认真的,不明摆着找她算账了吗?
她拿什么赔?
拿她自己吗?
“我……”
曲惜珊语塞,半张着嘴蹦不出一个字。
她仰着头,抬眼轻瞥那张冷淡无常的脸,把自己往座椅里缩了缩。
该怎么说?
说她只是无心之失?
说她根本 没想打断他的会议?
裴知谨这种人会信吗?
就在曲惜珊大脑一片混沌之时,身边的男人抬手半掩下颌,垂眼深思地看着她。
目光流转,由深邃浅浅变得柔和。
他瞩目凝视,轻笑一声,缓缓道:“好,听你的。”
第26章 想写什么写什么,我来签……
从他挂断视频会议一直到绕上环海大桥; 曲惜珊都没明白裴知谨说的那句“好,听你的”是什么意思。
关键就是,她除了玩了两局消消乐; 随意说了个钻石号,好像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啊。
所以,听她的什么?
听她在卖力吃瓜吗?
曲惜珊忧忧思思; 想了半天也没通。
这时,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饶书馨在三人小群里发的语音。
翻了半天没翻到耳机; 曲惜珊调低了音量,点开了语音。
【饶书馨】:“娜娜; 你有空吗?来接我一下; 明天有人事部专员带新船员来交体检报告; 我今晚上就回船。”
“……”
走得这么急,明明还没聚几次啊。
不多时; 丁娜便发来语音消息。
【丁娜】:“我一会儿要去环亚海洋馆给海豚提取血样,我现在没有时间啊。”
饶书馨语气有点急。
【饶书馨】:“那算了; 我自己打车吧,这个点真难打,我前面排了92个人!我跑过去说不定都比网约车快。”
曲惜珊听完; 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也没车,只略带有同情地发了个表情。
【曲惜珊】:无能为力。jpg
她收起手机; 正抬头看着前方的路况,裴知谨忽然道:“你朋友住哪?”
曲惜珊诧异地转头看着他,“……啊?”
“住哪里?”
“南沙街附近。”
他对前排司机道:“前面路口右转进小路,绕到南沙街。”
“好。”
司机面无表情地应声; 他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觉得自己的双手和双脚承受得太多。
曲惜珊愣了好一会儿,待车真的在路口右转进了小路,她恍然问道:“你要去接我朋友?”
裴知谨淡然点头,“嗯,正好今晚没事。”
曲惜珊眨了眨眼,本想拒绝,但见他态度坚决,饶书馨又真的比较急,这才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她低头给饶书馨发了一条“我来接你”,便又继续看着窗外。
司机如坐针毡,前方幽静的小路让他的思绪和记忆不经意间就发生了错乱。
他怎么记得裴总的视频会议还没开完呢?
…
车子绕上了小路,很快便到了南沙街。
司机问道:“曲小姐,您朋友家具体在哪里?”
曲惜珊报了地址,司机便朝着饶书馨家的方向开去。
刚到饶书馨住的小区门口,曲惜珊就看见饶书馨拖着行李箱,眼巴巴地站在路口等待。
饶书馨一眼就看到了这辆迈巴赫,下意识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 直到退到保安亭,才继续仰着头焦急地看着路口。
曲惜珊摇下窗户,“书馨。”
饶书馨闻声回头,见曲惜珊坐在这辆车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瞬间又面露恍然,诧异地张大了嘴巴。
司机早已下车,径直提起了行李,“饶医生,行李给我吧。”
饶书馨忙道:“我自己来就好。”
曲惜珊指了指前排副驾驶,“我特意拜托裴总来接你的。”
裴知谨侧目而睨,挑了挑眉,无语地撇开了脸。
——你什么时候拜托过我了?
饶书馨缓了下神,将行李放置好后,这才拉开门淡定上车。
她垂眼瞥了瞥后排,见两人坐得极远,中间仿佛还能塞下一只Costco的两米大熊,不由提了一口气,礼貌颔了一下首。
“裴总……好。”
裴知谨还沉浸在曲惜珊不经意之间给LNG邮轮命名的那一刹,心情倒是颇好,他淡淡“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车厢内又回归了安静,曲惜珊看了一眼裴知谨,见他阖眼小憩,便小声道:“一会儿把我扔鲸落湾码头就行了,研究所公寓就在附近,我自己走过去。”
本以为他会淡然点头,哪知他睁开眼,认真地说道:“不把你送到你的公寓门口,万一你又跟我爷爷告状,我可担不起这不孝的罪名。”
曲惜珊:“……”
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吗?
我真没梦到过你爷爷。
饶书馨一听,先是怔了片刻,随即扭头低声问道:“珊珊,你们已经见过双方长辈了?”
这话一出,曲惜珊简直瞳孔地震,差点厥过去,“饶书馨,他爷爷去世二十多年了……”
饶书馨更是大彻大悟,简单的想法已经铺及脑海,连带着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了颤,“祖坟都拜祭过了?”
她虽然满是好奇,但见到裴知谨投来的目光之时,倏地就转过头去,把自己缩在座椅里。
这可是在老板的车里,她在说什么鬼话。
裴知谨倒是很看好饶书馨的这番说辞,只沉眼看着曲惜珊,一言不发。
半晌,曲惜珊转过身来,直直问道:“裴总,你作为老板,不管管你的员工吗?”
裴知谨收回目光,她发间那缕淡淡的花香味浅浅飘过来,不由有些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揉了揉眉心。
多吉木夫斯基说的对,车里坐一个女人是鸟语花香,坐两个女人简直就是花鸟市场。
他掀了一下眼帘,道:“饶医生尚且还在休假中,走下一个合同前,我管不了。”
“……”
好吧,那就祝你破产。
…
二十分钟后,车子开入鲸落湾码头。
一艘18万吨位的巨大邮轮停靠在码头边。
海风吹拂,昏黄路灯,鸥鸟浮水,邮轮在绚烂的落日余晖下,悄寂无声。
些许新员工的行李已经到了,但是按照规定,明天要优先 上游客的行李,所以员工行李全都堆积在行李托运帐篷内。
两个人事部的员工一边翻看着几个新海乘的海培证件,一边随口聊着天。
“医务室的那个内科医生,每次靠港都迟到,上次她的船卡我给打了两个孔,再来一个,警告处分少不了。”
邮轮靠港,员工可以上下船采买购物,如果回船迟到,人事部便在船卡上打个孔,集满三个孔就会收到警告处分。
饶书馨已经有了两个。
“……饶医生啊?”
“对。”
“她啊,除了会开止疼药和让你靠港送医,什么都不会了,莆田医校毕业的吧。”
“你看她这次又迟了,这第三个孔我可得……”
还未说完,人事部员工忽地就见到一辆极具吸睛力的黑色商务轿车缓缓开来,停在了邮轮大厅门口。
“这车好熟悉啊……”
“嗯,是有点熟……”
两个员工屏住呼吸交换了一下眼神。
上面总监有说老板今天来视察吗?
——好像没有吧?
而在下一秒钟,她们口中那位迟到的饶医生就开门而出,拖着行李箱直奔行李托运处的白色帐篷。
待饶书馨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
人事部员工镇定而视,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信封。
“饶医生,这是你舱房公寓的号码和钥匙。”
好了,第三个孔打不了了。
…
送完饶书馨,司机便调转方向又往研究所公寓的方向开去。
绕来绕去,他这两个小时都快把鲸落湾这个港